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A 暴风之壁与破碎湾峡 其四十 真实与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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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与假象
——叙述者视角——
这里是通关要塞内的一条居民街，由于今日来发生种种灾难和战事，这里大部分原本的居民都已经无法回来了。
因此，官方将这里征用，将其作为了治疗战后伤员的临时疗养所，但奇怪的是，这条街道被一堵墙分成了两个部分。
墙壁一侧的房屋里躺着几百个红魔族的伤员，而另一侧却躺着百十来个人类的伤病。他们互相之间近在咫尺，却没有人知道对方就在隔壁躺着，因此双方都相安无事。
而在于这堵墙的尽头，有一座黑色的高塔，那是原本奎德的法师塔。现在那座塔的前几层都被暂时当做神官们的休息室，而最顶层则依然是科伊姆等人研究血红石的实验设施。
高塔一层，女子神官休息室，疲惫的修女和女神官们在经历了数日高强度的工作之后，大部分都非常疲惫，但是因为人手不足，他们也只能轮流的回来休息。
这时，才刚刚离开没多久的修女珍妮打开了门被隔壁的男性修士送了回来，她被那名强壮的修士搀扶着，痛苦的按着自己的腰部，缓步的走了进来。
“珍妮，你怎么了？”
“是受伤了嘛？让姐姐们看看………”
那名修士尽管是好意，但是送到这里也只能止步反回了。将珍妮交给了上前帮忙的女神官们之后，他便转身离开，关上了休息室的大门。
珍妮在几位姐姐的搀扶下找了一张床趴在上面，其它几名治疗修女们帮忙掀开了珍妮身上的长袍，帮她按压起了后背上的瘀痕，手上也放出了缓和伤势的魔力，这是在她们无法使用治愈魔法的现在最好的疗伤手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与病人发生冲突了嘛？”
“还不是那个破烂鸡翅膀………”
珍妮她不满的抱怨着：
“上回手脚不干净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这一次我去给他采血，他竟然还凶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打赢了还要去救那些敌人………”
随后，她又伸手在自己的后脑上摘下了那对血红石雕刻成的角，一脸不悦的将其丢到了一旁：
“而且还必须要戴着这个东西……真是搞不明白………”
在那对血红石的装饰品从她的头顶离开后，她发丝上的红色便迅速消散，露出了珍妮原本的棕黄色短发。而放眼望向屋内，那些其它的女性神官也都不是红魔族，他们的头顶连一丝丝都红色都看不到，皮肤也都是偏粉的白色或者便黄的白色。
而在屋内的一个桌子上，凌乱的摆放着七八个雕刻成魔族短角形状的发箍，都是血红石的制品。
这些长角头箍是科伊姆开发出来的伪装道具，并不是什么复杂的装置。在将它戴在后脑上之后，这些红色晶体本身具有的吸引魔力的性质，会将这片土地上的空间里拥有的雄厚魔力吸附到长角的附近，而人类的头发对于这些魔力来说，就好像是一处干燥的海绵一样，可以将其吸附在内，同时也会导致那些头发的颜色转变成如同红魔族一般的鲜红色。
然而这些魔力始终不属于佩戴头箍的本人，在她们摘去头箍之后，那些魔力也会因为失去吸引力而快速消散。因此对于一些不懂得操控魔力的普通人来说，这种道具就只是用来伪装的物品而已。
“让我们装成魔族去讨好那些红皮肤的臭虫，真不知道总督大人是怎么想的！”
“他老人家不是说了嘛，这是爱丽丝大人的主意。可能是爱丽丝大人她慈悲为怀，不忍心伤害那些与自己血缘相近的族人吧…………”
“对啊，爱丽丝大人的体内也流淌着一半魔族的血，那位慈悲的大人一定是不忍心让魔族臭虫们痛苦的死去…………”
尽管话题的两方同样都是流淌着魔族血脉的对象，但是这些女性神官在称呼爱丽丝和其它红魔族士兵时，无论是措辞还是态度都有着天壤之别。在这几日的交流与传教之中，铜冠要塞内部的某个爱丽丝书友会的成员已经将她们的思想灌输给了所有的姐妹，现在这些女性的神官都认为爱丽丝是将会率领全世界上所有的种族面对末日的女武神，并因为自己在她的事业上能够有所帮助而感觉十分的光荣。
而说道为什么这些人类神官们不得不伪装成魔族去给魔族的人进行治疗这一点，则必须要谈谈等活领的费什大公给爱丽丝提出的那个难题。
【我需要一场胜利，然后我就会想办法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那之后无论您要去哪里，我都会祝你一臂之力。】
费什大公对爱丽丝提出的这个条件，是他想要在这场针对人类要塞的进攻中获得胜利。
【所以，这就是你打算提供给我的胜利？】
爱丽丝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他先找到了海怪舰队的总督狄克，和他商讨了一下这一事件的可行性，又向他坦白了自己与等活公的交易。
