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咖啡厅杀人案一审对决七
毕思敏在法庭上临时更改证人的证词，这个情况让身为法庭外行的范炎炎感到十分难受，但欧阳雪琪是专业律师，范炎炎对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欧阳律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有办法应付吗？”范炎炎问。
欧阳雪琪自信的笑了起来，她直直的看着跟她对面的毕思敏，说：“放心吧，范炎炎，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玩成你的委托！这场法庭审理，我们赢定了！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对毕思敏来说十分致命的证据呢！”
经欧阳雪琪这一提醒，范炎炎才回想起来，他们在法院的技术科可是发现了十分关键的证据，凶器汤匙上出现了另一个陌生的指纹！而且梅飞雪的指纹形状也足以说明她拿汤匙是为了喝咖啡而不是为了杀人！
视线再回到法庭上，法官终于让法庭上议论的人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夏侯武，尤其是坐在旁听席上的那些被害人的家属，他们都想听听夏侯武会怎么说。
只听夏侯武低着头，以一种悲伤的语调说：“各位，实在抱歉，其实那天晚上，我的确看到了，我的学生，梅飞雪……也就是证人！是她杀了被害人……”
“老师，你……”梅飞雪惊愕的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侯武，她不知道夏侯武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法庭上说出这种子虚乌有的话来！
夏侯武哀伤的看着梅飞雪，认真的劝着说：“梅飞雪，老师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但老师希望你能正确的去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认罪吧，梅飞雪，老师这是在帮你，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
“老师，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梅飞雪紧咬着嘴唇，看到夏侯武原本应该和蔼可亲的脸现在却变得如此陌生，又听到夏侯武说出这样冤枉她的话，她内心的委屈无以言表，泪水悄无声息的从脸上滑落。
最后还是露出真面目了！范炎炎冷眼看着夏侯武，他之前就觉得夏侯武就是凶手，说什么要帮梅飞雪进行无罪证明，完全是骗人的，他是想把罪名都推到梅飞雪的身上！
法官左右看了看，问：“嗯……也就是说，现在证人想要证明梅飞雪是杀人凶手了，是吗？”
夏侯武点了点头：“实在抱歉，刚才是我不对，想到梅飞雪是我的学生，我就做了假证，对不起……”
毕思敏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证人，你不用感到自责！心疼自己的学生，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感情归感情，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犯罪者应当受到法律的严惩！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好好作证，刚才的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法官问：“现在检控方认证物证齐全，被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梅飞雪惊慌的左右环顾，法庭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那种淡漠的眼神，仿佛都在说“你是凶手”一般，这种眼神让她浑身都不禁感到冰冷，甚至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向范炎炎和欧阳雪琪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够了！”欧阳雪琪忍无可忍的大叫一声，怒视着毕思敏，“要想定被告的罪，得先问我欧阳雪琪同不同意！”
法官转头看向欧阳雪琪，问：“欧阳律师，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欧阳雪琪冷哼一声：“当然有！既然被告现在修改了证词，那我也有重新询问的权力吧？”
法官点头应允：“当然有，欧阳律师，请询问吧！”
整个法庭上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欧阳雪琪的身上，看她准备如何询问。范炎炎也是如此，他想到刚才和欧阳雪琪一起在技术科发现的那个至关重要的指纹证据，心中就对这场审理充满了信心，但他也不敢高兴得太早，不到最后下判决的时候，他是无法放心的。
而欧阳雪琪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她冷眼看着夏侯武，冷冷的问：“证人，你刚才说你目睹了案件的经过，看到梅飞雪动手杀死了被害人，是这样吗？”
夏侯武点头回答：“是的，我亲眼所见，正是证人杀死了被害人！”
范炎炎心中冷笑，在警局的时候都还义正言辞的说要保护梅飞雪，现在态度就开始转变了，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欧阳雪琪又问：“你确定吗？当时你真的看清楚了吗？要知道当时咖啡厅可是陷入一片黑暗了，你是怎么看到被告杀人的呢？”
