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A 暴风之壁与破碎湾峡 其五 视线
Pa05
视线
——叙述者视角——
肆虐的暴风不见停歇，大风扯着海浪发出海妖嘶吼一般的怪叫，折磨着生活在海边的人们的耳朵，让其难以入眠。
在泥泞的街道上前进着，两侧的屋宇楼栋床抠脚紧闭，大门深锁。一栋栋一座座并非无人居住，而是没人愿意外出。而时不时的从屋内传来的呻吟声，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只不过，由于风暴带来的轰鸣，恐怕此时也没有几人能听清那些痛苦的哭喊声，不过就算能听到，又能怎样呢。
这里是等活海岸角落的一座殖民地堡垒要塞，被当地人称作【破碎铜冠要塞】，旧大陆人类在魔大陆少数幸存的据点之一。自从风暴之壁自海面升起以来，它们便与家乡的土地断绝来了联系，并只能依靠地势，高墙，还有魔族敌人的轻视，才能一直存活到现在。
只不过，就算它们这座小小的，无关紧要的据点已经被敌人所遗忘，毁灭也已经近在眼前了。一种新型的流行疫病正在要塞里蔓延，将这些瘦弱的人类折磨得生不如死。
“快，快点~”
在泥泞的道路上，几名士兵正在用板车运送着一些特殊的包裹。那些战士们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口鼻也都罩着厚实的面巾，生怕自己被自己的货物传染。而那些所谓的货物，则是因为感染了瘟疫而奄奄一息的病人。
在街道两旁，紧锁门窗的缝隙里，一双双一对对漆黑的眼睛正在盯着这发生的一切。因为他们不知道，不知道那些板车上的人会被运到哪里，做何处置。而他们也不清楚，下一个躺在那些板车上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至少还有一件事值得欣慰，那就是板车上的人都被厚重的白帆布紧紧的裹着，即使是自己真的躺在了上面，也没人能看到它们死亡时丑陋的面孔。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偶尔会因为包裹不严，不小心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和脚踝，还有那些在皮肤上附着的，厚厚的一层红色的鳞状晶块。
红鳞病，这是当地人对这种瘟疫的称呼。患病者的皮肤表面最初只会出现少量的红色碎屑，但随着病情深入，这些碎屑就会慢慢的变大，形成某种鳞状的晶体，会让患病者感到奇痒难耐，剧痛无比。
有些人对这些恶心的皮质增生感到恐惧，因此寻找医生帮自己割下增生的皮肤，但是病情不但没有治愈，反而会随着血液与这种晶状鳞片的接触而导致感染扩散，甚至殃及他人。
而随着鳞片感染的面积扩大，感染者会变得性情暴躁，但是身体却越来越虚弱无力，四肢麻木，最终变成一副活死人的状态，全身上下都被这种鳞片所占满。
而在这种状态下维持一段时间后，感染者的身体会整个化作一块人形的红色晶体雕像，并以此宣告死亡。不过好在的是这一过程相当漫长，因此也有一部分乐观的学者认为，应该很快就能研究出治疗，或者至少是防止恶化的办法。
只不过，在那些学者当中的很大一部分人现如今也已经都陷入了全身晶化的状态，离死不远了。
当然，根据每个人个人体质的不同，并不是说殖民要塞里的所有人都因为感染而变成废人，很多人都只是在身体的某个部位出现红鳞，但是病情本身却并没有加速扩散，甚至还有一部分人完全没有症状，而这部分人似乎体内都多少有着一些红魔族的血脉。
这一事实，让城市里的人们分成了两派，产生了无数的冲突，甚至还包含很多流血的恶性事件，只是现如今都被要塞的统治者依靠武力压制了下来，而这也是现如今城市里一片死寂，家家户户都宁愿将自己困在屋内闭门不出的原因。
总督上将库拉肯狄克，曾经是一名魔大陆殖民舰队的指挥官，在魔族部队返攻殖民地之后致力于四处扑灭魔族舰队的叛乱，消灭了无数的魔族海盗舰队，然而却在一场伟大的海战之中遭遇到了暴风之壁最初的诞生，导致大舰队损失过半，最后只能龟缩在破碎群岛之中，依靠游击和这座偏僻的海上要塞苟延残喘。
