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附近一个小餐厅，服务员把菜单递到桌上。
“吃什么？”
“你点吧，我都行。”
许敬泽指着菜单直接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凉菜，麻烦快点儿，我们赶时间。”
服务员：“好的，请稍等。”
余渺开口问：“你刚帮我买的眼药水多少钱？我还你。”
“钱不钱先不说，我好心送你去医院，没把你扔在路边等死，连句谢谢也不说？”
“你好像忘了往我可乐罐子里倒烟灰水的事了。”
他一笑：“还挺记仇。”
“不过，也谢谢你送我去医院，就算…扯平了吧。”
想了想，余渺接着说：“这顿饭我请，就当还你药钱。”
“我要说不够呢？”
“再请你喝个饮料，够了吧，别想唬我。”
“行，不过外面的饮料味道都差不多，我要你亲手做一个给我喝。”
“你不怕我给你下毒？”
“这不是给你机会呢嘛。”
上菜，余渺闷头吃饭。
许敬泽见她一直没碰过凉菜，问：“这菜你不吃？”
“里面有胡萝卜，我不爱吃。”
吃得差不多，许敬泽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出来之后直接走了。
余渺走到收银台：“你好，我们那桌多少钱？”
服务员看了看说：“您那桌刚才那个男生已经结完账了。”
她顿了下神，随后出门追了上去。
“喂，不是说我付钱嘛。”
“我请了，饮料给我做好喝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着大步先走了。
余渺走到学校下面的一条小街，看到一间商店门口挂着evan的海报，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走进商店，她在一片明星周边海报的区域翻找着，突然注意到旁边的女生。
“思雯？”
周思雯转头看见她，笑着打招呼。
“你眼睛怎么了？”
“噢，中午迷眼了，现在没事了。”
余渺的视线慢慢挪到了周思雯手里的海报上，惊喜地问：“你也喜欢evan？”
周思雯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两个人的眼神汇合到一起，激动地异口同声：“我也是！”
“看来我们俩的审美眼光很一致嘛。”
周思雯选了两张海报摆在余渺面前，“哪个好看？”
“当然是，都好看。”
“那我两张都买走。”
“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买啊。”
“为什么？”
“你现在买完带到学校，万一被老师发现没准就保不住了，我可有亲身教训，之前在理班的时候，我有本贴了evan贴纸的笔记本，结果被班主任发现撕碎了。”
“啊？那也太过分了，怎么说也是咱们自己的东西，要是我我肯定跟他急。”
“所以说还是放学再来买比较好，带回家好好保管。”
说到学校，周思雯猛然想起来什么，看了眼手表。
“我靠，完了完了，咱俩要迟到了！”
余渺也这才恍然意识到，一激动就聊过头了，店里的学生基本都走光了。
两个人冲出商店一起往学校跑。
教室门口，老陶像一尊大佛屹立不动。
余渺和周思雯气喘吁吁跑到门口，老陶铁青着脸：“你们俩有没有点儿时间观念？这都几点了？少学一分钟就有可能在高考失去一个重要的分数…”
老陶不愧是教政治的，谈起思想教育，他能从你上课睡觉这件事谈到影响了国家发展。
俩人被念叨了好一阵，随后在走廊被罚站半节课。
周思雯摇摇头：“唉，我真服了老陶这张嘴，耳朵都要冒火星子了。”
“怪咱俩沉迷帅哥美貌过头了。”
“但我感觉，还挺值的。”
两个人相视笑了起来。
“说好了啊，晚上放学陪我去把那两张海报买了。”
“没问题。”
晚上放学，余渺陪周思雯去商店买完海报，简单道了别。
路上忽然想起来要帮某人做饮料的事，她转着脑子想，她哪会做什么饮料。路过一家水果店，余渺琢磨着要不就做个果汁，于是去买了几个百香果和柠檬。
回到家，凭着感觉把百香果和柠檬里的果汁搅在一起，加点水，再加两颗冰糖。
鼓捣了好一阵，弄得差不多，她倒进杯子里放进冰箱，准备洗漱睡觉了。
夜已经深了，门外忽然传来吵闹声，余复东又喝多了酒，里倒歪斜地走进屋瘫在沙发上。
“你他妈就喝吧！喝死了这个家就散了！”汪艳的骂声在客厅里不断回荡着，难听又刺耳。余渺躺在床上把被子蒙过头顶，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堵着耳朵，这些年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无力改变只能默默承受。
窝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一整夜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学校班级里。
