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思考人生必想问题
于亿和黑风衣走了，楚萧在一旁看着，池森也看着，直到通道散发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殆尽。
他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和楚萧交汇，扭头去看他。
“你在看什么？”
楚萧装作才从神识中脱离，微微点了一下头，“啊”了一声，而后将头转向池森那边，
“怎么了？”
池森换了个问法，“你刚刚再想什么”
楚萧迟疑了一下，想想如果自己说“我在想谁会这么狠心，对一个小女孩下这么毒的手”多少有点虚伪，干脆回答
“什么时候下班。”
他这么说，池森立刻换了一种目光看他，而后又看看解剖台上得于亿。
反感的更深了。
但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答了楚萧一句，“快下班了。”
楚萧看到他这反应，莫名想笑。又想自己刚刚那句话确实有点没人性。
突然觉得作为一名警察，人民公仆，他太不正常了。
池森让蒋瑞恩带严女士去办手续，也算让她眼不见，心不念。
杨缦将尸体的衣服解开，才发现那是一具怎样的身体。
用千疮百孔来形容都不为过。
杨缦检查了尸体，突然发现了一个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事——这具尸体没有指甲。
无论是脚指甲还是手指甲都一个不落全被拔了。原先长指甲的地方现在被血痂覆盖，好不吓人。
杨缦感到有些新奇——现在的s–h–a人犯一个比一个奇葩，把人弄死后还不过瘾，连同指甲都拔了。同时也同情尸体的主人，高二的学生不知道惹了谁死相这么惨。
“你们说要指甲做什么”
“不知道。”楚萧回答的毫不犹豫，“总不可能是闲着没事啃着玩。”
池森本来准备说话，听到楚萧的后半句将到嘴边的文字咽下去，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看他，
“快吃饭了。”
“你小时候没啃过指甲”
池森刚想反驳他杨缦就在旁边捂嘴笑，也不说话。
好半晌她才组织语言从新道，“我们现在不是该考虑怎么把这人揪出来吗？什么时候扯到啃指甲这件事上了”
“明天去调学校附近的监控。”池森看看表，“现在，下班了。你可以走了”
“那监控不是应该在发现于亿不见时就调过了吗？”楚萧笑他多此一举。
池森直接将门推开，“我又没看。”
第二天早上
太阳当空照着。
育才中学的学生吃完早饭，现在都在教室里闲聊，一两个出去接水，上厕所的，还有几个去小卖部还没回来的。
高二七班，也就是于亿在的那个班。有一个男生可能提前进入老年期，趴在桌子上，看样子还像睡着了。
班里全是吵闹声，是不是传来两三个男生或女生争论的声音。
大抵还是将他吵醒了。
他起身，伸个懒腰，将手放在膝盖上无所事事地看看四周。一点要安静下来的样子都没有。
池森那一队的人中午才到学校，刚刚去办公室找七班班主任姜平发现没人，就直接来到班里了。
刚刚几人已经调看了学校附近的监控。和料想一样，那具尸体好像凭空出现，凶手完美避开所有监控，抛尸于校园旁边的小巷。
班里的吵闹声一瞬间消失。是姜平在门外站了老久有进来了。
唯独刚刚那个刚被吵醒的男同学有点例外，当着姜平的面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而后继续趴在桌上。
又睡着了。
姜平白了他一眼，环视整个班。而后说了句，“睡觉吧。”就带着池森一列人去了办公室。
“各位警官是来调查于亿同学的事吗？”
“是。”蒋瑞恩回答。
“老师消息灵通啊。”段霖在一旁说。
“哪里。”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妈妈上午来过了，和我们说了这件事。”
“那请老师帮助我们，说一下于亿生前的一些事情，比如这几天，或以前得罪过什么人，结交过什么不良朋友。”
“于亿是个好孩子。”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在校期间老老实实学习，有多才多艺，经常给我班带来一些荣誉，不可能惹是生非。”
“可能您不知道呢。”蒋瑞恩说，“可以麻烦几个同学来一下吗？”
姜平到班里看看，有几个学习认真的还在趁别人睡觉的时候学习，就将他们叫到办公室。
一番盘问下，他们的说辞都和姜平一样。唯独一个女生稍微大胆一点，直接和他说：
“老班，我们和于亿没有太多共同话题，聊不来的。你要问她还是找赵烊比较好。”
姜平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瞅了她一眼说
“你去教室，把赵烊喊过来。”
那女生好像后悔刚刚这么说，“您亲自去吧。”
是了，校霸吗，谁敢惹啊。
班主任还是听了她的，让他们回去，而后自己到班里找赵烊。
赵烊就是刚刚那个“特立独行”的男生，现在还趴在桌子上睡着，没半点醒的意思。姜平于是直接走到他旁边，拍了一下他的头。
