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切磋
齐老当家暂时没有什么要再说的，就先离开去处理事务了。小公爷则领着沈秋儿，在荆门的地界内转了起来。
“你们这里可真够大的啊！”沈秋儿感叹。
小山头不只一个，林子也有好几片，不仅有湖，小河也有，更不要说院落了，四下有不少的起居之地。
“其实荆门跟锦山派一样，一开始也只是个小门派，日积月累下，又不断扩大，最后就成为了现在这样。”
小公爷说道：“你别看这里地方大，住的人其实也不少，外门内门弟子加起来有千余人，还真没多少屋舍是空的。”
“千余人？”沈秋儿咋舌，“他们不会都像今日那个弟子那般吧？”
知道自己门下弟子不行是一回事，被别人直接点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那么糟糕。”小公爷答道：“那人当时是耍了心眼儿的。”
本以为这么回答没问题，结果还是被沈秋儿逮到了问题。
她的眉头拧成一团，“那么多弟子参与的比试，肯定还有不少长老主事坐镇，他耍心眼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以发现的事，难道大家都视若无睹吗？”
若真是如此，感觉荆门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小公爷也不得不承认，不管当时大家出于何种理由没点出来，荆门如此，已是从内里开始衰败了。
他不欲再纠结此事，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不如我先带着你去南侧，到老三和子恒他们住的地方看一看，那里还有一处小院没有人住。”他提议道：“位置稍微偏僻一点，也没多少人会经过那里，应该挺合你的心意。”
这是明面上的一层用意。
另一方面，虽然日后许多事情都会公之于众，沈秋儿的身份也会暴露，但他不希望此时有太多荆门的弟子与她打照面。如果像在七里郡的据点那样，能和和气气地相处倒还好，就怕有不找眼睛的，被人鼓动或自己没脑子跑来招惹她，平白又惹出些事端。
小公爷是这么想的，沈秋儿同样是这么想的。
荆门内里都烂成这样了，内斗肯定也是有的，估计还不少。她可不想被别人给盯上，莫名其妙地让人利用了，平白沾上一身腥。
“行，那就去看看。”
三皇子这次来到荆门后，已经住了许久不曾返京，而且看上去一点不心急，估摸着不光是为了自己。
沈秋儿与他见过礼之后，在一处亭子里坐下，吃些糕点，喝点热茶。
“你们这次来，是不是得了皇上的旨意？”
她见张子恒也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三皇子笑道。
“你就别拿这种话来恭维我了。”沈秋儿摆手，“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她虽这么说，三皇子却并非是在恭维，而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很多事情她其实心里是明白的。
只不过有时她会装糊涂，有时可以看明白但不愿看，一切全凭心情而定。
“父皇对锦山派不放心，所以让我一道前来。”三皇子说道：“若真是出了什么大乱子，也不至于一个朝堂上的人都没有。”
大乱子一起，小公爷那半个朝堂身份，不但无法镇住场子，可能还会成为被攻击的理由。
沈秋儿了然地点点头，“人还是不能把好处都占全了。”
不懂为啥这么一问一答，矛头竟转到自己的身上，小公爷已经不想反抗了。
“是，你说得都对。”
反正在她跟前什么面子都没有了，也懒得装了。
斜觑他一眼，沈秋儿腹诽，居然到了这个时候才露出了真面目来。
张子恒见状忍不住笑道：“所以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没有再提外面的事。
现在这状况，提不提的也无所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就等着齐老当家出面了。
到时候会不会闹起来难说，会不会打起来也难说，但是就算有人冲了进来，也不可能找到宝库，因为真的就是没有。
可以预想到，等这件事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荆门必会元气受损，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会下跌不少。
但不管怎样，都比当年的锦山派要强。
说一千道一万，叶兰最后不会真的拿荆门怎样，毕竟有当年的情意在那，不可能彻底灭了荆门的。如此荆门不仅能够保全大部，也能化解朝堂中人的敌意，让他们少暗自插手江湖之事。包括在皇上的心中，对荆门的顾忌也会少上许多，不至于让荆门成为第二个锦山派。
吃完晚食后，沈秋儿溜达了几圈，正准备回到那个偏僻的小院里，齐老当家就找来了。
他健步如飞，精神矍铄，头发虽白却无丁点老态。
“哎呀，秋儿啊！老头子我来找你切磋了。”
沈秋儿赶忙行了一礼道：“切磋不敢当，还请齐爷爷多指点一二。”
师父说，锦山派和荆门所修习的功法，其实有不少的相似之处，带了点同宗同源的味道。
若单论本门功法的修为，靠醇厚取胜，师父远远不及齐老当家，这话也是师父自己说的。
但师父之后为了报仇，练的都是最凌厉的杀人之法，整个人的路数都有变化。就算跟齐老当家对上了，也极有可能占据上风，甚至置对方于死地。
而沈秋儿从小到大所修习的，则是这两者的结合。既非完全醇厚之力，也非单纯杀人之法。自保时够用，杀敌时够狠，整体处在平衡之中，还不容易走火入魔。
齐老当家与沈秋儿过了几招后，就发现了她的这个特点，大为赞叹道：“你师父为了培养你，真的是狠狠下了番苦功，你也确实没有给她丢脸。”
这种培养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承袭的。
沈秋儿听了这夸奖，大方地答了声谢谢，并且询问道：“齐爷爷，我在本门心法上还有些欠缺，等下可否与您讨教一二？”
想这种天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若能顺便把荆门的心法学来，岂不是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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