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迹可循
chapter18
学校那段路上的风总是很大，它时常吹起我的衣衫，吹乱我的头发，却怎么也吹不动你对我的心。
——恋彦日记
程然和金羽买完早餐回教室的时候遇到了跟上来的周付纾，她往后一看，没见其他人的踪影。
程然总是说着打算放下，可能是越刻意越忘不掉，少年一次又一次如梦，每次梦见，她都恨不得溺死在梦境里面。
想起前面某一次许彦一个人走，落了单。小公主“哎”了一声。
周付纾抬头看她。
小公主站在比他高几阶的楼梯上问，“你为什么要先走？”
周付纾说，“我就是要先走。”
程然：“”她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阴阳怪气”，“你为什么又要先走，你为什么不等等他们，你们早上是不是又没等他，你们每次都不等他。”
连环四连问，周付纾都服了，他扔下一句“那你等他嘛”。
程然：？？？
“我如果跟他在一个楼层我肯定等他啊。”
友谊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
后来过了很久，程然频繁在一食堂见到周付纾，每每都察找许彦无果，她才想起来，周付纾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了。
周三的体育课，程然在球场见到了苏杨杰，少年依旧在最里面的场投篮，而程然她们在老师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的走进排球场，练习了一节课的排球。
在程然眼里，苏杨杰就是许彦那几个人的交流圈里最爱学习的一个，毕竟苏杨杰每次上完体育课就赶着回教室，晚上也不去食堂吃饭，一般都是许彦帮忙打包带，而且他是理科一班的，那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吧。
当时的她就是这么想的，后来得知高三只有文科班分ab，理科不分，她只好理解为苏某人在为高考冲刺。
今天的苏某人出奇的走的很慢。
程然她们还被拖了会儿堂呢。
出来的时候，苏杨杰走到篮球场中央，看见程然，他随手一勾，程然看着球进了篮筐。
“”
她跑过去，苏杨杰听见她说，“给我投一个。”
少年意外的挑了个眉，把球递给她。
程然本来就不太行，刚开始碰球没几天，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把球甩了出去。
对，是甩。
没进。
苏杨杰“啧”了一声，“拿来了，走了。”嘴上说着，手却没动。
程然把球捡回来，摇了摇头说，“不要，我再投一个。”
她站在三分线的位置，左手辅球，右手一推，一个完美的弧线，带着网一动，球进了。
苏杨杰看着她。
少女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她明明也不是那种优秀到迷人眼的，放眼看去，普普通通，但身上就是有一种骄傲肆意的感觉，发着光，是那种被蒙上灰尘的光，等待人去细细发掘，然后就像毒瘾，沾上就再也甩不掉。
球进了的时候少年唇角一勾，过去把球捡了回来，他把球丢给程然。
舒芮说，“你看你，球嘛不捡。”
程然接过球，“嘁”了一声。
苏杨杰叫了一声，“程然。”
少女转头看他，“嗯？”尾调扬进了人心里。
他说，“不错，再来一个。”
程然这次在三分线内，但是没进，三不沾。
她刚要去捡球，苏杨杰说了句，“菜逼。”
程然：“？？？”眼看着少年把球捡起来，她哼哼唧问了声，“你该不会就等着说这句话吧？”
苏杨杰单手托着球，向上举了举，然后运着球往场外走，没反驳。
程然跟着人一起回了教室。
高中生活真的过的很快，转眼四个月过去就到了学期末，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考试了，而且这次还是区统测，学校更是重视的不行。
周总都来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大家好好复习，再努力一把，我们的目标是p区第三，干不过十中实验班么，平行班还是可以超一超的，如果十一中、实验、新迎中学那些你们都干不过么，可以直接放弃高考了……”
当然，说的是历史单科，周总是教历史的。
由于期末考临近，学校决定这周周末连上。
一时间，程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开心，开心自己不用一个人留宿，开心许彦周天也不能回家，她能见到他。
可能是一直想着许彦被收了的手机，程然梦见自己带了手机进学校，然后给许彦发消息。
她从学校万能墙和宋兴阳空间里搜刮了许彦的照片，保存。
还想亲手拍的。
而梦里带了手机刚好拍了，她发给许彦，许彦有些无奈，笑着说，“那我是不是该躲起来。”