不过至少，他手上剩余的兵力还是很容易就能压制住这个小要塞里的几千居民。
而现如今，这位可怕的铁腕总督正在想尽办法想要突破那面风暴之壁，并带领自己剩余的手下离开魔大陆这片让曾他吃尽苦头的土地。而他的秘密武器，则是在他部下的疯狂工匠们手中建造中的一门巨大的火炮，库拉肯狄克称它为【巨鲸号角】。
“快！快点！博士在等着呢！”
终于穿过了泥泞的道路，士兵们将他们今日的第十七批货物运到了设立在要塞炮台旁边的库拉肯高塔里。
在运进铁门之后，塔内的巫术学徒纷纷凑了过来，用它们戴着厚实手套的双手将这些中病假将死的病人抬到了解刨台上。
“刮刀…”
…………
“镊子…”
…………
“汗………”
…………
在解刨台前，那位全身黑袍的中年法师正在聚精会神的操着刀，将病患身上的鳞片一块块分割切下。很显然他不是什么外科医生，切割这些鳞片的目的也不是治愈它的病人。而事实上，在解刨台上的导流槽里流出的恶臭脓血已经积满了一盆又一盆，远远超过了一两个人体内所能流出全部血液的总和。
而那些被剥离了鳞片的病人，最后也都无一例外的虚弱而死了。
啪~
随着最后一块红鳞的碎片落进收集鳞片的桶子里，第这位操刀者今天的第十六个患者也终于得到了解脱。而那位法师也在学徒助手的帮助下，拖去了自身的那套满是血液的黑色罩袍，离开了解刨台。
“今天的就这些，新运来的材料就先放到停尸间………”
“是！奎德大人！”
“还有，帮我准备点喝的，我有点脱水………”
“这就去，吾师……………”
死灵系高等巫师奎德亚克是总督狄克的老相识，同时也是他的神秘学顾问和舰队首席巫师导师。
而死灵学派巫术，则是一种致力于研究人体和生与死的概念的巫术学派，解刨尸体甚至是解刨活人并以此作为探究魔法根源的手段，其学派中包涵的一部分法术比较受到欢迎并在处理伤病和对抗不死生物时非常好用。而学派中的另一部分涉及操纵生死和人工造人方面的知识则被列为禁忌，属于正负两面评价都比较极端一个法术学派。
而眼前的这位“奎德·安姆瑞克”所研究的被褥具体属于这个学派的哪一极端，就不得而知了。
“把这些拿去处理了，然后把粉末带回来，动作要快。”
“遵命，吾师。”
刚刚从工作台上下来的奎德法师显得有些虚脱，满头的汗水经过黝黑的眼眶，在他憔悴的面庞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汗渍，让这张原本就不怎么整洁的面部看起来更加杂乱五章，就好像他现在所处的这间解刨室一样。
而在支走了自己的学徒，直到对方将研磨好的红鳞粉末送回来之前，则是奎德难得的小憩时间。从助手的手上接过刚泡好的黑色茶水，这位疲倦的中年人拉开解刨室的门来到了安置要塞岸防炮的平台上。
犀利的海风带着咸涩的海水打在嘴角，奎德伸出舌头稍微舔了一下，然后便将那杯黑茶一口灌下，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还是纹丝未动，真不知道我做了这么多究竟有什么意义……………”
总督库拉肯狄克给他的命令是想办法平息风暴，或是想办法让他们的船队可以穿过这场该死的暴雨狂风，回到驶往旧大陆的航线上。但是总督他不是个法师，也不是一个足够理智的人，尤其是在他失去了自己的舰队之后。
这位疯狂的军阀竟相信他能够依靠为自己的超级魔法火炮加上足够强的附魔就能在那东西上豁开个口子，但是他却不知道那个口子被豁开的一瞬间，后续的风暴和海浪便会将其填满，让一切都回归原本的样子。
或许对方不是不清楚这件事的难度，但是那个人的习惯就是向自己的部下下达一个不太可能的任务，然后再用勉强及格的成绩把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变成可能。
