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连续阴了几天的天空终于开始放晴。
冯叔今天要请画室高二的几个美术生吃饭，已经订好了餐厅。
余渺、周思雯、齐昊几个人都在，许敬泽不知道为什么没来，还有其他几个高二的，总共加起来十来个人。
吃着，有人聊起天：“冯叔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们吃饭啊？”
旁边人接茬：“冯叔爱我们呗，放眼整个南岗一高，还得是我们潇洒大方帅气的冯叔。”
“你这马屁拍得有点浮夸了啊。”
桌上一阵欢乐笑声，冯叔也跟着笑。
“你们这群小鬼，除了吃饭，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嘱咐你们。”
“什么事啊？”
“这学期结束你们就要离开学校，去外面的画室集训了，集训时间半个学期，结束以后就是最终的美术联考。往年你们的学长学姐每到这个时候就有人心浮气躁，觉得离开学校了，玩心大发，最后成绩不尽人意，所以我要嘱咐你们，即使到了外面，也必须沉下心，认真画画，文化课也尽量不要落下，坚持到最后才能成功，明白了吗？”
一圈人认真地应声点点头。
包厢门被推开，许敬泽来了。
冯叔率先打趣：“哟，敬泽来了，看来还是挺给冯叔面子啊。”
许敬泽依旧那张好看的脸，浅笑一声：“别笑话我了冯叔，您请客我当然得来啊，家里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
服务员加了张椅子，冯叔顺势摆手：“坐我旁边吧。”
许敬泽落座在冯叔旁边。
有人提议：“哎咱们玩游戏吧，正好人数也多。”
“玩什么？”
“敲7吧，按顺序喊数字，轮到7的倍数的人敲一下桌面，且不能说出数字。”
“这游戏对数学不好的人是硬伤啊。”
“只能说明你智商不太好。”
“那卡壳或者说错的人得想个惩罚吧。”
“输的人就真心话大冒险。”
“可以可以，来吧。”
一桌人热火朝天玩了起来，前几轮输的人，有大冒险吃掉用果汁涮过的菜，有真心话，也有唱两句歌，讲笑话的求放过。
这一轮周思雯踩坑，没有反应过来敲桌子，桌上开始积极发问。
“真心话吧。”
“我来我来。”
一个男生跳出来。
“在这个屋子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话音一落，屋里顿时起了片哄。
周思雯一瞬间感觉血液冲到头顶，每一个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无比发烫。她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尽量不被人看出异样，顿了几秒，果断地说：“没有。”
沉寂了片刻，一桌人又接连玩了几轮。
饭局进行得差不多，大家打了招呼各自散去了。
路上，齐昊跟在周思雯旁边一起走了段路。
周思雯不言不语只是低头看路。
“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她偏头看了看齐昊说：“你也跟我们一起集训吗？”
齐昊摇摇头：“我主要还是书法，留在学校跟冯叔学就行。”
周思雯点点头。
“你呢？想好去哪个画室了吗？”
“还没想好，到时候听冯叔的建议吧。”
“你应该会跟余渺许敬泽他们去同一个吧，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
周思雯神色黯淡几分，低声说：“嗯，应该吧。”
周思雯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嫉妒余渺，嫉妒得发疯，嫉妒得想要将他们破坏分裂，所有人都别想如愿以偿。可她知道，余渺没有做错什么，许敬泽也没做错什么，大家都没错，是她遇见了错的人，是她一厢情愿，怪不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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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余渺刚出美术楼就被一把拽到了旁边。
“许敬泽，大晚上能不能别吓人！”
“集训你准备去哪？”
“我和思雯商量好了，去云翼画室。”
“行，我知道了。”
“你就是来问这事儿的？”
“还有件事。”
“什么？”
“你欠我一个生日愿望，没忘吧？”
余渺眨眨眼，泛起一丝好看的波澜。
“啊，没忘。”
“跟我一起去看电影。”
“看电影？”
“就当那次的生日愿望，怎么样？”
余渺想了想，答应下来。
“好，什么时候去？”
“你定时间，我随时都行。”
“那后天吧，后天有小休。”
“行。”
见她答应得爽快，许敬泽心情很不错。
~
小休下午，许敬泽到了约定好的电影院门口。
片刻，面前走来了熟悉的身影，他嘴角上扬，正想迎上去，结果下一秒扬起的笑容像冰块一样僵在了脸上。
余渺，周思雯，陈宇森，方妍，几个人都来了。
汇聚到一起，余渺开口说：“我想着咱们马上要出去集训了，半个学期都没法见面，我就把大家都叫上了，就当走之前聚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许敬泽露出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极其“自然”的表情，干笑两声。
