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离去,有缘再会
湘羽洁重复着每天的工作和生活,即使有陈如海,还是在重复着。不这,试问有谁不在重复呢?
六月份快要结束了,身边的人一个个地迈向新的里程,她呢?林诗华离开后,她会跟着哪个领导?又能从中学到什么?工作可以提升到哪一步?她突然有些未知的茫然。
林诗华不再痴心妄想的时候,湘羽洁开始舍不得林诗华。晚上听着她讲解,竟然会入迷。如果当初林诗华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想法,一切都会不一样。她的职业水平,应该会提高很快。不过,林诗华要走已经成为定局,湘羽洁也只有默默祝福她。还好的是她们在这个时候,可以无话不谈,不再像前面一段时间尴尬。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有这样的情感呢?湘羽洁觉得有些遗憾。
晚上培训课完了之后,她会和陈如海走上屋面,双手支在女儿墙上,看着远处的灯光。下面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屋面有风,夜空除了没有星星之外,一片祥和。
他们会在屋面上漫无目的地聊了几句话,然后大部分时间就在那里站着。站得累了,他便送她回家。牵着手,他克制自己的冲动。真奇怪,一旦靠近她,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而她则会显得很平静,平静得令他有过分的动作。最多的时候,就牵着她的手。
时间虽然过得很快,但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感觉到时间过得太慢了,半年时间就像还有半世纪一样漫长。他有点后悔定下这个时间段。只有面对她,他才会心神不定。
陈欣雨的出现,令陈如海更渴望快一点见到湘羽洁,但也正因为如此渴望,他才想到,也许陈欣雨对他也会有这一种感觉。如果真的是,他突然为她感觉到有点可怜。因为她动心的人,却一半点也对她动心。错爱了一个人,就像选择错了职业,从此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跌倒再爬起,然后再跌倒,直到出现转机才能终止这一段路途。
陈欣雨一直在微笑,这发自内心的笑,很让人温暖。她好久没有这样不由自主地笑了。能笑的时候不要哭,因为哭迟早会出现在她身上。
“久别重逢,连个拥抱也没有。”陈欣雨几乎有点埋怨了。
“我想不明白。”陈如海没有回应那一句话,“太不可思议了。”
陈欣雨说:“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切都说得出来原因。你知道嘛?你只要有点坏心,我都不会喜欢。”
“我以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陈如海想到宋万轩就是这样的人,而他自己则固执而固板地等待湘羽洁,所以他自己应该是一个相当无趣的人。一个老实而温暖的人,只会被别人利用,而不会被人爱。因为太容易得到,反而不会珍惜。
“你就不坏了吗?”陈欣雨笑嘻嘻地说。
陈如海可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坏角色,所以他说:“我相信自己虽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但绝不是一个坏人。”
陈欣雨说:“你坏死了,把我的心偷走了,又不带我的人走。”
陈如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说话完全不避嫌的。现在好了,她没事一般,他则有些慌乱,只见她继续说:“我这样说,吓到你了?”
“是的。”
“反正你是个坏蛋。”
陈如海突然想起似的,说:“你的蠢蛋在哪里了?”
“消失了。”陈欣雨不无感伤地说,这几年,总是经历了一些事,忘不掉一些事。
陈如海不知是该安慰陈欣雨,还是该说其它事。
陈凤怡在厨房中听到他们的聊天,心想,他和昭阳真是绝配了。一个一直拒绝别人,另一个则一直被拒绝。
陈如海觉得应该把话题扯远一点,他说起了小说:“我写的小说,有人看了,说很沉闷,废话连篇。令人无法看下去。文笔又不好,故事又不吸引人。”
陈欣雨说:“然而你做着策划,大部分的内容,你还得用语言来表述你的方案。不像我们,用图。其实大部分的名著都是沉闷的。没有静下心来的话,是看不进去的。无论你写得多烂,总归是精心写就。不过,你扯这个话题,只是想让我闭嘴是不是?”