【那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相信那个胖子！？】
【我要给他的胜利，并不是真正的让他获胜，毕竟他带来的舰队已经变成那副样子了。】
在爱丽丝出现劝说的时候，魔族的舰队已经又一半以上沉没或者投降，剩下的船只都还在抵抗，还有一小部分已经趁机逃走了。
【就算我们这个时候撤退了，那些魔族也只是原地等死罢了，它们的船都已经动不了了！】
【所以，我们需要给费什大公安排一支伏兵，让那支伏兵击败我们。】
【那些魔族还有伏兵？】
【请冷静一下，我并不是说他们真的有伏兵。】
这个时候，爱丽丝使用她夸张的魔力塑型技巧，在海面上变出了一艘巨大的帆船。
只不过，这艘帆船从正面看十分的雄伟宏大，从侧面看却只是一块扁平的板子。就算是爱丽丝，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真的变出一艘体积巨大，结构复杂的帆船出来，这只是她根据那些魔族舰队的外观做出来的虚假画像。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费什大公一脸疑惑的提出疑问，尽管他现在只剩下只身一人，但是旁边的人类军官们却都不敢靠近他，因为费什大公身边的魔力浓度实在是太过强大，对凡人来说几乎已经是毒药了。
【我会在远处创造出这样的一整支舰队，在你原本舰队的视野中，从狄克舰队的后方绕到要塞的后面。当然，费什大公，这些舰队会打着您的旗帜。】
【吼吼？我的一支纸牌舰队就这么绕到了你们的后面？】
【然后狄克，你命令要塞里的炮手朝你们舰队附近的海上随便开几炮。】
【伏兵占领了要塞？这可真快~】
【然后费什大公，您就出场宣布胜利，这就是我给你带来的胜利。当然，狄克大叔，你先事前通知好全军和城里的居民，让他们配合一下演出。】
【然后怎么样！？再让这些魔族的军队进驻我们的要塞？欺负我保护下的子民？？？我不同意！！！】
【不，我不会让他们进来。】
一边说着，爱丽丝一边把手放到了身边的奎茵脑袋上。
【爱丽丝大人，您要是想摸我可以等一结束之后，不必这么着急…………】
虽然奎茵有些会错意了，但是旁边的其它人却都惊讶的看到了奎茵头部的变化。
爱丽丝用魔力塑型在她的脑袋上做出了一对虚假的尖角，然后又将她的头发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奎茵就像是一名真正的魔族一样。当然，按肤色来看的话她的体内还有一半的人类血统。
【费什大公，这就是您伏兵的样子。占领要塞的是您的伏兵，而我们只会接收舰队里的重伤员，剩下的人还请您开着您的座驾把它们接回城里去，顺便将你们胜利的消息也都带回去。】
【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起初，只有费什大公在那里开怀大笑，随后狄克等人也逐渐的反应了过来：
【所以我们就是伏兵，由我们占领了我们的要塞，然后又俘虏了我们自己！但是在那些魔族的眼里，确是他们战胜了我们！？】
【只要不露馅的话，我们就不必担心那些魔族会来攻击了！！？】
【可是补给怎么办，如果我们装成是魔族，那岂不是没办法去抢劫补给了？】
这个时候，费什大公突然停下了笑容：
【说实话，你们平日里对海岸的劫掠也确实让我很头疼。】
【什么意思，你打算反悔吗臭鱼！？】
【如果你们可以答应我不再骚扰我的人民，我可以每周都向这里运送补给，毕竟你们可是我的伏兵。】
【就这么说定了~】
一听到这个，狄克总督突然就开心了起来：
【我喜欢这个胖子，说话干脆。】
【但是你们必须要保证，不要擅自行动。虽然你们成功歼灭了我们领地里的一支舰队，但是如果事情败露，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火炮会来招呼你们，到了那时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狄克点了点头微笑着应诺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有些猜到，爱丽丝向那个费什大公所要伤员的原因了。
在风暴之壁的另一边就是联合舰队，但是要塞里的结界石目前还无法凑够材料，需要大量的魔族血液来滋养那些血红石。
他大概的猜到了，可能爱丽丝答应这个魔族，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至少在当前的对话里，那个大公还不像是知道这边的底牌。
而就在这次短暂的商讨指挥，一切都行动就都按照计划展开了。
费什大公命令自己的安格利尔号停止了喷吐白色的迷雾，风暴之壁在那之后很快的完成了它的使命，将漂浮在附近海面上的白色迷雾全部吹散。
库拉肯迪克舰队总司令突然向前线的部队下令后撤，刚刚送了一口气的魔族战士们突然发现在人类舰队的后方出现了一支挂着大公旗帜的大型舰队。
安格利尔号从被捕获的空中降落回了海面上，，要塞上的炮塔突然朝他们己方的舰队开起了火。