程然想着许彦手机都被收了，还能秒回，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彦手机被收，程然接收到的一手情报还是宋兴阳，宋大兴阳说他就告诉了许彦一个人要查手机，结果全班也就许彦一个人的手机被收了，那天他还发了空间，“十七那年，全班查机，十七查一，活成冤屈。”
然而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宋兴阳说，许彦手机被收了的那个周周末回家就重新买了一个了，而且许彦被收了的那个是备用机，他平时用的周天进校就交给老师了。
那时候的程然偶尔还是会想得到，想和他在一起，谈个甜甜的恋爱，不过那是发神经的时候。
清醒的时候只希望许彦能好好的。
但是太清醒就不浪漫了，所以程然一直假装沉沦。
其实她都明白。
12月底，整个城市都燃起了跨年的氛围，早在白天就有人家放起了烟花。
一场场白日烟火，响彻长天。
每个班都放着超大声的音乐，大家买了很多零食，日记本上期待了好几天的跨年夜，今晚真的到来了。
各班老师本来还通知今晚不要太闹腾，然而在没放假的情况下，大家更兴奋。
当然，大多的还是怨愤。
女生宿舍六楼就闹腾了好几个小时，直到0点整还有好几个宿舍站在阳台上喊着“新年快乐。”
程然那天晚上早早就在床上躺着了，但她还是等到了0点。
金羽她们拿着可乐代酒碰杯的时候，程然在心里小声说，“新年快乐，许彦，2022年我还是喜欢你。”
她再次送纸条是1月1日那天，恰好借元旦节为由。
这次她学聪明了，给三班的2个姐姐，以及许彦他们那一小圈的人各写了一份。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是祝得偿所愿，平安喜乐，另外加个多穿衣服，打球不受伤，想对她们说的悄悄话之类的。
出于私心，许彦的那张上面还写了个，“我的少年永远意气风发。”
当时送的时候，宋兴阳还开玩笑说，“哎哟，一人一份啊，许小彦，你已经不是她的例外了啊，她现在都会给我们写了。”
这件事传开后，某一天聊天，许彦问她为什么要给班里的两个女生送纸条。
她也只是单纯的祝愿人家吧。
结果人家的猜想就是程然想拉拢她们以此来打入许彦的内部。
程然更加觉得自己是个误闯入他们世界的外来者了。
她当时就这么跟许彦说了，说他们才是一个团体，许彦只说了一个“对”。
程然要被气死了，又免不了情绪低落了几分，只觉得自己很悲哀。
明明每次都被拒绝的很彻底了，是她自己硬给自己又幻想出一堆机会，然后化身打不死的小强，勇敢迎难而上。
许彦还问她是不是喜欢画画，因为他发现程然每次送的纸条上面都有画。
程然知道许彦以前会画画，但她还是说“不喜欢”。
送了那么多次纸条，她也就只画过两次画而已。
喜欢上一个人之后，每次看到他和一个人说话，就在想那个姐姐是不是就是他喜欢的那个。
别人是不是这样程然不知道，但她是。
那天程然去的二食堂吃饭，刚好看到许彦和一个姐姐站在一起。
之前被送纸条的两个姐姐为了看程然会有什么反应，上次还当着程然的面去送了个汤，跟许彦说是“董…送给你的。”后面两个字是什么，她没有听清。
程然确实有了反应吧。
本来是张正驹坐在许彦旁边的，借着驹驹去买东西的时间，程然跟他换了个位置，结果刚坐下去，两人就送汤来了。
程然气的又把盘子换回来，坐回原来的位置，有什么气呢也只是戳戳盘子。
回家看见许彦发的签名“zzzzz……q”，她又想起那个“董……”当时没听清，只知道名字是三个字的，但如果是d开头的话，就不是“zzq”也不是“zq”。
喜欢一个人就是他发的每一条动态你都好像在做阅读理解。
她问了许彦她们说的那个姐姐的名字，许彦没说，只是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她们是他闺蜜。”
某一天早上高三三班有两个宿舍获得文明宿舍的称号，上台领了流动红旗。
那天站在看台上，程然看见了的，那两个姐姐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合了影。
而此刻站在许彦旁边这位，大概也许可能就是他女朋友了吧。
合影的四个人里面，其中一个就是现在在眼前的人。
许彦和那个女生中间大概隔着50厘米的距离，他俩都站的很正，等待着自己的朋友。
许彦看了眼自己的盘子又看了眼她的，然后低头和她说了什么，忘记他有没有笑了，不过还是很让程然羡慕的。
许彦在她旁边的样子，像极了她站在他面前的样子。
克制，小心翼翼。
那个姐姐是短发，长度刚好到下巴下面一点，瘦瘦的，比程然高了半个头吧，程然觉得她长的也不是很好看，假如她就是许彦喜欢的那个人的话，程然是不是该庆幸许彦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
他慢热，体验那种日久生情的过程，悄然间有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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