奎德也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不可能因此就懈怠，不能以勉强合格的标准去完成这件事，因为那样之会让结果变成勉强差一点合格，然后导致杀身之祸。
“导师，今日的试射准备完毕了。”
“嗯………正好，希望今天海神卡莱雅会能保佑我们，让这件该死的差事尽早结束…………”
“那个……海神应该是卡波耶才对，老师………”
“哦………管他的，反正我也从来没信过那些神仙，我们走吧多伊。”
“是，老师…………”
不久之后，在殖民要塞的炮台之上，随着一声如同巨鲸咆哮的声音响起，一颗巨大的火流星便划着一道弧线，从海岛向暴风之壁撞去。
在开火之后，奎德便与他的一众学徒离开了观测台，甚至都没有留下来观测着弹情况，因为早已没有人对这日复一日的重复作业抱有期待了。只是重复加大添药量无法解决他们现在遇到的问题，这些需要的是一个能让飞过去的炮弹自动展开，创造出一处固定结界来阻挡风暴的办法。
可就在这时，在观测台上轮值的普通士兵突然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奎德大人！你快看！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难道炸到了被卷进风暴里的海怪嘛？”
“不是海怪！总之您快来看看！这件事我一定要向总督大人汇报！”
说着，那名士兵便跳下观测台向着总督办公室的方向大步飞奔而去。事已至此，奎德也不可能真的就当做不知道，就此回到他的办公室里。
因此他爬上观测台，用固定式的望远镜望向了那名观察员做后将镜头停下的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漩涡，那是之前的几百次炮击都未曾出现过的现象。
只见在电闪雷鸣之间，那漩涡的对面似乎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阴影。那样影子粗略的看上去像是一艘帆船，但是在不久之后却被海浪冲灰，随后突然变有大量的损毁木料从风暴之壁中抛出，散落在远处的海域之上。
“船！？”
“是旧大陆的帆船！！！”
这一幕似乎并不需要望远镜，炮台上的士兵们用肉眼也能辨认得出来。有一艘巨大的帆船从风暴之中被分离了出来。
只不过，那不见得就是旧大陆来的船只，也有可能是库拉肯总督被风暴摧毁的舰队残害。
只不过，那着弹点发生的异像还远远没有结束，那巨大的漩涡就好像风暴之中被人挖出来一个空洞，而周围的海水和暴风都顺着这道空洞被卷进去了一般，而且越扩越大。没过多久，竟然又有一艘船从那漩涡之中横冲了出来。
这一次的这艘船只相对比较完整，是条三桅大帆船，在冲出漩涡时三条桅杆都是折断的状态，但是船体本身还算完整，甚至从望远镜上还能看到甲板上七零八落的人群。
那些人都是法师衣着，正在用尽他们所学的法术极力的想要维持船只的平衡，以征求船只能够平稳的落到海面上。而当奎德想要进一步确认那折断桅杆上所挂的旗帜时，他的观测却被一道如雷的粗鲁呵斥终止了。
“拿来给我看看！！！”
那个声音属于奎德的上司狄克，他不知何时来到了奎德的身后，一把夺过望远镜看向了那海上的船只。一股浓重的酒气也随着狄克的到来而弥漫在着观测台之上，让奎德露出厌恶的表情重新戴上了面罩。
而随后，库拉肯狄克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伊斯塔林的旗帜！！！是旧大陆的船！！！旧大陆的船！！！！”
还未擦干的汤汁混合着海水，随着那个男人的上下抖动的黑色胡髭来回摆动，一跳一跳的在奎德的眼前晃来晃去，在盯着这一切并犹豫了片刻之后奎德开口道：
“狄克，我看那船上还有活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去确认一下？”