陈如海连忙说:“没有,绝对没有。”陈欣雨说:“你不够痛快了。”
陈如海说:“是的,我应该不再写小说了,不过羽洁她想尝试。”
陈欣雨哈哈一笑,说:“你是决定把小说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是不是?”
陈如海说:“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小说应该在第一章就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陈欣雨站起来,说:“不和你聊了,我去偷师。”所谓偷师,即是去厨房看陈凤怡怎么炒菜。她知道不能继续和他聊感情,再聊,他就再也不和她正经说话了。
这晚陈欣雨并没有在陈如海家中见到湘羽洁,因为她吃完饭便离开了。湘羽洁在她离开后才来。陈如海问她不见一下湘羽洁?陈欣雨说不见了。她今天下午没有工作,堆积着工作,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加班。她说要让他品尝手艺,其实也知道是品尝不成的。他又怎么会孤身赴约呢?必定带着其它人。带其它人,还品尝什么手艺呢?
陈欣雨住的地方离陈如海这里比较远,但相对于公司比较近。她在等公交车的时候看到了湘羽洁过马路,即使灯光昏暗,依然可以感受到和看到湘羽洁的表面上的迷人之处。虽然她并不了解湘羽洁,但能令方雪当成好朋友的,必定有可取之处。陈欣雨目不转睛地盯着湘羽洁过马路,湘羽洁似乎感受到了有人正在看她一样,她东张西望的,目光在陈欣雨面上一扫而过后,目光又转到了陈欣雨上,并且走了过去。
陈欣雨对湘羽洁笑了一下,说:“想不到还是见到你了。”
湘羽洁有点诧异地说:“你怎么在这里?莫非雪姐叫你来找我?不对。她要找我,直接打电话了。”
陈欣雨说:“我去他们的办公室工地处理问题,刚好陈凤怡也去,处理完问题,顺便过来吃饭了。”湘羽洁说:“嗯。你现在回家?”
陈欣雨说:“对啊。本来想在海哥家等你来,见你一面,聊聊天什么的,不过你们都忙,我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湘羽洁一怔,说:“海哥?陈如海?”
陈欣雨说:“正是他。”
湘羽洁说:“你认识他?”
陈欣雨说:“认识,他租过我亲戚的房子。好几年前的事了。想不到今天还能见上一面。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呢?”她又用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别人。这个眼神湘羽洁却没有注意,她的注意力在“缘”这个字上面了。
湘羽洁说:“我去找雪姐几次都没有和你说过话,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对上话了。有意思。”
不过话也聊不了多少句,陈欣雨的公交车到了,湘羽洁和她道别的时候,她突然说:“羽洁,我妒忌你。”
湘羽洁看着她上车,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愣了几秒钟,陈欣雨在车内看着她,她挥了挥手,陈欣雨也挥了挥手。“是的,我妒忌你,还没有认识你的时候便妒忌了。”陈欣雨对着湘羽洁的方位,心里对着她说。
陈欣雨到广州工作之后,直到今晚,才觉得自己原来有点孤独。她还记得从黄河边陈如海背着她回到家后,他也疲惫不堪了。背了这么久,他没有可能精力旺盛。不过,看到她的脚底起了三四个泡,倒是吃了一惊。
他之所以看到她脚的泡,是因为刚回到,她从他的背上下来,双脚一到地就叫了起来。他并不认为脚起泡会是一件极少数的事。陈凤怡虽然多病,但也没有因为走了十几公里的路程而行动不便。有很多的暑假和寒假,他要陈凤怡锻炼身体,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慢跑。虽然她总没法完成目标,但也不至于像陈欣雨一样。
他说:“又说你四海为家,结果走十几公里路也没有办法走完。”
陈欣雨不太好意思。陈如海问了有没有药箱,需要他帮忙敷药什么的没有。陈欣雨很需要他帮忙敷药,实在是痛,也实在是饿。而且双脚在他的手里,很舒服,就是怕脚臭。脚自然是臭的,加上水泡的水,还因为走路,而有一些血丝,有些腥味。
所以陈欣雨说:“你饿吗?你不饿,我饿。厨房有面,也有鸡蛋,不如你煮个面。我去洗干净,这样才帮我敷药,行吗?”
