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最后的结果
宋万里也是凌晨四点才入睡。陈如海有意无意的小心思，多半不是为他，而是为了陈凤怡。
宋万里已经听陈如海谈论妹妹足够多的内容了。
虽然之前是因为陈凤怡没有工作，陈如海极力推荐。就算陈如海不极力推荐，宋万里都会收编陈凤怡进公司，因为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其它一个员工都还没有招到。而且，他也相信陈如海的妹妹是有能力的。至于是能力去到那一个地步，这个要慢慢发现。
然而，陈凤怡并没有答应过来一起奋斗。多半也是因为陈如海的原因。想来陈凤怡还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人。
陈如海为他人着想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过多因素。甚至没有先把当事人的心理考虑一下。
陈凤怡娇小玲珑的，不，不应该想这个问题。应该想一下林诗华到底会不会考虑。这一次已经是第六次去谈这件事了，本来是事不过三的，现在第六次。莫非真是铁石心肠不成？
临睡前，宋万里发了信息给林诗华：“诗华，我们再谈一谈。”
没有想到林诗华没有睡，她当即回复：“可以。明天吧。时间地点你定。来我这也行。”
宋万里：“你还没睡？”
林诗华：“没。现在睡吧。明天我们再聊一聊。”
文字信息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宋万里感觉有点温馨。就算不是温馨的，他也脑补成是温馨的。至于林诗华是否会这样想，就由不得她了。
林诗华是睡不着，离开了陈如海和湘羽洁后，她有无尽的空虚。
回到家，径直走进影音室，关了门，放着重金属摇滚乐，声音几乎开到尽，她静静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失恋了啦。她心中对自己说。真是可笑，人到中年，失恋了。还是个女人。
林诗华了解失恋的感觉，但从来不是这种空虚的感觉。湘羽洁就在咫尺，却遥远得像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一样。
该死的陈如海，怎么突然出现？该死的宋万里，怎么叫陈如海来？叫谁来不行？偏偏是陈如海。玩笑开大了。
即使她知道湘羽洁不会接受她，但也不希望湘羽洁就这样离开了，以后想找湘羽洁逛街啊，吃饭啊，机会都很微小了。更别说，过来一起和她看电影。
她此前是这样想的，湘羽洁一天没有男友，她一天都会有1%的机会。就为这1%的机会，她会耐心地等待。可是，该死的宋万里，把该死的陈如海叫了过来。最后连1%的机会都消失无踪了。
在湘羽洁哗的一声哭泣，她知道这百分之零点九的机会也没有了。消失得是如此的快。她们在陈如海还没有出现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陈如海一出现，所有的事情都往她不愿意的方向走去。而且，她还亲自把它断送了。还叫陈如海明天约湘羽洁，还特意提醒，要买花哦。
林诗华很郁闷，郁闷极了。播放的重金属摇滚到了这个声量，她内心却依然静如止水。
整个专辑放完后，声音完全停止，林诗华才从影音室出来。她无来由的疲惫，出来便在沙发上躺下。脑海里似乎有很多活动，但又像是空白一片。
她拿起手机，想发信息，又想打电话，最后什么也没有做。
然后，林诗华不可救药地想起李秋水。她现在好吗？好不好都与你无关了。好不好，你知道又如何？难道不好，你去搭救她？难道好，你妒忌她，或者为此而开心。你会开心吗？你会为湘羽洁和陈如海开心吗？你不会。你简直妒火中烧。
可是，你只能静静地坐在这里。依然是不知拖了多久的时候，林诗华才去洗澡，躺下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领情呢？”
付出，不一定有收获的。有收获，不一定要付出。可是那种收获，林诗华却要弃之不理。你是个傻瓜，林诗华无奈地对自己说。宋万里对她这么好，她非要尊重自己的心，要离开，要找到她心中所想。
“我是不是该认真考虑一下？”林诗华不时会冒出这样的问。但是这多可笑啊。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可笑的人？
林诗华阻止自己去想这样的笑话。但又不得不想。脑海中的活动，受不了她的控制。不是不想就不想，不是说不爱就不爱，不是说你开心我就开心。她没这么伟大，她只当过是一个小女人，希望自己拥有想要拥有的幸福和快乐。而这，不应该是每个人都想追求的目标吗？
李秋水与湘羽洁完全是不同的人，完全不同。她是怎么把她们联系在一起了呢？她又怎么认为湘羽洁会像李秋水的呢？这真是说不通啊。怎么年纪越大，越做些说不通的事情啊？
“羽洁，我知道现在写下面几句话，只会增加你的烦忧。或者，你不烦忧。不过，如果你不烦忧，我就烦忧了。不知什么时候，我脑里全是你。你会不相信，其实我何其相信呢？可它就这么来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或者，任何时候说也没有用。你不爱我，而我爱你。我是女人，而你又是女人。这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也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后来分手了，哎，这都是很久的事情了。我只想说，即使你已经完全明白我的心意，也拒绝了我的心意，我并不会因此而不思念你。即使，你就坐在我对面不过十米远。世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了。我爱你啊，羽洁。你能不能爱一下我？…..”三更半夜的，林诗华在聊天窗口上写着这些字，但写到这里的时候，她停止了，然后又把它们全删了。不要再增加湘羽洁的烦恼了。如果还想成为朋友的话，如果在日常还能面对面微笑的话，就不要发这些奇怪的话。就算这些话很想吐露出来。但也得拼命忍着。
林诗华再次放下手机，心想，今晚要失眠了。自从认识湘羽洁，她失眠了多少次？只怕不止三次吧。一次是发现自己想着湘羽洁，一次是告白之后，二个人虽然说得很好的，做好朋友，但是她还是失眠了。这是第三次，湘羽洁和陈如海凑成一对了，知道自己无望了。
这个年纪还为爱情而失眠，说出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说出来，自己也不会相信。
林诗华长叹了一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了。这世上的事，是不是找不到根源的。慢慢地变成另一个自己。
