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愉快玩耍的第二十八天
川崎拓海同时传过来的两份暗号信藏了心机。
两份暗号信都分成两部分, 两个上半部分分别暗示了两个地址，而两个下半部分合起来是一个阻止爆炸方法的完整信息，
柯南简单解释了下暗号的解读规则：“……所以最终的结论就是, 川崎拓海在铃木网球会场和他曾经的公司旧址都埋了炸/弹。那个网球会场今天在举行比赛，从八点半到下午五点, 观众超过两万, 都是他的人质，而公司旧址只有两个人，他在逼叔叔做选择。”
桌上摆着地图, 铃木网球会场在杯户町，川崎公司旧址在完全相反的樱木町。
两个地方威力最大的炸/弹是联动装置，一个停止另一个就会立刻爆炸，解除爆炸危险的最快方式只能是毛利小五郎本人到场通过掌纹热感应验证。
也就是说, 毛利小五郎只能选择停下其中一个, 不被选择的那方结果可想而知。
高木似乎想到什么，不由吃惊道：“等等, 在川崎公司旧址的两个人质该不会是小兰和毛利夫人吧？！”
柯南面沉如水地点头。
解答出暗号内容后他第一时间就给小兰打电话，电话被挂断, 直接传来照片, 是兰和她妈妈妃英理两人被捆住手脚倒在炸/弹旁边的场景。
也就是说，毛利小五郎只能二选其一，在两万毫无关系的普通民众和他妻子女儿之间。
有了花见的画像确认川崎拓海的身份, 警方要调查他就简单多了。
川崎拓海原本在樱木町开了家公司, 事业平顺，家庭合睦, 可他运气不好, 妻女某天去银行遇上抢劫, 妻子为了保护女儿被抢匪击中要害身亡，女儿因此患上抑郁症想不开自杀，家底也被掏空了。
那件抢劫案以毛利小五郎协助警方里应外合抓捕全部罪犯告终，川崎拓海的妻子澄江是唯一的受害人。
他的家因为这次意外事故毁于一旦，毛利小五郎却因此声名更盛。
这大概就是他怨憎毛利小五郎的原因吧。
目暮眉头皱得死紧，安排高木叫了爆炸机动队，救援队等等兵分两路待命。
准备出发时，他转头问：“毛利老弟，你去哪边？”
毛利小五郎沉声道：“我要去川崎公司旧址，我的妻子和女儿都在那里，目暮警官，爆炸时间是9:27分，我会在倒计时结束时停止旧址的炸/弹，网球会场那边就拜托你们了。”
无论是两万人还是两个人，毛利小五郎和警方的态度是一样的，哪一边都不能放弃。
如果真的要抉择，他选择跟妻女一起面对。
希望只能寄托于警方，在他选择停下川崎公司旧址处的炸/弹之前，网球会场那边的炸/弹能够被顺利拆掉的话就不会有事。
目暮听出毛利小五郎的隐藏语意，扯住帽子边沿往下拉了拉。
“我们走，高木。”
高木面露担忧地看了眼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告别后转身跟上，警笛长鸣奔着杯户町方向去了。
毛利小五郎确认他们离开的方向，一改往日的懒散，回过头双手插兜快步走向门口：“我们也该出发了，柯南。”他目光锐利而坚定，“去接英理和小兰回家。”
柯南被接她们回家戳中，小跑几步跟上毛利小五郎的脚步。
目暮带着高木和爆/破机动组的同事还在前往铃木网球会场的路上就接到紧急电话，会场出现严重爆炸事故，所有出入口都被炸掉了，两万观众包括选手，工作人员等等全部被困。
“川崎公司旧址那边有毛利可以随时解除，让青木警官去铃木网球会场，一定要在那之前拆掉会场这边的联动炸/弹。”
青木就是前一天带队去检查拆卸花见收到的背包炸/弹的警官，同时也是爆炸/物处理组水平最高的。
只有他前往，才能把铃木网球会场的联动炸/弹爆炸几率降到最低。
想到这里，目暮眼前浮起曾经的某个下属的脸。
那家伙就是从青木手底下调到他这里来的，虽然桀骜不驯，却是首屈一指的拆弹专家，如果他还在……
目暮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警车将铃木网球会场围得水泄不通，围观的路人都被隔离在百米开外，救援队正在想办法打开一条通道先疏散民众再考虑拆弹。
“里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目暮询问提前到达现场勘察警戒的杯户町警署的同事，四道滚滚浓烟直冲天际，看得他满脸凝重。
负责汇报情况的警察立刻说：“里面情况还算乐观。爆炸都在外围，建筑主体并没有受影响，民众们都是安全的。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里面，拍了现场情况传出来，目前没有人受伤。”
铃木网球会场是银白色的外墙，主体砖混，墙体厚重，大致呈椭圆形。