在短暂的交火直接，人类的舰队上竟然举起了白旗，然后费什大公的魔力投影就突然出现在了大海的上空，公告着自己已经占领了要塞，这是一场胜利的要塞攻略战。
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反转让那些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的魔族战士们在自己快沉没的战船上突然开始欢呼，他们带着伤口互相拥抱，高喊，带着眼泪唱起来等活领的军歌，称颂着他们主人的英明领导。并在短暂的休憩之后，留下了无法再用的废船和重伤的伤员，乘着剩下那几艘伤痕累累的破船，跟在公爵大人的旗舰身后便开始了返航。
在数日之后也就是现在，费什大公又乘着他的旗舰只身一人反回了要塞，目的是带着他领地内的报社记者和出版社访问人一起来参观这座攻下来的人类要塞，他打算在这里好好的夸耀一番自己带来的这场奇迹的胜利，并在他的领地内进一步的大肆宣传，进而获得更多领内人民的支持。
“来，这边，这前面就是治疗街了。”
“就是在这里面，在那场伟大战斗中受伤的英雄们都在这里集中治疗，你们可以去采访他们，问一些想知道的问题。”
在这次采访之前，费什大公已经事先通知了爱丽丝，她也事先的对领地内的人进行了指导，让他们在这一天尽量的配合访问。
在观摩过了本地的要塞，炮台还有港口之后，他们终于在向导的指引下来到了这条诊疗街。那些报纸和书籍作者们都非常的期待，能够在这里获得一些有意思的情报。
【事实上我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被炮集中，然后落水失去了意识，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醒来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水手如是说。
【他们冲的太快了，转眼间就到了我们的船长。那些人类拉着抓钩跳过了，我们拼死反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有突然撤退了，然后公爵大人就宣布我们获得了胜利，这真是太神奇了。】某位头上缠着绷带的军官迷迷糊糊的回答着。
【看看我的胳膊，再看看我的胸口，这些伤口都是我阻挡敌人的时候留下的！公爵大人的伏击是因为我们才能成功！我们是英雄！！！】某个浑身包满了绷带的士兵兴奋的大喊着。
【那是公爵大人的神谋奇策！一时之间我们还以为自己输掉了！但是我没有！我亲眼看到公爵大人的伏兵从人类的屁股后面冲出来！然后狠狠的踹烂了他们的屁gu！！！哈哈哈哈！！！】某位双眼失明的旗手失去了控制的拼命鼓吹着。
那些公众作者们在这些伤兵之间游走，各自搜集着可以写入自己报导中的故事，无非就是他们英明的公爵大人究竟是如何利用手上的棋子诱导人类的舰队伸入，然后又精明的从侧翼包抄的故事，每个人都说着同样的话，听得太多了，多少也有些重复和无趣。
山羊报社的汤姆，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终于是松了口气。他靠在一间屋外的石墙上，用手帕擦着自己额头的汗水，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小撮棕色的干丝放到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在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顺着牙缝吐出了一杆染色大口口水到路面的积水里。
“真是该死，就没有什么值得报导的事情吗？”
他脱离了其它的公众作者们，没有知会他们的向导，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开始在街道上逛了起来。
“我的专业素养高速我，真正的新闻是要自己去挖的，跟着那些向导得不到什么有意思的材料~”
秉承着这个基本理念，他一路上躲避着巡逻的士兵，顺着街道向内部一路走，一路偷偷的观察那些病房内的情况。
都是差不多的景色，每个病房都是这样，几个浑身包着绷带的病人躺在床上，一两名修士在照顾着他们。但是当他走过了七把间屋子之后，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值得他关注的情况。
一名修士正在使用某种神秘的水晶玻璃管，从一名病人的身上抽走血液。
“这是什么……我倒是听说过放血治疗，不过这种的倒是没见过………”
汤姆拿出自己的小册子，开始用炭笔在上面快速的画起了素描。尽管他的炭笔有些潮湿，让他绘画的时候有些阻碍，但是汤姆还是很快的就将那名修士从病人体内抽走血液的场面画了下来。
汤姆又向前走了几间病房，发现还有不少房间都在进行着这种行为。他不清楚这是不是治疗，因此非常的好奇。就在这时，汤姆看到了一个房间内的这种抽血治疗对象，是一名清醒的红魔族，因此他觉得机会来了。