赵烊醒了，看样子十分不耐烦。如果不是看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班的班主任他可能直接一句“麻/痹”伺候了。
“过来。”
赵烊听后无奈站起，只是四肢和没长筋，将桌子椅子撞出一道刺耳的声响。而后整个高二七班都陷入了一阵埋怨声中。
姜平将他带到办公室，自己坐下让他站旁边，楚萧和岑森也在旁边站着。
姜平用本地方言说，“我问你，你和于亿有什么关系？”
赵烊挠挠后脑勺，“同学关系啊，还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暗恋我”
三个成人陷入憋笑的困难中。
“你也别自恋，以为自己是万人迷是现在网络上流行的那什么‘型男’”
他这番话好像掀起了赵烊的胜负欲，“我怎么了她不能暗恋我”
而后他就看到姜平脸上一眼难尽的神情。
“我暗恋她。”他挑明了。
姜平就当旁边没外人，先笑了一下，又说“早说你们这个年龄情窦初开很正常，但高二时间这么紧是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吗？”
他说完，好像沉默了，可还没等赵烊开口他就继续用纯粹的方言说道，
“什么是爱？”
楚萧实在忍不住了，背过身去，勾起嘴角。
“姜老师，我们这边还要和这位同学了解一下关于于亿的事情。”
言外之意，先别闲聊了。
姜平咳嗽两声，看着赵烊，“你和于亿，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或许没猜到他会这么问，赵烊条件反射地问道。
“你和于亿。之前有过什么事没她出事着两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赵烊抬手摸摸后脑勺，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表白了，她没接受。我也没注意她有什么不对，就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点不合群。”
姜平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没打算再问。但他一抬眼就看到了赵烊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
一枚男士戒指，类似婚戒，中间还镶着一颗黑色类似钻石的东西。
“苦相思给自己戴戒指啊？”姜平将他的手抽过来，将他手上的戒指摘下，“你还挺纯情。这个没收，好好学习。”
赵烊下意识想抢，但姜平拿的紧，再加上他母亲最近回来了也就没有硬抢，只留下一个不甘心的眼神，转身走了。
“现在的孩子，不好好学习天天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姜平拿着戒指，仔细看看，“于亿现在……他还想着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着于亿，给自己戴个这么……”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平日里班主任常说的话。
楚萧回头看看他手上的那枚戒指，上面的黑色“钻石”是磨砂质感，没有很耀眼。
但真的很特别。
没什么发现，几人也就回了警局。
池森忙着其他事，楚萧也忙。
管理大楼的系统有一个bug，被罚到人间的神在冥界的手机可以带到人间。这就给了楚萧很大的安慰。
他拿着手机，坐在池森的办公室里
李忌：「你被罚了？」
李忌，昨天那个给于亿引路的黑风衣。
这条信息也是昨天就发过来的，只不过昨天楚萧没看手机，也没看到这条。
楚萧：「管理大楼没把我名字报出来」
李忌：「……」
「你再回晚点我就以为你忘拿手机了」
他无语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可能挂在一楼大厅了吧，我反正没听到广播报你名字」
楚萧：「管理员人性化道路搞得越来越好了」
李忌：「我们是神」
楚萧：「你昨天的任务怎么样？」
李忌：「挺乖一小姑娘，话挺少的，但有点太少了」
楚萧没回复，也没打算回复。
李忌：「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们在人间性格随机，话少我可以理解，但到了我们那不就应该开朗了吗？」
楚萧：「没年总有几个不一样的，习惯就好。」
对方没在说话。细想想，李忌确实喜欢和自己的任务说说话。他就业这几百年来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一个“怪胎”。
反应算是正常。
池森进来了。
楚萧抬头看他，手上拿着自己在管理处的手机。
池森看了他一眼，“下班了。”
他又盯着楚萧的手机。
“手机不错。”
他转身走了。
楚萧看看他没关上的门，看看手机上自己和李忌的聊天记录。
他上次给池森帮忙时，池森应该没看到他的手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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