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同往
“你们走吧，我留下。”岳严从里间走到沙发边见其他几人都有些不赞同。“调查了一半，更何况只有第一栋有三个奶箱……”岳严发呆时呢喃自语，话音停得突然，其他人没听明白，见他执拗始终没改主意。
严益禀还看着窗外犹豫不决，夜空孤月被薄雾遮挡，朦胧间光晕少了些刺骨多了些温柔。规矩板正的低矮楼房未免有些僵硬，俯视其下繁花，雾霭里淹没几朵，若隐若现。
岳严已经看着门口打算一个人离去，听背对他们的严益禀说了一句，“月下赏花，也是幸事。”窗边人还望着外间出神，一句话表明了态度。
这一句不知岳严有何感想，只觉得站起身时利落了些。老孟拍着大腿站起来到岳严身边，搭上肩膀也说了句：“哥们儿舍命陪君子。”
“那俺也一样。”赵珉然站起来也跟着稀里糊涂接了这一句。
窗旁边严益禀快步走到几人身边，皱着眉抱怨：“你这都跟谁学的？”再到门口外面虽也同样黑暗，可前路不明，像没有了尽头。
强光闪过老孟走到最前边，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照明神器。“看到没，这就叫有备无患。”
手电将楼道内照亮，眼前还是来时的道路，在黑夜笼罩下多了些未知的恐惧，在前开路的老孟照明还算稳当，即使如此身后赵珉然始终盯着顶上几次撞到了前面人，几次道歉之好低头认真看路，岳严双剑握在手中殿后。
这不远的距离走得缓慢，谁再没抱怨半句。
“刚刚……”到楼梯间门口，螺母扭动声响起合着严益禀的话语，让几个人提高警惕。“刚刚，头上好像有东西动了。”手电光照向房顶，只有几只飞虫。“饼哥放轻松，咱们速战速决。”
下楼时几人加快速度，看到一楼标记几乎两级台阶合为一步跑了下去。
老孟在最前方开门一瞬间被眼前雾气笼罩，海绵口罩上原本有些呼吸见的湿润，遇到雾气几乎要在唇间结出水滴，摘下口罩瞬间花香浓郁。前方桃花树下隐约有个人影，雾霭朦胧看不清面孔只觉得身姿曼妙凹凸有致，浅色短裙外裹了层薄沙，看着不伦不类，混杂得奇怪，风吹开些薄雾，见那女人半倚靠树梢乌发垂下妩媚迷人眼。
“你看着眼生。”那女人声音也好听，沁人心脾，惹人沉醉。
“我，我新来的住户。”本想低头不看，没成想树下人走来反而看到些尴尬，再抬走见女人伸手环上老孟颈项，风中带着甜腻，把老孟看直了眼。
一瞬间棒球棍飞来，那女人头颅瞬间飞出去，喷溅老孟一身褐色汁水。
“我杀人了，怎么办我杀人了。”赵珉然手软扔了球棍眼看就要瘫在地上，抬手想触碰浓雾中的尸体被人一把拽了起来。“头怎么会被球棒打飞呢，怎么会死人呢。”她看着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手中被塞回了棒球棍，反倒是孟响看着她不慌不忙。“你想想为什么出手，难道你是于鑫鑫的忠实守护者吗？”说完摸了把颈项间被溅出来的液体，分不清是墨绿还是黄褐色黏糊糊一团绝非人血。
“其他人呢？”老孟拉着还有些没回过神的赵珉然，一路呼喊其他两个人，分明刚出门，可听不见半点回音。
周围浓雾越来越厚重，赵珉然的口罩上都拧下来写水汽，一路摸索向前，见前面雾气中隐隐绰绰几个人影，看不真切。
“岳严，严益禀，听见吱一声！”老孟还在叫喊，旁边赵珉然也跟着呼喊，前面人影没应答，可黑色人影看着像岳严，旁边刚好有个浅色衣饰的。赵珉然奔过去，刚到一半见雾气再吹开身边似有人影飘过，白雾里带着红影匆匆一闪，停下再看老孟还在身后，周围也没可疑人。
再往前奔见只剩下个浅色衣饰人影，原先还在绿化带旁，再看离得近了些，刚想喊人，雾气飘散只见一头长发及腰，笑意温和，身后竹林摇曳，看他靠近赵珉然转身就跑，身后老孟不知道为什么站着不动，叫人也不回答。“孟响你干嘛呢，救命！”喊话里已经带了些鼻音，腰上绑上一圈荆棘划断了风衣腰带，赵珉然抡起球棒向后抡过去，嘴里含着“老娘不喜欢你这一款！”挥棒瞬间砸爆了对方头颅。
褐色汁水喷溅到脸上反而哭得更大声，转身跑到老孟身边见他在一黑一红两个女人中间看直了眼。
