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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段记忆


森夏恩……还是艾普尔!

        “好了,别这么惊讶,”森夏恩面对瞪大眼睛的提亚,了然一笑,“你想的那个名人,不是我。准确来讲,那是我的姑奶奶。”

        “是我想的……那个名人?”很明显,提亚此时已将德拉科和弗林特那一伙人相关的一切事都放在脑后了。

        虽然不想表露出太多好奇,可那本《像猫一样流动》确实很好看!顺带一提,谁能想到这种名字的书……居然讲的是爱情故事?!

        “没错,你们新来的小不点儿都不知道——”女孩双手撑着扶栏,向上一跃便稳稳地坐下了,“她是斯莱特林学院里,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灵。”

        嗯?她现在已经是幽灵了?

        森夏恩看着打满了补丁的帐篷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什么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日晚宴,桃金娘的幽怨故事会,血人巴罗的爱心下午茶……她统统都不参加的。”

        “据我所知,唯一和她关系好点的幽灵还住在拉文克劳的高塔里。真想不明白她们怎么交流感情的,靠精神吗?”

        提亚一直没回答,实际上,震惊之余她并不想借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

        反正那人都已经是幽灵了,签名又签不了。若问她那个仙子味的坩埚最后到底会怎么样,“活了”那么就的老幽灵,怎么会记得呢?

        “诶,小不点儿。”

        由于午饭时的弗林特这样称呼了提亚,她现在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太大好感:“我想,你可以叫我赫斯提亚。”

        “如果你希望的话——赫斯提亚,但不得不说,这样称呼一点也不亲切。”森夏恩从扶栏上跳下来,双手扶住提亚的肩膀,“我说,你真的能看到……那个人写的书?”

        “谁?”

        “森夏恩,我那个无聊的幽灵姑奶奶。”女孩又一次莫名其妙地笑了,“艾普尔不是纯血家族,却几乎每一代都能被分进斯莱特林,如果不是因为有过人的天赋,那还能因为什么呢?”

        提亚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先不说天赋不天赋的问题,这两句话有任何关系吗?她干嘛问能不能看到?书就在那里,谁想看不就能看到吗?

        “艾普尔们都喜欢写故事,亦真亦假的,他们总喜欢将自己也写进去。”森夏恩偏偏头,“所以小不点儿,你已经在艾普尔的故事里了。”

        能看见她文字的人,都在她的文字中。

        听到这话的提亚有些糊涂,她不得不将目光放在地上,不再去看那双绿色的眼睛。不知为何,总感觉被看穿了一样。

        看来艾普尔们的天赋,就是让人感到混沌不清吧。

        “喂!艾普尔!你们好了没有!”弗林特在球场边吼叫着。

        “叫什么叫,龅牙鼹鼠!”

        这时的提亚,才第一次有了在森夏恩面前笑的冲动。

        “抓紧点,我在外面等你。”女孩看了眼提亚,出去后轻轻带上了门。

        布料摩擦的声音结束了,而外面似乎也出了太阳,因为提亚清晰地看到了森夏恩的影子——映在帐篷上的影子。

        提亚将队服放在储物柜里,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因为此时在外面你一句我一句,争吵着的艾普尔和弗林特,像极了早餐时争吵的诺特和马尔福。

        算了吧,那个脑子没长开的小孩,过一会儿就好了。

        提亚换好队服后,第一次好好地打量着卢卡斯的缀月号。弗林特蹲在地上,指着球箱里的鬼飞球,无精打采地介绍着。

        那些自相矛盾的话,提亚根本没兴趣听。魁地奇的比赛规则和战术战略,她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诶,诺特。”弗林特又一次露出了他的龅牙,“你在听吗?”

        提亚深吸一口气:“有用的我都听。”

        没用的一点没听。

        “哈哈哈哈……小不点儿你这嘴还真是,哈哈哈哈……”

        弗林特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因为整个球队,只有该死的艾普尔会嘲笑他。他抬头看了眼提亚……现在应该有两个了。

        “楞着干嘛呢,快骑上你们的扫帚!一群废物!”

        他也只有在吼叫时才能有些威慑力。

        “诺特,你不用。”弗林特蹲下身,从球箱里拿出了金色飞贼,“就这个,你一会儿把它抓下来。”

        他说什么?

        刚刚放晴的天又开始变阴了,弗林特抬起头咒骂了一句。

        “弗林特你什么意思?”有一位球员在天上喊着,“让她做找球手,那我呢!”

        “别激动希金斯,我也是,额……”弗林特伸出一只手在腰线处比划了几下,那也正好是提亚头的高度,“为大局考虑。”说完他自己就笑了,还露出了愚蠢的龅牙。

        “动作快点龅牙鼹鼠!”森夏恩停在球框边,看来她是守门员,“我们可不想跟着你淋雨。”

        “闭上你的嘴!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你走了就是我!”