当然行,陈如海也饿到不得了。小超市并没有太多,背负一个大人行走,即使重量不及一百斤,但也够接近,消耗的能量特别快,也多。而他在这里日常吃的是馒头,营养不足,也足以让他疲惫不堪。
没有人不会煮鸡蛋面,不过他煎了荷包蛋。他第一次炒菜便是荷包蛋。那时父母都去田里忙碌还没有回家,陈凤怡又饿,所以他突然按照父亲煮荷包蛋的办法,自己动手去煮蛋了。陈凤怡那时自然很高兴,连忙去帮忙烧柴火。
陈欣雨也许是行动有点不便,洗得特别慢,陈如海把面都煮好,并且装在碗上了,她还没有出来。他等了一分钟,还没有见她出来,便自己先吃了。他想,吃完,她便出来了。她一出来,便帮忙敷药,然后便回他的房间,这样也避免了二个人对话。他有点怕和她说话。因为她说话太坦白,坦白得有点可怕。
陈如海吃得很快,几乎没有用一分钟,便把一大碗面倒进了自己的肚里。他还洗了碗,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这些书是陈欣雨的课本,古建的历史,他并不感兴趣。所以随便翻翻又放下了书。
放下书后,他便依着沙发,闭上了双眼,没一分钟便睡着了。感到有东西在脸上的时候,他才醒来。他一睁开眼便看到陈欣雨的脸,靠得很近,大概只有五厘米。他想问,她在干什么。不过忍住没有问,右脸有点凉意,知道是她吻了自己。他既知道,便只能不道破。
陈欣雨出来时,看到他睡着了,也不叫醒她,自己无声无息地吃完面,洗了碗,又刷了牙才走到他面前。她穿着淡绿色的睡衣,撒着头发,看得出头发还没有干。
“我本该叫你回去睡觉。但是······你还是帮我敷药吧。药箱里有一些粉末的药,对这些伤口有很好的疗效。”
陈如海淡淡地说:“我看到了。”
陈欣雨坐在他身边,茶几上放着药箱。陈如海说:“你姑姑准备的药很齐全,莫非是医生?”
陈欣雨点了点头,说:“以前是医生,不过现在没有做医生了。”
陈如海“哦”了一声,也没有细问。
陈欣雨的双脚因为又酸又痛,便半躺着,双脚搭在陈如海的大脚上,并笑着说:“我已经强忍着痛,洗了不少沐浴露,相信脚不会很臭的了。”
陈如海笑着说:“一般女人倒不会承认自己的脚臭。一般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是香的。”
陈欣雨说:“所以,我不是一般女人。是吗?”
陈如海不说话,把粉末轻轻抹到伤口处,她的脚缩了一下,他说:“忍一下,好在面积不大,不用包扎,用创可贴便行了。”
陈如海把药箱放好后,便对陈欣雨说:“好了,我回去了。”
陈欣雨拉着他,微微一笑说:“再陪我说说话嘛。”
陈如海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摆脱了她的手说:“夜了。我也困了。以后再聊。”
陈欣雨叹了一口气说:“你都要离开了,以后还怎么聊?”
陈如海说:“时代在发展,科技更是进步得特别快。要聊天还不容易?你早点休息。”说完,他转向门走去。
陈欣雨说:“其实你不用帮我敷药,我自己都可以操作,但你为什么要帮呢?”
陈如海对她笑了笑,说:“晚安。”
陈欣雨生气地看着他离开姑姑的房子,气鼓鼓的对着门说:“笨蛋,笨蛋,你是大笨蛋。”
这晚是陈欣雨在没有到广州之前最后一次面对面和陈如海说着话,第二天一早,她去找他的时候,他的门没有锁,屋子里属于他的东西全不见了。他选择留了一条纸条给她:“欣雨,我回家了。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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