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尽皆知
chapter19
能预料到的，只有我喜欢你。
——恋彦日记
21年，陶白白说双鱼座年底会被暗恋的人表白，那时候程然问许彦，“那我一个明恋的人怎么办”。
当时许彦在打游戏，看到截图，他不以为意。
他从来不相信星座这种东西。
回了句，“不知道了。”
后来返校，程然一直把这个挂在嘴边，金羽记得，那天在食堂，程然问自己，“明恋转为暗恋，会等到他的表白吗？”
金羽顿了一下，然后决绝的开口，“不会。”
她抬眼看向那边的男生，“明恋转为暗恋太难了，就算你真的开始暗恋，你以前明恋过，大家都知道你喜欢许彦。”
程然看着坐在不远处吃饭的少年。
许彦今天的唇有了颜色，红红的，可能是吃什么被辣到了吧，相比之前没有色彩的清冷苍白，此时此刻的他更妖冶引人。
不愧是大美人。
程然出了神。
暗恋太孤独了，这种东西她还真做不到。
程然找到在许彦之前看到的那个高三的哥哥的时候是周三，又或者说早就找到了，只不过现在才确定。
苏杨杰确实就是那个人。
时间过了那么久，今天的他又是那件白色的t恤，后背黑色涂鸦，脚上踩着的是曾经她不太能欣赏的那双球鞋，而现在好像顺眼了点。
少年一个人在场上投篮，一如往昔。
临近考试，学校突然爆发了流感，刚开始只是4班几个打球的男生，可能是打球后着凉发烧。
等程然知道的时候，四班全班人都回家了，其他班也有陆陆续续被感染的。
出奇的，二班一个人都没有，成了全年级唯一的净土。
程然本来还在感叹从小到大自己待过的班级都是抗体强，别的班感染人数超多的时候，自己班还没什么事的。
下一秒，二班就有人被感染了。
随后程然自己也被感染上。
每个班两个电子体温枪，二班的一个正常一个偏高。
正常的那个测的时候372c，偏高那个377c。
任骐没说什么。
应该是有点儿小烧，程然觉得大晴天的裹着个羽绒服都还冷，去上体育课她都是穿着羽绒服去的，还好这节课自由活动，程然接了杯热水带着下去。
苏杨杰看见程然的时候，少女一整个人就是焉了吧唧的，苏杨杰运了两下球，问她，“生病了？”
轻飘飘的一句。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她今天反应迟钝，等话飘到脑海里想回答的时候，苏杨杰已经抬手做出投球的动作了。
球进了的那一瞬间，程然觉得心又痒了起来，她也想玩。
苏杨杰把球捡回来，单手托球示意程然，小少女点了点头。
苏杨杰看着程然把外套脱了并着水杯一起给了旁边的朋友，才把球扔过去，菜鸡小然哪里敢接，她就眼睁睁的看着球滚进了自己班男生的球场里。
欧轶看着地上的球，捡起来朝高三的场扔过去。
程然转头看到一个哥哥已经做好了投篮的姿势，估计是罚球。
他刚要投球，欧轶就把球扔过去，刚好打在那个人的屁股上，球脱手而出，没进。
程然听见他随即的一声怒吼，“我□□妈——”
欧轶看着球又被扔回来，一脸懵逼，但还是把双手举起来，表示歉意。
程然看着欧轶把球又捡起来，才说，“球是我的。”
她估计欧轶现在满脑子都是“我真的谢”，就差一个死亡表情甩死程然了。
那天除了这个小插曲外，还有高三一班那些女生的议论，而程然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喜欢许彦这件事早就在高三传遍了。
那些人估计是在说程然都追着许彦了，还跟苏杨杰有着交集。
程然走的那天周四，两个体温枪，一个383，一个388。
任骐带着程然去的办公室。
周青竹拿办公室的体温枪测了她的耳后位置，391c。
直接说，“那边排队打电话来让家长带走。”
任骐想起程然不想走，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挣扎了一下，“不用拿水银的温度计量了吗？”
有些同学就是体温枪量着很高，拿水银的一量又被通知“不烧，不用回家了。”
虽然他对程然这种对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置之不理的态度十分不理解。
青竹看了他一眼，说，“拿这个量后面都那么高了，不用了，快点排队去排队去。”
任骐看了程然一眼，低头小声说，“我也没办法了。”
程然：“……”
她先打给的程佳。
程佳在去上班的路上，她反问程然打算怎么办，程然脑子晕乎乎的，说了句“不知道”，程佳音调直接扬了起来，“什么叫不知道，嗯你能不能有点主见，不要每次问你你都说不知道。”
程然站在办公室窗边，可能是因为生病吧，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矫情死了，听到话，眼泪早就落了下来。
她把手机拿远来一点，等话筒那边没了声，又发出“听不见？”的问句语音，她才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了句，“听得见的。”
