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故事
余之墨离开的时候,意外的看到谈谡竟然站在外面,余之墨惊了一下,有些心虚:“殿下怎会在这里?”
“怎么本宫还不能来了?”谈谡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表情。
“臣不敢,臣不是那个意思……”
“你胆子倒是不小,连本宫的话也敢不放在眼里了。”谈谡打断余之墨的话,声音转厉,看上去有些生气。
余之墨愣了一下,反而不紧张了,道:“难道是臣理解错了殿下的意思?殿下本就没有要为难苏姑娘的深意,当然不会放任苏姑娘独自受伤吧?”
谈谡不说话,余之墨又道:“若不是有殿下的默许,苏馥能在这种地方如进出自己家一样方便?”
谈谡深深看了余之墨一眼,发现这个被皇帝称为最有前途的太医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即便是我没有要为难苏姑娘的意思,可以你的聪明,也不至与我的人直接起冲突……怎么,你和苏姑娘很熟?”
“很熟谈不上……准确的说是我对她很熟,她对我,就不见得了。”余之墨叹息一般的道。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谈谡挑眉。
“说来话长……”余之墨又叹了一口气,道,“第一次见到苏姑娘的时候,我心情非常不好。因为那个时候,尽心竭力的照顾一个病人,结果却是无力回天,我心里本就甚是难过,偏还被那病人的家人误会是我害了那人性命。我一怒之下,跑到很远的地方,正好看到苏姑娘费劲心力救了一个落水的孩子,那孩子的母亲却一口咬定是苏姑娘想害她的孩子。”
“可是,当时苏姑娘并没有介意,我当时觉得,她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可同时我的心里也为苏姑娘不值,后来我还是忍不住去问她,可有委屈?谁知道苏姑娘却说,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公平的。她做的事情,并不是为了获得别人的感激,所以就算得不到也无所谓。我问她那她为什么要救人,她说她不过是求个自己心安理得。”
“我当时并没有完全相信苏姑娘的话,以为她不过是谦虚一番。直到后来,在宫里见面的次数多了,也暗中观察过苏姑娘几次,发现她做事,似乎真的是就只是求个心安,有她自己的准则,并不太在乎别人的感受。特别是那天看到她打了顾染那一巴掌之后,我心里的震动更大……怎么说呢,我觉得苏姑娘活的很自由,很潇洒,这是我一直想要追求的生活态度,却一直达不到那样的境界……”
余之墨还是聪明的,果然谈谡最后还是没有为难于他,也算是默认了让他抽空去替苏韵换药的举动。
所以,当苏馥再在苏韵这里看到余之墨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惊讶了。苏馥比较兴奋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小姐,您真是神机妙算,那顾染还真是倒霉了,有几个被她欺负过的小宫女在背地里议论,却不想被陛下听到了,陛下听说顾染竟然敢到宣妃娘娘那里撒泼,顿时气的不行,立即就去了娘娘宫里。还把当时正好在娘娘宫里替顾染求情的太子殿下也骂了一顿,最后把顾染从宣妃宫里直接带走了……姑娘,您说顾染这次是不是要倒大霉了?”
“倒大霉?”苏韵微微摇头,“我看她应该快自由了吧。”
“为何?”苏馥再次不解,“她不是倒霉了吧?都惊动陛下了,怎么就自由了呢?”
“就是因为惊动陛下了才可疑不是吗?”苏馥淡淡的看着窗外道,“你仔细想想,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在顾染刚好被宣妃娘娘关起来的时候,陛下就听到有人议论她的不好了?即便真的是不小心被陛下听到,陛下又怎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大发雷霆?再或者说,陛下真的因此大发雷霆了,那边当初处罚了顾染也就罢了,又何必把她再带走呢?”
苏韵一口气说完,连眼神都没移动过一下。余之墨顺着苏韵的眼神方向看了半晌,外面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一条普通的小道,几棵杂树,仅此而已。
“苏姑娘你到底在看什么?我看到你好多次望着外面出神了。”余之墨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那里曾经有个人……”苏韵才说了几个字便觉得不妥,于是把后半句话吞回去,也没有要说点什么掩饰尴尬的意思。
余之墨却不知为何,单单听了这么几个字,便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可是,姑娘,奴婢还是不明白……”苏馥这个时候却还是没想通皇帝那样做的原因。
“不用再想了,苏姑娘说的没错,顾染已经自由了。”余之墨回过头,接了苏馥的话。
“什么?怎么会?不是昨天……”苏馥立马急了。
“你也说了,顾染被陛下带走,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个晚上,可以发生很多事了。”余之墨笑着道,“来这里之前,我刚从陛下那边过来,顾染已经被放了。”
“谁出的面?”这一次问话的人是苏韵。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次便是苏韵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一个顾染,用得着皇后娘娘出头吗?原本还以为,这次能让顾染背后的人露头呢,却没想到,出头的人竟然是皇后娘娘。
“自然是皇后娘娘才有这本事了,顾染得罪的人是宣妃娘娘,除了皇后娘娘,又有谁会去给宣妃娘娘添堵呢?”余之墨说完,才想起苏韵和宣妃皇后之间的关系,有些讪讪,“我亲耳听到皇后娘娘向陛下求的情,陛下念着娘娘的身体,勒令顾染重新查清你的案子,若是查不出,便新账旧账一起算。”
苏韵扯了扯嘴角,没想到饶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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