赵珉然小声哭着抡球棒就砸，趁两人不注意从身后把上半身砸了个稀烂，边砸边哭，哭声凄惨，鼻涕混合着眼泪，看着更像个恶鬼。
孟响还在赵珉然身边发呆，眼中无神像失了心智，怎么喊也喊不回神。
赵珉然着急摇晃着老孟腰上又被缠了荆棘藤蔓，树藤缠上眼睛喉咙，将眼上勒出道道血痕，颈项间血水混着黄褐色液体流下，染在黑色衣服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慌乱间赵珉然手中球棒一通乱砸不知道砸到了什么，听见老孟喊疼，顾不得询问，脚下被个硬物绊倒，被拖在地上，手上球棒也拿不住被拖着往后拽，双手在地上摩擦出些口子，哭着不知道是喊了疼还是害怕。
耳边老孟声音若隐若现，听不真切。赵珉然双眼眼皮出血，视线模糊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手被人踩了一脚，耳边有挥舞棒球的声音，被人拽着书包一把拉起来，听见老孟询问情况。“妹子怎么样，还能行吗？”说着手里还被塞了张纸巾，擦拭了眼睛半眯着看到远处有火光。
老孟一边呼喊岳严和严益禀，一边拽着赵珉然背包带往前走。“别喊了，这雾气有问题，刚刚我也听不清你的声音。”说着身边人没了声音，赵珉然再往前磕到了膝盖，差点一头栽到花坛里。
四周香气扑鼻，不远处有些人影，其中一个身穿白色短裙披着白沙，正是赵珉然之前打死的人。那些死人又走来，和几位美人一起，死过的人只剩下黄褐色干枯皮肤，头上无发，颈项上一个头颅旁边还有两颗头，一个比一个小些，一个覆盖了一个，寄生在其上面嘴巴啃食下面的脑袋，脸上没有眼珠，空洞里打转着些稀碎枝条，几颗头颅一起注视赵珉然，空洞里的枝条盘桓如瞳孔一般。
赵珉然哭喊着挥舞球棒砸过去，那些怪物被打得稀碎，地上散落一地的枯萎碎片，残肢断手要包裹上赵珉然，其中枝条带着尖刺盘上双腿，看赵珉然边哭边把那东西砸得粉碎。
“孟响，帮帮忙！”转头又看到老孟眼睛发直，气得赵珉然一棒子挥过去，却收了力，打了下额头，看他回过神。“你他娘的也是不挑。”赵珉然已经被破碎残片包围了小腿，连老孟也被包裹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两个人拍打不尽怪物，见地上残肢里又长出来个三个头的婴儿小怪物。脸上许多空洞，没有五官，露出些里面的树藤。老孟点火扔了个油瓶，拉着赵珉然跑，前面又见两个人影，赵珉然不敢靠近，和老孟绕了远到后方看到呆在原地双眼发直的严益禀，跑过去瞬间面前龙睚披过来割乱了赵珉然刘海。没来得及解释，岳严刚披开的怪物又愈合起来，岳严严益禀身上衣服残破布满荆棘，赵珉然打散怪物，见老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赵珉然眼眶通红，看严益禀的呆傻模样来气，一球棍打过去把他打醒了。
“怎么……我去！”严益禀看着火焰里还要聚集起来的东西吓人一跳，远处雾里人影晃动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有人影也有鬼影。
“这地方呆不了，我们得逃出去。”老孟说完就被赵珉然怼了回来。“你知道往哪跑吗？这周围都是雾气。”
“直跑，出不去也要找地方躲起来。”岳严说完拉着严益禀背包带把他拉得踉跄，差点摔倒，他拽得熟练，老孟也顺手拽了赵珉然。前方雾霭下依稀看见栋楼房，岳严说了句跟上。几人进到大堂里，见里面没什么不同，岳严打开墙上两个牛奶箱，依然空空如也。
门口玻璃外有人影晃动，赵珉然吓得喊了一声。
“叫什么叫，胆子放大些。”严益禀说得轻松，看赵珉然盘腿坐下整理伤口没再看他。门上玻璃被砸开，露出个鬼影，门口趴着的人肩上两颗头颅一大一小，两颗头之间连着一颗，小头左右两张嘴同时啃食下面两颗，脸上许多空洞转里盘桓树藤，蠕虫一样伸出洞口，一同看着严益禀，听见他大叫一声退到老孟身后。赵珉然站起来扛着棒球棍看着他有些嫌弃。“叫什么叫，胆子放大些。”
