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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判风水断吉凶,无端惊天祸降


第十章    判风水断吉凶,无端惊天祸降

严丰贵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从严家庄北面的丘陵上走下来一位弯着腰,干瘦的黑脸上留着一撮花白胡须,头戴一顶沾满灰土旧毡帽的老者,老者右手打着一面长幡,上书:算命、相面、测字、看风水。左手擎着一个拨浪鼓,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算命先生。

老者走进严家庄就开始摇动手中的拨浪鼓,很快就有一群孩子跟在了他的身后。老者在庄子里左看看,右瞧瞧,来到严家庄唯一的东西大街西头时,有几个好事的男人围了过来,问老者看出点儿什么没有。老者摇着拨浪鼓说:“看阴阳,测风水,卜未知,算凶吉,天机不可泄啊。”

几个男人嬉笑起哄道:“既然不可泄,老先生千里迢迢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老者不再摇动手中的波浪鼓,郑重其事对几个男人说道:“老朽神游四方,向来皆为天神指引,今日踏进宝地,定有一段机缘在其中。老朽可以为尔等点拨一二:以老朽之见,此地原为风水宝地,可是如今风水逆转,吉凶颠倒,小小村落暗藏血光之灾。刚才老朽站在村北高岭之上,观天象,测阴阳,发现贵村尊位阴气冲天,重心又是凶光逆照。老朽可有半句诳语?”

几个人一听不再嬉笑,其中一个上前问道:“老先生,何为尊位?”

老者“哈哈”大笑道:“直说了吧,就是村子东头阴气冲天,肯定有冤魂葬在那里吧?”

几个男人脸色大变,相互看了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老者又抬手指了指远处大街上严家大院儿门前的那棵老槐树,说道:“尔等再看,那本应是棵千年古槐,还有几百年的寿数,如今却遭天谴,那是老天在告诫尔等,要积德行善……”

说到这里,老者的话突然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那棵老槐树,满脸惊恐。几个男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从西侧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老槐树曾经遭雷劈过,几个人更是惊异了。

只听老者像是自言自语说:“吉凶祸福,自在人心,助纣为虐,必遭天灭。”说完大步向大槐树奔去,那几个男人慌忙跟在了他的身后,而那群孩子说笑着冲到了老者的前面。

孩子们刚跑到大槐树底下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一齐向大槐树树洞里看去,接着大叫着拔腿向后跑来,有几个胆小的直接哭喊了起来。

老者快步来到大槐树下,定睛向大槐树洞里看着,身后的那几个男人随后也赶了过来。大家都惊呆了,只见树洞里半躺着一个女人,她双目圆睁,嘴巴大张,面无血色,一动不动,显然早已死去。女人左右两侧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他们斜靠在女人的身上,头向下低垂着,可以肯定也是早已死去。

老者身后不知是谁大喊起来:“不好了!死人了!快来人啊!”

几个躲到大街南侧胡同里的孩子,正趴在胡同口的墙角处向这里看着,见大人们喊了起来,也跟着大喊大叫起来。

此时严丰田正在东厢房和严丰荣说着话,听到大门外的喊声,两个人急忙向大门口跑来,这时几个家人已经把大门打开,正向门口西侧大槐树底下的人群看着,严丰田和严丰荣疾步来到树下,顺着人们的视线看去,两个人傻眼了:树洞里的三个人正是昨天晚上敲门进严家大院儿的娘儿仨。

看着树洞里女人脸上那种可怕的表情,严丰田只觉得自己六魂出窍,神志恍惚,天昏地暗,几乎就要瘫倒在地。旁边的严丰荣轻轻扶了他一把,他才又稍微恢复过来,可不敢再往树洞里多看一眼。

严丰荣却盯着这个女人的双眼仔细看着,接着又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那女人的双脚是赤着的,双脚之上没沾半点泥土,且双脚皮肤白净细腻,趾甲也是经过一番精心修饰过的,不像一般农家女子;再看两个孩子,头低垂在胸前,身子倚靠在女人的身上。严丰荣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轻轻走上前,壮着胆子推了一把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从女人身上歪倒在旁边,严丰荣看得非常真切,小男孩后背上插着一支箭,箭头已经深深射进小男孩的破棉衣里,流出来的血早已经凝固了。

严丰荣站在那里被眼前的情形弄糊涂了,他记得非常清楚,昨天夜里小男孩的后背只有伤,没有箭,而且严丰田让家人帮小男孩抹了创伤药,还作了包扎,可眼前小男孩的伤口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处理。严丰荣脑子里还响起了昨天夜里那个女人的声音:“……我的孩子被他们的箭射中了,我帮孩子拔出箭来……”

严丰荣不敢相信这一切,他默默地从树洞处退了回来,趴到严丰田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严丰田一听完全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又仔细向树洞里看去,他也看到了小男孩后背上的箭,同时也看到了女人光着的双脚。

这时,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站在人群中的那个算命先生开口说话了:“诸位,你们村子闯了大祸了!诛灭九族的大祸!尔等可知面前三人为何人?”