这座可以用于国际赛事比赛的网球会场据说请了知名建筑师设计，造价高达3亿美金，这才刚刚投入使用。
谁能想到第一次用于举行比赛就被盯上了呢。
好在质量过硬，尽管四个通道口都被炸掉了，但对会场建筑本身没有什么影响，只是里面的人暂时出不来，外面救援的人也进不去罢了。
高木看着眼前被炸塌的主通道入口忍不住感慨。
铃木集团大概是流年不利，沉过游轮，被狙击过铃木塔，被炸过美术馆……就这还在本国财团榜上屹立不倒，真是让人惊叹。
就在这时，高木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见是花见，立刻想到今天她和园子，小兰约好来这里看比赛，结果小兰被川崎拓海骗到公司旧址去了，那她和园子……
思绪闪过，他说了声抱歉立刻严肃起来按下接听：“喂，花见小姐？”
“啊高木警官，抱歉打扰你工作，杯户町的铃木网球会场发生了爆炸，应该有不少人报警了，你知道情况吗？”
“我知道，实际上我现在就在会场外，但通道被炸毁，救援队还无法进入会场。”
“那真是巧了。”
花见的语气并不沉重，语气轻松得好像丝毫不介意自己困在一个随时可能被炸毁的建筑里面。
她沉吟道：“我在会场里发现了十三个炸/弹，会在9:27分时全部爆炸，其中还有个装置比较特殊的炸/弹，不拆的话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目暮听着她的话意识到什么：“那你的意思是……”
“把拆弹工具送进来，我来拆！”
目暮想也不想否定了她的提议：“……别开玩笑了，那可是炸/弹！你没接触过贸然操作就是送死！！！”
花见轻笑：“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我可是有超一流的拆弹专家帮忙的。”
这个看似疯狂的提议还是被通过了。
怪只怪铃木集团把场馆建得太坚固，此时距离9:27还有不到半小时，警方需要打开通道，转移超过两万人的民众，疏散场馆附近其他人群……
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何况川崎公司旧址那边的联动炸/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早一秒拆掉，在场所有人都多一分平安生还的希望。
十分钟后，警视厅调来的直升机飞到场馆上空，从活动屋顶将拆弹工具箱投递进去。
还有一套适合她身材的防爆装备。
园子和其他人vip观众都被送到专属休息室里，工作人员们正在努力维持秩序安抚现场民众，等待着警方的救援。
花见顺利拿到拆弹工具箱，看向变猫偷偷溜进来萩原和织田。
他俩都跟着她来的，场馆内不允许宠物出入，他俩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保持灵体状态待在角落里。
这会儿拿到工具箱，她径直看向萩原：“还是像昨天那样？”
萩原笑眯眯：“我是不会介意的哦~”
织田：“？”
下一秒，花见朝萩原伸出手，被后者捏住指尖。
织田分明看见萩原透明状态的灵体像是被什么力量吸引，整个没入花见的身体里。
花见眼神微闪，周身气质立刻变了。
她露出个跟她本人气质极其不协调的笑，用比平常低三度的声调开口：“唔，瞬间矮了一截，真不习惯。”
织田：“……你是萩原？”
“花见”冲他抛出个俏皮的单眼wink，凭空给人几分不羁的观感。
“bingo！拆弹可是个精细的技术活儿，其实我幽灵状态也能碰触到炸/弹，但还是要人类的身体触感更敏锐——不能拿这么多普通民众的安全开玩笑呐~”
前一天他和花见在商场初遇，对方背包里那个炸/弹就是这么被解决掉的。
当然萩原也可以从旁指导。
只是现在事态紧急没有试错的机会，还是他直接上来得比较快。
织田表示了解：“那你快开始吧，我负责警戒。”
顶着花见的壳子，萩原适应得十分良好，照例先活动下手脚感受这个身体的状况，其他的都很满意唯独对胸前过于平静的弧度有些无奈。
“小花见，女性的半妖都长得像你这么……”他仔细斟酌了个委婉的词，“这么含蓄吗？”
话音落，脸上表情微敛，又变成花见自己的语调。
她平静地反问：“这影响拆弹吗？”
花见虽占了一半的人类血统，此前大多数时间都是生活在妖怪堆里的，没有像普通人那么丰富的情感表达，因此完全没觉得不好意思，也完全不介意萩原的质疑。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她觉得挺好的呀。
萩原受教：“……说得也是。”
然而还是摇摇头，觉得诸伏景光没把花见照顾得全面，半妖又怎么样呢，她归根结底还是个女孩子啊。
