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起命案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偌大的公寓，电脑屏幕是唯一的一点光亮。
路琛是饿醒的，蓝芩的公寓里微凉，窝在沙发里的暖意让他昏昏欲睡，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小毯子，看到不远处的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才恍惚蓝芩似乎回来了。
揉着额头，将自己从沙发上撑起身来，看着依旧亮着的笔记本电脑上的时间，夜晚八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蓝白色的小毯子，饶有意味地挑了挑眉。
等他从沙发上下去将客厅的灯打开之后，蓝芩也刚好站在厨房看着他。
“哟，班长。”他的招呼打得毫不生疏。
“吵醒你了？”
“没有。”他笑，“饿醒的。班长做了什么好吃的？”
“板鱼炖豆腐和肉丝芹菜。”
“听着不错！”
不等人家招呼，自己就主动的收拾好了餐桌，甚至将碗筷都准备好了出来，一点没有住别人家的拘束感。
蓝芩的手艺是真的很好。
鲜中带甜，口感软细，入口即化。
“怎么回来的时候不叫醒我？”
“没什么要叫醒的事情，让你多睡一会。”
“班长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逃课吗？”
“请假的。”总觉得对方很像让她逃课的语气。
路琛扒了一口米饭，不言，却笑得别有意味。
路琛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应付，又睡了一下午，如今倒是饿极，吃起来优雅，速度确实不慢，没几下一桌子菜就被吃完了。
自然没让蓝芩去收拾东西，把少女赶到沙发上去之后，路琛就把剩下的工作全包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少女正一脸认真的看着电脑的屏幕。
“班长！”
少女疑惑地回头。
“没事，你在..看监控啊？”
少女点点头，见他似乎没什么想说的，又转过头继续看。
这是他们教室的监控录像，也不知道路琛是怎么拿到的，画质还出奇的清晰。监控装在教室后排角落，正好和她的位置成对角线，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坐在教室前排的自己的动作和表情。
路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情有些不自然。
“这是监控坏掉的前几天的吗？”
他们的教室的监控很早就坏了，也不能说很早，就刚好是那一周前的时间，完美的错过了凶手犯案的时间，让人不得不起疑。
“对。我让人帮我拷贝了过来，我怀疑监控这么巧在那几天坏也是有预谋的。”
“我也是。”蓝芩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今天去中学观察了一下，虽然这几天警察没有走漏太多风声，但是中学的小道消息还是有的，但我观察了一下班里的同学，并没有什么人对这些消息有太奇怪的反应。”
“如此，要么就是这个人演戏水平太高，要么就是这个人不在我们的身边。”
“那你今天查看监控查出什么来了吗？”
“可能吧….”路琛先是一愣，眼神飘了飘。
原本他还是很认真的排查监控的，只是刚好监控的画面里有她，他往日常逃课，也没怎么注意过她这个班长，今日有了机会，便带着好奇看看她往日上课都是什么模样的。
皱着眉写作业的，鼓着嘴吃着小零食的，或是有时候太累了，不自觉低眯着眼睛嘟着嘴的。她不爱和不熟的人说话，木着张脸，看着冷漠，但是细细观察，小表情却是可爱的不行。
第一次这样去观察一个女孩子，让他有些心虚。
也许是他的神情的太刻意了，少女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他，路琛觉得，自己有必要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我看了这几日的监控，一切情况都还是正常。监控坏掉的原因我问过了，那边说是线路被烧坏了，我也让人查过了，确实如此。”
“这么说来，监控真的是偶然坏的？这一切只是凑巧吗？”蓝芩扯过粉红色抱枕，一脸思索。还没等路琛回话，自己却是的得出了结论。“不，不一定，人为也可以让线路烧毁。”
“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路琛侧了侧身，看着她调侃道，“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人现在好像在拍侦探剧的感觉。”
“是侦探，然后你是助手。”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脸上的笑容颇有点得意。
“.......”蓝芩的琉璃般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好好好，不闹了，聊正事。”路琛笑，操作电脑的手指不停运作。
“监控我会继续看着，就像你说的，既然对方知道我的行为逻辑，想必是对我有过观察的，我会按着这个线索继续去找，不过只这么一个方向效率太低了。”
