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逃离相府
吕烈拿出被塞进自己怀里的那块东西,见是一块很小的玄黑色的木牌,入手颇重,又看着上面刻着些古怪的文字,不由心中一动,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令牌信物?持着它就能进出那些拥有牛人无数的仙家洞府?然后羽化成仙?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压了下去,他在这个时空生活了两年,从来就没看过什么鬼狐仙怪,一切都正常得很。
随着木牌被塞进吕烈怀里的,还有一封信,吕烈随手打开一看,只见信上面写着:“数日前得蒙小兄弟缓手,我夫妇二人得以摆脱麻烦,在此谢过。附信送上玄木灵符一块,据说能带来辟邪和带来好运,望小兄弟笑纳。卫青凡”
吕烈苦笑一声,眼下的情况是,这些东西都在自己怀里了,想不笑纳都不行。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在衣服外挂个装饰物,大部分人是挂些翡翠玉石之类,吕烈不喜欢绿色,因此一向不在衣服上别着这类东西,不过那块什么玄木灵符看来还挺耐看的,吕烈想了想,便把它别在腰带上。
回到丞相府,正进门的时候,迎面看到一个二八年纪的少女带着几个丫环正走过他的面前,不由多看了一眼,却见得那少女站住脚步,惊喜叫道:“容公子?”
“呃……”吕烈一愣,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化名叫容烈,意识到那少女是叫自己,疑惑地向她望了过去,那少女一脸的羞涩,眼见吕烈回过头,脸一红,竟然低着头匆匆走开。吕烈摇摇头,眼看她那阵仗,估计是萧丞相的孙女儿,萧老大和萧老二都三十好几了,想来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儿也不是什么新奇事。
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别院,小蓝正在帮他收拾,眼见萧丞相和威廉都不在了,不由松了口气,便顺口问了声:“小蓝,今天可有人找我?”
小蓝闻言停住手,笑道:“对了,二少爷不久前过来了一趟,见你不在,便让奴婢告诉一声,说他明天再过来。”
吕烈早在相府里的蛛丝马迹中得知萧老大是保皇派,萧老二是***,这会听到***中坚萧老二过来,就知道尚文太子对自己是志在必得了,又想起萧丞相的话,反正只是挂个名而已,怕啥?
想明白后,他笑了笑,道:“以二爷身份之尊,我还是亲自过去一躺为好。”
自己住在人家的家里,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要人家亲自上门,这不是很礼貌的行为。但他不知道如何去二爷府,小蓝便找个仆从给他带路。兜兜转转的拐了几个大弯,便看到一个颇有气势的别院出现在他面前,这别院给吕烈的第一感觉是,老二住的地方比他老爹萧丞相住的地方要威风多了。
进得别院,发现里面的丫鬟小厮看起来比整个相府还多,吕烈正打量着,便听到一声爽郎的大笑,一个人从里面急急跑了出来,看到吕烈,便一把执过他的手道:“哎呀,容先生怎么亲自来了?萧夏有失远迎,倒失了礼数。”
这人正是萧老二,态度与吕烈第一次见他时简直是来了个凌空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一时适应不过来,萧老二却执着他的往厅里走去,嘴里吩咐道:“来人啊,给容公子上茶。”
喝过茶后,吕烈想起自己的来意,笑道:“听得下人说,二公子找容烈有事……”
萧老二放下茶杯,笑道:“容公子到相府也有一段日子了,萧夏欲务缠身,一直不能登门拜访,今日让容公子亲自上门,惭愧啊。”
两人不露痕迹地打着机锋,然后又把对方吹棒了一遍,都在随意扯着些闲事,正聊着,忽然一个少女捧着一盘点心进来,吕容随意看了一眼,不由一呆,这正是他不久前在相府大门处碰到的那个少女。
萧老二却笑开了:“来来,容公子请尝尝,这是小女做的酥心饼,我爹爹曾经说过,这可是相府里的一绝。”
吕烈闻言把眼光拉回到桌子上,只见盘子上放着满满烤得黄黄的饼干,虽然已经吃过饭,但看着还是觉得食欲大振,他咽了口口水,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只觉得那饼入口即化,好吃至极,不由赞道:“好手艺。”
那少女就候在一边,听得吕烈的话,脸色一红,低头退了出去。萧老二打量了一眼吕烈,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却只是在唠叨些家常,眼看天色晚了,吕烈谢绝了萧老二留饭的好意,便告辞离开,萧老二也不再挽留,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混个眼熟以后好说话,其他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几日后,太子于太**设宴,一早萧老二便亲自过来,请了吕烈,亲自带路,虽然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赚些政治资本,但吕烈还是有点感动。
又一次进了皇宫,吕烈四处打量着,跟燕京皇城作比较,却发觉大有不如。但比起丞相府的简朴,太**还是很奢华的,而比起琉武皇的晚宴,太子的手笔有过之而无不及,吕烈刚进门,尚文太子便过来执了吕烈的手,给他介绍着殿上众人。
眼见太子如此推举吕烈,不少人便动了些小心思,整个晚上,不住有人过来向吕烈敬酒,虽然吕烈尽量控制自己少喝,但最后离开太**时,还是变得半醉,萧老二有事,便留了下来,让人送吕烈回去。
进了相府,吕烈清醒了点,便把那随从打发掉,向自己住的那小别院走去。丞相府大门到吕烈住的小别院间有一段距离,小石铺成的小路边,是些圆滚滚的大树,一次细风吹来,吕烈觉得有点儿冷,不由紧了紧衣服。
眼见小别院就要到了,忽然不远的路边传来一声尖叫:“不……不要杀我!”
