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黎晓东下楼的时候，邵东阳正准备上楼找他。
“你干什么呢？换个衣服换这么久？”
“噢，许渊来了。”黎晓东没打算瞒。他看了一眼楼上，嘴角还噙着笑。
“成了？”邵东阳这颗八卦的小心思就没停下，乐呵呵的给他端了一杯酒，观察着老友的神色。
黎晓东瞥了他一眼，“不正经。”
邵东阳如鲠在喉，两个大男人在楼上那么老半天了，下来的时候满面春风，到底是谁不正经了！
“老师来了。”黎晓东看到了走进来的许秋齐和蓝莓，忙迎了上去。
邵东阳他们几个也跟着过去了。
“老师。”
“晓东，今天的演出很精彩。”许秋齐很满意黎晓东今晚的演出。他为自己能教出这样的学生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谢谢老师。”黎晓东也很开心。能够得到许秋齐的肯定，也是他的荣幸和骄傲。
“行了，别跟我这儿杵着了，去招呼别人去。我到处看看。”许秋齐把人打发走，他看到有几个学校的熟人，跟蓝莓说了一声过去打招呼。
蓝莓看许秋齐走远了，四处逛了逛，并没有看到她以为会在的人。黎晓东走了过来。
“师娘。”
“晓东。”蓝莓笑了笑，这孩子越长越好看了，特别是今天，很帅气。恍惚间，她仿佛是见到了当年自己儿子意气风发时的样子。那个桀骜不驯的，去世界舞台表演过的天之骄子。自己的儿子啊。
蓝莓心中无限感慨，眼眶有些湿润。可她毕竟是个见多了这样场合的女士，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拍了拍晓东的肩膀，像个慈祥的母亲，“今天你最后弹那首歌，好像是首新曲子？”
“是的。您喜欢？”黎晓东不吝于向每一个人介绍和推荐自己喜欢的音乐家，和每一个艺术家一样，都有一种天然的卓越感和自信，他们认为自己喜欢的，当然是最好的。当然值得每一个人喜欢。
“嗯。很好听。”蓝莓从前是拉小提琴的，跟了许秋齐之后，就在家里相夫教子了。可是，不阻拦她对音乐的热爱和热情。
也正是因为她，许渊从母胎开始就受到了良好的音乐启蒙和熏陶。
蓝莓喝了一口酒，她无意间看了一眼楼上，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一转眼，已经看不到了。
蓝莓愣了愣，她盯着那个转角，恍了神。
“师娘。”黎晓东皱着眉看着蓝莓，“师娘。”
蓝莓回过神，她看着黎晓东不好意思的笑了，“老了，眼花了。以为看到一个熟人。”
黎晓东回头看了一眼，他当然知道师娘看到的人是谁，从她一进来，他就知道，她在找他。
“他在楼上。”黎晓东看着师娘，自上次过年跟师娘说起过许渊，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黎晓东知道，师娘心里头挂念着他。儿行千里母担忧，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他好吗？”蓝莓又抬头看了一眼，哪个孩子估计不会再出来了。“哎。两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可这孩子就是不愿意回家认个错。”
黎晓东知道，许渊当年忽然退圈，应该是伤了老师的心。又出了那样的事，舆论的压力那么大，想也能想到，老师当时应该是非常生气的。
“有机会，我劝劝他。”黎晓东拍了拍师娘的后背。
“晓东，我听东阳说，你们现在关系还不错。你要是有机会，让他出来，跟我见见面。偷偷的也行。”蓝莓看了一眼许秋齐那边，心里恨死了，自己不原谅孩子，连带着也不让她见孩子，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
偷偷的是什么话？
黎晓东笑着安慰她，“一起吃饭，光明正大的。”
总算是让蓝莓笑了。
蓝莓拉着黎晓东的手，觉得这孩子就是懂事乖巧，又想起方磊那件事情，还是觉得心里头有愧。“方磊回来了。昨天来看过我。晓东，那孩子在我面前认了错，哭得伤心。师娘知道过去是你受了委屈，可是，你看，你们俩就真的……”
“师娘。”黎晓东没想到方磊竟然还有脸去找师娘来做说客。“师娘，他要再来找你，你就让他直接来找我。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放心，我现在很好。”
换言之，他和方磊，再无可能。
话说到这个份上，蓝莓也没什么可再说的了。
毕竟，黎晓东才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跟自己儿子一样。她胳膊肘还是向着黎晓东的。心疼他。也希望他好。
许秋齐过来了，蓝莓没有再拉着黎晓东聊。
“我们该回去了，这酒会人多，别喝太多。”许秋齐看着黎晓东说，“你现在是开过巡演的钢琴家，身份在这儿了。就得注意自己的言行。懂吗？”