外面雾气渗透进大厅，隐隐带着花香。光线忽然变暗，老孟手中手电垂了下去，双眼发直呆在原地，连同严益禀也是如此。
赵珉然气得用棒球把手砸了他们两个额头，醒来瞬间看岳严赵珉然对视一眼，捂住了他们口鼻。“戴口罩！”那两人老实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带上。
不等松口气，外面怪物摘掉自己最上面的头颅扔顺着破碎玻璃口子扔到大堂内。外面鬼影许多，摘下一颗颗头和手臂扔进来，吓得几人后退。那些残肢在地上蠕动，拼凑到一起头颅不变成了个畸形大头娃娃，朝着几人摇摇晃晃走过来，岳严挡在前面一刀砍过去又瞬间愈合，肚脐眼里伸出个蠕动的枝条扎穿岳严裤脚。赵珉然棒球棍打过去打散了形状，半颗头斜倒在地上盯着她看，身后有聚集了些畸形鬼童。
“跑，快跑！”岳严抓着赵珉然背包往后拽，一路跑到一楼楼梯间，四个门把手已经上锁。楼梯间能传来巨大声响，对面透光玻璃上印出个黑色巨大利爪，拍打在门上，像没有骨头一样，巨大畸形又柔软。老孟松开要开门的手后退一步。严益禀身侧电梯亮起红灯，“叮”的一声，显示已经到了一楼。
岳严赵珉然二人拦着几只鬼童，老孟对着楼梯间，严益禀对着电梯，谁都没动。
“你们快点，这东西已经长到半人高了，想到去哪了吗？”几条藤蔓盘桓上赵珉然裤腿，眼看要往上爬，被岳严一刀划开。“你打身体，我砍树藤。”岳严嘱咐着见赵珉然打撒了要扑过来的半人高畸形鬼童，啃食头颅的小头和撕扯身体皮肤的关节上的小手没被打散，又蠕动着要过来，又挥棒打散一只，身体碎裂前扑过来一团蠕动着带着粘液的树藤，除了带刺，这东西太像盘在一起的蚯蚓、蛆虫。
赵珉然眼眶湿润，眼看又要接着哭，手下动作更狠，带着脖子上的东西一棒挥开了三个残渣组成的肉团。喷出来的东西被岳严两下砍断，拽着赵珉然到里间。皱着眉头小心砍下来她脖子上的东西，那东西一时间已经长大了些。
没人看着外面东西眼看要进来，岳严转身出去，听赵珉然催促他们做决定。
“饼哥，你决定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这说着楼道里的利爪又拍上玻璃，严益禀颤抖着按下电梯门，开门瞬间里面蹿出个怪物，脸上长满干枯手指，附身扑向严益禀，头发披散下来瞬间脸上手指张开包裹住严益禀的头就拽了进去。
“严益禀！”赵珉然，老孟没反应过来就看严益禀被拽了进去。本想救人，踏入电梯就陷进肉泥里，电梯中包裹着肉泥，上有青筋血管隐隐颤动，内里充斥腐臭气息，老孟赵珉然一左一右被肉泥缠住，双腿难以□□。
严益禀传出些□□，用手反抗，怪物下身连着肉泥，身前像没有皮肤一样红褐色肌肉上长满巨口尖齿，手伸进去就被咬住，赵珉然的头发被吸在背后肉泥里，电梯眼看要吞噬了三人。
“岳严！救人啊！”赵珉然哭喊着，看电梯门关上瞬间剑伸进撬开门，一手稳住严益禀身体，岳严另一手手起刀落割了怪物头颅，喷溅出血浆染黑了浅色衣服，刹那间电梯内一片漆黑，向下坠落。
老孟的照明神器早陷进肉中，照出来的光线透着红光，映出血管，频繁闪烁，眼看就要熄灭。
严益禀已经掰开头上的东西，已经沉寂下来的怪物无头身体一瞬间又张开利口要啃食几人。
“怎么还不死！”老孟吼着从肉泥里拔出一只手臂，怪物扑咬着宽阔胸前几张巨口扑咬电梯中几人。老孟看样子要点火。“别冲动，别都死在里面。”赵珉然拦了一句，严益禀不知道这话对谁说的，下意识动作慢了一步。眼看尖牙利口要扑过来，孟响一手挡住怪物肩膀，趁这时机龙睚捅进一张嘴里，严益禀手里电锯画了个十字把怪物分割成碎块，还觉得不解气，那东西里面竟然没有骨架，只有些枝干支撑。
肉泥还再吞噬，包裹了岳严严益禀双腿，分明头已经割断，身体也残破，可电梯中软肉还有脉搏。四周停止下坠，照明神器在肉里闪出红光，隐约听到金属和玻璃被挤压变形的咔哒声。
“这东西构造和人类不同，它应该还没死。”赵珉然此刻颈项上都是血水，眼睛也被挂出伤痕，头发四肢都陷进肉泥中，红光下隐约眼角有泪，神情有些绝望。
到照明神器发出最后一声碎裂，电梯内陷入黑暗。
