第3章 ?第3章 秋收暴动(2)
卢德铭:“你的方案怎么安排?”
“我的安排是将新收编的邱国轩部编为第四团,任命邱国轩为团长,先占领长寿街,再攻占平江。已将作战计划向毛委员报告。攻下平江后,我们就向铜鼓靠拢。”
“胡来!快按毛委员的命令执行,收拢部队,向铜鼓靠拢。”
“不行,部队已按命令展开,马上就要进入攻击位置。”
“作战方案怎么安排?”
“区区长寿街,还要怎么安排。一团、四团一鼓作气,半天就可拿下来。”
“余师长,领兵打仗可不是儿戏,是要死人的,岂能不周密安排。我看这样,立即调整部署,由二营主攻北门,三营主攻南门,四团攻击东门。任命一团团长长钟文璋兼任师参谋长,负责前敌指挥。我带领一营和特务连作预备队,随师部前进。一则可策应二营,二则敌人如弃城逃跑,可截击和追击敌人。”
“卢总指挥,就按您的办。”
9月有11日,钟文璋以师参谋长身份指挥第一、第四团进攻平江。钟文璋亲自带第一团第二营、第三营出发,留第一营随师部前进。先锋是邱国轩第四团第二营朱连城营。随后是钟文璋第一团第二营、第三营,邱国轩的第一师第四团第一、第三营在后。
侦察员前来报告:“距长寿街十五里的金坪,发现有敌人堵截,邱国轩的四团在向我两侧运动。”
余洒度:“两军相遇勇者胜,命令部队展开,一举消灭前面的敌人。”
卢德铭:“余师长,邱国轩为何在我们两侧运动?”
“可能是邀功请赏心切吧?”
卢德铭:“预备队准备战斗。余师长,马上派人查清邱国轩的意图。”
黄昏时候,朱连城部到达离长寿街十五华里的金坪,马上占领了制高点,抢修起简易工事。钟文璋问他们为何停止前进,他们回答说是师长的命令,叫他的营占领此处制高点。
于是钟文璋命令部队继续前进。朱连城一声令下,密集的子弹就猛烈扫射毫无准备的第一师一团第一、三营,邱国轩部队也趁机向一团发起了进攻。钟文璋果断地命令第一团二营从侧翼阻击敌军,亲自率领第一团三营冒着炮火冲过一条河,占领了对岸一个山头,才知道是邱国轩第四团叛变。此时,浏平清乡司令阎仲儒也带领数千敌人包抄过来,形势十分危险。
余洒度没有想到的是,邱国轩在收到他的命令之前,已经接到了湖南省主席周斓的命令。命令是由湖南省暂编第七师参谋李权送来的,并带来一万元光洋,叫他择机反正,有什么情况可与浏平清乡司令阎仲儒联系。
参谋长进来报告:“邱团长,余师长命令团长立即率部向师部靠拢,攻占平江后,汇攻长沙。”
邱国轩:“好!来人,速将暴动计划及有关情况报告湖南省政府周主席,命令我部向余洒度部靠拢,监视余洒度部。立即派人与当地团防局联络,找一处险要地方伏击卢德铭,务必生擒活捉。”
参谋长:“团座,您的意思是……”
邱国轩:“我的意思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活捉卢德铭,抄了余洒度的指挥部,为湖南省国民政府送一个大礼!哈…哈…。”
“团座,你考虑过没有,我们这个团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用耽心,我已向湖南国民政府报告,湖南已派两个团来平江支援我们。”原来,伏击卢德铭的部队就是敌人派去的。
师部及一团已处于危险之中,可是余洒度却浑然不知。
前敌指挥所,混身是血的战士冲进来,“报告!邱国轩部已经叛变,正偷袭我进攻部队。”
余洒度大怒:“他妈的!给我攻上去,回头再收拾邱国轩这个婊子崽。” 起义军拚命进攻,敌人的机枪疯狂扫射,一个个战士倒在血泊中。卢德铭当即决定改变部署:“传令兵,传我的命令,二营向南攻击,三营也向南攻击,会合后突围;一营和特务连随我攻击敌人的指挥部。得手后到金坪集中。”
卢德铭指挥一营和特务连向敌军指挥部攻击,一个战士向敌机枪阵地丢了两颗手榴弹。“轰隆”一声巨响,敌机枪阵地被炸毁。敌人败退,向后逃去。
经过两小时激战,第一团第二营、第三营均受到重创,损失两百多人,步枪两百多支。多数官兵死亡或重伤,有的临阵逃脱。
钟文璋有感邱国轩部叛变给革命造成了很大损失,自感责任重大,当晚在金坪河边痛哭一场,然后化装出走了,从此下落不明。
卢德铭命令收拢部队,到金坪集中。各营连部队清点人数,大多数战士浑身血迹,衣衫烂褛。
余洒度怒容满面:“邱国轩这个婊子崽,坏了老子的大事,抓住他我要千刀万剐。命令三团,向我靠拢,继续攻城!我一定反攻长寿街,占领平江,为死难烈士报仇!”
