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彼时的巴巴托斯
第二天，在那条熟悉的小河边我正拿着蒙德钓鱼协会‘送’的鱼竿钓鱼。
感谢系统，我放进背包里的东西就没有落下的，果然，当时就应该把吵吵闹闹的派蒙塞进背包里，不然现在也不至于一天天都像个路痴一样蒙头乱窜。
不过，随着不同颜色不同种类的鱼一条条上钩，我的心情也逐渐明媚了起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在溪边的石头上架起石堆和火，再拿几根木头削成支架，很快，一个简易版本烧烤架就做好了。
“盐，烧烤料，油……哟西，都齐了。”
将背包里的佐料都一一摆好，把剃了骨的鱼肉串到木枝上，再根据烤制的时间进程，一一撒上调料。
“呼噜……”
身后传来一声明亮的声音——看来是某个小家伙的胃需要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我头也不回道：“来吧，试试味道和你们口味不？”
“好耶！”
不知名的少年一阵风似的窜过来，呼呼吹了两下，就咬了一口鱼肉，
“唔——！好好吃！我还从来都没有在蒙德吃过这样的烤鱼，它叫什么名字？”
我瞟了少年一眼，发现他今天身侧带了把细细长长的佩剑，不禁轻笑。
“没有名字，不过是普通的烤鱼罢了。”
少年停下大快朵颐的动作，悄悄地打量着我。
我装作不知道，继续烤鱼，却听见他说道：
“我……我叫利丝柏，小姐你……”
想问我的名字？我想也不想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继续叫我无名就好了。”
我可不想在回去后，在丽莎的口中莫名得知，两千六百多年前突然多出了一个名叫凛的家伙，掺和进了龙卷魔神这件事。
利丝柏的眼神暗淡了一瞬，不过又很快露出了理解包容的笑，“嗯，我知道啦无名小姐，今天无名小姐要讲一个什么故事呢？”
我一边转动着烧烤架，熟练地撒上调料，一边想着。
“什么故事啊……那就，先给你讲一个小王子的故事吧。”
“小王子？”利丝柏好奇地看向我。
“对，一个在各个星球间旅行，最终又回到出生之地的小王子的故事。”
“这个故事并不是我所经历的，我也只是复述那位旅行者的事迹罢了。
故事的伊始，是他六岁的时候……”
为了防止露馅，我还把圣·埃克苏佩里的职业改为了旅行者，并将故事中包含地球特色的一些事情都润色了一番。
“在他六岁那年，他从一本关于自然动物的书上得知了一种神奇的动物，名叫蟒蛇。
这是一种十分神奇的动物，它是浑身都光溜溜的、像一根绳子，但是又比绳子粗的多的生物，它可以吞噬比自己的体型大很多很多的动物，比如羊、或者马。”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石头上给他画出蛇大致的模样。
利丝柏发出小小的惊呼声，和巴巴托斯对视一眼。显眼，二人都对于这种生物感到很神奇。
我接着说道：“那本书上有一副精彩的插画，上面画着一只蟒蛇吞吃了一个猎物，正躺在原地，等待着猎物在胃里消化，这个时间视猎物的体型而定，最长的时间甚至可以达到半年以上。
当时年幼的他对于这种奇妙的自然现象很是着迷，并画了一副关于蟒蛇的作品，就像我刚才那样，并把它取名为作品一号。
不过，当他把这幅画给大人们看的时候，问他们吓不吓人的时候，大人们却说：‘一顶帽子怎么会吓人？’”
利丝柏惊讶：“帽子？”
我点点头，用小学时学的简笔画勉强画出了那副幼稚又可爱的蟒蛇吞吃了一头大象的图画。
利丝柏一看，和巴巴托斯都发出嗤嗤的低笑。
我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在笑我拙劣的画技，只继续道：“于是，为了让大人们能够理解他所画的内容，他便又重新画了一副侧面图取名为作品2号，好让那些大人能够理解。
但是大人们不为所动，并劝他不要再画什么蟒蛇了，甭管它是剖开的还是没剖开的，全部丢开。
他们说：‘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地理、历史、算术和语法上好。’
就这样，在他们的建议下，这个小男孩才六岁就放弃了他辉煌的画家生涯。”
利丝柏听得泄气，替小男孩鸣不平。
“这些大人真过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巴巴托斯也跟着点头。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作品一号和二号都没成功，小男孩有些泄气，他心想啊，‘那些大人自己也什么都没弄明白呢，老要孩子们一遍一遍地给他们解释，真烦人！’”
利丝柏窃喜地笑了笑。我也趁机偷偷喝了口水。
“于是，长大后的小男孩成为了一个旅行者，世界各地他都去过，尤其是地理学，对他来说很重要，毕竟当你在迷路的时候，能够知道这是哪里是非常有用的。
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他的作品，如果在世界各地旅行的期间，能够意外结识一两位头脑清醒的人，他便会拿出画来询问那人，但很可惜，目前为止他所得到的回答全都是帽子。
这个时候他也就不会和那人说些什么蟒蛇，星星的话题，而会聊起大人们之间的无聊事迹。于是大人们便会觉得很高兴，认为自己结识了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利丝柏哼了一声，无师自通了阴阳怪气：“吼~真是聪明成熟的大人。”
