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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回金郁妃指点迷津,曹沄纚聚沙成宝


沐长山被指婚芙郡主后,北淳翡大病了一场。

        杞姬深知女儿的心思,可像沐长山这样的孩子,能文能武,燕王妃自然喜欢,何况北淳弦摆明更看中北淳芙,将这么优秀的女婿留给了燕王妃的孩子,燕王妃到底是嫡妃,这宫里的好东西好人终究都是她的孩子沾光。

        “但凡她们挑剩下的才会送到我木樨宫吧?”杞姬自言自语冷笑。

        还有两年,还有两年,现在一切还未成定数,倘若能有点有效的手段,兴许一定还有转机。杞姬思前想后,终于有了头绪,她心里暗暗发誓要夺回她认为属于女儿的东西。

        天底下的母亲总归是疼爱孩子的,杞姬虽然不擅长教育女儿,疼爱女儿的心一点不假,虽然她总是冒冒失失、大大咧咧,可女儿的心思她始终看得真切。

        郁清宫里,杞姬将自己的计划向郁妃全盘托出,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郁妃为数不多的支持她的时候,以前几乎从来没有过,除了否定自己。

        郁妃道:“原来并不打算告诉你,既然如此也瞒你不得了,其实我前儿个无意间听我侄子的长子提起,说燕子龙府上常有仙罗国隐士出入。只怕……”她又接道:“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事关重大,我也怕是想多了,便没有让留心些。”

        “此事千真万确?”杞姬从郁妃话中看到了希望。

        “今日要不是为了翡儿的终身大事,我自然不会随意向你提起,若是你往后能多往这方面留心,早日拿到确确的证据,到时候燕家就死定了,只要燕王妃倒台,她北淳芙自然难嫁如意郎君。你宫里已经常年没有恩泽,若不然,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杞姬才德比不过人,目前司空势一族又败落萧条,家族光也沾不上。闻得郁妃如此说,她只得打算暂时依附郁妃势力,打通朝中关系,早日挖出燕家勾结异国罪证,为北淳翡赢得沐长山争取一线的希望。

        天下的男儿薄性,像沐长山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朝中男儿,自然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郁妃补道:“翡儿从小和长山一起长大,又一块上书房,他们青梅竹马本应该就是一对,现在时间不等人,你要尽快,我为翡儿操的心只有那灯知道罢了?”

        微风拂过灯火阑珊处,宫灯摇曳。看着杞姬被月光拉得老长的身影。

        繆儿问:“奴婢想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帮杞姬?”

        郁妃不屑:“帮她有什么不好,一来可以对付燕王妃,二来沐长山这样人也只有我棠儿才配。”

        “哦!奴婢明白了,奴婢就说娘娘哪里会单单管翡郡主这点事,原来是替棠郡主留了心,五郡主有娘娘这样的母妃真是有福。”

        母亲哪有不爱自己孩子,在天下母亲的眼里也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完美的,才值得拥有最好的。

        把杞姬推出去咬住燕家,自己只用等到那个时候只一心对付北淳芙,便是双喜临门了。

        二郡马府里,一连几声呕吐声,丫头忙替北淳馡拍打着后背,虽说她已经就快分娩了,妊娠反应早就该没有这么厉害了,可不知怎的,这眼看着就要瓜熟蒂落一朝分娩了,北淳馡依旧妊娠反应变本加厉,顿顿都只吃得下丁点儿酸食,却还依旧呕吐不止。

        樊绍庸自上次奉命试探北淳弦无果,对北淳弦的身体情况也尚未弄清,自不敢轻举妄动。

        埠贤王也没有再召他去贤王府,他只觉轻松不已,夫两人没有了对立的处境,关系也缓和一些。

        虽一心期盼北淳馡能给自己生个孩子兴许能留得住她的心,谁料北淳馡根本看不上自己,还怀了府中戏子的孩子,除了赶尽府上蝼蚁般的戏子,让人将其施以阉刑,除此外,自己居然也没有别的办法把心中这股子恶气尽数发泄。

        在阳光照耀着的北星宫,熠熠生辉,风鸾殿,女王传了各宫妃嫔前来议事。

        春草殿,有小太监传话:“女君请姑娘过去。”

        沄纚让绯儿打了赏,又问道:“敢问公公是为何事?”