食指一点，电脑上的画面又是一转，监控上开始播放的竟然是路琛的各种身影。
“既然我们找不到挑战书的来源，那我们就需要暂时换一个方向了。”
“凶器的指纹。”蓝芩开口。
“没错，就是凶器的指纹。”路琛点了点头。“凶手将罪名栽赃给我，做了好几手的准备。在案发现场这点不说了，挑战信我们再继续跟进。我的脚印也不说了，只要是观察过的我的，我鞋子的码数还有鞋子款式想知道不难，而除此之外就是凶器的指纹。”
“现代的科技还无法在物品复制出一个人的指纹，既然有我的指纹，那就说明我一定碰过这个东西，可能是在无意之间，也可能是被人设计。”
“所以你要从现在开始去监测自己前一段时间的行为。”
“没错。”路琛应的很快，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哒哒作响。“但这不容易，我只能尽量去回忆我过去的行经，同时还要对比凶器的来源，这才更有助于我们分析。”
“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忙的吗？”
“学校那边就请你多帮我看着。我作为‘凶手’被人陷害，钱正作为被害者被人杀害，凶手的目的最多不过三个。”
“其一，为了陷害我而杀害的钱正，所以恨我是本质，但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一个个查太麻烦了，所以你多帮我看着些，我不在学校的这些天，学校里有没有谁的行为比较奇怪的。其他地方我也会找人盯着。”
“其二，是为了杀害钱正而陷害我，我只是顺带的，与钱正有仇才是重点，不过这个不用我们操心，听说警察最近也在收集这个，倒是让我们省事了。”
“其三，是为了在杀害钱正的同时陷害我，一举两得，而这个人，应该是同时恨我和钱正，所以如果能找到我的钱正仇人的交集，便好办了。”
“不过以上都是推测，而且范围极广，不好搜查。”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路琛回头的时候，蓝芩正看着他，清透的大眼睛里倒映着他讲话的身影，见他突然回了头，还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明明木着一张脸，怎么小表情就那么可爱。
“好。”他斜靠着餐桌，笑的肆意。“那就麻烦班长大人了。”
有事情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蓝芩在中学仔细观察着中学中同学们是否有异常行为，路琛在家中检查着监控，虽然他们的手上的线索不多，但所有事情都在紧紧慢慢的进行着，就在蓝芩以为中学中会风平浪静的度过这一周的时候。
出事了。
“路琛，又有人死了。”一向平静的声音在此时却少有的带上了严肃。
路琛也是眉头一紧，转身在电脑上开始噼里啪啦的敲击起来。
“具体情况？”
“死者李狮，依旧是外校生，具体情况不清楚，听说是被刺中了腹部，失血过多而亡的，地点是我们中学附近的一条小巷，听说是包子铺的旁边的那条，时间是周四晚八点至九点左右，现在依旧一群的人围着。”
蓝芩也是今天上学才有所耳闻的，虽然学校的老师都极力的想要将事情压下，不让学生们乱传，但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在学校里，学生的情报来源网可比老师的广多了，不出一个上午，事情便被传的有模有样的了。
蓝芩一开始半信半疑，花了一上午，到处收集了些材料证据这才打了电话给路琛。
几个按键按下，刷刷又是几个视频弹出，是几个小巷的监控录像。
路琛表情严肃，手下动作飞快，仅仅几个瞬间，好几个视频就被调出。
“和教室的一样。”路琛开口“李狮死亡地点的监控也损坏了，我只能调取到附近几个巷子的监控视频。”
路琛调取的应该是尸体被发现的那段时间的视频，视频中的人员十分的混乱，有看到尸体后慌乱逃窜的学生的身影，紧接着是医护人员和警察的到来，仅仅从周边的监控就可以知道现场到底是由多么混乱。
修长的手指点了几下，路琛将视频截短，发了一部分过去。
“这是监控破坏前的几秒。”
监控画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大锤，大锤被人挥舞着由远至近，只听几声电流声响，监控画面归于黑暗。
蓝芩看着皱了皱的眉头，思索开口：“看来这次凶手不打算隐藏破坏监控了。”
“你在学校还有听到其他的什么吗？”
“学校的同学也被瞒的紧，能探听的消息不多，但是你好像暴露了，听说之前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找你。”
路琛看着监控上的画面，手指摸了摸下巴，开口：
“我们可能需要一些帮手。”他轻轻一笑，“有些信息可能班级里正常学生探听不到，就要换个身份了。”
“你是说校外的人？”
“对，就像你说的，虽然最近我的风声虽然被压住了，但那群家伙多少都有些消息门路，知道了消息的，怕是最近都会自以为是不少。”
蓝芩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整个事件的过程。
“好，那我再帮你去老师那里打探一下，也许警察和他们说过什么。”
对面笑了，似乎还有些愉悦。
“笑什么？”少女纳闷。
“没什么，开心。”
蓝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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