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味道
“放心吧，这一次顾染怕是多少会吃一些苦头了……”宣妃摇摇头，显然对苏馥的担心并没有放在心上。
“啊？娘娘您还打算对顾掌药做什么？”苏馥一惊。
宣妃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苏馥在担心什么，忍不住好笑：“傻丫头，我说她吃苦头是有别人对她出手，还用不到我。”
“什么？”苏馥再次蒙圈了。
“没什么，你要是真不明白，就问你家姑娘去吧，顺带帮我带些药膏给她，这些药膏的效果很不错的。”
苏馥也担心苏韵，自然是立即离开了，等到出了宣妃宫里，苏馥才想起奇怪，宣妃是如何知道苏韵受伤的呢？
可等到她见到苏韵的时候，就把这个问题忘记了，苏馥更加奇怪的是，谁会向顾染出手呢？
“顾染打从进宫开始，便一直高调，明里暗里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可是，大家心里又都有顾忌，一般来说，敢这样做的人背后的势力不定不小。摸不准顾染背后的势力，没有人愿意做那个出头鸟，可一旦有人开了头，必定会有人跟上来，或试探或落井下石，反正少不了一场热闹。”苏韵语气还是很平静，并没有因为顾染的落难而觉得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苏馥倒是开心了：“奴婢就说嘛，姓顾的那么嚣张，总会有人来收拾她的，看她还敢不敢狂，敢不敢欺负姑娘……咦？姑娘您怎么好像不开心呢？”
“我有什么好心的呢？即便她被关起来了，我也没能被放出去。于我没有丝毫裨益的事情，不值得我开心。”
“呃……”苏馥一时语塞，苏韵的话是没错，可一般人看到自己的对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总会高兴一下的。像苏韵这样年级轻轻的姑娘，情绪控制的如此波澜不惊，永远不喜不怒的，总让苏馥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奴婢……”苏馥还想说什么，忽然见苏韵用力吸了吸，然后微微皱眉。
“姑娘闻到什么了？”苏馥跟着苏韵这么些日子，也知道苏韵有项奇异的能力，便是嗅觉出奇的灵敏。只要闻过的，往苏韵面前一放，不用看她都能闻出来是什么东西。有一次，苏馥试过用了十多种蔬菜水果混合熬了一碗汤，苏韵也不用尝，只靠嗅觉便猜中了她用的所有材料。打那之后，苏馥对苏韵的鼻子，便崇拜的五体投地。只要是苏韵闻出来的结果，苏馥总是毫不怀疑的相信。
“有人来了。”苏韵只说了四个字。
苏馥有些奇怪，不是奇怪她没有听到声音，也不是奇怪苏馥隔着老远便能闻出有人来了。她奇怪的是，来的是人是谁？怎么会让波澜不惊的苏韵，神色都有了一丝变动？
苏馥还想在问，可不等她开口，便已经知道没有必要。因为门口已经起了争执，是来的人和守卫吵起来了，守卫坚持不让那人进来。来的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苏馥热不住好奇，趴到门边一看，来的竟然是余之墨。
守卫坚持不让余之墨进去，余之墨硬闯不过，干脆把药箱放在旁边，一屁股坐在上面，有些无赖的模样，倒是和那两个守卫扛上了。
“是余太医！”苏馥有些吃惊，回头告诉苏韵，看她面不改色的模样，便知道她早就已经猜出来了。
不过，苏韵似乎并没有要掺和外面事情的意思，苏馥看的有些过意不去，对苏韵道：“姑娘，余太医带着药箱呢，似乎是来给姑娘治伤的，我们要不要……”
“你觉得怎样做合适自去做便是了，你跟我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你不必什么都听我的，也不必事事征求我的意见。”
若是别的主子这么说，其她宫女肯定觉得是主子在试探自己呢。但是苏馥显然没有这样的想法，跟着苏韵久了，自然知道她向来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思考了一会儿，苏馥还是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的守卫看到苏馥出来，都望向她，地上的余之墨也忙站了起来。还不忘瞪了两个守卫一眼，那意思大概是说凭什么人家能进，我就不能进了？两个刚才还挺坚持的守卫这会儿忽然泄了底气一般，避开了余之墨的眼神。
“余太医，您是来看我家姑娘的吗？”苏馥问道，“谢谢您的好意，我家姑娘的伤没什么大碍了……”
“馥儿姑娘，你既然能进去，是不是也有办法让我进去呢？我答应过你家姑娘，今天一定要来看她的，麻烦你了。”
“您的好意我家姑娘已经收到了……”
“我今天一定要进去……”余之墨有些失去了耐心，懒得和苏馥多说，直接便往里闯。
苏馥和两个守卫都没想到余之墨会这样，一下子没拦住，居然让余之墨进去了。
“算了，两位大哥，我进去劝余太医出来，你们就当没看到吧……”苏馥随手塞了一串白玉的珠子给其中一人，急急的道，“很快就出来，放心吧。”
那守卫捏了捏手里的珠子，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却又故作凛然的道：“他是个男的，毕竟和你不一样，也不是……不能在里面待久了，快点出来啊。”
苏馥答应着，回头一看，余之墨正在给苏韵上药呢。苏韵也很坦然的，没有多问，没有多说。
这让原本想说话的苏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行了，苏馥，你先回去吧，司膳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必老往我这里跑。”最后还是苏韵看着有些无措的苏馥，先开了口。
什么？让自己先走？苏馥惊讶的看了苏韵一眼，发现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苏韵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苏馥愣了一会儿，居然没再提余之墨半句，真的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还软硬兼施的稳住了两个守卫。
苏馥这才对还在给自己配药的余之墨道：“余太医不必这样认真的，说过的话，也不是都要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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