        小太监喜出望外,道:“说是重新裁度各宫娘娘份例,缩减各宫宫女、嬷嬷、太监们月俸的事。”

        沄纚不解,北淳国虽只是小国,可自她入北淳以来,所见之处真真是一片繁华,虽说后宫里难免挥霍了些,想是多年成性,用度虚耗也不觉奇怪,怎的突然要缩减开支用度?边想着已来到了凤鸾殿。

        “沄纚妹妹来了,快赐坐。”燕王妃早早便到了。

        沄纚依次向女王、燕王妃、卿妃行礼。

        郁妃和杞姬此时也一并而来,郁妃一袭月光锦,珠翠华贵,就连脚上所穿玉屐的鞋底也是用的罕见贡品软玉而制,郁妃娘家在北淳南边颇有财力,有这样富埒陶白的娘家,郁妃从小自是养尊处优,用过的宝贝足让人目不暇接。

        杞姬今日的穿着比郁妃自是比不过,但绫罗绸缎也不下千金。

        女君见各宫妃子都到了,便让宫女们上了五月初才酿制好的荔枝酒,宫女们才端着托盘走来,远远我就闻到了一股香甜迷人的荔枝果香,因卿妃娘娘有孕在身,女王便独给卿妃预备了梅子茶。

        “这酒味道如何?”女君品了一口问众人道。

        “味道真真是好极了,入喉生香。”燕王妃品过称赞,

        “曼青公主这酒你尝着可好?”见女君问话,沄纚起身答道:“多谢女王赏赐,这酒味道甘甜细腻,香浓味美。”

        杞姬笑道:“我们在这只顾自己喝,卿妃姐姐现在喝不到不说,还偏偏要看着我们喝。“杞姬笑着,又将话锋一转:“谁能像卿妃这样好的命?若是年年有孕,年年不喝酒又有何妨?只是我们想借着能怀上孕不喝酒还不能呢?”

        一语毕,燕王妃神色微恙,看了杞姬一眼道:“妹妹这话说的极是,翡儿今年还不到十一岁,你也要多留住王爷的心,你若有了孕怎么都好。”

        被说到痛处杞姬有些不甘道:“到底妾身还年轻,不比那年纪大了的女人,开枝散叶妾身还不急,不急。”

        燕王妃不语,又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女君向大家缓缓道:“今天本宫传召你们来,主要是想将各宫主子份例,宫女月俸重新衡量缩减,不知你们怎么看?”

        燕王妃忙道:“宫里主子份例倒还好说,只是后宫宫女、太监、嬷嬷们多年月俸都是由老祖宗定下的一月四两银子,这突然要缩减只怕奴才们不愿,奴才要是心生怨恨,便不替主子好好办事。”

        女君颔首,又问卿妃:“卿妃你说?”

        卿妃回道:“臣妾觉得缩减月俸也有好处,宫女、太监们每月月俸除外,又有各宫主子的赏赐,钱多了便寻起事来,每每晚上聚在一处,赌钱喝酒。只是大宫女、大太监们拿惯了一月四两银,突然要变故,只怕不好,燕王妃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郁妃道:“若要缩减我没有异议,我的月例悉数赏给我宫里人便罢。”

        杞姬一听说要缩减整个心都不安起来:“平日里,我宫里人月俸就比别的宫里人要少一两银子,都靠我平日赏赐来拉平了,不然这帮贱蹄子都私下嚷嚷要去别的娘娘宫里去当差。现如今若要缩减,只怕这帮下人明着不反,背后定要作乱到天上去。”

        见众人说完,女君看向我道:“曼青公主你觉得呢?”

        沄纚起身行礼,因想宫里现突然要缩减,一是确是浪费奢靡成性,二来,想是宫中现在要有其他用度需要用钱,可是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如今北淳前朝并无战事,这两年朝廷为了用钱,已经接二连三加重了老百姓的赋税

        可眼前从一国女君大张旗鼓行牙缝里省钱之事来看,缩减此举定是有必要,沄纚起身便回道:“臣妾觉得自古持家掌权者皆赏罚分明,宫中宫人既拿惯了一月四两月俸,实不宜轻易更改。只是各宫宫里除了给宫里人月俸外,宫里成衣局、行事司、花草殿、琢器殿、玉颜所等各司还有首饰,衣料,用度等放发给各宫宫人。主子们的赏赐又是额外的,有的宫里人还偷将宫里东西拿出去卖想来也是有。臣妾想,不如以后在这个眼上缩减,管理添减,定能节省出不少银两。”

        女君殿下听罢喜上眉梢,点了点头道:“此话言之有理,宫里各司确有混乱。”