好像四周暗下来了，连声音都放大了无数倍，严益禀的电锯齿轮转动声夹杂割开软肉组织的碎裂声刺激神经异常刺耳，那些肉被割开流出些粘稠汁液，咕噜出气泡裂开，眼看肉泥又要融合在一起，引得严益禀要干呕出来。
“你别吐啊，现在空气本来就很不好了。”赵珉然抽噎两声还不忘叮嘱。听对面老孟叹息一声，徒手撕开带着血管的肉瘤，挖出自己另一只手。
岳严划破软肉躺着些粘稠浊液到赵珉然旁边从墙上挖出头发，光线昏暗发丝上还沾着些碎肉，又挖出一只手臂，身侧肉泥迅速愈合，又困住岳严。龙睚割开裤腿后把剑给了赵珉然，另一禀递给电梯另一侧的老孟。“准备好了一会儿打开门，我们一起出去。”
等众人准备就绪，都站到肉瘤上，岳严双手掰开电梯门，一瞬间涌进来些腥臭液体，被几个人又冲得倒了下去。
扶着电梯门，几人跑出去，外界依旧昏暗，空气中潮湿又带着腥臭味。身后有几扇颜色不一的门都挂着门锁。“看着是地下室，这些水是哪来的？”地上积水淹没到几位男生小腿，赵珉然在这里待得有些吃力。
老孟靠在两扇门之间墙上，“真绝了，我现在觉得靠着墙根靠在沙发上一样。”严益禀走到他身边也靠在墙上休息。“那可能是你头脑还不清醒，容易产生错觉。”
电梯里肉泥进了积水中只开始冒了些气泡，之后陷入沉寂再没脉搏。
黑暗里响起拍打水面的声音，赵珉然愣了一下，下意识握紧武器被割破了手，把龙睚还给岳严，走到电梯旁边踢了两脚肉泥，徒手撕扯碎肉又听见些破裂的粘稠气泡的声音，挖出来的球棒上都是污秽，“真恶心。”赵珉然这么说，在水里涮了涮又到墙边蹭了几下。“求你住手，这样会更脏。”严益禀转身也进了电梯，电锯割得顺当，挖出了几人的背包。
正把包递给老孟，又听到拍打水面的声音。
“这地方还有东西？”孟响拿出包里油瓶，把剑还给岳严。严益禀没在意又转身去接着挖几个人的背包。
岳严拿出放进防水袋的手机打开照明，这地方看清楚了些，墙上依然贴着些小广告，脚下黑水不知是什么，周围铁门都已经生锈。左手边楼梯口附近还有扇铁门，上面带着铆钉，铁皮已经翘起，斑驳生锈，看不出曾经的样子，那上面把手上生满凸起红绣，格外突兀，巨大又沉重。
老孟顺着手机灯光看过去，走到岳严身边询问。“岳严，你家地下室里门也长这样？”严益禀赵珉然对视一眼无知无觉有些茫然，老孟看看他们可能是想到摘星院的布局也没指望这两人回答。岳严看了半晌只回了句不知道，收回目光。
严益禀走过带起些淌水声行进气泡不多的电梯，他走进处一个巨大粘稠水泡正缓慢升起，在他面前爆破开，严益禀皱眉接续手中动作，打开电锯开关，光线在他身后，岳严要到他身前照明反而被拒绝。
也没多话，就着昏暗光线，黑水下东西看不真切，腐肉隔开流出粘液又在水下爆破出一连串气泡，割下来的包上连着腐肉，一甩手扔给老孟。
“查查东西还能不能用。”严益禀挖出最后一个包，说着查看扔了自己包里的平板，手机拿出来，充电口已经倒出些水。看看身边几个人又递过去几副手套，换掉了自己手上破损的那一副。
老孟扔掉些进水的食物，包里只剩些瓶瓶罐罐。赵珉然的手机也放到了塑料袋里，拿出来打开照明，地下室又明亮几分。“关上吧，现在还是省点电。”严益禀劝了一句，其他几个人也看过来，盯着赵珉然关了照明，再打开背包侧面，充电宝已经完全进水。
“妹子，我不懂就问啊，为什么充电宝和手机分开放？”
“因为这个。”赵珉然举着充电宝上挂的暴力熊。“限量版的，我偷偷用零花钱买的呢。”说着把挂机取下来扔了已经没有反应的充电宝，反复查看了挂件，看着其他人有些后怕。“我的挂件掉色了。”
“别大惊小怪，我的平板和手机可都报废了。”严益禀本想劝她看开些，旁边老孟也摇晃下进了水的手机扔到水里，砸出个水花。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水很可能有腐蚀性。”这话说完，岳严配合着踮起脚，泡在水里的腿上有了些红印子，验证了赵珉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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