夏侯武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与此同时，毕思敏大声反驳：“请辩护人把关注点放在正确的地方！环境是否黑暗和证人是否看到被告犯罪没有必然联系，证人说他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这是前提，请不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欧阳雪琪冷冷一笑，说咖啡厅断电所以证人不可能看到被告杀人的这番话是她用来拖延判决的时间的，她并没有想过要以此证明梅飞雪无罪，她现在说这话，是为她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做铺垫！
欧阳雪琪又问：“那么，我想请问证人，当时梅飞雪是用什么东西杀死了被害人呢？”
毕思敏大声说：“这还用问吗？凶器是搅拌咖啡用的汤匙，被告人当然是用汤匙杀的人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啊，欧阳阿姨？”
夏侯武也点了点头，回答：“没错，的确是用汤匙！梅飞雪用汤匙刺入了赵路的颈部，造成赵路当场死亡！”
欧阳雪琪并未理会毕思敏的挑衅，而是继续冷静的问：“证人，我再问你，当时被告人是用那只手拿的汤匙，杀害了被害人？”
这是个刁钻的问题！范炎炎内心顿时激动起来，虽然他不知道欧阳雪琪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但他隐隐感觉，欧阳雪琪已经开始发起进攻了！
夏侯武紧皱起了眉头，有些迟疑的回答：“右……右手吧……”
“嘭！”又是一声巨响，震得范炎炎耳膜震颤，欧阳雪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虽然把范炎炎吓了一跳，但他现在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加兴奋了。
“胡说八道！”欧阳雪琪厉喝一声，狠狠的瞪着夏侯武，她扬了扬手中的尸检报告，继续逼问，“各位都知道吧？当时梅飞雪和赵路是面对面坐着的，而尸检报告的结果显示，赵路是右颈部动脉遭到了攻击，也就是说，赵路遭到攻击的部位是梅飞雪的‘反手’方向，她要杀人，为什么不攻击‘顺手’的方向，而要去攻击‘反手’方向？”
夏侯武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欧阳雪琪，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的什么啊？感觉毫无说服力啊……范炎炎微微皱起了眉头，顺手和反手这个问题，好像并不能直接证明梅飞雪有没有杀人吧？这不过是一个习惯罢了，要是真想杀人，顺手和反手都无所谓，就看个人习惯是怎样的了！
毕思敏也是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的样子，她戏谑的笑看着欧阳雪琪，问：“欧阳阿姨，你没吃错药吧？怎么关心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有人就是觉得反手更好发力，就是要用反手的动作杀人，有问题吗？”
法官也严肃的附和：“说的没错，欧阳律师，如果你再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发言，我就要下判决了！”
欧阳雪琪根本没有被法官的话吓到，她优雅的撩了撩耳边的秀发，从容的问：“那好，我们不讨论正手和反手的问题了，我们谈谈持汤匙的手势！请问证人，当时被告人是以怎样的手势拿汤匙的？是全手掌握住，还是只用两根手指轻轻提着？”
夏侯武沉默着，似乎不敢回答欧阳雪琪的问题，而毕思敏也是不安的看着欧阳雪琪，她不知道欧阳雪琪问这个问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用汤匙杀人，拿汤匙的方法？不用动脑子也能想到，肯定是用整个手掌完全握住汤匙，这样才能杀人，而用两根手指轻轻提着汤匙，是决不可能杀人的！可就是这种答案明显的问题，她才不敢轻易回答，她总觉得欧阳雪琪是在设圈套，让她往里面钻！
看夏侯武半天不回答，欧阳雪琪乘胜追击，猛的一拍桌子，继续逼问：“证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法官也察觉到了不对，他问证人：“证人，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吗？”
张镇左右看了看，开口说：“其实……想知道被告拿汤匙的手势很简单，我们不是在汤匙上提取到了被告的指纹吗？只要检查一下指纹的形状就可以了！”
毕思敏气不打一处来，欧阳雪琪明明是在放陷阱，张镇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的不满不知道从何发泄，抬手对着张镇的手臂就狠狠的掐了下去！张镇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毕思敏，不知道毕思敏怎么突然生气了。
欧阳雪琪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回答得十分完美！那我们现在就来看看汤匙上的指纹是什么形状吧，看看被告人当时到底是怎样在拿汤匙！”
说罢，欧阳雪琪向范炎炎伸出了手，这次范炎炎就反应得非常快，他赶紧把他们在技术科提取指纹拟的检查报告递到欧阳雪琪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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