既然都在人类社会生活了，那当然要活得像个真正的女孩子嘛。
嗯，看来还是得自己出马才行。
萩原想着，拎起工具箱朝他们发现炸/弹的地方走去。
先把结构简单威胁较小的十二个炸弹拆掉，剩下那个有联动装置的特殊炸/弹他打算留到最后。
需要跟另一头负责拆弹的人商量。
同一时间，樱木町。
川崎拓海的原公司就矗立在街道一侧，普通的七层办公楼，原本是公司名下的资产，后来被变卖用于治病。
这栋楼和地皮都被另外的公司接手，准备把原本的建筑推倒重建。
荒废一个多月的大楼即使在上午明媚的日光下看着也有点阴森，里面没别的人，警方很容易疏散了附近楼栋的民众避难，拉起警戒线。
这边是佐藤美和子跟白鸟任三郎以及另一队的爆/炸物处理组现场待命。
毛利小五郎带着柯南跟其他人赶到时，和铃木网球会场那边一样引爆于8:27分的炸/弹毁掉了进入大楼的通道，就连隐蔽的后门也没有放过。
看见他来，佐藤美和子打完招呼直接说重点。
“川崎拓海就在里面，初步调查大楼里除了暗号信提到的联动炸/弹外，还有其他随时可能被引爆的十八个普通炸/弹。川崎拓海的要求是毛利先生你独自进去。”
白鸟任三郎适时挪动脚步，挡在交谈的佐藤美和子跟毛利小五郎前面。
借着身体的掩饰，他飞快塞了张简易地图给后者。
“这是大楼的平面图，红色标注的地方确认有炸/弹装置，楼里有地下室，联动炸/弹就在那里，已经确认小兰和尊夫人就被囚/禁在地下室。”
毛利小五郎视线在被炸毁的大门口略作停留，看见了三楼窗外的监控设备，镜头毫不掩饰地自动调整对准他们的方向。
他知道川崎拓海肯定在某个地方透过这些镜头观察自己和警方的行动。
柯南看着那平面图略觉惊讶。
“佐藤警官，警方还没有尝试突进大楼吧，这些拐角隐蔽处的炸弹是怎么确认的？”
有些炸/弹的位置十分刁钻，由于门窗角度的关系，不亲自走到面前查看，根本无法确认那个地方是不是有炸/弹。
除非有人能透视——但那是不可能的。
佐藤美和子已经习惯了柯南过于敏锐的观察力，并不因他是小孩就敷衍他，而是认真解释道：“说来也巧，除了小兰和毛利夫人，楼里还有个人质。”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都很意外：“谁？”
“你们也认识的，”佐藤美和子无奈地说，“就是毛利侦探事务所对面经营花店的春井光先生。”
对景光和花见本就存着几分在意的柯南脱口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
“……我的意思是，这是栋马上就要拆掉的废弃大楼嘛，春井哥哥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这里呢？”
白鸟任三郎接过话头：“春井先生来附近办事，路过这里的时候他的猫不小心跑进大楼，他不得已只能进入大楼找猫，结果被川崎拓海发现了。”
猫……吗？
柯南想起来，最近春井花店的确养了好几只猫，他好奇询问，春井光说他和花见都喜欢，后续估计还会继续养。
佐藤美和子又说：“春井先生非常敏锐，在被川崎发现之前就察觉到炸/弹的存在了，之前我们在警视厅交换过联系方式，他就把平面图发给我了。”
就连柯南都得承认，这份详细标注了炸/弹位置的平面图至关重要。
“我一个人先进去，你们先不要行动。”
毛利小五郎思考片刻后说：“我去和他交涉吸引他的注意力，警方再找机会潜入，先把其他的炸/弹先拆掉，等铃木网球会场那边联动炸/弹的情况传过来再做打算。”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请你们理解，但至少我想先确认我妻子和女儿的安全。”
佐藤跟白鸟都表示理解。
何况毛利小五郎不是普通的侦探，他是前警察，现在跟警视厅关系密切，经常帮助警方破案，本身也十分能打。
两分钟后，毛利小五郎大步走向废弃大楼。
他当着那些对准他的监控镜头的面打碎了某个房间的窗户，直接从缺口钻进去，开始找地下室的入口。
大楼外，佐藤美和子注意到那些镜头有一部分转回去监测室内了。
她再次确认川崎拓海真是冲着毛利小五郎来的。
趁此机会，她跟白鸟迅速商量对策，让搜查课的同事配合爆炸/物处理组的警察们潜入。
先排除爆炸风险才是当务之急。
柯南对佐藤和白鸟的能力是非常有信心的，他心念微转，暗道川崎拓海的手里肯定有控制器。
必须想办法先制服他，或者至少把控制器毁掉，防止对方提前引爆。
思及此，柯南不动声色地开始后退。
退出人群，柯南果断转身就跑，绕到隔壁大楼里直接乘坐电梯到了楼顶，朝废弃大楼所在的方向靠近。
他并不知道，的确没人注意他的举动，川崎拓海更没在意过他，可他跑过的地板，路过的行道树，甚至脚底下的影子里都藏着妖力低微的初级妖怪。