        众妃皆打量起面前这位曼青公主来。

        燕王妃道:“沄纚妹妹说得对,宫里宫人也有顶着主子由头私自要东西偷拿去外头的,此事是得管管了,拿出去东西私相传递是小,只怕有浑水摸鱼借机不轨便麻烦了。”

        一听了话,众人各有心事。

        女君道:“虽说万事开头难,这毕竟是北星宫头一遭缩减,想来不是易事,可万事也应当以国事为重,如果北淳国库外人看着充实,其实俗话说国大家大,如今这几年的挥霍,已经是在吃家里老本了。”

        良久,女君又道:“本宫看让这曼青公主协同燕王妃管理此事缩减各宫,想来定能有一番见效,若这事办成本宫定有厚赏,晋个位份,姬妾之位也不算为过。”

        除了燕王妃,郁妃,杞姬皆心内一颤。

        不过,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沄纚还在为难之际还没来及想着如何婉拒推掉之时,燕王妃便忙替她谢恩:“臣妾定和妹妹同治理好后宫奢靡之风。”

        女王早对后宫奢靡成性不满,如今自己着急用钱,可又不想虚掷精力,便将此类招人仇恨,得罪人的差事丢给燕王妃,利用她从后宫里节流出的银两,又为自己所用,实在是一举两得。而凤鸾殿却不在缩减政策之内。

        寿康王府里,北淳竝算日子庆王中毒至今,已有数月了。早该毒发身亡才对,可眼下庆王却毫无动静,他百思不得其解。

        决定进宫一趟,一探究竟。

        因燕王妃要和沄纚细谈缩减事宜,二人往北星宫请庆王金令,为后续行事之便。

        正巧二人在殿外碰见了北淳竝。

        近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他,

        “王兄这里可真热闹啊,王嫂和曼青公主也是寻王兄来了吧?”

        说话间,庆王和靖王走书房走了出来。

        北淳竝忙迎上去:“王兄,今日正好闲来无事,带了盘棋局过来,王兄可有雅兴一解?”

        靖王起身告辞:“王兄和竝弟你们今日好好一决高低,我府上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北淳竝叫住他:“欸,别走啊!正好我们三兄弟一起来决棋艺!”

        靖王笑着摆手而去。

        靖王确实有要事在身,今日他因查到了一些弦王在芭蕉林里中毒的眉目,得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便第一时间赶来汇报给了庆王,又按照庆王的旨意,将部分消息拿去向女王禀报交差。

        这蛊毒跟狼牙修确实有关联,不过能研制出这繁杂的毒药出入北淳,说明他们有人照应。而这显然不能透露给女君,如果是女君暗中勾结狼牙修,那便打草惊蛇了,

        燕王妃和沄纚屈身向庆王行礼。

        燕王妃笑道:“女君让沄妹妹协助我一并治理后宫,准备缩减后宫用度,治理奢靡之风气,这也是王爷的福气。“

        庆王不解:“治理奢靡之风?”

        沄纚上前答道:“不过是我一旁观赏学习燕王妃娘娘治理后宫,虚凑了热闹罢了。”

        庆王深知这宫奢靡成性,要肃清后宫之风实不属易事,遂问燕王妃道:“你打算如何让后宫都躬行节俭?”

        燕王妃笑道:“沄妹妹早有打算,不过是将宫里各司治理到位,严查滥用职权,私相走私。”

        庆王颔首赞许。

        沄纚忙接道:“其实光如此还是不够的,还得各宫主子起带头作用,严于律己,赏罚分明。”

        庆王面上也隐隐含笑,又督见沄纚鬓边别了一朵藕粉野花,赞道:“头上野花清新别致。”

        “多谢王爷谬赞。”沄纚不敢置信。

        沄纚明白,庆王宠卿妃想是也离不开卿妃气质如兰,节俭内敛。卿妃常年着一身素衣,头饰也是常用绒花代替珠翠,整个宫里也如一汪清水,若从她装扮上绝不会让人猜想到她如今是庆王最为宠爱的妃子。

        庆王和北淳竝一块往殿内去切磋棋艺,直到傍晚两人终分胜负,因北淳竝一心留神庆王身上的毒,无法将心思全放在棋局上,被庆王吃得片甲不留。

        见庆王这般精神十足,北淳竝十分纳闷,这分明不是中剧毒病入膏肓的人,就算是装他毕竟也难以装得如此逼真。

        北淳竝心中疑惑,他决定向燕王妃去打探一二。

        沄纚随燕王妃去了中宁宫,将宫里各司的公公都分批召了来,各司公公嬷嬷跪了一地。

        沄纚正细细的看着公公们拿来的宫里月俸,用度记录进出的各账本。这进出记录随意模糊,记录日子,哪个宫里名字,谁人来领,领了什么也是模糊不清。沄纚将账本与了那公公,命他回去把这些重新登记,若是有想不起来的去查问清楚想清楚再作记录,从前还未嫁人时,曾协理家里二嫂子一同理过家,所以很容易在这些账本上看出猫腻。