“嗯！确认是要确认！不过我一向不喜欢伊斯塔林人和它们的头巾，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来意。这样，先派一艘监听船出去监视他们，同时让船坞里的伙计们把炮管都给老子清理干净！老子要第一时间知道这些人的来意！还有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吩咐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了！来了！！！它们来了！！！！！”
…………………
…………
…
“二百四十七………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今天打了三炮………统计至今日一共三百炮………记录完毕……………”
“这些人类可真是闲的没事做~竟然想用炮打穿【魔王之笼】，怎么可能做得到那种事………”
“我们倒是乐得轻松~只要在这里盯着他们放炮就行了………”
这里也是破碎群岛诸多零碎岛屿之中的一座，距离【破碎铜冠要塞】有一段距离，岛上滋生着大量的魔化植被，同时在海岛中央有一座活跃的火山，除了一小片相对空旷的海滩之外就再也没有安全的落脚点，因此外出侦查巡视的人类巡逻船根本就不会来此查看。
也是因此，等活领域的红魔亲王便派遣侦察部队在此设下了一处隐蔽的观察哨。
那是一座有魔力增幅功能的观测塔，可以借着在塔中生成的傀儡动物监视周围很大的一片区域。
这些傀儡动物的构造类似魔像，只是体型很小，通常被制作成当地常见的鸟类或是昆虫，在天空和城市间穿梭的同时将它们看到的一切传输回高塔内，高塔内的侦查员再根据传回的内容筛检出有价值的部分，传输回到位于等活大公邸的情报中心。
而至于究竟要如何应对这些他搜集到的情报，，就全凭他自己的心情了。魔大陆上此刻并不存在魔王，又或者所每个大领地的领主都是一个魔王，等活大公便是此刻在这片岛屿群地位最高的人。
而他，为什么没有继续进攻尾部这座要塞之中的人类，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没有必要，它们已经夺回了领地内所有被人类殖民者占领的城市，而这座要塞不过是人类当年在进攻魔大陆时建造的临时要塞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是大公的兵力在此前的战斗已经蒙受了很大的损失，而领地内现存的兵力必须要好好温存，以备在接下来更重要的事件当中派上用场。
当然，即使是没有派遣部队进一步剿灭的必要，监视也是必须的。破碎铜冠之中的陆军实力虽然薄弱，但是依然拥有着不俗的海军实力。虽然这些人类剩余的舰队无法对魔族城市造成实质上的威胁，但是对于沿海的村庄或者是运输舰队的航线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威胁。
而在事实上，由于要塞之内缺乏食物和日常用品的生产能力，现实上这些人类已经在很长时间里只能依靠海盗行为来维持生存了。而这些人在抢劫的时候，所打的名号还是剿灭魔族叛军或是魔族海盗。
简单的说，两边的人都在明面上互相称对方为海盗，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统治者。但是很明显的，在魔大陆与旧大陆撕破脸皮之后，这些殖民者对当地土地统治权的正统性本身就站不住脚，但是这些成年人之间的吵架可不会像小孩子之间的吵架一样只不过撕扯两下就会结束，因此监视的行为绝对是必要的。
只不过，原本以为会像往日一样风平浪静结束一天的红魔族士兵们，却突然发现了一些异常的现象。
“喂，兄弟，快看十一点钟方向……那是什么？”
在西南方上空游曳着的海鸟魔像发现了异常的光景，在炮弹集中【魔王之笼】墙壁上的位置，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风暴之壁上的海水正在凶猛的想其中涌入，形成的景象就好像在那墙壁之上浮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那些人类又在炮弹理解加了什么魔法？”