又听得有人压低嗓子道:“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事……”
接着便是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吕烈吓得一跳,循声往发声处走去,只见得一个少女倒在血泊中,吓得酒也醒了大半,再细细看那尸体一眼,竟然是萧老二的那个女儿,便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鼻息,却发现她早无呼吸,头里不由一阵晕眩。
这时,他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十几个人正拿着火把向他走了过来,心道坏了,又觉得酒劲上脑,一下晕了过去。
当吕烈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铁链绑住手脚,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萧夏赤红着眼在一边低吼着,萧春和萧秋正拼命地拉着他。
眼见吕烈醒来,萧夏尖声叫道:“容烈,你这畜生,枉我这么推举你,你竟然……竟然……”
吕烈闻言一呆,晕倒前发生的事一下又回到了脑海里,知道自己是给别人背了个黑锅,不由苦笑道:“二公子,可否容容某解释一下?”
“解释?”萧夏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所有人都看到你行凶,你还要狡辩么?”说着,一把挣开萧春的手,就要往吕烈冲去,萧秋连忙拉住他,沉声道:“老二,别冲动,等爹爹回来再说!”
就连一向与萧夏政见不合的的萧春也是低声劝慰着,总算把萧夏拉了离开,萧春出门时,回头看了吕烈一眼,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便好转身出了门。
吕烈一下跌坐在地上,看着众人的神情,知道这黑锅自己背定了,不由低吼一声,又想起那少女的含情脉脉的眼眸,心里一痛,却不知道这如花少女,谁竟能忍心下手杀害。
此后两日,萧家几个儿子也没有再出现,只有让仆人送来些食物,让他还不至于饿死。这两日里,吕烈努力地回想着当日晚上的细节,却发觉当晚真的喝多了,当时的情况基本上记不得了,想多了又觉得头痛,想不出什么来。
这日晚上,仆人们送过饭后,便不再出现,吕烈坐在一边闭目养神,他从众人口中得知,萧丞相并不在府里,看来眼下之事,只有等萧丞相回来再另图他算。
正想着事情,吕烈听得外面响起几声脚步声,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人先出去一下。”然后便是几声整齐的回答:“是的,七爷。”
脚步声越来越近,吕烈抬头看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萧老七萧文,他看起来很是紧张,从鞋统里拿出一把匕首,东张西望的,怕被别人发现。
吕烈心里一突,以为萧文要杀自己,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萧文拿着那匕首刷刷几下划开铁笼子,又切断吕烈身上的铁链,然后急急道:“容大哥,你赶快跟着我出来,我带你出去。”
吕烈这时才知道萧文原来是要救自己,不由有点迟疑,道:“那我不是连累了你?”
萧文急道:“我二哥要杀你,你就是留下来只怕等不到我爹爹回来了。我虽然私下放了你,但终究是他的弟弟,他也不敢将我怎么样。”
吕烈知道他说得没错,便点头答应,萧文带着他从后门走出,远远看到后门处守着两个大汉,一见到萧文带着吕烈,不由紧张起来。其中一个结巴道:“七……七爷,你要带容先生去哪里?”
萧文脸色一板,道:“少爷做事,还得向你交代来着。”
那人脸色大变,嚅嚅道:“可是……可是……二爷问起,小的不好交代啊。”
萧文有意无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淡淡道:“那我可管不着,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伸手往自己后颈处猛地地打下,不一时,都软软地睡了下去,吕烈在一边看着,不由感慨不已,他们知道谁都得罪不起,只好直接晕了过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却又是最好的办法。
萧文自小在相府长大,知道哪个地方人少,便带着吕烈避着人走,在夜色的掩护着,一路出了相府。
相府外有他早安排着的人在等待,萧文让吕烈上了马车,道:“容大哥,无论其他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是好人,更不相信你会杀人,所以我今天会救你。从现在开始,你从这里一直往南走,不要回头,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不用担心我,怎么说我也是相爷的七儿子,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吕烈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又承了相府的情,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只能选择离开,才能有日后的报答,萧文怕他反悔,连忙催那人赶马离开,夜色中,吕烈从马车里探头出来,一直呆呆看着掩在迷蒙当中的相府,直到相府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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