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算是偶遇吗?
秋天的落叶在空中盘旋着下落,灯光映衬着她的身姿,美得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安静、淡然。
我按了按车喇叭,董妍向我这边看来。
我冲她笑着说道:“上车,咱们去吃饭,晚了就不一定有座位了。”
董妍向我走来,打开车门在副驾驶座位上坐了下来,也没在意我开的是什么车,倒是我有些心虚的说道:“怎么样,我这车不错吧,和你车很像。”
“是不错,就是和你的猥琐不太搭。”董妍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很猥琐吗?”我问道,随即扒下车内的镜子不自信的打量着自己。
“猥琐不一定指外貌,我说的是你的人品。”
我又将镜子复位,也不想和董妍斗嘴,反正我人品差的形象已经先入为主的刻进她的心里,就算我把自己包装成救国救民的民族英雄她还是会觉得我猥琐。
董妍有点意外我的不还击,而我只是冲她微微一笑,随即启动车子,我想:董妍她不太懂一个有内涵的男人,往往是沉默寡言的,以这个为准,显然我是一个很有内涵的男人。
……
凌度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最后在一个已经快要拆迁的老街上停了下来,随即我和董妍下了车,我要带她去的那个店,会经过一条狭窄的巷子,车子是开不进的,我们只能步行。
这条狭窄的巷子里只有寥寥几盏路灯很是昏暗,董妍紧紧跟在我身后有些紧张的问我:“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一个世外桃源,不过得先穿过这段幽暗。”我答道。
走过这段幽暗的小巷,对面的空间顿时大了起来,一盏明亮的路灯下,“缘来此主题音乐餐厅”出现在我董妍的面前。
我点上一支烟,对身边的董妍说道:“就这个餐厅了,是我一个玩音乐的朋友开的,里面的音乐氛围很好,不过主打东北菜。”
“那很混搭啊!”董妍打量着店招说道,一般音乐餐厅都是西餐为主。
“嗯,老板娘是大连姑娘,你能吃辣吗?”
“可以的。”
我和董妍说话间走进了餐厅内,老板娘陈鸢正坐在一张可以升降的吧台椅上唱着歌,身边放着一杯扎啤,手上还捏着一支没有吸完的烟。
陈鸢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到来,趁着音乐的间隙向我打了个响指说道:“好久不见,杨铭。”
我点头冲陈鸢竖了竖大拇指示意她唱的很赞。
陈鸢笑了笑,示意待会儿聊之后,又随着音乐的节奏继续唱着那首张信哲的《过火》。
我和董妍选了个位置落座,董妍似乎很喜欢陈鸢的歌声,也不和我说话,安静的听着。
我点好了菜注意力也沉浸在陈鸢的歌声中,在陈鸢声音低音听着婉转动人,高音听着清澈透亮,我又想起了一些片段。
两年前,我和许晴因为她父母的疯狂反对从上海逃到济南,两人都身无分文,生活困苦的难以坚持,我便在陈鸢的这间音乐餐厅里驻唱,每天会有一些收入维持我们的生活。
那时候的许晴每天都会守候在餐厅里听我唱歌,也帮顾客端端盘子接接水,赚取一些小费,每每到餐厅打烊,我会习惯性的抽上一支烟,她帮我背着那把吉他,两人牵着手走过那段幽暗的小巷,我会在转角处的小摊上给她买上一支烤红薯……
那年的冬天,有时候风很冷,有时雨雪很大,但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却让我至今都觉得温暖!
“杨铭,这个餐厅为什么叫缘来此?”
董妍的突然发问打破了我脑海里的画面,一时回不过神,愣了许久才答道:“缘来此顾名思义,即是有缘再此相聚,也因为陈鸢的‘鸢’有着‘缘’的谐音,意味着陈鸢来到次处含义。或许更是希望陈鸢希望自己的缘分可以来到这里陪伴着她。
“这是你的理解吗?”
“这是陈鸢告诉我的。”我说着向正在唱歌的陈鸢看了看。
董妍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凉茶又继续聆听着陈鸢的歌声。
……
陈鸢终于唱完了一支歌,她将麦克放回到支架上向我们这边走来。
陈鸢是个很另类的美女,她的五官并不算特别好看,但凑在一起却动人心魄,让人过目难忘,所以她走来的这一路,吸引了不少吃客的目光。
陈鸢端了一大杯扎啤放在我面前笑了笑说道:“请你喝的。”说完又招呼服务员给董妍拿来了一大杯可乐。
“我开车了,今天就不喝了。”
董妍接话道:“喝吧,待会儿我帮你开车。”
陈鸢这才看着董妍向我问道:“这个姑娘是……你的新女朋友?”
我看了看董妍,她表情平静,便壮起胆说道:“是啊,是我女朋友。”
陈鸢耸了耸了肩,我知道她是为我和许晴遗憾,但最后还是笑着和董妍打了个招呼,称赞她倾国倾城。
餐厅里的灯光黯淡了些,桌上的老式烛台却亮了起来,整个餐厅随之点点星光,弥漫着淡淡的香薰蜡烛的味道。
三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陈鸢向我问道:“对了,最近龙飞在忙什么呢?好久不来这里了。”
“他能忙什么,整天跑场子呗。”
“有空约他来坐坐,我挺想他的。”陈鸢言语中有一丝无奈,一丝忧伤,她喜欢龙飞,可龙飞一直想着那个西安姑娘。
“行啊,约个时间咱们一起聚聚,就在你这边。”
“你得和我保证!”
我笑了笑做发誓状说道:“我保证。”
陈鸢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
陈鸢离开后,我和董妍总算有了单独相对的空间,我端起扎啤向董妍示意,董妍也端起可乐和我碰了一个,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两个人向店内走来,打开门一阵冷风被带了进来,随后我看清了来人正是许晴和唐天。
一瞬间各种情绪翻涌让我措手不及,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和董妍安静享用晚餐的夜晚,我厌烦这样的见面,也害怕这样的见面,更憎恨这样的巧合让我们尴尬的碰在一起。
我的表情开始变的不自然,对面坐着的董妍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看了看我又回头看去,于是和许晴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董妍的性子有些冷,许晴生来骄傲,这么实实在在的打了个照面,两个人竟然没有和彼此打招呼,倒是唐天冲我挥了挥手,道:“杨铭,带女朋友吃饭呢!”
“嗯,正好你们来了一起拼个桌吧。”尽管心中不愿意碰面我还是很客套的邀请着,这种客套让我觉得很别扭,但又不得不做。
许晴挽住了唐天的胳膊摇了摇头说道:“不拼了,我们坐那边的位置,省得挤。”
唐天惟命是从,对我笑了笑后挽住许晴向另外一边的桌子走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相信这次意外的巧遇后,许晴和唐天应该绝对相信我和董妍是男女朋友关系,因为今天我和董妍是单独约会,享受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晚餐。
……
这应该是许晴回济南的几天中第一次来“缘来此”用餐,所以陈鸢骤然见到许晴时表现的非常意外,同样也给许晴和唐天赠送了扎啤和可乐,只是却没有提及过去,因为此刻我和许晴在她眼里已经各有新欢,说起过去太不识趣,也太破坏气氛。
用餐过程中,我和唐天又隔着好几张桌子的距离聊了几句,我问唐天,他和许晴怎么还待在济南,唐天说,济南是我们上大学的地方,这些年却很少来,就趁着他和许晴都有时间,在这边多玩几天,但再过几天许晴要随他去青岛的。
唐天的回答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当然知道许晴去青岛是为了见唐天的家人,或许要不了多久我真的会收到他们的结婚请帖,然后再一次将我撕扯的支离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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