严丰田和严丰荣此时才注意到人群之中还站着一个算卦的陌生人,只见老者把右手的长幡拄到地上,仰面长叹道:“苍天啊!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又是为何人所害?难道真要改朝换代了吗?”

旁边的人都听得目瞪口呆,接着看到算卦的老者朝着树洞跪倒在地,并不断磕起头来。严丰田和严丰荣相互看了一眼,严丰田上前一步把老者搀扶起来,老者看着他问道:“你们村子何人主事?老朽要请主事当面说话。”

旁边的人都面面相觑,最后大家把目光都落在了严丰田身上,严丰田看看大伙儿,又看看老者才开口道:“老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者疑惑地看着他,又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群说道:“那你就是主事之人了?是否借一步说话倒不急,我请在场的诸位先听老朽一句奉劝:此事关系重大,为了你们全村老少的安危,千万不可对外走漏半点风声。赶紧找人把进出村子的路口把住,不要让村子里的人出去,更不许村子外的人进来。”

围在周围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该怎么办,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严丰田看看大伙儿,提高嗓门儿说道:“老少爷们儿们,先不要急,也不要害怕,我们严家庄向来与外联系甚少,又发生了这种事,官府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在查清事情真相之前,请老少爷们儿们听这位老先生的话,谁也不许对外走漏半点儿消息。”

接着他又低头对老者说:“老先生,请您屈驾府里说话。”

算卦的老者跟着严丰田向严家大门口走去,严丰荣低声向身后的几个家人吩咐了几句话,只见几个家人转身跑进了严家大院儿。不一会儿,几个家人又抱出了几张草席,把树洞挡了起来,有两个家人站在了树洞前面,周围的人群开始向后退去,三五成群,远远地站在周围继续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老者跟着严丰田进了严家大院儿,一直来到南房正中的客房里,严丰田请老者坐到屋子正中方桌旁的一把太师椅上,向老者拱手施礼后,一边做着自我介绍,一边坐到了方桌旁另一把太师椅上,然后直接问道:“敢问老先生怎么称呼?又是从何而来?刚才在外面所言又指何事?听老先生所言应该认识外面那三个人?”

老者把手中的长幡立靠在身后的墙上,把拨浪鼓放到方桌上,稍稍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没有直接回答严丰田那一连串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这是严家庄?”

严丰田答了两个字:“正是!”此时,严丰荣也走了进来,严丰田忙把他也向老者作了介绍,严丰荣一语不发,施礼后默默站在旁边看着老者。

老者慢慢说道:“老朽敝姓姜,一生云游四方,从何而来无所谓。外面死去的那三个人,大概除了你们严家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朝廷和各地官府在全国各地画影图形,到处寻找、缉拿这三个人,你们难道一点儿不知?”

严丰田和严丰荣连忙都摇了摇头,老者抬头向屋外看了一眼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他们就是当朝的娘娘、太子,还有公主。”

听到这里,严丰田和严丰荣脸色大变,惊恐万分。只听老者又低声说道:“老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到了这里?可这又是被何人所害?……”老者把下面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严丰田和严丰荣真的害怕了,瞪着恳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者。仿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老者才慢条斯理地对严丰田、严丰荣讲了他在外面听到的传闻:当今朝廷被魔教控制,皇帝被人左右,娘娘失宠,带着太子、公主逃离皇宫,魔教趁势作乱,地方几股势力趁机起兵,各方军队相互混战,全国各地战火纷飞,无辜生灵惨遭涂炭,朝廷和地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个太子,传言谁找到太子,就可以拥立太子继承皇位,号令天下。

听完后严丰田更加惊慌失措,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又被什么人所害?我们确实一点儿不知,但是我敢保证,严家庄人向来仁义厚道,他们肯定不是被严家庄人所害。老先生,你看我们是否应该马上报告官府,查找捉拿凶手?”

老者盯着他重重地摇了摇头,还是压低嗓门说道:“如今局势混乱,报告官府只会引火烧身,就是走漏风声,也必将惹来杀身之祸,诛灭九族。以老朽之见,你们应该马上做好两件事:其一,速找棺椁把那三个人偷偷葬掉;其二,告知庄上老小,任何人不许走漏只字消息。”

严丰田和严丰荣相互看了看,犹豫不决,老者抬高了一些声音说道:“也许老朽多言了,但老朽完全是为你们严家庄老小着想,到底应该如何去做,还得你们自己决断。”

严丰田连忙施礼,说:“老先生,千万不要误会!这等塌天之祸,小小严家庄实在难以承担,请容我等再考虑一下。”

“好吧,恕老朽再多说一句,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好不要让严家庄第三个人知道。”老者声音压得更低,眼睛不看严丰田兄弟,而是紧盯着房门口,口气强硬地说道。

严丰田和严丰荣连忙点着头说着:“那是!那是!这样最好!”

