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欲盖弥彰
chapter12
小孩的爱很笨，但是真诚而持久。
——恋彦日记
程然前脚刚下完楼梯，那群人后脚就跟上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程然的冷漠，他们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已经有人开始聊起自己的天了。
程然回头看了眼苏杨杰，见人离自己不远，她叫了声，“哎——”
少年抬眸瞥了她一眼，程然抿了抿唇，然后说，“你记得给他啊，给他就行了，你们不要看。”
苏杨杰看着少女皱起的小眉头，无奈笑了笑，偷看？他们还没无聊到这种地步吧？
何静上前挽着程然的手，“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嘛？废话文学，说了就跟没说一样，你这样说了，不就让他们的兴趣更甚了吗？”
陈喆附和着点点头，“说不定人家都没想起来要窥探，你一说，他们就好奇的看了……”
程然一时无言，说话的时候确实没考虑到这个。
许彦回宿舍的时候，看到了围在自己宿舍门口的人，目测，隔壁4班的，那么多人？宿舍出事了？
他快步上前。
堵在门口的人看见他来了，都纷纷让开了路，视野开阔，许彦朝宿舍里一看，没问题啊。
他抬脚往里走，把背包放在书桌上。
听到了门口的嬉笑声，他转头，就看到宋兴阳为首站在最前面，并且某人手里还拿着手机，估计在录像，他一阵无语，这小绿帽就不能收收玩乐的性子。
许彦启身要去洗漱。
苏杨杰见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刚刚被供起来的神信，咳了咳。
一时间，门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许彦听到宋兴阳叫了他一声，让他看床头卡。
少年转身，抬手摸了摸后脑，往床前走去。
几个男生开始“哎呀——哎呀”的叫。
看到熟悉的字体，许彦笑着转头问宋兴阳，“这哪来的啊？”
宋兴阳挑了挑眉，“你小情人送来的啊。”
许彦“操”了一声，笑骂道，“傻逼吧？”怎么就小情人了？
熄灯之后，许彦他们到了自习室开始补作业，没有执勤的老师，大部分人都拿出了私藏的手机。
许彦把程然写的信看完了，才发消息给她。
程然第二天早上拿到手机，才看到消息。
许彦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想着让那两狗贼送纸条给我，今晚我们宿舍来了一堆人看热闹。”外加一个笑哭的表情。
程然想起昨晚转身看到的那排人，猛地吸了口气，然后开始噼里啪啦的扣字。
“什么shab，我本来是在等你，看到那个高个子哥哥的时候，我还在疑惑你为什么没一起下来，我看着他走，以为他要回宿舍了，我就转头了，结果刚转头就听到后面有人说‘有人——有人’我。。”
许彦放学看到消息，首先甩了个“笑哭”的表情，然后说，“我在教室分烧烤。”
程然看着许彦的头像，想起今天早上睡过头，10:30才出的宿舍门，且恰巧遇到高三的下课，她去丢了个垃圾，回来的时候听到高三楼层朝外的口哨声，她吓得头都不敢抬，撒腿就跑。
一直跑到有小树林做遮掩的空道才悠悠回了个头，结果什么都没看见，就听到他们说，“你小女朋友回头了。”
程然不知道那群人只是单纯在打闹，还是一直在谈论与自己有关的事，她想不明白。
如果是后者，那是不是许彦也在，虽然只是玩笑，但她心中还是有了一丝小雀跃，此时更甚。
程然这人吧，你说她社交牛杂，有时候又怂的要死。
她喜欢许彦，在追又好像没在追，单身十五年，毫无恋爱经验的小白然，除了送个小纸条表达炽热的爱恋外，真的什么都不会，即使一天到晚说拿错男女主人设剧本，她也依旧是个女孩子。
大家都说女生在感情里不能太过主动，要学会欲擒故纵，但程然没那么多手段，她满脑子都是只想和许彦在一起。
周一，程然写了小情书，趣味还是要搞起来的，促使下，她折好纸后在封面写了个“高考复习放略”。
京妤看到的时候，还真以为是什么秘诀，在程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起来，打开看到内容，猛的翻了个白眼。
炮柠檬罐子里都没那么酸，可以说单方面被塞狗粮了。
程然本来打算夜自习后送的，但是和京妤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
回到宿舍又是一条小腌然。
周二，程然emo了一早上，再见到许彦是午饭。
她和金羽去小卖铺，刚好遇到许彦。
程然跟金羽十指相扣的手用力捏了捏，金羽侧头看她，“怎么了？”
程然看着徘徊在冰柜前挑饮料的人，一边想他会买什么，一边回答金羽，“看到哥哥了，在挑饮料。”
金羽朝那边扫了一眼，许彦这身高，想让人忽视都难。