“鬼才知道！快点把影像记录下来。”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这座监听塔里的警报声突然想起。
【警报！警报！侦测到超高密度魔力生物实体！推测威胁等级为第三级！请尽快做好应对准备！！！】
“遭了！又是什么状况！？”
塔内的几名观测员纷纷慌乱不堪，在这种魔族设置的魔力观测器中，存在着一种为了侦测体内拥有一定密度以上魔力的生物而设置的特殊魔法术式。
在魔大陆上，由于经常会有拥有十分强大魔力的生物四处游曳，为了对这些出没不规则的怪物做好预警，所以在魔大陆上的各个聚居点内都设有类似的装置。
而为了区别各种危险程度不同的敌人，术式的设计者根据其体型和体内所含魔力总量进行了大致七个等级的划分。
首先，从魔大陆之外来的一般人类体内的魔力含量都十分低微，即使是一些十分强大的法师也只会触发第二级别的预警，大部分的普通人类法师甚至都不会触发这个警报。即使是魔大陆上生活的红魔族，如果没有经过特别的魔力训练，常人的魔力警戒级别也都不会到达一级。
能够触发一级警戒的魔兽，通常都是在魔力浓厚之地浸染多年，拥有了一定智慧，稍加训练便能使用一些简单魔法的魔化变异兽，或者说拥有简单自我意识的次级元素生物，经常会被一些法师驯服当做奴仆，如果未经管制而暴走通常也需要至少一个班的专业士兵才能应付。
二级警戒的怪物，比如说一些低阶亚龙，元素精灵，下位神兽等，从这一集别开始的魔兽或者神兽都拥有与智慧生物等同的自我意识与智力，还有强大的魔力，是一般的法师难以驯服的，只有那些一脚踏进英雄之门的人类强者才能与其对等级交流。
从三级开始，下位古龙，高阶元素精灵，灵兽，还有各种古代巨兽的身影便开始出现，这些怪物都是可以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便能破坏凡人的一些小型城镇，若是花费些心思便能将一些弱小的国家毁灭的可怕生物。
当然，对于魔大陆上的国家不至于到达那种程度，但是能与之对抗的红魔族战士或者法师也是屈指可数的精英了。
能够达到四级警戒的敌人，便是拥有与红魔族大公相仿的实力，而大部分的年轻古龙，上位元素领主，远古灵兽等都在这一列。
再向上的三个等级，都已经超出了凡人的理解。即使是历代统治魔大陆的万魔之王，其最高的魔力侦测等级也只有到六级的顶点，很少有突破这个极限来到第七级的生物会在凡间出现。
而此番，在【魔王之笼】出现异常之后，转眼间便有一个身份不明，警戒等级到达三级的生物出现，这不免让在场的魔族士兵怀疑，是不是那些人类使用魔法召唤出了外层位面的魔兽。
只不过，即使使用海鸟魔像的眼睛再怎样去寻找，也没有看到类似的怪物出现，这不襟让在场的几个人越来越紧张了起来。
“难不成是会隐身的？”
“不会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总之先把报告发出去！随时准备请求支援！”
“成，我这就去办！”
“对了，以防万一，再派小蛇去侦查一下。”
“嗯，我已经在联络了。”
在一阵慌乱之下，塔内的一部分人开始撰写初步的侦查报告，而另外一部分人则开始了它们进一步法侦查。
所谓的小蛇，其实是一只被魔族军队驯服的九头水蛇，因为其拥有基本的智力，在面对饲养自己的魔族士兵们时所展现出的性格也比较温和，因此十分受到这些侦查兵们的喜爱，因此才给他起了个“小蛇”的爱称。而这只九头水蛇，也是这些侦察兵们能立即出动的最强战力了。而它的威胁级别，也只有二级中下游。如果真的要面对第三级的敌人，恐怕也只有逃跑的分。
不过既然说了是去侦查，只是看一下状况的话，依靠九头水蛇自身强力的再生能力，以及它在水中能够灵活移动的特性，因此即使是遭遇了至少也能全身而退，因此在场的红魔族战士们都对这次侦查任务充满自信。
