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玩完

“晚山你先回家休息吧，你妈妈我会安顿好她的，明天是周日是吧，你也要养养精神好好休息才是啊。等你妈妈醒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周佳慧是谢延妈妈。她得知姜晚山的事情后从家里捎上了两份保温杯就立马过来了。一份给的是姜晚山，另一份是为柳向晚准备的。

        蒋沂城离开ktv想找蒋沂南，虽然他本意是关心他哥哥，但是他知道姜晚山会和蒋沂南呆在一起后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蒋沂南拉着姜晚山和她说：“先吃点东西吧，太晚了。”与此同时，姜晚山喊住谢延：“谢延，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晚饭我请。”蒋沂南明显一愣，他大概是没想到姜晚山会说这句话。蒋沂南拉住姜晚山的手更收紧一些。

        姜晚山朝蒋沂南说道：“对不起啊，可是今天谢延真的帮了我很多。我们明天再一起吃好不好？”

        谢延先退到了离他们稍微远一点的位置，他很识趣的给姜晚山和蒋沂南留了相处的空间。

        蒋亦南直到刚刚，真的有点被逼急了的样子，他眼底隐隐有红血丝，他总算看清了自己一味的退让，忍让，于姜晚山而言只会是让她得寸进尺。他压抑的声音从喉咙挤出来：“你选他？”他不想再一而在再而三忍让。也不想再顾虑她的任何感受。因为在她心里，任何人都可以是她的顺位第一选择，唯独他不是。

        姜晚山闻言，感觉他们的感情还是到头了。她至始至终还是没学会说讨人喜欢的软话，她其实心里有点慌了，但是她还是装模做样扯着嘴角，假装自己无所谓，不在乎地笑了笑，嘴硬着开口，“蒋沂南，你对我没种。”

        蒋亦南感觉他的胃开始有点隐隐作痛，那一恍惚间姜晚山甩开了他的手，抬步离开。蒋亦南咬着牙关，歇斯底里：“姜晚山，这是最后一次，你敢走我们就玩完。”

        姜晚山顿了顿，她其实从ktv里蒋亦南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时，她有了分手的念头。她是桀骜不羁的烂人一个，和蒋亦南的世界格格不入。

        她以前干什么都有爸妈当靠山，不管干了什么坏事她爸妈都会帮她兜着。现在爸爸没有了，她的大小姐脾气没人受得了。妈妈成为家里唯一的支柱，而她对任何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发疯，那些人都会自己离开。

        她就是这么矫情又傻逼的人。在爱情她就是那么幼稚又让人无语。她伤害那些爱慕她的人，如果爱慕她的人还在她身边，她又会觉得自己犯贱配不上他们。

        这就是现在的姜晚山。

        无所谓啊，反正自己和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好学生和烂人的未来就是，好学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未来，他会为了自己想要的未来而去努力奋斗。那烂人呢？

        烂人啊，成天无所事事，什么都交给家里垫后安排。未来想要什么？不知道。以后想干嘛？以后不想干嘛，有钱花就好。

        从来他们都追不上彼此的步伐。

        反正已经失去了爸爸，男朋友在不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晚山这样想着，头也不回道：“反正下一个更乖。”

        蒋沂南对她的喜欢好像直接被她分解到支离破碎了。好像自己喜欢了她那么久，她真的从来不在乎，也无所谓。

        他靠着墙蹲下，双手紧捏成拳，如濒临死亡的困兽般，嘶哑的声音在他喉咙纠扯。

        “为什么啊姜晚山？”

        “你为什么不能在乎一下我？”

        “你能不能爱一下我？”

        好痛苦，好难受。。。感觉心脏被撕成碎片又被人丢进了冰窖里冰住了一样。蒋沂南到最后连声音都嘶哑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没人知道那天他是怎么被蒋沂城找到的，那天对于蒋沂南而言，就像已经杀了他一样。

        ——

        出了医院，姜晚山突然又不想吃饭了。她转了一千块钱给谢延微信上：“我没胃口，你这顿我请你。”谢延对于她这种脾气见惯不惯：“那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随便转转。”姜晚山拒绝了谢延，她漫无目的朝前方前进。

        “喂。。。怎么说呢，虽然由我这个局外人说不太好。”谢延喊住姜晚山：“但是这样对蒋沂南真的挺过分的。我要是他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见你了。”

        姜晚山停下脚步，她眼睛里暗淡无光，她回头看向谢延：“你想说什么？”

        “我这样的人应该继续和他在一起？”

        “还是说我就应该纠缠他这么三年，把他整个高中生活都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

        谢延搞不明白姜晚山到底在想什么，分明他感觉姜晚山还是喜欢蒋沂南的，为什么她还要说那些会伤害蒋沂南的话，做那些会伤害蒋沂南的举动？

        “姜晚山，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挺傻逼的。这辈子除了阿姨和叔叔，可能也就蒋沂南那样的人会愿意爱你。”谢延看了看医院大楼。他有些可怜蒋沂南遇到姜晚山这么个人。

        “他对我好到毫无保留，我就可以对他坏到肆无忌惮。”姜晚山扯扯嘴角，目光带着些许厌恶的看向谢延：“你算他什么人？老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我说教？”

        ——

        半夜的路没有多少行人。

        姜晚山不知道怎么走的走到了附近的一座寺庙。那里有一座木架，木架上挂着许多人的许愿签。姜晚山突然想起来以前她好像和蒋沂南去求过签，具体内容是什么她忘了，她只记得她和蒋沂南去过，蒋沂南当时笑得很开心。

        姜晚山心脏好像被轻轻揪了一下，随即爸爸的身影又在她脑海里晃悠。她眼眶又有点酸了，她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

        半响，她终于受不住了，蹲在路灯旁边无声抽泣。她团成一个团，好像轻轻碰一下，她就会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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