“知道了，老师。”黎晓东点头，他送老师和师娘出去，回来时又被几个学院的老师们拉着喝了几杯，邵东阳见他面色驼红，连忙过来给他解了围。
“你先回去吧。”邵东阳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我让顾骞他们看着情况也差不多撤了。”
“行。那我先回了。”黎晓东放了酒杯，他现在看人都有点模糊了。再喝下去，他该醉了。
黎晓东往楼上走，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许渊见面时，也是醉着。不由得笑了一下。
黎晓东还没进门呢，许渊就开门出来了。
“许老师。”黎晓东笑着就往他身上挂，许渊伸手搀着他。“怎么？碰瓷啊？”
“不许吗？”黎晓东笑着在许渊脖子上蹭了蹭，软着嗓子，“喝多了，回家吧。”
“行。回家。”许渊笑着把黎晓东扶着下楼，打开车，黎晓东靠在车门上，说要缓缓。
这个人喝了酒以前很乖，让干什么干什么，可是今天一点也不老实。从脖子蹭到耳朵，到脸颊，下巴，手掌往人衣服里伸，许渊快被他逗笑了，“小狗啊。”
黎晓东笑着抱着许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头，瓮声瓮气的说着，“喜欢你。”
“知道了。乖，先上车，好吗？回家慢慢说。”许渊拉着黎晓东手臂，又被黎晓东挣脱了。他还是抱着许渊脖子，不松手。
“晓东，听话。”许渊拍拍他的后背，“咱们回家了。”
许渊把黎晓东从自己身上拉下来，发现这人正抿着嘴笑呢。“玩儿我呢？”
“哈哈哈哈……。”黎晓东笑着捂着肚子，“我演得像么？”
“像。”许渊搂着他腰，把人往自己身前带。他顶着他额头，让黎晓东整个人靠在车上，压着嗓子，“像小狗。”
说着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黎晓东笑着看着许渊，吻了吻他，“回家。”
许渊带着黎晓东去了自己的公寓。刚打开门，许渊就把黎晓东拉了进去，反脚带上门，抱着黎晓东就吻了上去。急切又热烈。
两个人不再缠绵谨慎，而是带着猎犬般狠烈的进攻方式。
一开始双方都竭力于去解对方的扣子，许渊穿的牛仔衣，一进门就脱了，黎晓东穿着衬衣，纽扣是精致的金色装饰扣，许渊解了半天了，就解开了两个，顾不上矜持，他急不可耐的一把就给扯了。
衬衣委屈极了，招谁惹谁了我？才第一次穿到主人身上就给我扯坏了。
好在地板温柔的接纳了它，不仅是它，被踢得横七竖八的高级皮鞋，水洗牛仔衣，t恤，奢侈品logo的皮带，西裤，大宽边logo的四角裤，从门口玄关一直到主卧大床上，不仅能看到两个人互相纠缠，还能听到一丝不太清晰的从齿缝中滋生出的水声和哼哼声。
也不知道最后是谁人占了先机，反正地板和一地的衣裳听他们玩儿了一整夜的人叠人的游戏，期间发出的一些声响，让地板和衣裳都有些不好意思描述。
但大家都觉得，估计往后听的机会还是挺多的。也就都各自好意思了起来。毕竟，那俩人霍霍的地方，应该也不止于此。
这不，天都快亮了，终于转战去了淋浴间。
这下，它们可以清净清净了。闹了一整晚，挺累的了。
许渊确实说到做到，从后半夜到天亮，他没有给黎晓东盖被子的机会。黎晓东最后是被许渊抱着去的淋浴间，这个男人的体力真的太好了。他只能赖在他怀里，任凭他给自己清洗，浑身都是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染着粉意的眼尾，还带着些许湿气。
即便是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许渊为黎晓东清洗的时候，黎晓东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他脸红着，往他怀里躲，手指轻轻放在他臂膀上，发出难为情的声音。
把人重新抱回床上，天已经蒙蒙亮了。为黎晓东盖上被子，将人揽进自己怀里。亲吻着黎晓东的额头，两个人终于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渊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在六点半之后醒过，不管几点睡觉，他总是会在六点半的时候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而今天，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吻了吻怀里的人，很欣慰的笑了。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幸福和安乐。真希望，往后每天早上醒来，都有阳光和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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