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法力就是好
第二天一早。
楚萧终于有自己的办公室了。
林局倒照顾他心理还工作，上面也还行。
沧临人民警局倒是珍惜人才。
楚萧刚到到公安局就撞见了池森，后者手上拎着刚买的肠粉和一个咖啡袋。
换汤不换药的搭配，连楚萧都想试试是不是真的不错。
杨缦早就来了，在池森的办公室里坐着玩手机。二人进来时她正扒拉着段视频，看的认真，是不是点点头。
“看什么呢？”池森从咖啡袋子里拿出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奶茶放到她面前。
“哦”杨缦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剥开三明治的包装，指指手机上正在播放的段视频。
“看到一老外把自己剪掉的指甲收集起来，做成了个戒指，还挺好看。”
她说完，又添了一句“外国人真闲。”咬了一口三明治。
池森将肠粉的盖子掀开，撒上料汁。反倒楚萧看的挺入迷。
这戒指上用指甲做的“钻石”，好像有点眼熟。
办公室里全是早餐的味道，楚萧走过去，将窗户打开。
一个学生从校门外经过，看样子是迟到了，跑的飞快，身后的书包一颠一颠的。
想起来了，昨天才看到姜平收了个戒指，他还看了几眼来着，和这手机上的差不多。
他走到池森桌前，敲敲桌子，
“快吃，等一下去学校一趟。”
“昨天不才去”池森将嘴里的东西咽下，“神探发现新线索了？”
“发现了”楚萧勾唇一笑，“在‘爱’里。”
池森终于吃完早饭。
几人再次去了育才高中。
姜平今天早上好像没课，在办公室里扒拉电脑，他们敲门时连忙将笔记本合上。
“姜老师。”
“啊”他清清嗓子“几位警官昨天不是才来的吗？是又想到什么是昨天没问的”
“是想到一些事。”楚萧站在办公桌前，“您把昨天收的戒指给我看一看可以吗？”
“害，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又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他脸上挂着官方性的笑容，翻找自己的抽屉，脸色逐渐变僵。而后他将自己的办公桌翻了个遍，愣是什么都没找到。
“可能他自己偷偷拿回去了。”他抬头看向几人，“你们调查要用吗？”
“嗯，那个挺重要的。”
“行”姜平起身，“我去教室找他要。”
教室里，高二七班的学生还在上第一节课，最后一排赵烊睡得舒服，连台上的语文老师都不想搭理他。
姜平打开最后一个窗户，
“赵烊。”
坐在床边的学生吓了一跳，反倒当事人平静如死水，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往门外走去。
七班平时应该没少见这种情况，班里听课的听课，吃东西的吃东西，睡觉的睡觉。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卧槽，警察。”
班里开始议论纷纷，伸头去看。
“那个白衣服的和那个穿制服的都好好看。”
“我觉得那个白衣服的好看一些，清冷范不要太绝”：
讲台上语文老师连敲几次讲桌都没几个人听到。
赵烊被叫到办公室后乖乖站着，打了个哈欠。
“老班你什么事？”
“上课睡觉，你说我叫你什么事？”
赵烊使劲眨了眨眼睛，哼笑一声“我上课睡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要是因为这件事而找我，平时呢？”
姜平不知道是被气到了还是怎么的，也笑了一下。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问你，昨天我收你的戒指到哪去了？”
“您自己放在哪了，我怎么知道？”
又是方言，姜平稍稍严肃了一点，“扯，接着扯。”
他早就注意到赵烊衣领里露出来的一点粗线绳了，直接从他衣领里掏了出来。
绳上系着的是正是昨天他收的那枚戒指。
他将绳子取下，递给楚萧。有对赵烊说，
“说你们傻还不信，拿走了不知道放家里藏着，还拿出来拴脖子上……”
楚萧看看戒指，和视频上的大差不差，给了杨缦，和姜平打声招呼就走了。
他让杨缦检验一下成分。杨缦看到戒指的那一刻脑内就有了剧本，立马照做。
检验结果出来后。黑石头主要成分就是角质蛋白。
“指甲哥”蒋瑞恩看到后笑笑，又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爱到深处，拔了指甲做戒指”
杨缦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烊还没回班就被叫到了公安局。
“这指甲谁的”楚萧问他。
“什么指甲。”他看着楚萧将装着戒指的小纸袋拿到他面前，才恍然大悟“这个当然是我自己的指甲。
