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启程
虽然早已初春,积雪已经消逝,但山谷里依旧吹着寒冷的凛风,蒂亚和歌德忍者寒意站在巴高斯的门外,看着渐渐远去的孙凡。
孙凡什么行李也没带,就那样空着手离开,向着山外走去。关心孙凡的蒂亚不禁用力的握拳,难以放下心,心里在不断向神明祈祷,保佑孙凡。而歌德在旁边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一样思考了良久,最后好像豁出去了,他轻轻搂住了蒂亚的肩,平复她的心情。
“真没想到,孙凡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蒂亚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孙凡的离去而难过,也为孙凡有了自己的目标而高兴。蒂亚也知道,自树枝去世后,巴高斯中再无可以庇佑孙凡的人,即便是她也不行,这么一想,孙凡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倒也还是一件好事。
“可不?当听见他那句‘要去找寻自己的身世’时,我也挺意外的。”歌德在一旁附议道,实际上,歌德并不讨厌孙凡,但也谈不上喜欢,一直形同路人的关系。直到一次,他和孙凡发生争吵时,自己的心上人——蒂亚出现,并替孙凡进行辩护,让歌德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和蒂亚多接触的办法。
平日里无论歌德怎么追求蒂亚,怎么搭讪,蒂亚总是爱搭不理,总有办法甩开他。为了实现自己的心愿,歌德扮起了黑脸,和嘎哈一起欺负孙凡,只是为了能和蒂亚多说起几句话。
“是呀。”蒂亚长吁短叹,百感交集,曾总是需要自己庇佑的弟弟,终究还是长大了啊,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去闯荡,去冒险,去历练。
“不过,还是有个问题……”
蒂亚停止了哀婉,她抓住了歌德搂在自己肩上的手,踩稳、转身,用力一拉扯,没做好提防的歌德就被蒂亚猛地一下摔了出去。
“你丫还想搂我搂多久!我允许你搂了吗?”蒂亚整个人的气场一变,从一名伤感的姐姐,变回了那名好强带刺的巴高斯一枝花。
虽然是泥土地,但歌德还是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头晕目眩,可想而知今后的生活是谁占主导了。
孙凡攀回到山岭上,将埋藏起来的麻袋挖出来,并查看内部的物品有无缺失。当孙凡在清点物品时,手碰到了那堆没能兑换到药物的“破烂”时,他愣了。孙凡呆呆的看着它们,随机,泪水就是喷涌而出。
这大概就是树枝仅有的遗物了吧,是这十六年里,孙凡同树枝度过的点点滴滴中积累下来的东西。看着它们,孙凡不禁感慨,幸好自己碰上了个奸商,以至于这些纪念品得以保存,留下了可以用来回忆树枝的东西。
孙凡脱下巴高斯的皮衣皮裤,换上了镇长送给他的那套新衣服,尺寸稍稍有点大,不过自己尚在成长期,也就无所谓了。
将装着铜币和纪念品的麻袋捆在腰上,做好准备,孙凡就启程了,向着冰封山脉唯一的出路,山外集市冰风镇走去。在此之前,他心中还有一件事为了却,反正顺路,就在路上顺便了却了好。
走了一段路,孙凡在一条林**前停了下来,记得三天前他就是在这里碰见娜塔露的。孙凡在此停驻,他大声喊道:“娜塔露,你在不在?我是孙凡!”
“我是孙凡,孙凡,凡……”自孙凡大喊后,只有回声叠荡,并无任何应答声。不知道娜塔露是不是走了,即便这样,孙凡还是接着说道:“我来向你告别,我要离开了,去山外面的世界,巴高斯已经不是我的家了,那里已经没我的归宿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毁了也没关系。”
“不过,只有一人请你一定要放过,她是整个巴高斯仅剩的唯一对我好的人,她叫蒂亚,是我的姐姐,如果有朝一日,请你一定要放过她。”
孙凡说完了,他静静看着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回应,或许,娜塔露和他的人真的不在这里了吧?她们去哪了,自己也无迹可寻,但愿没走远,能听见自己的呼喊,倘若没能传达给她们,那这,也是命。
看着两侧的茫茫树海,孙凡在此迈开步伐,离开了这个曾让他有过无限回忆的山谷。
冰风镇依旧人头攒动,来往商人吆喝着,嘈杂而热闹。孙凡站在冰风镇的入口,转身向冰封山脉投出最后一眼。冰封山脉植被完好,原始而又古朴,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样透明,圣洁无暇的冰封山脉,背衬湛蓝的天空,坐落在广袤的大地上,像一个纯洁、端庄的女神一样,静静的守护着居住在当中的生灵。
说真的,刚刚真有那么一瞬,孙凡的心动摇了,他觉得自己生活在其中,似乎也不错,做个山中隐士。但然,这想法固然是好,只是现在还没到将之实现的时候。倘若以后,自己找回了身世,自己或许就会回到冰封山脉中,作一个隐士吧。
“啊,原来是孙凡小弟啊,欢迎欢迎,小弟这身新打扮看起来真合身。”
镇长殷勤的招呼着前来拜访他的孙凡,一个响指后仆人就端来了热乎乎的红茶。由于之前和镇长已经有过接触了,孙凡也就有了些经验,不再拘谨,而是落落大方的拿起茶杯,品茗。
“不知孙凡小弟这次有何贵干呀?令师可有一起前来吗?”镇长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孙凡。
看着镇长这个老滑头,孙凡心中早已编好了对答,他说:“这次是我有事想请镇长您帮忙,是我师父交待的事。”
“哦?说来听听。”一提起孙凡的“师父”,镇长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趣倍增,“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你的?”
表演开始了,孙凡心想。
“事情是这样的,自我回去后,师父说有件事让我去办,要我去买点东西……”
“啊,这好办,小弟你说要买什么,我马上就给你准备好。”听了半截的镇长以为自己了解了孙凡的用意,马上做出承诺道。
“可我师父说,他要买的东西,只有帝国第二大的都市才有卖的,但是那个都市的名字我忘了。”
孙凡没有理他,继续装出委屈自责的样子,弱弱地说道。
“哦?竟然这样啊。”听孙凡的话,他师父要买的东西,似乎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自己似乎帮不上忙了啊。
“帝国第二大的都市,那不就是仅次于帝都的武城吗?”
“哦,对对对,就是武城这个名字。”
镇长报出了第二大都市的名字,孙凡连忙应和,肯定镇长此刻心中所想,“谢谢你了,镇长先生,我要出发去武城了。”
孙凡朝着镇长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实际上,孙凡心中却打着这样的算盘:每次我来,镇长为了博取我的好感都一定会帮助我,以便和那个不存在的师父建立关系,那么这次也不例外,没准他会主动提出送我过去呢。
想着这个心思,孙凡一边慢慢走向房门,果不其然,当孙凡即将来到门前时,镇长就叫住了他。
“孙凡小弟,请你等等。”
镇长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说:“武城距离此镇路途遥远,小兄弟一人前去,怕是有些危险。加之此镇地处边疆,驿站也没有可以直达武城的马车在,要不让我派人将你送到就近的城市,你再转乘?”
镇长说的真是太合孙凡的心意了,迫不及待的答应了镇长的建议,这样,自己就可以省去寻找外出方法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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