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训吻
……这不是她的第一次接吻。
但是感觉依然很、奇妙，不、也不对，该怎么形容呢。
感受着舌尖的碾磨，喘息的失控，眼角眉梢、你进我推，无数的感官都被放大，无限制地在大脑里扩展、翻修，让她超越自我的视界去俯瞰，手掌微微出汗，为了方便练习而扎起的高马尾散开了大半，手掌下紧绷的肌肉，或许武士较常人总是更健壮些，哪怕一向看上去清瘦的冲田总悟也一样，但忍者不一样，虽然也硬，但是更多的是软。
然后她又想，果然是知道她不会拒绝才这样，冲田总悟真的很敏锐，那么、到底是怎么发觉的、什么时候发觉的？
练习的时候？还是更早？亦或者、只是刚刚那一瞬间？
说起来，其实他单方面【认识】她很久了。
但更早不可能，态度转变是近期的事情。
前后不超过七天。
长着一张纯情的脸，但意外地一点也不纯情吗？
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一个吻结束，冲田缓缓松开她，用那双宛若沾满了鲜血的双眼看着她的时候，樱井千穗理依然在想这个问题。
门铃锲而不舍地响。
“好吻技呢，武士小姐，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冲田总悟说，“练习对象有很多？”
看来对方和自己抱有相同的想法……越想越微妙，她决定短暂地忘记刚刚的问题，“你呢，”低下头笑，“算了，这个问题会显得我很幼稚。那麻烦你去开个门？这是我们的午饭。”
他单手揽过她，很强硬的力道，“我不允许别人在我身后吃白饭，”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连表情都没有变，“所以一起去开门。”
……还是个孩子呢。
少年气很足。
就这样出神地想着，也没有在意他的动作。
自然而然地拉开门，伸出手，抬起眼。
……一口气梗住了
熟悉的棕色中长发，深蓝色的风衣，劲瘦的腰腹，也许是觉得热，男人扯开领口，露出总是显得在吞咽些什么的喉结，此刻微微低着头。
几秒钟前，冲田总悟问到的练习对象就距离他们半米也不到、而且抬起眼来看了他们一眼。
现在冲田总悟的手放在她腰上。
那一瞬间，樱井千穗理感觉空气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凝固，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逆行，所有多余的音都被剔除，周遭死一般的寂静，她快要分不清是自己在看，亦或是身边的人在借着自己的眼睛去看，不、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感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心跳声大到人尽皆知。是该掩饰，该笑着转移话题，装作一无所知，
他们分手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而原因并不是因为——
但千万分之一秒之后，樱井千穗理还是说，“好久不见，”不需要遮掩了，忍者对声音一向敏感，她也不确定他到底听见了多少，又为什么执拗地摁响门铃，“服部君。”
服部全藏。前御庭番众的首领。现在的外卖小哥。
有一种荒谬的时空倒错、扭曲、在万花筒里极速旋转的错觉。
她在哭吗？还是没有？兴许她只是在颤抖、在害怕，于是她看见男人叹了口气，“……对不起，”温柔到过分的人，最先责备的永远是自己，可为什么道歉？迟疑片刻，一个借口可以脱口而出，“也许披萨会凉。”
“你们认识？”冲田慢条斯理地问，樱井千穗理可以感觉到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收紧。
服部全藏比冲田总悟还高个几厘米，听到这句话也只是随意点了点头，他掩盖情绪的能力一向是一流水平，所以把樱井千穗理订的一大推食物都放在对方手里后，一不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穿着如此奇怪，二不问为什么对方身边跟着个真选组武士，自己的手还神经质地发抖，只是懒散的笑了笑，“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门合上了。
没有听见脚步声，但想来他是忍者，让她听见脚步声岂不太过埋汰。
沉默片刻后，“练习对象？”冲田总悟问。
“没想到你会在意。”樱井千穗理实话实说。
“不想说就算了，”他收回了手，扯开塑料袋向里看两眼，披萨依旧泛着热气，果然是借口，但没必要对过去式太放在心上，手很稳，“啊，找到了，洋葱圈。”
“……等等冲田君，我也很喜欢吃洋葱圈，我想你应该不会一个人都吃光的吧。”