汤姆在房间外等待着，等到那名修士离开了房间，他偷偷的溜了进去。
“嗨~你还好吗？”
“md，你tm是谁？”
那名伤患的脾气好像有些暴躁。
“不要……不要太激动………你看这个………”
汤姆慢慢的走到那名士兵面前，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是山羊社的一名新闻作者，是来这座伤兵营访问的。”
“啊，我前两天听说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名士兵向汤姆的身后壳安了看，有些不解：
“不是说有很多人会来吗？我还期待会不会有两个漂亮妹妹呢~”
“是，有不少人，不过他们都在后面，我先过来了。”
“老子不想和你这个臭dd讲话，走开走开~”
“别那么激动，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刚刚那个神官的那个………”
一遍向那名士兵提问，汤姆一遍展示出自己手中的画像速写。
“就是这个，他是在做什么？那是一种治疗吗？”
“啊，治疗，他们说是治疗，被那玩意扎一下还挺疼的！”
“那接受完那种治疗，你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没什么变化，既不会变好也不会变坏！”
一边说着，那名高大的红魔族转眼间就从他的床上跳了起来：
“一说到这儿我就来气！你看看老子！明明已经活蹦乱跳了！我想向上面批准归队回家！但是他们怎么都不批准！愣是说我还没治好！每天就把我关在这个破地方！！！！”
似乎是说道了他的痛点，那名士兵越说越兴奋，甚至让屋内其它的几名病人都从沉睡之中被吵醒。
“你知道他们每天给我们吃什么吗！？豆子！土豆！除了偶尔能看到几条鱼！我们甚至连啤酒都没有！！！我tm想回去！想吃肉！！！大块的肉！！！我有钱！但是在这个鬼地方我一毛钱都花不出去！！！”
听到了那名士兵的抱怨，屋内的其它几个人似乎也像是深有同感一样的随声附和。
“这条该死的街上竟然没有酒馆，真实太让我震惊了。”
“我不喜欢这里，每天都是暴雨暴雨暴雨，我都一个星期没有看到太阳了！！！”
“我的皮肤都已经出褶子了，我想回家……………”
那些士兵身上的伤似乎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完全不耽误这些人回到自己的家乡和原本的岗位上。但是根据他们的说法，这里的治疗者们根本不允许他们离开，哪怕只是离开这条街道也不行。
“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什么！”
“啥叫不错？？？”
“看到我们这么痛苦你很开心是吧？”
“不是！各位！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听我说！再和我仔细讲讲你们的故事，等我回去写成报道，让城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你们就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是吗？”
“你可别骗老子！”
“那听我说，我这儿还有更有意思的事可以报导！！！”
就在大家都兴冲冲的要继续讲述他们的故事时，突然之间一道魔力的冲击略过了他们的病房，只听隔壁房间轰隆的一声，在汤姆他们房间一侧的墙壁上突然多了一个裂痕。
没过多久，隔壁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吵闹声，顺着窗口偷偷向外看，只见几名士兵和身材强壮的修士纷纷提着武器跑到了隔壁的屋子里，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身上绑满了绷带的魔族男子被他们架着抓了出来。
“那不是韦鹏子爵吗？”
“你说他是子爵？”
看着拿名红魔族伤员身上绑满的绷带，还有他背后那对看起来像是翅膀残肢一样的突出器官，汤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通常情况下，在与人类的军队战斗时，拥有子爵级别的魔族士官通常都代表着，他们拥有着对人类压倒性的魔力优势。而且看那名士兵高大的身材，他也不像是没怎么锻炼过的瘦弱施法者。
拥有那个级别的魔力的话，即使是魔法火炮都能依靠他们的魔力护盾正面抗伤几发，因此在他们与人类的战斗里，就算最终被打败也不至于伤成那个样子。
作为一名消息灵通的报社记着，他早就掌握了情报说那些人类在这几个月正在投入使用一种新型武器，据说可以轻易撕碎红魔族擅长使用的魔力铠甲。只是关于这种武器具体的消息在民间并找不到信息源，军方也一直在封锁消息。
说不定可以从那个人的口中翘出一些内容来，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的汤姆很果断的就和这间屋子里的伤员们告了别：
“抱歉，同胞们，我必须要离开一下。你们的故事对我很有帮助，如果有机会我们下一次再聊~”