中午时分,严家庄几位年长的严氏子孙被请进了严家大院儿,很快几个人又匆匆离开了。

送走那几位年长者,严丰田和严丰荣带着几个家人抬着三口刚刚打制完毕的棺材来到大槐树底下。此时大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严丰田把一个家人抱着的烧纸和香一起点着后,几个家人把三具尸体直接入殓,又抬上了一辆马车,严丰荣从眼前的一群家人当中挑选出了四个年轻力壮的来,由这四个家人赶着马车匆匆出了严家庄。

那个算卦的老者在严家吃罢午饭后,被严丰荣请到了自己的屋里。

严丰荣为老者让座,倒茶,又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老者,老者知道严丰荣有事要问自己,面带微笑默默听着。

说了几件事后,严丰荣问道:“姜老先生,您行走江湖,神游四方,一定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有一个骷髅魔教?”

老者还是面带微笑,直接回答道:“老朽确实知道,这是江湖上的一大魔教,开始是由一个魔头创立,后来出现了六大魔头,每一个魔头都掌控着一个中了魔咒的死人骷髅,据说这个骷髅就是这个魔头原来的头颅,并由这个骷髅向外施展魔法,控制掌握下面的每一个魔教徒,六大魔头通过魔教徒为非作歹。最近江湖上有一种传说,说朝廷里那个专权的魔教头,就是一个骷髅魔教教头。还有人说,六大魔头为了争夺排位,已经开始相互混战,朝廷和地方之间的混战,也是魔教头们主使的。不知严公子与此教有何瓜葛?”

严丰荣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任何关系,晚辈只是问问而已。再请教老先生,一定听说过有一种叫‘北漠地心’的东西吧?”很显然,严丰荣不敢再一起问那四种东西为何物了。

只见老者一听“北漠地心”四个字,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并连忙否认道:“老朽才疏学浅,不曾听说。没有其他事情,老朽这就告辞了。”

严丰荣注意到了老者脸色的变化,马上岔开了话题:“老先生,不急!不急!您老进得府来,还没有为严家看看阴阳,测测风水,卜算一下吉凶未来呢。”

听严丰荣这么一说,老者的脸色慢慢又恢复了过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本来老朽一大清早站在庄北破庙前,已经把严家庄的阴阳风水看得明明白白,可是都被上午那件事给冲了。如果严公子有兴趣听老朽点拨一二,老朽也不枉此行。”

严丰荣赶紧陪笑道:“敬请老先生赐教!”

“老朽为人算命、测字、看风水,与别人不同,老朽是有话直讲当面,从不拐弯抹角,更不故弄玄虚。”老者有些洋洋自得地说,“老朽先说一下你们整个庄子的风水,严家庄本是一块风水宝地,可以老朽之见,四十多年前发生了一次变故,致使风水开始逆转,历经这四十多年的积淀、转换,阴气不断浊升,吉凶开始颠倒,小小村庄须经一番磨难,方可阴阳平衡,并且老朽觉得其中还暗藏血光之灾。”

严丰荣吃惊地听着他的每一句话,不敢轻易打断他,只听老者继续说道:“东为尊,西为卑,贵庄却因庄东沟壑贯穿,导致尊位不尊,卑位不卑,尊位一直是阳气被冲不足,应得之阳气几乎全部转至卑位,使卑位阳气过盛。可从那次变故之后,尊位阴气倍增,且日日上升,终致否极泰来,尊位归尊,卑位归卑。”

有些话严丰荣似懂非懂,但却不停的点头,老者说到此,突然问了严丰荣一个问题:“贵府门前那棵大槐树,以前可有两棵?”

严丰荣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听老辈人讲过,以前,门前大街上确实是东西各有一棵槐树,后来不知是何年代,东面的那棵不知是何原因干枯而死。”

“这就对了,完全应验了老朽的判断。”老者接着说道,“因阴气过重,阳气不足,那棵也本应有千年寿数的槐树,却不得不被夭折了。而今风水逆转,贵府门前这棵也遭天谴。”

严丰荣低声插话道:“先生所言极是,今年二月初二,老槐树残遭雷劈。今天先生看到的那个树洞,正是二月二那天天公之作。”

这时,老者双目微闭,口中默念着严丰荣根本听不清的话语,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对严丰荣说:“贵府位于村庄正中,老朽本不该泄露天机,但老朽感觉事关重大,人命关天,更何况其中必然涉及无辜生灵,故不能不说。严公子,老朽如若有说的不妥之处,还望公子能够见谅。”

严丰荣急忙起身施礼说道:“老先生,直说无妨!”

老者慢慢说道:“老朽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如此凶光逆照还是第一次。恕老朽直言,严家大院儿不知是被何方神圣施了魔咒,凶光直射当空。老朽以为一定是严家有人做了天大亏心之事,开始遭到老天报应,且来势凶猛,必然波及无辜。对此劫难,老朽却一直看不出有何破解之策,甚是困惑。”

听到这里,严丰荣想起了老和尚若愚法师的那些话,竟和老者所言不谋而合,使他越来越吃惊了。

老者接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为何要涂炭无辜,老朽甚是不解。老朽所言血光之灾,绝非耸人听闻,今天这三条无辜性命,就是一种预兆。虽然有些事情,严公子不曾言及,但以严家目前所显阴阳,严家已是‘风雨满楼’,不祥之事定会再三降临。”

严丰荣正听得目瞪口呆时,门房里的那个老家人匆匆闯了进来,语无伦次地大声说道:“五爷,不好了!大爷请您快到大门口去,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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