周思雯从书包里掏出一份政治作业，走过去拍在许敬泽桌子上。
许敬泽抬眼笑了笑：“够意思。”
周思雯对他这句回答显得并不高兴，没说什么，回了座位。
余渺到班级，把昨晚做好的果汁放在许敬泽桌上，“你要的饮料。”
“用什么做的？”
“放心，喝不死。”
“你这杯子的图案太粉嫩了吧，老子是直男，用这杯子喝？”
“爱喝不喝。”
~
学校每天的晚饭时间不是很长，也就半个多小时，这个时间段学校广播会一直放歌，操场上男孩子们打篮球，女孩子吃完饭坐在台阶上，一边聊天一边看他们打球，洋溢着十足的青春校园气息。
许敬泽正和几个男生打得来劲，他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篮球天才”，速度气场不凡，所有对手都会败在他的篮筐之下，一张帅气的脸和优越的身高，球场上只要有他的身影，在台阶上看球的女孩子必定不少。
一起打球的其中一个男生叫陈宇森，是同届理科班的体委，身高180出头，长得俊气，学习成绩也不错，在学校也算小受欢迎，和许敬泽是初中就认识的老熟人。
中途，男生们打累了陆续到旁边喝水休息，许敬泽拿出余渺送的果汁喝了几口，陈宇森瞥见他手里的杯子，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卧槽，许敬泽，你现在走少女风了？你的性取向该不会…”
“死去，看不出别人送的。”
“懂了，爱慕者多就是幸福啊。”
“少贱。”
周思雯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拿出手机偷偷对着许敬泽拍了张照片，怕被他发现，只能将就着拍到一张侧脸。她低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这妖孽，真是怎么拍都好看。
她起身出了学校，到附近的文具店把照片打印了出来，回到班级夹在了书里，来回翻看的瞬间，开心又失落。
她喜欢许敬泽，从分班之前就喜欢。
周思雯性格很好，爽朗大气，也从不矫情做作，给人相处的感觉自然舒服，男生基本跟她处得跟哥们一样。许敬泽几乎没什么关系很熟的女生朋友，但周思雯算一个。可他终究也只是把她当作朋友，别无其他，周思雯能感觉得到，所以从来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明显的喜欢，每次都是装作万分嫌弃的样子，却还是偷偷帮他写作业，帮他做他想做的事。至少现在，许敬泽会和她随意聊天开玩笑，与其往前更进一步，她更害怕连做朋友的资格都失去。
就这样吧，虽然我向来勇敢，却甘愿卑微的做一个喜欢你的胆小鬼。
许敬泽在篮球架下面又喝了两口果汁，看着手里的杯子一笑：“还挺善良，没下毒。”
方妍吃过晚饭从超市买了点零食，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拿着盒牛奶边走边喝。经过操场见男生们还在打球，看了眼表，离晚自习还有一阵，便停在旁边一边喝奶一边看球。
不一会儿，旁边两个不大点的小孩嬉闹着跑过来，不远处，一个篮球眼看就要朝两个小孩飞过来，方妍见状，迅速冲上去快准狠地把球一脚踢了回去，没成想一下命中了陈宇森肩膀。
她赶紧跑过去。
“没事儿吧？”
陈宇森捂着肩膀龇牙咧嘴：“有事儿，有大事儿。”
方妍看出来这家伙在故意夸张，松了口气，故作正经地说：“陈宇森，你作为咱们班体委，应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被球砸一下就给你搞成这样，看来你的身体素质有待提高啊。”
陈宇森不装了，直直腰说：“体力不支，没法提高。”
方妍白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我刚买的，自己挑吧。”
陈宇森看着她，突然向前靠近一步说：“我看你手里的不错，我要这个。”
“喂，这个我喝…过了…”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牛奶被他抢过去，毫不嫌弃地对着吸管喝了几口。
“嗯，不错，挺好喝。”
陈宇森笑得贱兮兮，还是带着几分帅气。
方妍脸红了红，转身跑回了班级。
晚上放学，方妍收拾好书包，一路小跑到余渺班级门口等她。
余渺出门看见她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明天周末休息，去我家玩吧。”
“好多作业呢。”
“拿过来咱俩一起写呗。”
“那行。”
“ok！明天早点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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