“谁知道呢。”
就可以轻描淡写地画上句号。
中规中矩地吃完午饭，冲田总悟慢悠悠地晃荡到了屯所，对土方十四郎的怒吼置之不理，随手抄起个手炮、没瞄准，直接往下摁，后坐力让他往后一震，背景音里全是那一瞬间的爆炸声，撞进耳朵里，撞开脑子里所有荒诞不经的想法，一番队二番队还有不知道几番队的队员顶着爆炸头出来，叫骂声不绝于耳，一个问“哪个孙子开的炮。”一个说，“反正不是我。”
“总悟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啊。”下午出任务的时候，近藤勋站在一旁坐镇，视线侧移，用着爽朗语气说。
忽略背景音中土方十四郎抽着烟砍着人也要暴躁地吐槽说这家伙开心个屁的声音，冲田总悟微微眯眼，手里的佩剑利落的抹过恐怖分子的脖颈，留下极细的血线，“嘛，”拉长的尾音，“确实还算不错。”
……
…………
有冲田总悟教导的升级速度和没冲田总悟教导的升级速度简直是两个极端。
【姓名：樱井千穗理
年龄：21岁（备注：嘛……很微妙的年龄，你以后会知道为什么微妙的）
等级：1v26（备注：努力努力或许能打过村口大鹅）
能力：已收起
初级·天然理心流剑法（接受教导中）（457/1000）（备注：能切水果了）
初级·开锁（1/1000）（new！）（备注：打开自己家大门还要思考下往左还是往右拧）
初级·赌博（7/1000）（new！）（备注：到了赌场会输的连裤子都不剩）】
这几天攘夷志士似乎闹得很凶，警察组织人手紧张，冲田总悟也没法继续光明正大的翘班摸鱼，不得不去参与巡逻，她婉拒了真选组再派人过来的好意，只说，“江户民众的安全自然放在首位，如果冲田君有时间再通知我就好。”
难得的假期，她还是认真做完了日常的练习，似乎是因为冲田总悟的好感提高到一个不错的节点，她解锁了一部分他的个人能力，里面一溜儿剑法lvmax差点让她当场给跪，就那庞大的经验值来看，要达到他的水平可能要三年又三年，但是每次跨级都有【考核】，她能不能过还是两说，想想就觉得自己从后期辅助定位转换为前线冲锋定位简直难如登天。
樱井千穗理收拾了一下房间，换了件方便行动的小纹和服，因为冲田总悟最近常来的原因，给家政妇放假也成了常态，松平府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于是打算上街买点东西做午饭，毕竟厨艺技能至今为止卡在中级，能刷刷熟练度也好。
刚踏上市集没几步，“穗理酱！”身后传来女孩子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我带银酱出来买东西阿鲁！”
“神乐！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大街上跑，很危——啊，千穗理桑您好。”
熟悉的口癖，以及只有一个人称呼的姓名，也只有神乐说的出因为千穗理（chihori）叫起来太不顺口了不如叫穗理（hori）这种话。她无奈的笑了笑，认真地向两个小朋友问过好之后，才将目光移至懒洋洋的万事屋老板身上，“日安，银时。”
“怎么，你也去家道中落到需要自己来卖菜维持生计了？”
“至少没有糟糕到被登势婆婆催着要房租，”她可以很快回敬到，停顿片刻，“看来你们几位是都没吃午饭？”
关系熟只有这点好处，坂田银时很快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你做饭？”
樱井千穗理没否认也没肯定，只轻描淡写道，“去你们那里？还是阿妙那边的道场？”
神乐率先发出欢呼，这孩子真的意外地很喜欢自己做的饭，志村新八年纪毕竟大些，“那我去问问姐姐有没有空。”
眼看他就要掏出手机去问，坂田银时着急忙慌地制止了，“等等等等，新八，你想好了，你真的想让我们再一次接受炸鸡蛋的荼毒吗？还连着这家伙一起？”
志村新八噎了一下，在生化武器面前丢盔卸甲，“……那还是等饭做的差不多了再叫姐姐吧……”
虽然经常因为这三人的态度让她明白志村妙是传说中的【厨房杀手】，但说实在的，她确实没真切的见过对方做的饭，下次一定要见识看看……就是得备点急救药物。还在思索着，突然发现右手一松，手指和手指相触，侧头一看，坂田银时自然地拿过她拎着的袋子，半露出来小臂处有很坚硬的肌肉，绷紧时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对方察觉到视线后，低下头和她对视，“怎么了？还需要买别的菜吗？”
很妥帖的照料，润物细无声般的温柔。
“还要再买点欧芹。”她说，“今天吃奶油炖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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