它们注意到他的举动，悄无声息地把情报传回到废弃大楼里。
废弃大楼的地下只有一层。
一道走廊到底，尽头的房间里原本是用作库房的，大楼被转卖，里面所有东西都没了，当下只有三个人和一只猫。
准确地说是两个人，外加幽灵诸伏景光和栖身于猫咪容器的伊达。
伊达本来是蹲守事务所的。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解答出暗号信的内容，他便跟着一道过来，随后才发现，原来景光也来了，还假装被川崎发现捆起来跟毛利兰和妃英理一块儿被丢在地下室。
因为一只习惯藏在影子里的妖怪告诉他，那个叫松田阵平的亡灵就在这里。
妖怪们传来情报：“那个叫柯南的人类小孩从隔壁大楼飞过来了，他有一个巨大的足球，跳到足球上再落地，完全没受伤！”
景光和伊达对视一眼：“那孩子开始行动了，班长你去帮他。”
伊达“喵”了一声转身跑走。
以柯南的思维肯定是冲着川崎拓海去的，因为他知道对方手里有控制器，而警方还没来得及进入大楼拆弹。
为了以防万一，当然是先制服本人或者至少把控制器抢过来更保险。
景光丝毫不担心得到幼驯染认可的小侦探会做不到——哪怕他只有7岁孩童的外表也仍然是个不可小觑的名侦探。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
他视线平移，落在摆在空房间正中桌子上的联动炸/弹装置上。
那桌子旁边立着个身形浅淡的虚影，海藻般浓密的黑卷发，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裤，浅浅地和房间里因光线不明投下的大片阴影融为一体。
如果花见在这里，她一定能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五人合照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那个据说是萩原研二的幼驯染，和他一样是非常厉害的拆弹专家，三年前殉职于一桩爆炸案件中的优秀警官——松田阵平。
景光眼中浮起笑意。
虽然好友变成亡灵记忆全失，可仍让他觉得庆幸。
至少他们都还在，没有在浑浑噩噩中飘荡着，无知无觉地就彻底消散。
直到确认最后一位好友亡灵仍未消失，他才真正松口气。
小兰和妃英理双手都被束在身后，脚上也扎了死结，母女两人背靠背坐在地上，面对足以把她们炸成碎片的炸/弹有些惊惧但并没有心慌失措。
地下室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小兰并不能看清楚景光的动作。
角落里正对着他们三个的监控镜头突然劈啪作响，炸开白色的电花之后昭示工作状态的红指示灯暗了下去。
监控设备莫名其妙罢工了。
随后，不远处的景光站了起来，手脚上的捆绑的绳索都已经解开。
从走廊方向传来动静极大的砸门声，把小兰和妃英理都吓一跳，注意力紧跟着又落到已经恢复自由的景光身上。
小兰试探着喊：“春井先生？”
景光转身走向他们，蹲下飞快解开困住小兰双手的绳结。
他边解边说：“别担心，应该是来救你们的人。这栋大楼里有很多炸/弹，只要有机会就尽量跑出去。”
温和的语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因猝不及防的砸门声而跳急的心又平缓下来。
小兰恢复了自由，第一时间去给妃英理解开绳子。
妃英理被捆在这里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手腕和脚腕都爬满触目惊心的淤青，她形容有些狼狈，但并不失礼，脱困后跟小兰互相搀扶着冲景光道谢。
景光态度一如他的长相，让人如沐春风，很容易赢得好感。
“你们先离开这里，顺着走廊往外走。”
小兰迟疑：“可是门是锁……”
话音未落，景光抬脚踹中房门，连门带框整个朝着门外倒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门外走廊上满脸戒备的毛利小五郎：“！！！”
看清门内的场景，他面露喜色朝妃英理和小兰冲过去：“英理！小兰！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妃英理白皙的面庞染上红云：“我没事，阿娜达。”
小兰眼眶微涩，涌出泪意。
景光提醒道：“大楼里还很危险，毛利先生，你先带着夫人和兰小姐离开吧。”
“直接逃出去？”妃英理眉心微蹙，“那川崎拓海……”
