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道
“爹，你听我说，先别冲动啊！”
豆豆现在只恨自己闲着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找她爹！
还偏让她赶上这老小孩喝多的时候，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嘴尹天雪的所在，他就吵着要上龙泽山庄为云姐讨个说法。
现在豆豆一路走一路劝，天雪向云姐复仇的缘由对他说了好多遍，半点也拦不住他。
他还振振有词：
“那她四肢不全了吗？她受了重伤了吗？”
相伴多年的姐妹死了，难道她会没有怨吗？可天雪对云姐的报复是私仇，她没立场插手。往深了说，当初要不是为了找失踪的天雪，童大哥也不会一去五年不回。童大哥的死，云姐就没有责任吗？要不是她为了一己私欲将天雪打落悬崖……
豆豆不甘地回道，“没有。”
韩霸天冷哼一声，“人还好好的，她犯得着杀人吗？”
“那是因为尹天雪命大呀！”
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是，她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可她失踪的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谁又知道呢？
当初那样一个温婉动人的尹天雪，如今一袭黑衣，性情大变，眼里的狠劲儿令人胆寒。
江山易改，折磨就是受得少了，也不会变成那副样子吧。
人喝多了是讲不了道理的，看他的势头还有越劝越糟的架势，现在看，他是非去不可了。
“爹，要不然咱们好好商量个对策再去吧？”
“不用商量！”韩霸天挥开袖子，“是她先杀死我女儿的，我做爹的，连兴师问罪都不行吗？我今天非争出个道理不可！”
这让她怎么讲啊！
——是她先杀我女儿的
——天雪只是复仇
——复仇就非杀人吗！她不是没死吗？
——没死也不代表云姐没伤害过她啊？
——被伤害过就能杀人？
——我非要个说法！谁让她杀我女儿！
这一圈一圈的话一路走来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豆豆说得口干舌燥，只盼望天雪能不在庄里，让她爹能先醒醒酒，也许酒醒了就忘了。
谁曾想，一进门正撞上天雪出来。
“豆豆姑娘。”
你装看不见我也好啊！你要出了事童战可怎么办！
豆豆假装无事与她寒暄，尽力不提她的名字。“出去啊。”
希望爹不认识天雪，爹不认识天雪，不认识不认识……
“我去给童博上柱香。”说完，天雪往后山走。
天雪是御剑山庄内眷，爹不认识很正常。
但听得韩霸天叫住了人：“等等！”
“爹！”
天雪回过头来看着这位满脸怨气的老伯，“这位是？”
韩霸天气冲冲走向天雪，“尹天雪，你别以为装作不认识我就没事了，我告诉你，我今天找你找定了！”
豆豆赶忙拦在二人之间打圆场，“他是我爹啊，你忘了吗天雪？”
天雪将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淡淡地开口：“五年没见了，请不要怪天雪一时间真的没认出来。”
韩霸天嗤笑一声，“你问心有愧！你不敢认我老头子了是不是？”
如果他是豆豆的爹，那也是就是赵云的爹。
“你来是为了赵云。”
看他这幅样子，多半是上门寻仇来了。可怜的老东西，连自己女儿很可能根本没死都不知道，伤的哪门子心。不过这话，她是不能提的。
“死者为大，天雪也不想多说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后山去了。
韩霸天在后面紧追不舍，豆豆硬着头皮劝架。
不多时，几人行到后山，林地之间，藏着一个矮矮的坟头，是一座新坟，土都未干。
隐修正抱着石碑雕刻，还有一人在烧纸。
几人吵吵嚷嚷地过来，天雪好似听不见一样行在前面。
“我知道，是小云对不起你在先，可你非要她死才甘心吗？她怎么说也是你大嫂啊！”
“韩老伯，这样的大嫂，天雪高攀不起！”
韩霸天气得不行，“小云都死了，还说这样的话，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豆豆自知理亏，赵云害死了她爹又进了她家门，她连句调和的话也说不出，“爹，云姐已经死了，再争这些有意义吗？”
“就是因为小云她死了，才要她老爹为她出头啊！”
韩霸天悲愤不已，好似一个女儿枉死自己拼了命也要为她讨回公道的可怜父亲。
“您一定要为云姐出头，对她来说有用吗爹？”
“有！”韩霸天嚷道，“至少她该到小云灵前道个歉，再为她戴孝送行！”
“不可能！”说这话的不是天雪。只见碑前烧纸的人站了起来，满脸的怒容，眼里还有未干的泪痕。
韩霸天当时木在当场，什么公道，什么说法，统统都抛到了脑后。
半天，才呆呆地嗫嚅出一个久违的名字，“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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