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业务
赵敏生又带他回到了之前想带他来的东北大面条，两人一人点了一碗刀削面开始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
嘈杂的饭店里人来人往，终于回到市井的白振北终于敞开肚皮吃饱了。他再看看赵敏生，面条也没剩多少了，看来不只他一个人没吃饭，心想，这人真能装。
推心置腹的话赵敏生再说不出口，对于这个关系不太融洽的小舅子，他也只能说“再想吃本帮菜就靠你自己了，以后我只能带你吃东北菜和回民饭馆。”
一说这个白振北就来气，“你不是老板吗，就这个德行，吃个饭都吃不饱，不过多吃了你两个子儿，还拽上了！”
吃饱的白振北脾气也渐长，说完就走了出去。
赵敏生对他无来由的脾气毫无反应，可以说他的确不知道如何和他相处。
第二天赵敏生带着白振北去了公司，但赵敏生很忙，就把他交给了沈竟，交代几句就出了门。
沈竟对这个二世祖没什么好感，只是碍于赵敏生的面子，还是细心交代了，“这是我们公司的销售部，这是内勤，旁边是财务。里面那间是赵总的办公室。”成敏公司不大，就三个房间，销售部一个，内勤和接待一个，两个老总办公室和财务是一个，当然做了相应的分隔和布局。别看只有三个房间，这样的小公司在a市比比皆是，但大多都很赚钱，有的甚至比赵敏生的公司还小，三五个人的流水就能月入过万。
“别看咱们不大，但分工明确，赵总说目前最缺人的岗位还是销售，我负责销售一组，二组是孙经理，你是跟我们，还是自己单独成组？”
白振北不是很了解，但也明白跟他们自己就不是老大了，那怎么能行呢，他当即决定“我自己成组。”顿了一下又问“那我的组员呢？”
沈竟很想给他一个大白眼，但硬生生忍住了，只是抿了下嘴继续说“你刚来，很多事不知道，先跟我跑一天吧，然后再自己成组，至于组员，都是自己找的，我的组员有两个，二组组员就一个，而且自己的组员是要自己给开工资的，虽然公司给50的底薪，但哪个销售靠底薪过活啊，都是奔着高提成，如果你的项目不大，自己干就是了，项目大了再找组员吧。”
“赵哥在新开发铁矿，但我们公司还是以镁矿为主，铁矿是新入门，里面水深着呢，但镁矿我们现在基本摸清楚了，所以他让你跟着我。”说着带他去内勤办公室那了些客户资料交给白振北，给他在内勤那屋找了个座位“你跟赵哥是一个地方的人，想必也知道些镁矿的事儿，这些是材料，你今天先看看，明天我正好要谈个客户，你跟我跑一天吧。”
说着把几张黑白文字交给了白振北，他一翻，好么，连图都是黑白的。
他就抱着这几张纸从上午睡到中午，再从中午睡到下班。沈竟下午回来看见他留着哈喇子的样子心里别提多气了。可内勤那帮不长眼的女孩竟然还认为他帅，这更给沈竟添了一把火。
第二天白振北自己来的办公室，赵敏生最近早出晚归，白振北根本蹭不到车，幸好他家里办公室不算远，走路20分钟也到了。
白振北一到办公室就看沈竟忙活着要这材料那张纸，看到白振北像看到救星一样上来就问“白振北，我昨天给你的材料里有张白纸你看见了吗？”
白振北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说“叫哥。”
“哎呦喂，白哥，亲哥，你倒是看见没啊？”沈竟急的也顾不上称呼了。
白振北依然不紧不慢“你给我的都是白纸，你问哪张啊？”
一听这话沈竟更急了，敢情在他眼里那些字都不存在的，但他没时间跟他掰扯这些，赶忙说“就是，就是那本的最后一页，里面第一行写着反馈意见，底下全是空白格，背面写着欢迎致电，再下面是我们公司的联系方式和名称的那张。”
听沈竟说完，白振北反应了两秒才说“哦，那张啊！”他依然不紧不慢，急死个人“我顺手撕下了接瓜子皮了。”
沈竟当时愣住了，还没有人敢对公司介绍的小册子不敬，他是第一个，沈竟一下子火冒三丈，“那册子我今天还有用呢，你怎么随便就撕下来了！”
上一秒还懒洋洋窝在椅子上的白振北立刻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说“不让我用，那你别给我啊，到了我手的东西就是我的，自己东西没了少在我面前哔哔。”
毕竟以前是混道上的，再懒散一旦威慑起来还挺吓人，沈竟被他的眼神吓着了，当即不敢再那么随意，只是弱弱地抱怨“我还有用呢，这可怎么办啊！”
看沈竟没有要找事的意思，白振北又恢复懒洋洋的姿态，随口出主意“不就是有几个字儿的纸吗，不要就是了，谁关心那个啊。”
沈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张张嘴，愣是又闭上，只背着他嘟囔“说的轻巧，没联系方式人家怎么找咱们公司，况且材料不完整让人看了就是对对方的不重视，那还能有好印象吗。”