毛利小五郎说：“不用担心，他好像出什么事了。刚才我跟他对峙，他说我害死了他的妻女，要炸死我给她们报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惨叫一声就没动静了。”
景光心里有数，直接略过话题说：“那就不管了，先跑出去再说。”
妃英理告诉毛利小五郎是景光搭救了她和小兰，这会儿还没脱离危险，他们都不是拘泥于这些的人，总之都是对门的邻居，回去再答谢也是一样的。
毛利小五郎立刻带着妻子女儿转身顺着走廊往回跑。
景光落在最后，低头看了眼躲在影子里的影子妖怪：“你和你的同伴们也先离开这里吧，等安全了再决定要不要回来。”
影子妖怪从阴影里冒出来，浑身上下布满漆黑的细小绒毛，只有半人高，像个毛绒玩偶。
它黑得看不出轮廓，只有一双眼仁泛白的眼睛露出来，否则脸在哪儿都不容易发现——至少景光就还没发现它的其他部位。
它犹豫地看了眼景光，招呼着妖怪同伴们溜走了。
松田阵平从景光身后冒出头来注视着这一幕，又瞥向景光线条清晰的侧脸，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啧声。
“他们都走了，我们来好好谈谈你之前说的事。”
松田单手插兜半倚着墙壁，视线毫不客气地把景光从头到脚打量好几遍：“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景光颔首：“当然，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说实话，我的记忆都很模糊。”话是这样说，松田的表情却十分轻松，显然没有记忆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扰，“不过你说我的名字叫松田阵平，我隐约觉得有点熟悉。”
他倒也不客气，直接问：“还有别的信息可以透露吗？”
“你想知道什么？”
松田一时也不晓得从哪里问起，便道：“随便什么都可以。”
景光想了想：“亡灵会失去记忆，像我这样修炼过的才有机会慢慢回想起来，你暂时想不起也没关系。多跟熟悉的人接触就好了。我的名字是诸伏景光，我们还有几个共同的好友，名字分别是降谷零，萩原研二，伊达航。”
提及另外几个好友的名字时，景光分明看见松田的眼睛亮了一下。
“你是不是对这几个名字有印象？”
松田认真思索片刻，决定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回答：“没印象，但是……”他勾唇笑起来，“你说的三个名字，除了最后一个之外，另外两个名字都让我觉得手痒。”
景光面露疑惑：“……？”
“我和他们是不是好朋友我不确定，但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就让我有种想要打架的冲动。”
松田停顿两秒补充：“尤其是萩原研二。”
景光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只好先跟他科普了一下亡灵和幽灵的区别，再告诉他自己是特地来找他，还带了可以帮助他修炼早点恢复记忆的容器。
就在这时，一声喵叫声传来。
帅气的西森飞快地跑过走廊停在他们面前，紧随其后的是柯南和突进大楼的爆炸/物机动组的警官们。
其他的炸/弹都十分简单，就算是刚出警校的菜鸟也能解决。
地下室里的联动炸/弹却让在场所有警察束手无策，构造太复杂了，没人敢轻易尝试——何况还涉及到另一边的联动。
景光注意到松田隐没在阴影里的脸沉默而专注。
佐藤美和子把手机递给景光：“是花见小姐打来的电话，她刚好就在联动炸/弹所在的另一处地点，铃木网球会场，说是有个超一流的拆弹专家指点她，需要这里有人配合她同时剪掉引爆线。”
一片沉默。
那可是炸/弹，要是剪错，害死自己不算，连累同伴们一起丢命，谁也顶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
“喂，诸伏。”
松田声音响起，没人听见，只有景光和西森猫猫伊达同时转向他。
“想办法说服他们离开，这玩意儿我来搞定。”他朝景光抬了抬头示意，舔了舔唇角，眼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让我来会会那个超一流的拆弹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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