胡思乱想了很久，手机突然响，莫非是湘羽洁？完了，怎么想到是她？
手机显示是宋万里。他还要谈一谈，也许是想了解她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她无论考虑，但确定可以再和宋万里谈一下。这样对她，对宋万里也有一个交代，一个彻底的交待。
然后她突然鬼使神差发了这一条信息：“现在过来。”想撤回已经撤不回了，宋万里回了信息：“半个小时到。”
宋万里非常迅速地穿好衣服，驾着车过去。
林诗华这时很要命地笑出了声，笑声不是开心，而是带着辛酸，这样对宋万里一点也不公平。
不过，这世上有公平的事吗？
林诗华去客厅那里等着宋万里，多日不见，他过得还好吧。听说他一直很忙碌，为了执业证书，为了办公室的落成和装修，还有谈项目，步伐未停止。如果有她在旁协助，他会轻松一点。他的本意，也是夫妻二个去完成公司的创立。
她偏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觉得对不起他，但是又没有觉得有多对不起。因为，她不是没有爱。只不过，又进入了另一种变化而已。
宋万里一定开得很快，因为不到三十分钟，他已经在按门铃了。
宋万里开门便见到林诗华很憔悴的样子，披头散发的。
宋万里心疼地说：“你憔悴了不少，人也更瘦了。”
待到大家坐到沙发上，林诗华才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的，我憔悴了，也开始老了，有时照镜子，可以清楚地看到皱纹。”
宋万里有点伤感地说：“人不能永远年轻。但我对你……”林诗华苦笑地打断他的话，说：“不要说出来，我知道你的心。但我令你伤心了。即使现在叫你过来，你会得到同样的伤心。对不起了，万里。”
宋万里叹了声，说：“真不考虑了？”
林诗华拉着他的手，说：“也许我不应该叫你过来。特别是这个时间。可是，又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了。但是，也许这样给了你虚假的希望。”
宋万里苦笑了一下，说：“你过得开心吗？这段时间。”
林诗华说：“不开心。但是不开心不代表，我要回到以前的生活，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心不在，你只会不开心。”
宋万里用了握了一下她的手，说：“我明白了。”
林诗华轻声说：“对不起。你想谈，那么我们就谈，我们好久没谈过了，也没见过面了。你的公司搞得怎么样了？”
宋万里说：“正在一步一步地进行。我想，就算你不回到我身边，也可以加入我们公司的，是不？这样，我还能天天见到你。”
林诗华又是苦笑了一下，说：“见到我又怎么样？”她倒是天天见到湘羽洁了，又能怎么样？
宋万里说：“我很挂念你。”林诗华幽幽地说：“我也很挂念你，但不是爱情那一种，而是像亲人，像兄弟，像姐妹。我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唯一的亲人，现在你依然可以把我当成唯一的亲人，但不是夫妻。你有什么烦恼，有什么开心的事，依然可以和我分享。我其实不想和你生分的，也是把你当亲人的。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宋万里无奈地说：“我暂时做不到呢。也许，过一段时间可以。”
林诗华说：“如果你当时遇到不是我，也许你的生活会不一样。说到底是我自己不敢认清自己，想伪装自己。”宋万里说：“你知道我遇到你的那一年，是我得知我大哥永远不会回来吗？你给予我的关怀，我永远无法忘记。”
那时候宋万里借酒消愁，林诗华也心情郁闷，但是二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那样的。但是他们在一起，共饮，共醉，又互相支持，互相鼓励。就这样走过了那好几个月。
林诗华说：“我也不会忘记。也许我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遇到的我时候，发生了些什么事。”
于是，林诗华第一次和别人谈起李秋水。包括李秋水婚前那一晚是如何度过的。真是仿若隔世啊，然而林诗华第一个细节都记得起来。
宋万里听完便问：“你现在还爱着她？”
林诗华说：“也许。不过，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们说过了，永不联系。就真的一直没有再联系过。”
宋万里说：“嗯。”
林诗华说：“我现在爱湘羽洁，可是她爱陈如海。还是你让陈如海赴约而加速了他们在一起。而我这么晚还没有入睡，是因为失恋了。可笑吧。”
宋万里说：“一点也不可笑。现在你怎么办？难道还等湘羽洁？”林诗华说：“不可能的了。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我又回不到以前和你一起生活的状态。所以，我考虑再三，你别为我，也别等我回心转意，我转不了的了。你这是第六次，以后不必再尝试了。何苦呢？”
宋万里说：“因为我爱你啊。”
林诗华说：“把这个爱，替换成其它性质的吧。我也不愿意你恨我。我叫你大哥，你叫我妹妹，不好吗？”
宋万里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说：“是不是只能这样了？”
林诗华突然笑了笑，说：“要不我去做个手术，回来和你称兄道弟？像陈如海一样？”
宋万里笑了，说：“别。我尽量吧。”
林诗华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我不用生分。这段时间想打电话给你聊聊天的，又怕尴尬。又怕你误会。”
宋万里说：“我也是这样想。不过，我有一个最后的请求。”
林诗华看着宋万里的双眼，好像看到了他的灵魂深处。然后她慢慢地说：“以后你会备受煎熬的。你确定？”
宋万里说：“确定。”宋万里说完，又顿了顿，说：“不过，今天不是你的安全期。”
林诗华怔怔地看着他，幽幽地说：“你还记得。”
宋万里说：“你的一切，我都记得。现在所有的店都关门了，我看附近有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
林诗华笑了笑，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嘴唇碰到他耳边，轻轻的说：“来吧。”
宋万里一喜，横腰抱起了她，一如新婚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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