虽然嘴上嘟囔，行动倒没慢，他赶忙联系内勤的人再做一张，另一半用座机打电话问对方临时老板加个会稍微晚点可以吗？
沈竟言语客气，连连道歉，直说自己没安排好时间，请对方见谅，对方刚开始似乎有点满意，但听出沈竟确实语气真诚，就说可以晚点到。
放下电话沈竟高兴坏了。白振北却哼一声，轻蔑地撇了他一眼。
还在兴奋状态的沈竟并没放在心上。
后来白振北跟沈竟一起去了那个公司，说是公司不如说是厂房，两人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着了地方，那老板据说还临时有事去现场了，两人坐在简陋的会客厅连杯水也没有，但沈竟却很适应，笑着跟接待他们的一位穿着朴素稍微有点年纪的女士说“不要紧，不要紧，我们等等，已经让领导等我们这么久，我们等一会不算什么的。”
那女人笑着应了话，又微笑着看了眼不耐烦地抖腿的白振北，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白振北不高兴了，“我们还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也就比约定好的晚到二十分钟，他让我们等了半个小时了！”
“嘘，你小声点！”沈竟压低声音狠狠地说，这白振北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但他没忘带他出来的目的，耐着性子说“我们是乙方，对待甲方要像对待爸爸，别说等一会，就是让我端茶倒水帮忙整理点力所能及的材料有算什么，只要爸爸有需要，我就是那块哪里都合适的砖。”沈竟讲着自己的心路历程，白振北却不赞同，“我爸就一个，还在家等我给他养老呢，他算个毛！”沈竟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振北打断“你那是贱卖自己，你连自己都不重视谁会重视你！难怪你只能给姓赵的跑腿。”
沈竟被他说得脸通红，一时竟无法反驳。
这时门终于开了，那老领导看似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但说的话却让沈竟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想要人重视你？”那人轻轻一笑侧头跟旁边那位接待他们的女士说，“还是个娃娃。”
那女士只是亲和的笑，也不应话。
沈竟立刻起身勉强回神恭敬地说“领导好，我是……”
不等他介绍自己，老领导留下一句话竟然就转身进了办公室“放下材料回吧。”
那女士依然亲和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沈竟知道今天没得谈了，只能不情愿地拿出准备好的材料，准备交给那位女士。
白振北何时受过这种气，似发泄地骂了一句艹，转身就出去了。
沈竟哎地一声要叫他，又看见那女士在等他，带着歉意恭敬地说“不好意思啊姐姐，这是我们的材料，我同事第一天上班，不懂事，请领导多海涵，真的很抱歉！”说着连连鞠躬。
那女士笑着说“没关系的小沈，回吧。”
沈竟没想到她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姓，惊讶之余又感慨万千，连说谢谢，然后才走。
等他跑出去的时候白振北已经没了踪影。
他们是倒公交来的，他赶忙走向公交车站，依然没人，心想难道是坐头一辆车回去了？但他正想着，要坐的车就来了，两辆车不应该相聚这么近，那白振北没坐车走，还能去哪呢。
车马上到站了，他东张西望希望能看见他，但依然没影。沈竟不得已只能上了公交车，错过了这一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其实他猜对了，白振北真的是坐车走的，不过是坐的厂房门口的黑车。
白振北一路打车回了赵敏生的家，当天再没回办公室。
那之后沈竟出去再没带过他，而白振北也开始了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办公室生活。
赵敏生在白振北到的第三天就出差了，去了趟天津，这一走就是一个礼拜，但他隔天就会给办公室打电话找沈竟，问问办公室的状态和白振北的情况，沈竟事无巨细的交代，以为赵敏生会生气，没想到赵敏生竟说“随他吧，只要别惹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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