        后又翻了剩余几本宫里各司的账本,都存在很多的错数和漏洞,皆让人一一重录。

        “不管你们从前怎么当差的,今日都按沄纚公主说的重新去做,想蒙混过关的,胡乱记的,一经查明白,都到我这里来领板子,有不想活的尽管来浑水摸鱼。”燕王妃向众公公嬷嬷道。

        “是,奴才们遵命。”众人说完都退了出去。

        北淳竝见众人散了,边走了进来,边道:“王嫂,料理事情真是周到细致。”

        燕王妃笑着忙道:“竝弟快坐。”

        红月上茶。

        “你和庆王棋下得怎么样?”燕王妃问道。

        “王兄棋艺超群,我自然不是王兄的对手了。“北淳竝笑道。

        北淳竝笑起来真是好看极了,很多日子里沄纚总是情不自禁在脑海中浮现他皎洁皓齿的笑容,他经常不爱小笑平日里总喜欢冷脸示人,但是只要他一笑,便让人倍感贴切,似一轮明亮的白月温暖全身。只是有时候,他的目光深邃悠长,总让沄纚觉得觉得非常有目的性,这大概就是自己不敢真正靠近他,不敢相信他对自己说的话吧?

        “王兄不但棋艺越来越精进了,我看王兄精神十足,容光焕发,更胜从前,不愧是马上又要当父王的人。”北淳竝道。

        “你王兄近来确实精神好多了,前些时日也大病了一场。”燕王妃道。

        “大病一场?”北淳竝心内一惊。

        “你还不知道吧,翡儿把王爷都气昏迷了。”燕王妃道。

        “怎么会呢?王兄如此动怒”北淳竝又问。

        看着北淳竝如此关心庆王,沄纚真是羡慕他们的兄弟情意深厚。想到庆王有个如此关系自己的亲弟弟,沄纚情不自禁想念起自己在家中的弟弟,妾出同母的亲弟弟。他从小乖张古怪,不得太太们看中,府里丫头们也都看不起他,以至他后来更加性情极端古怪,总惹出许多是非,那时,沄纚是十分看不起这个亲弟弟,也总与他躲得远远的。现在分隔千里,沄纚才真正明白亲人始终是亲人,他从不曾害自己,只是敬自己、怕自己,可那时沄纚偏偏对他根本就没上过心,只是一味去踩他和母亲去讨好亲近大太太们,现在想想真是愚蠢至极,纵使沄纚从来对太太满心孝敬换来的却是太太一心挑唆着父亲劝她被迫请缨将自己献给朝廷。

        而在这一刻,沄纚才会想要最后为弟弟、母亲做点什么,哪怕主动请缨献身朝廷也不后悔,只求亲人安好。那些人,终究不过是沾了她母亲和弟弟的光,想想不甘又无奈。

        “古太医说是急火攻心,给王爷调理了些时日,王爷便痊愈了。”

        “哦,这就好,王兄一向身体健康又怎么会突然急火攻心呢?”北淳竝问。

        “我也觉得十分奇怪,王爷怒试还吐了血,可把我担忧坏他,可能是王爷那段时日操劳过度了吧。”燕王妃说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天色渐晚,燕王妃便让北淳竝顺路先送沄纚回春草殿,再自己出宫去,

        坐上北淳竝的轿子,与他同乘一轿。

        一路并无他人,北淳竝将我揽入胸怀道:“本王近来要事繁多,疏忽你了。”

        我忙推开他到:“王爷请自重。”

        “你不是说会报答本王吗?本王让你现在报答。”

        沄纚一惊:“什么?”