可能是程然在程佳面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次数多了，程然声音一变，她就听出来了。
在程然挂断电话前，她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我随便一说你就哭，都高中生了能不能自己想想该怎么去解决问题而且我现在要去上班，哪里有时间来接你。”
程然直接把电话挂了。
还手机的时候她问了青竹能不能自己出校门，年级主任问她情况，她只说了句“家长没时间。”
她打算好自己坐车回宜县的，结果收拾着东西才想起来地铁进站要测体温，现在疫情严峻，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被拉去隔离了。
而刚好程佳的电话又拨了过来，程然告诉她自己坐车回宜县，后面又说到体温的事情，程佳只说让她去找她，下班去做了核酸检测再回去。
又说她12点才下班，可以的话等到12点她来接她。
程然跟年级主任说明了情况之后，就自己去空教室“隔离”了。
在她之后，班里也有3个人发烧，走了2个人。
她跟何静她们去吃了个饭回来了都没等到程佳，只收到一条消息。
让她自己看看附近有没有医院，自己去做个核酸检测，她不确定程然有没有染上病毒，不敢跟她接触，外加她突然要加班，没时间。
那天程然一个人去的，出校门的时候要有家长签字才能出门，钱嘉宇也要出去，他俩结伴一起了，钱嘉宇也是够仗义的，还打了电话给他爸，让他帮忙签下字，别穿帮了。
出门前，钱嘉宇还开玩笑说，“平白无故多了个妹妹。”
程然蹬了他一眼，心想：他肯定没生病，只是心理效应，也想要回家罢了。
程然做完核酸检测下午4点多，打了个电话跟程母报了平安才启程去程佳那，坐着公交车转了三次才到。
程佳还没回来，她只能坐在小区楼下等着。
后来隔离在客房里一晚上，第二天报告出来是阴性，她才得以自由活动。
程然最终还是没有回宜县，程佳也就只有第一天跟她去了医院，往后三天都是程然一个人去掉的水。
她那天自己待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给许彦发了个。
【我已经在家里躺着了，躺了好几个小时了】
她以为许彦不会回吧，结果少年直接秒回，发了个“嗯。”
程然：【】
忙发了个“你也被传染上流感了”
许彦：【没，我请假】
程然：【怎么了】
许彦：【鼻炎】
介于周二考试，程然周天就回了学校，跟着复习了一天，最后成绩什么样她也没关注。
许彦只有考试的时候回去，后来又在医院待了一个周，据说做了个小手术。
程然一放假就回宜县了，她不知道许彦在哪个医院，也没想起来去看看他。
k市雪少，不是薄薄的一层就是基本没有。
20年下了一场大雪，还伴着疫情爆发，程然也是兴致缺缺。
今年天气预报雨夹雪，程然早早的就给许彦发了个天气预报的截图过去。
结果许彦说，“我有天气预报。”
临近雨夹雪的那天，程然叫他看天气预报，他秒回了一个“好”，过了十分钟，就在程然怀疑许彦根本就连天气预报都没点开的时候，他发了个天气的截图过来，附加一句，“怎么了吗”
程然这才把早就准备好的截图发过去，许彦估计也是回了宜县，回了程然一句“那我家这边估计也会是雨夹雪了。”
程然看着许彦的消息，眯了眯眼，她想起在学校金羽说的，程然寒假可以约许彦。
她是真的想和他去放烟花。
然而，到了那天，程然一点儿雪都没见到，她把刚从林鸢橘那套来的表情包发了过去，说了句，“哥哥，雪是夹在雨里化了吗？”
许彦打完游戏出来，看见程然消息的时候一愣，表情包上是一只白色的猫猫，它蹲坐着，眼睛慢慢闭起来，表情是满脸的慵懒，也不知道像谁。
这是寒假以来，程然第二次叫他“哥哥”。
就从他说完那段话开始，程然更有了礼貌，便也更加疏离。
不过，这样最好。
他们本就不该有交集。
山鸟还应归林，池鱼更思故渊。
他对她说过的。
许彦并不知道程然那天心情怎么样，他心情是挺不美丽的。
程然加了苏杨杰的qq。
苏杨杰的qq号，程然还是找“三顾茅庐”要的。
最后一节体育课上，以前一直独自练球的苏某人和总是站在女朋友旁边陪她的“三顾茅庐”都加入了班级的篮球赛。
程然才看见的时候，还惊讶的跟舒芮说，而更惊讶的是，打着打着，苏杨杰朝“三顾茅庐”说了一声，“不会打就不要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时场上的几个人表情都不太好看。
为了试探他们的关系，这次程然没去学校万能墙捞人，直接去找三顾茅庐要了qq号。
得到的介绍就只有一句，“我们都觉得他挺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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