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半家当没了
柳鹤下来的时候在三楼没瞧见柳婉儿，一问才知道下去找她去了。
“酒辞，红娘子有事找你，你去一下。”
“好，马上。”
说完就和连忙下了楼，和柳婉儿他们碰面。
“表姐，你刚才去了何处？我找了你一圈都没找着，还以为你走丢了。”柳婉儿眼里的担心不似伪装。
“我刚才在二楼瞧了一会儿衣裳，然后去了趟茅房。”
“那你可有什么瞧上的？”
“是瞧上一件，只是有点贵，怕表哥舍不得。”这这种激将法对柳逸帆这样的人绝对有效。
果然，柳逸帆立马反驳：“说了我买就我买，这件“云山雾”都买了，还怕你那点儿？”
“那就太感谢表哥了！您可真大方！”
听着柳鹤吹彩虹屁，柳逸帆颇有几分得意。
来结账的事酒辞，她下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人，抬着两个人形模具，上面穿着的正是“云山雾”和“倾城梅”。
只是这件倾城梅和先前那件不同，梅花没有采用鹅黄，也不是大红，是橘红色。
不符合常理，却比先前那件还好看。
云山雾主体色调是灰色，特殊的灰帛里面居然透着黑、白、绿等色彩，却看不出绣痕，仿佛裙上就是浓雾笼罩的山水，让人行走其中，清凉的雾气浸着皮肤。
看着就凉爽，再加上白色薄纱，更显朦胧。
单说这织帛，很是复杂。要在帛内用不同线织出一幅画，那就是神仙工艺。
这天下，怕只有一二人能做到。
这就是它比倾城梅贵的理由。
“倾城梅？”柳逸帆一眼就认出了这襦裙，上次还想给梧桐买来着，没舍得。
给这个表妹买……他更舍不得！
“你看上的是这件？它不是被卖了吗？”柳逸帆对上京时尚走向掌握得还是很到位。
“不是。”柳鹤摇摇头。
“那这是……”柳婉儿询问酒辞。
“柳大姑娘，我记得上次您是和连大姑娘一起来买的这件倾城梅，店里生意太好，最近抽不开身，所以想麻烦一下柳大姑娘。”
确实这几日因为寿宴，宜裳衣局人满为患，还都是高级定制。
“你说。”想来和烟儿有关，应下来又何妨。
“上次连大姑娘取走的那件，红娘子思来想去觉得有所缺憾，所以重新制了一件。我想请您帮我把这件衣裳送去连府，原来的那件为表歉意，就当送给柳大姑娘了。”
“不麻烦，我替你送。”这次，柳婉儿想都没想，直接答应，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
柳逸帆也是松了口气。
柳鹤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觉得有些反常。
“多谢。”
“没事，哥哥，付账。”柳婉儿戳了戳柳逸帆。
“你的衣裳呢？”柳逸帆边掏出银票边问柳鹤。
酒辞愣了，问柳鹤：“您的也要结在一起？”
“一起。”柳鹤还没说话柳逸帆直接抢了过去。
“好的，“云山雾”一千五百两，“清泉”一千二百两，总共二千七百两。”
“什么？！”二千七百两？他没听错？娘的身上一共就带了两千两银票，是他二分之一身家。
他现在没个正事干，没收入来源，全靠娘给的月钱和下面小弟的殷勤。
整天吃喝玩乐，打赏什么的开销大，本来就没剩多少，现在这情况是要让他本就贫穷的生活雪上加霜！
“清泉？我怎么没听过？”每次只要红娘子一出新品，全上京的权贵都会闻风而来，他也不例外。
酒辞解释：“这是入秋新样，还未展之。”
“那她怎么看到的？！”柳逸帆指着柳鹤，一脸不可置信。这小女工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还是觉得价格太过分了！
“看这小娘子气质，觉得合适，便让人领她去瞧了瞧，就是这件。”
说曹操曹操到，因为要改，这材质又不能随便动，还得拿到宜裳衣局专门的制衣坊去。
柳逸帆：……
当他瞎子么？！这分明就是件男款凉衫！而且，怎么这么和他眼缘呢？
“你穿这？”柳逸帆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是呀，就是大了点，所以要送去改改。表哥，难不成你没钱？”
柳逸帆微微嘴角抽动，行，这表妹可真行。
“我只是身上没带够银两！这里两千两，剩下的先欠着，晚点我找人给你们送来。”这话充满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可以，那就先给小侯爷记下了。”酒辞行了个礼，笑得亲和。
“表哥不需要宴服吗？”柳鹤当下就有一种当托的错觉。
“不要了，穿上次的，朝堂最近厉行节俭。”柳逸帆也想要，他想要柳鹤那件！可……开不了那个口。
权贵人家的生活不是平民能想象的，他们的衣裳一般正式场合的袍往往穿一次就会扔掉，常衣也就最多洗两三次就会舍弃。
最近老皇帝想起节约了，要求朝廷官员、六宫皆要着浣濯之衣。也就是说，洗了不能扔，要再穿，这就是所谓的节约。
柳鹤一件衣裳，要是喜欢，那可以穿好些年。因为很多宜裳衣局送的丝织品，洗了就会变形，可穿着还是舒服的。
就像“云山雾”，柳婉儿最多也就穿一两次就会搁置。
扔了倒不至于，红娘子做的衣裳观赏性都很强，而且手里要是有她制的衣裳，那是值得炫耀的事。
那宜裳衣局有没有特别昂贵的衣裳呢？当然有，上万两的。
但都是冬衣，贵在裘皮上。
最后柳婉儿把自己的衣裳放在了衣局，让柳逸帆抬着倾城梅去了连府。
柳鹤则说自己要回去，和他们分开而行。
今天真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一天，买了清淡的饭菜去了院子。
却发现齐野已经走了，只有秋风和依然昏睡的严冬。
“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醒？”
“你放心，会醒的。”不一般都四十八小时吗，现在还早。
“姐姐，你看起来有点失落。”秋风又道。
“是吗？”柳鹤揉揉自己的脸：“没有吧，你快些吃饭，然后帮哥哥换药。我回去了，晚上再来。”
忽然失去了快乐，哎！
柳鹤自然没回侯府，而是去了盖天忙正事。
事情一件一件办，要在婚期之前把柳鹤娘的事情搞清楚。
之后再查那疯子的事，有她这样的对手，彦无常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哎，羡慕！
【作者题外话】：其实柳逸帆还是很守信的。
柳鹤：好表哥，下次买衣裳还找你。
柳逸帆：总会从你那里讨回来！
柳鹤：我铁公鸡。
柳逸帆：那就要你！
柳鹤：使不得使不得，近亲生出来孩子是傻的，要是生出个陈家二公子那样的，不得气死
柳逸帆：好像……有点道理。
陈安岁：我傻吗？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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