“是吗？真是你的？”
赵烊不知怎么，如实交代了，“于亿的。”
蒋瑞恩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啧啧”几声，“你挺重口啊，别人剪掉的指甲都收集”
赵烊几乎不带思考，“我爱她，爱她的一切。”
段霖抿抿嘴。
“什么是爱？”他突然想到，用纯正普通话说道。
赵烊没有回答，池森就问。
“指甲哪来的”
“拔的。”
一股冷汗从楚萧身后冒出，他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指甲，又放了下去。
池森：“为什么拔她指甲”
赵烊：“我想让她对世界留下一样东西，给我留下一个念想。”
池森：“你杀的她”
赵烊回答的极快，“不是。”
段霖：“那是谁？”
赵烊这次没回答，只说了一句“她不让我说。”
楚萧又抿抿嘴。
行，又是一个执念太深的。
他看向一旁的李忌，轻轻摇摇头。李忌手一摊，表示束手无策。
刚刚他一直都在，悄无声息的站在几个人中间，但除了楚萧，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赵烊被放走了。
池森信了他。准确来说他信的是楚萧。
几人都在办公室里。
池森：“你们怎么看？”
楚萧：“说了等于没说。”
杨缦：“至少知道于亿的死和他无关。”
这时，池森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他那天存的姜平的电话。
“警官，我班有一个人找我说是她知道于亿的一些事，希望可以和你们聊一聊。”
一会儿，办公室。
那个女孩是于亿的闺蜜，名叫张礼。
张礼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调出自己和于亿的聊天记录。
两个人平时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她翻了半天调出一种照片。
一张市医院精神科给开的证明。
张礼等到她认为几人都看完照片后才说：
“这是于亿的。她有中度抑郁。我带她去检查的，中途我有事就回了一趟家。她查完后发给我的。”
她又往上扒拉，这次给他们看的是一些聊天记录。
于亿：「我碰到事了」
张礼：「什么又被你妈骂了」
于亿：「没，这次不是，是个严重的事。今天放学赵烊找我」
找她干什么，不言而喻。
张礼：「这不是好事？」
那边停了好半天，大概几分钟后才会。
于亿：「可我不干净了」
接下来就是一段语音通话。
张礼跟他们说：“我给她打电话，问过后才知道，早在好久以前，她和她妈妈闹矛盾那次她偷跑出去，就已经……她妈妈也不知道这件事。”
楚萧没什么太大反应。
“她可能是自杀吗？”他问。
张礼答道：“可能吧，抑郁症中度很可怕。她平时在班里和正常学生没什么区别，只是话少，回去后也憋着。她太累了，她那根弦越绷越紧，最后断了。”
很平静。
楚萧挺佩服于亿，也挺佩服张礼。
“那赵烊那里指甲做成的戒指是这么回事”
“她让的，她说她死后就拔下她的指甲，做成一枚戒指。她想留给赵烊最后一点东西。”
张礼的声音逐渐小了，“她说想留在他身边。”
楚萧轻嗤一声。
人之间的情感十分可笑且没有自知之明。
管理处没有神不可动凡心一说，天界也没有这么个说法。挺多死神恋爱了都可以向管理大楼顶楼递交申请，双人出任务，等同于人界的结婚证黑白无常就是典型的一对。但他觉得这玩意就像个累赘。用流行语讲，他就是“不婚主义者”，实在理解不了于亿的幼稚行为。
张礼没听到他的嗤声，倒是岑森听的一清二楚。
他回头看看楚萧，觉得虽然这行为有那么些许中二，但也没到引人发笑的地步。
一切捋顺了之后张礼就回去了。
楚萧就坐在那，和李忌说话。
有法力就是好，随便拉个“凡人”说话都不带被某些“异类”听到。
楚萧：“那啥于亿的，你那边可以看到吧。”
李忌：“这业务不应该你最熟悉吗？上次帮那警察没用？”
楚萧：“用了，但无凭无据人家也不信，还是要查查。人类好像把我们的能力叫做‘非自然’来着。”
李忌：“那我这次帮你他们就信了？”
楚萧：“时间，地点，人物。档案库那边应该都有，你作为于亿的引路死神查一下很容易。这个点……”他看看手机，算了下时差，接着说“档案库那边应该还没关门，快去快回。”
李忌对他从来只有无语的份，笑骂一声，将通道打开，走了。
人间的当天晚上李忌就回来，把时间，地点，人物都告诉他了。
作案的似乎笃定没人查，选了个偏远的地方，但有监控。第二天岑森他们就把那人拿下了。
证据确凿，判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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