“那你‘高考复习方略’带了吗？要不要去送？”
程然伸出另一只手，往口袋里掏了掏。
没带，无了个大语。
她咬了咬牙，“气死我了。”
金羽刚要问她气什么，小公主就松开手朝许彦走过去了，她收了话，准备看好戏。
程然刚站在许彦旁边，少年就觉察到了，他低眸看着气鼓鼓的小学生，只剩疑惑。
“怎么了？”
程然瘪瘪嘴，“我生气了！”
许彦:“……”他本来都严肃起来了，生怕程然说个什么太过头的话，周围人那么多。
结果小姑娘是赌气了，不知道在气什么，他也不是很好奇，他没有义务知道。
程然见他没回复自己，更气了，结果看着他原本严肃的神情放松了三秒，又突然阴沉下来。
程然跑了。
她跑到金羽面前，再回头看着许彦不太好看的表情，嘶…完蛋。
小公主拉拉金羽，说，“完了完了，我说了之后你看他的表情。”
俩人看着许彦拿着可乐走了，而且速度比平时都快，就像慢一点后面的恶鬼就会追上来一样。
程然:我……？？不理解！太不理解了！
金羽看着许彦的背影，说，“他可能觉得你有点无理取闹了，你应该跟他说说你生气的原因的。”
呜呜呜，程然想去撞死了。
学校晚上有四节课，前两节上课，后两节自习。
其他班都是白天就写好各科作业，晚上只管写，2班每次都是晚上才写，恩铭担任历史课代表，自然而然走上了讲台。
听到班里的起哄声，程然从言情小说里抽出神，抬起头，刚好听到赵宇说，“智者不入爱河，所以我们都是shab。”
声音刚落，恩铭也刚好写完，“智者不入爱河，遇喆难做智者。”
程然想起，选修课的时候，金羽说陈喆答应恩铭了，当时她还叹了口气说，“怎么就我那么难。”
金羽说，“谁叫你喜欢其他年级的，如果你喜欢一个我们班的，那我们2个人早就变成4个人了。”
程然合起小说，塞进抽屉里，摊开了英语练习册，心里想:我就喜欢许彦，只喜欢许彦。
下夜自习，金羽早早的跟任骐去田径场约会了，临走前，她把程然托付给了京妤。
出教室门，大鲸鱼问她是不是又要去等人了，程然说，“我还是想见他，但我今晚不想等了。”
京妤“嘁”了一声，“我信你个鬼。”
程然挽上她的手“哈哈哈哈”笑，改口，“那等三分钟嘛，等完三分钟就走。”
结果，在楼道遇到了许彦，程然人傻了。
京妤看着旁边的人笑的一脸秋心荡漾，无奈的摇了摇头。
程然跟在许彦后面下楼梯，目光随着他的背影。
京妤捏了捏她的脸，“你知道你一天到晚像什么吗？”
程然“啊——”了一声，“shab？”
“嗯。挺有自知之明。”
程然:“……”她看着许彦走远了，拉着京妤追上去，顺便问了一句，“哪个品牌的？”
京妤说，“程然品牌的，而且还是绝版那种，私人订制，有且仅有一个。”
程然自认为除了睡神本神，她就是搞笑女本女，真的笑死了。
第一节课下课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在3班门口差点表演平地摔，佳语说，:“你是不是想象前面有帅哥了。”
周颖“哈哈哈”的笑着，整个走廊都是她的笑声。
今早下雨了，没跑操，程然起床就直接回教室了，首要任务就是抄作业，她是真不想抄，但是她是真不会，乱写都写不来。
佳语刚坐下，就听到程然说，“快点，拿来。”
她抽出数学作业递给程然，然后转身对金羽说，“你看这个女人，她已经从刚开学跟我讨论亚洲美国，到现在直接说’快点，拿来‘了。”
“woc！woc！”何静刚踏进教室就开始，“你们猜我刚刚去食堂了解到什么了？”
佳语:“什么？”
“尹何要了两个女生的□□号。”
佳语“哇”了一声，“不错啊，这人顿悟了。不过，他竟然会主动去要别人的□□？”
金羽喝着豆浆，“他一般都会先看人家的空间，再决定加不加好友的，当初他加我的时候就是这样。”
程然想了一早上，在最后一节课伸腿踢了踢旁边人的椅子。
尹何看课外书看的正起劲，实在不想分神，奈何旁边的小朋友一直在踢椅子，他皱着眉转头，说了句，“什么毛病？”
程然手杵着下巴，跷着腿，扔了个纸条过去。
“你要人家□□号干嘛？”
“秘密。”
“冬天还没到，春天还早呢。”
“种子冬天种下，春天发芽。”
“so？你要谈恋爱了？”
“薛定谔的猫知道。”
“我c！你怎么能有女朋友？我俩的革命友谊呢？”
“什么玩意儿。是与否，看情况，看学习情况，我心情怎么样，天气怎么样，政治格局怎么样。”
“所以，她学习好你就跟她谈了？”
尹何看着这话，又皱起了眉，自己哪里透出要谈恋爱的想法了？提笔“唰唰唰”往纸上写，“我学习怎么样？好吗？格局动荡、国际时事、股票走向之类的。”
程然:“……”
接着，又是好几天没有遇到许彦，程然趴伏在教学楼口的栏杆上，看着各种校服的人来来往往。
金羽听见她说，“鱼，我好喜欢高三的校服。”
金羽翻了个白眼，“你是喜欢那套校服，还是喜欢穿着那套校服的那个人啊。”
程然想都没想就答，“我都喜欢啊。”转而又答，“不过还是喜欢那个人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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