至少能知道那个突然闯入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对手，如果有可能的话再搞清楚对方的来意，这便是做好的结果了。
“小蛇小蛇，能听到吗？”
【听到了~】
【吵死了~】
【嗯………？】
【别睡了，有任务了！】
【嗯…………】
【开饭了！！！】
【啊！？】
【什么！？】
【开饭了！！？】
【三文鱼套餐！！？】
【吃土吧你！还金枪鱼呢！我说来任务啦！！】
【嗨，不早说，我要鳗鱼！】
啪~
叽里呱啦的，自通讯器开启之后，对面就传来了一连串的对话声。虽然这些声音各有性格，但其实都源自于一具躯体。九头水蛇的九个脑袋都有自己的意识，大部分时间都在吵架斗嘴，只有在捕猎和战斗的时候才会团结一致，因为不这么做的水蛇都已经挂了。
【我说老板，今天又要做什么？】
【什么时候开发啊！？】
【今天吃什么？】
【住嘴！我都听不见了！！！】
像是这样子对话还会重复很多次，因此我就不一一列出了。总而言之，在小蛇的其它八个脑袋终于不再闹事之后，魔族士兵们终于开始向它下大指令了：
“把魔眼戴好，东南十一点方向，越三百海里外有一艘破船，那里似乎有个危险级别为三的生物，现在我希望各位能帮我们侦查一下对方的动向。”
【三级？】
【好可怕……】
【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我们能穿上装甲吗？】
“我们没有装甲，只是让你去侦查，偷偷拍下来那家伙的样子，我们的侦测器没法发现它的影子。”
【还是会隐身的？】
【没事，我会真视术。】
【我也会，别显呗了。】
“那你们就出发吧，一路保持联系，注意安全！我们等着你的观测结果拿回来写报告呢！”
【好嘞~出发~】
【我要吃金枪鱼！】
【我要鳗鱼！】
【三文鱼天下第一！！！】
【都去吃水草吧！！！！】
在一片欢乐的气氛当中，小九便离开了它的巢穴。
而在它出发之时，还没有人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竟然会如此恐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小九！！！？”
【那个女人！！！它干掉了老八！！！】
【明明它只是探出头去看看情况，那个王八蛋！！！】
【走！！！一起上去盘她！！！！】
“等等！不要冲动！！先向我们汇报发生了什么！！！”
在小蛇出发的几个小时之后，警戒塔的心灵通讯装置突然传来了水蛇头们的怪叫，原本已经有些松懈了的魔族士兵们纷纷被惊醒，来到监视台前确认状况，结果发现九头蛇携带的魔眼已经遭到不明来源的攻击破坏。
而在通讯器的对面，断断续续传来的是小蛇们愤怒的吼叫和叫骂声。这些语言和文字是心灵传译魔法翻译过之后的内容，而实际的临场录音则是十分恐怖的嘶吼和咆哮声。
只不过，这些咆哮声和没持续多久，就突然随着一阵爆音戛然而止，让在场的几名士兵纷纷愣住了神。
片刻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急忙的跑到了观测台上，打开了海鸟魔像的视野。而结果它们看到的，就只有缓缓倒进水中的九条断颈。但是在现场，依然没有任何魔物或者看起来就很强大的人物的身影。
“快！快启动魔像上的紧急传送术式！把小蛇的身体送回来！！！”
“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的！！！”
“还管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向大公大人发布高级警报！！！然后把小蛇带回来！！！”
那一刻，等活山城大公邸响起了凄厉的鸣笛声，而在破碎湾侦察哨的浅滩上，多了一具海兽的尸体……………
Pa05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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