卢德铭望了一眼余洒度:“别攻了,邱国轩投敌,敌人早有准备。赶快收扰部队,向毛委员靠拢。”
“不攻长寿街了?”
“攻得了吗?敌我势力相当,又有坚固工事作依托。我们没有重武器,攻击难以奏效,赶快收拢部队,向毛委员靠拢。”
部队集中,卢德铭讲话:“同志们,由于邱国轩、朱连城的叛变,我们进攻平江的战斗失利了,一些同志英勇地牺牲了,一些革命意志不坚定的人开了小差。但是我们是坚定的革命者,决不会被敌人所吓倒。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今天,我们虽然失利了,受了一点损失,但是,我们还有二团、三团,我们要与二团、三团汇合,打进长沙城去,活捉许克祥。” 宣传员带头喊口号:“打进长沙城!”“活捉许克祥!”“中国工农革命军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 口号声回荡山间,久久不息。
卢德铭、余洒度等率领部队转移至修水台庄,向三团靠拢。途中接到毛泽东指示信,即率部追至浏阳文家市,与三团和二团一部会师。
余洒度,湖南省平江县人,1924年考入黄埔军校第二期。余洒度收编邱国轩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四团的过程中,没有亲自调查、没有对其部队进行混编、没有对官兵做细致的思想工作,而只委派"参谋彭楷、副官佘浩两同志前往邱部工作,察考其是否诚意。后接彭、佘报告,均云邱部忠实可靠,可以随意指挥。"就轻意相信了邱国轩。初起事无斗争经验,毛委员亦不熟知各部队详情。
第二团在安源起义,首先进攻萍乡。国民党守军一个营凭借寨墙,军心亦正常,而第二团在武器劣势、间持长矛的情况下,又拿不出特殊的办法,以为打仗就是冲杀,只是充满豪情地冲锋,单纯而激昂,却攻而不克。因目的是去会攻长沙城,便放弃攻萍乡西进,一路过关斩将,竟连克老关、醴陵,又北进占领浏阳。干部、战士便以为打仗不过而已。本身缺乏军事素养,部队麻痹轻敌思想普遍滋生。不料就在9月16日陷入优势敌人的包围,部队被打得七零八落,几乎全军覆没,仅剩几十个人不知去向。
进军,进军!山路、大路,起义军脚步铿锵,尘飞土扬。只知去干,不管结果!如果人人苟且偷生,结果劳苦大众都难以苟活。
第三团9月11日在铜鼓起义,胜利占领了白沙镇,9月12日又占领东门市。但仍然犯了幼稚短视的错误,未能走一步棋看三步,9月14日遭敌人重兵两路包围第三团,该团被迫向上坪撤退。
啪,啪……这是三军溃败稀疏的枪声,已是低调的声音。
事实上,即或三个团最终能冲杀到长沙城下会战,那也是元气大伤,强弩之末,必惨败于敌重兵所在的城市。这工农革命军的第一战,仍然超脱不出自古战争皆攻城的思维定势。
休水县城一个小院,前敌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各方消息传来,面对败局,毛委员以他特有的手势,浓厚的湖南湘音有感而发:“不能死板教条,死撞南墙不回头。山是死的,水是活的,革命胜利的标志不是占领了几座城市,而是必须首先消灭敌军壮大自已,我们不是洪秀全,不是李自成!”虽然大多数将领秉服了毛委员的见解,但师长余洒度持反对意见:“取浏阳,攻长沙,中央指示不会错,不能违背!”余洒度自恃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自认为行军打仗有一套,对农民出身的毛泽东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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