        “过来。”北淳竝说罢执起沄纚的手。

        沄纚挣脱不开。

        北淳竝想起来什么,只问道:“对了,你的病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

        “看来王嫂很喜欢你啊。”

        “燕王妃娘娘极和善不过了,不嫌弃我愚笨。”

        “王兄对你可好?我看你如今还不会是爱上王兄了吧,之前说一心出宫想要自由,都是哄我的吧,”北淳竝问。

        咄咄逼人,话里有话,沄纚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开:“王爷勿要造次,我们之间如此谈话已是逾越。”

        北淳竝,面色凝重,放开了手。

        良久,北淳竝打断了尴尬:“你现在可还缺什么东西?王兄给不了你的,我都会一一给你。”

        其它的东西也不便要,只是不好驳了他的好意,怕又让他情绪波动。便问:“王爷真要给,就随便赏赐我基本书吧,多谢了。”

        终于到了春草殿。

        北淳竝沉默不语,只是替沄纚挑开轿帘,他便迫不及待的转轿离去。

        愣愣的伫立在宫道上,沄纚舒了一口气!就算自己没有出息吧,必须要严守礼仪,若不然稍有差别,便死无葬身之地。

        几日后,丰烟便来到春草殿下送书。沄纚看着几本厚厚的翻得黄旧薄薄的棋谱,想是北淳竝平时没有少看,对于研究棋艺是颇下苦功,她实在不敢相信他昨日下棋又为何会输给了北淳弦?

        丰烟每来春草殿,绯儿都要找他玩,两人已经十分熟识。

        春草殿僻静处。

        绯儿问:“你什么时候去回禀你家小王爷来要我的人。”

        “王爷现在不会同意我娶亲。”丰烟道。

        绯儿一脸失望:“是你家王爷不同意你娶亲?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娶我?平日是说的全是哄我?”

        “姑奶奶,我哪敢哄你,我对你若不是真心,就让我出门就立刻死。”丰烟发誓道。

        “真心就真心,你说清楚我就信,好端端的说什么活啊死啊。”绯儿急道。

        丰烟握着绯儿的手:“只要你相信我就好,小王爷有很多大事要办。我身为他的近身侍卫,主子都还没成婚,我就算去求,小王爷同意了,寿康王也不会同意的。”

        见绯儿没有说话,丰烟又道:“再说你不得先帮你家公主先得宠吗?”

        绯儿道:“我们公主自然不用我操心,她给弦王解了蛊毒立了功,弦王以后肯定会感念我家姑娘的恩德。”

        “解蛊毒?”丰烟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此刻的耳朵。

        “我们公主都已经第二次救弦王了,这次解蛊毒还是公主研制出的解药,还亲身给弦王试了药。“绯儿得意道。

        麟次府,丰烟急忙将绯儿所说有关弦王蛊毒得解的事尽数禀报了北淳竝。

        北淳竝五雷轰顶:“什么?解蛊毒?”

        准备用来埋在庆王身边的棋子,居然两次坏了自己的计划,救了庆王,毁了自己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不是曼青公主及时救治了庆王,或许他在芭蕉林那会就没命回宫,就连自己好不容易从狼牙余党那里换来的蛊毒居然也没有要了庆王的命。

        寿康王闻言大怒:“你如今真是弄巧成拙,偏偏给庆王送了个救星。”

        寿康王此番神情教北淳竝心里有些发慌,他深知一旦对自己没有用处的人,寿康王绝不会手软,而且沄纚一再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他是不愿轻易放弃这颗棋子的。北淳竝忙打断寿康王道:“八叔稍安毋躁,迟早曼青公主会帮我们大忙的。”

        “事已至此,强留她何用?”寿康王意味深长道。

        北淳竝收敛神色又道:“现在曼青公主救了庆王,获得弦王的信任,这样的价值反而对我们更有利。”北淳竝不疾不徐,无关沄纚的生死只为利益而作长久之计。

        寿康王嘴唇微动,不再言语。

        协理后宫一段时日,加上燕王妃的淫威压着下面人,宫里各司账本在沄纚的管理下都已仅仅有条了,进账流水不见多少问题。

        各司管事公公嬷嬷如今各自只领正当月俸银子,胡乱花哨的开销我过目后,请示了燕王妃便做主都剔了。

        各宫宫女脂粉、珠翠等,沄纚也请示后裁夺着缩减了一些,以前的宫里掌事的都利用职务之便替自己捞好处,揽钱财,中饱私囊在宫里习以为常,我再三思量,不严治不了家,上也有燕王妃压着,下人们渐渐皆收敛不少,后宫各司裁减出的银钱颇丰。

        不足一月居然省下了十万两银子,正好填了女王急需填补的大窟窿。

        ”

        女王如今虽说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可是到底年将六旬常常吃不消周全不了男女房事,为了笼络埠贤王不惜重金各国余邦求买美女,从各宫炮刮而来的银子到底是投进了男人的温柔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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