等待那些人带着那名韦鹏子爵离开稍远一些之后，汤姆悄悄的溜了出去，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他对那些传闻中的人类新式武器有一些兴趣，同时汤姆也有些好奇，在刚刚他们的隔壁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神官又要带着他们去哪里。
在经过了一路的暗中跟随之后，汤姆随着他们一起来到一座漆黑的高塔面前。高塔门口的士兵们盘问着扣押那名子爵的修士们，在聊了两句之后，一名士兵进屋通报，没过多久就跑了回来。因为他们之间距离有些远，因此汤姆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但就在这个时候，韦鹏子爵突然大声的喊了起来：
“不！！！这是个误会！！我是效忠于公爵大人的！！！我不是贵族派的人！！请让我见见公爵大人！！！我会想他解释清楚的！！！！”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还不老实进去！走！！！！”
一听到了这话，在汤姆的脑海中瞬间演绎出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故事。
他非常清楚那几个在自己领地内流传的传闻，有关于费什大公爵身世的传闻，有关于贵族院的传闻，有关于两方之间不和的传闻。
那个子爵在说的话，无意就好像是在高速汤姆，这座岛上正在发生着一些和派阀斗争有关的事件。
“是阴谋的味道………一闻就知道…………”
在那名子爵刚刚喊出来没多久，他就被踢着屁gu押送进了那座高塔里。
很遗憾，汤姆不可能跟着溜进去，于是他便在这座高塔旁边摸索着，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偷偷爬进去。
然后汤姆就来到了一处墙角，很明显那堵墙不像是有多久的历史，而像是最近几天才修好的。墙壁和高塔外墙的连接处很粗糙，而且墙边还堆着一些没有用完的砖头。汤姆用那些砖头垒出了一个高台，顺着那墙边轻松的爬到了对面，来到了一处像是内院的地方。
这里在高塔外墙上有一扇窗子，汤姆可以轻松的爬上去。他拿出了一面小镜子，悄悄的趴在窗边，依靠反射观察着窗子内的景象，结果他看到的内容却吓了他一跳。
那似乎是一处休息室，里面有几名神穿修士长袍的女子。她们本应和那些在街道上的修士们一样，是有着红色长发和短角的红魔族。尽管他们的肤色很白，看起来都像是人类混血的半魔一样，但是在外面时，汤姆还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在这个休息室里，那些女性修士们的头发都与红色无缘，金色，棕色，灰色，黑色，其中与红色最接近的就是橘色的头发，但是没有一个人是红色的，而且她们都头上也没有角！
那些都是人类？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类在这里？？
吃惊的汤姆收起了镜子，为了防止自己只是眼花，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两下，然后亲自跳上了窗沿，自己向内看去。
而正在这个时候，正好有一名女修士从屋外走了进来。
那个人没有任何问题，红色的短发，一对棕黑的短角从后发伸出，她趁着懒腰从外面走进屋里，来到了一张桌子面前，到这里为止还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差点让汤姆叫出来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女人伸手到脑袋后面，用力一掰究竟将她头上的角摘了下来，然后放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仔细一看，那张小桌子上还摆满了其它的长角，对于汤姆来说这非常恐怖，因为对魔族来说他们的长角是一种十分重要的器官，那张桌子对于人类来说，就好像是摆满了断掉的手脚或者眼球的桌面一样可怕。
而紧接下来，汤姆发现那名除去自己头顶尖角的女孩，她头发上的红色也开始慢慢的褪去，变成了颜色较浅的金色。
“她们是人类假扮的！！！！”
这一声感叹在从嘴里漏出来的时候声音有些大，竟引起了屋内女子们的主意。
“嗯？你们听到了嘛？”
“好像有谁在那儿？”
发现自己闯了祸，汤姆急忙的从窗子上离开，赶紧的躲了起来。
【暗影行走】……………
一瞬间，汤姆便遁入了阴影之中，消失了踪影。
而在打开窗子之后，那些女孩也什么人都没一看到。
“没有人啊？”
“你听错了吧~”
“看了我是累坏了，让我先休息一会…………”
……………
…
Pa40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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