我无视他的话接着说道：“长大后的小男孩一直很孤独，他没有一个可以聊得来的朋友，直到六年前，他因为一次事故，因为工具故障，被困在了一片叫做撒哈拉的大沙漠里。
沙漠里非常危险，因为那里到处所充斥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沙子，那里就是沙子组成的海洋。人类是需要水和食物才能活下去的可悲生物，离开了水和食物，他就只能在沙漠里等死。
不过好在，男人身上还有七天的水。所以，他决定自己尝试在这七天里修复那个工具，好让他可以离开这片沙漠。”
讲到这里时，我的喉咙开始冒烟了。可能是因为刚刚做的烤鱼太咸了吧，我又喝了几大口水，还顺便在烤鱼架旁边又挂了一个壶拿来烧水。
利丝柏也不催我，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我烧水，顺便把烤架上的鱼翻了个面。
巴巴托斯用风卷来一堆干树枝轻轻放在我身旁。
我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有些慰藉。
等水烧开后，我把壶口打开，让它放凉，便又接着讲道：“第一天晚上，男人睡在这片沙漠中。他感到非常的孤独，全世界仿佛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的孤独，没有人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他也听不懂任何人的声音。
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他非常惊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那个声音将他喊醒，对他说：‘对不起……请给我画只绵羊！’
男人很惊讶，他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但是当他睁开眼后，却看见一个小男孩正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请给我画只绵羊……’
男人惊讶地跳了起来，他打量着小男孩——只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小人儿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后来，为了纪念这个小家伙，他还给他画了一副肖像，不过，你们只要知道他是金色的头发绿色的旅人装，还有一根金色的、总是飘得长长的围巾就好了，我是不会画的。”
听我这样说，两个还满心期待我画画的小家伙顿时失望地哎了一声。
呵呵，还挺默契。
“男人觉得不敢相信，要知道，撒哈拉沙漠距离人能够居住的地方，离得很远很远，远到不出远门的人无法想象的地步，甚至就算是出远门的人这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到达的地方。
可他眼前的小人儿，看上去并不像是迷了路，也不像是累得要命，渴得要命，饿得要命，怕得要命的样子。他一点也不像是在远离人类居住的地方迷路的孩子。
可当男人重新找回语言，询问他时，却对他说：‘可是……你在这干嘛？’
‘对不起，请给我画一只绵羊……’
小人儿轻声轻语地又说了一遍，好像那是件非常要紧的事一样。
你们知道的，哦虽然也不一定，当人们受到强烈的冲击时，这个人是不敢不听从的。
所以，即便当时的他正处于生命被威胁的情况下，也依旧没忘记从口袋里掏出笔替这位小人儿画羊。不过出于你们也知道的原因，这个可怜的旅行者并不会画画，于是他有点没好气地对小人儿说：‘我不会画画。’
小人儿回答说：‘没关系，请给我画一只绵羊。’
旅行者没有画过绵羊，于是，他把那张作品一号给了那个小人儿。
小人儿的话让他很惊讶，他说：‘不对！不对！我不要在蟒蛇肚子里的大象。蟒蛇太危险，大象呢又太占地方，在我那，什么都是小小的。我要的是一只棉羊，请给我画一只绵羊。’
旅行者只得画起来，小人儿专心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不对！这只羊已经病得不轻了，再画一只吧！
于是他又画了一只。
他可爱的小朋友温和的笑了，口气宽容地说：‘你看看，这只不是棉羊，是山羊，头上长着角……’
于是旅行者又画了好几张，可是都不对，他于是渐渐没了耐心，因为他还要忙着去把那个工具修理好，于是他给小人儿画了一个盒子。
‘这个呢，是个箱子，你要的棉羊就在里面。’
但令他吃惊的是，小人儿却很高兴地接受了，并兴致勃勃地询问他：‘就是这个！你说，这只绵羊会要很多草吗？’”
和主角一样的，利丝柏和巴巴托斯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好奇，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原本还想喝口水的我只好接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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