“当然不介意了，我怎么会介意呢？”
陈宇森在后面看着他的表情幸灾乐祸。
进到电影院，几个人在前台买票。
许敬泽直接掏腰包：“一起的，多少钱？”
“许老板大方啊，谢了！”
陈宇森纯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敬泽一个眼神杀过去，好像他再说一句话就要把他碎尸万段。
“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
陈宇森帮几个人点了几份吃的和饮料。
场内。
方妍和陈宇森那边全程看得欢，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许敬泽一边看电影，偶尔往她身上瞥两眼。只有周思雯眼底落寞，沉浸在电影里，没顾其他。原本跟他一起看电影是件开心的事，可惜只能借由着别人，才能享受这场并不属于她的约会。
电影结束后，天色渐暗。
一行人走出电影院。
陈宇森：“哎说真的啊，你们出去集训，小半年见不着，还挺想你们的。”
许敬泽直接怼：“滚，巴不得离你远点。”
几个人互相看着哈哈大笑。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陈宇森秒懂，拉上方妍和周思雯。
“好好，我们先走了啊。”
电影院前只剩下两个人。
许敬泽转头问她：“看开心了？”
余渺轻声说：“这个，应该我问你吧，这本来是你的生日愿望啊。”
“那我要说，我不太开心呢？”
“为什么？是因为我叫了陈宇森他们吗？”
“那倒也不是。”
余渺忽闪的睫毛划出一丝紧张的弧度，以为他生气了。“那你怎么才…”余渺想问那你怎么才开心，但他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话还没问出口，许敬泽蜻蜓点水般，轻盈的在她唇上落下一记浅吻，笑说：“现在好了。”
~
余渺回家跟汪艳说了集训的事，汪艳只是提了嘴跟她爸要学费。
余渺心里倒是觉得顺畅，集训是封闭式的，需要住在画室那边的宿舍。出去小半个学期不用回家，也能暂时逃离家里争吵不休的生活。
日子转眼来到了准备出发这天。
余渺收拾好行李与周思雯汇合，一起上了车。
云翼画室的位置距离南岗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一路坐得腰酸，总算到了。
画室老师在门口把学生接进去。
这里跟学校的样子差不多，教学楼和宿舍楼离得很近，楼下有一片面积不大的篮球场。
因为俩人是一起来的，宿管阿姨也就把她们俩安排在了同一间屋子。每间屋子四个人，余渺和周思雯到的比较早，另外两个床位还没来人。
周思雯直接躺在下铺床上伸了个懒腰：“累死了，终于能歇着了。”
余渺也累得躺上了床，刚到的第一天也不用画画，两个人在房间里休息够了，就去外面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
中午，食堂人不少，眼看没几个空位了，余渺找了处没人的位置占座，周思雯去打饭。
回来，周思雯端着两份饭，小心的避开来往的人，余渺快步走过去帮忙，“小心，我来吧。”余渺接过来一份。
回到座位，却发现被两个男生占了。
两个人把餐盘放在桌上。
余渺说：“不好意思，这位置是我们的。”
其中一个男生梳着刺猬头，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
“哪写着是你们的了？明明我们先来的，眼瞎是吧？”
周思雯不惧他的嚣张气势，指了指桌面说：“看见桌上那两本书了吗？我们为了占座特意放的，到底是谁眼瞎？”
刺猬头目光一转，才仔细注意眼前的两个小姑娘，目光从周思雯身上移到余渺身上，看着颇有些姿色，挑起了歪心。
他干笑两声，从座位上站起来。
“行行行，这位置给你们，不过我得留个证明。”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余渺连连拍照，嘴上不怀好意地笑。
“你干什么！别拍了！”
余渺和周思雯去抢他的手机，他把手机高高举起，不停变换位置拍照。纠缠的下一秒，刺猬头的手机突然被人抢过去猛的摔在了地上，许敬泽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把刺猬头按在桌子上死死压着。
周围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看过来。
“你他妈谁啊！有病吧！赶紧松开老子！”
许敬泽嘴角扯出不屑的笑：“你是谁老子？”
刺猬头想反抗，但被压得动弹不得。
“手机，爷赔你个新的，现在，跟她俩道歉。”
许敬泽拧着他背过来的胳膊使了把劲，刺猬头疼得叫出声。
“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松了手，刺猬头撒腿跑了。
从那天过后，食堂的事被一传十十传百，有人还偷偷拍下了当时的照片，私下讨论着照片上个子高高的男生，那张好看的脸不管走到哪总能收获一批女生注意的目光。许敬泽在云翼画室变得小有名气，男生几乎不太敢招惹他，偶尔被女生搭讪，他也能用各种花言巧语把人拒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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