        此时的提亚才终于开口:“你让我抓金色飞贼没用,我不是做这个的。”

        “什么?”弗林特终于停止争吵,将目光放在了提亚身上。

        “你没看见吗,”提亚双手环臂,“斯内普教授签名的推荐信上,写的是推荐我成为击球手。”

        “你说什么?”弗林特夸张地弯下腰,把耳朵放在提亚面前,“再说一次吧小诺特。”

        “我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

        “呵,”弗林特看着提亚,特意压低了声音,“我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提亚的面部肌肉忍不住收缩了一下,这可不是简单的开玩笑了——

        斯莱特林院队里的击球手今年就要毕业了,她顶多坐一年替补席。可希金斯才三年级,也就是说,弗林特想让她当四年的替补!

        等到森夏恩成为队长时,她早就不想打魁地奇了。

        “斯内普教授和霍琦夫人签过字的,你就当做看不见吗。”提亚故意说的很大声,一位球员在空中下降了高度。

        “你想用教授来压我,你觉得有用吗?”弗林特的笑容有些让人反胃,“你觉得我会——”

        “你不怕斯内普教授,你的球队不受他的管制。”提亚面无表情,说得很快,“即使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即使霍琦夫人是你比赛的裁判,你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过?”

        “你!”此时弗林特的脸色有些像黄瓜——又黄又绿,时黄时绿。

        “好了弗林特,”一个比提亚不知高多少的男生从后面走近,他拍拍弗林特的肩膀,“她说了她是击球手,你得让她试试。”

        弗林特看着他,眼神有些忌惮。

        不仅因为德普是球队里唯一比他年纪高的球员,还因为,德普作为击球手,大概是队伍里最强壮的一个人了。

        刚刚被拍两下,他暗地里用了很大力气才稳住脚的。

        提亚一动不动地盯着弗林特,后者咒骂一声,狠狠地将金色飞贼塞回了球箱里。他紧紧抱起两个黑得发亮的游走球,示意一旁的德普说话。

        “你叫赫斯提亚对吧?”不知为什么,明明只差两年,德普的声音听起来却比弗林特稳重多了。

        直觉告诉提亚,德普和弗林特不是一伙的。于是她轻轻地点了头,眼神还是放在弗林特的身上。

        “一年级进院队,真的很不错。”德普直起身子,从弗林特怀里抱走了游走球,“格兰芬多不是有个波特吗,我倒觉得你能超过他。”

        提亚终于看向了德普的眼睛:“我会尽力。”

        “好了,别的不多说,关于游走球的特点——”德普顿了一下,“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就试一下吧。”

        他示意弗林特将自己的球棒递给提亚,接着说:“我一会儿把这个游走球放出去,它会蹿上半空,绕过森夏恩旁边的球柱后会飞回来。到时候你就瞄准它,用你最大的力气把它打出去,明白了?”

        提亚摸着球棒上粗糙的绷带,点了点头。

        “现在,摆好姿势。”

        “嗯。”提亚深吸一口气,侧过身,双手握紧了球棒。

        德普刚一松手,游走球就尖笑着冲了出去,它果蹿上了半空。很快,它就绕过了德普说的球柱,开始冲向提亚。

        要来了。

        提亚紧紧盯着它,生怕错过了它的动向。她感觉手心有些出汗,可没法调整了,它已经快贴上提亚了!

        “嘭!”

        游走球被打出去的瞬间,雨也终于下了起来。在弗林特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里,他尝到了下水道的味道。

        因为游走球直直地飞了回去,甚至撞上了球柱,将旁边的森夏恩吓了一跳。

        “该死的!”弗林特看着又一次飞回来的游走球,笨拙地扑了上去,将它压在了身下。接着用一种有人在追杀他的速度将球塞了回去,真是有够滑稽的。

        “不错。”

        雨点越下越密集,提亚勉强抬起头,看向同样望天的德普。

        德普感受到提亚的目光,低下头,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从你讽刺马库斯的第一句开始,我就觉得你比波特强。”

        弗林特:?

        “击球手一般都要比其他球员矮上那么一截,”德普叉着腰,似乎完全没在意落在脸上的雨点,“但他们骑在扫帚上会更稳定,击出游走球也会更有力度。”

        “击球手是保护队友的,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谢谢,我会尽力。”提亚没有伸手挡雨,而是微微笑了。

        其实呢,她一直也没有为身高感到苦恼。

        “今天训练就到这了,赶紧回去啊!”弗林特的话音还没落,他就率先跑开了。

        其他几位队员撇撇嘴,实际上,他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正式训练过了。

        森夏恩直直地冲提亚走来,可这时看台上站起一个人——

        西奥多?他什么时候来的?

        “西奥多!”提亚刚跑一步,却回过了头,“我要去找我哥哥。”

        “啊?”森夏恩倒有些懵,“和我说这个干嘛?难不成你们不回斯莱特林休息室,而是去住黑湖底?”

        提亚一时不知说什么,森夏恩却已经将胳膊搭了上来:“走吧小不点儿,不管怎样都是顺路。和我一起走,你们两个才不会淋湿啊。”

        为什么?

        “嗯?因为我是sunshine(阳光)啊。”

        怪了,明明她是在心里说的。想到这,提亚觉得森夏恩整个人都怪异起来了。

        不过她说的确实对,三个防水防湿咒,他们的衣服确实没有变得更湿。

        到了城堡门口,森夏恩拧干了衣服的水:“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下雨天(rainy)。”

        什么?

        提亚条件反射般看向了森夏恩的眼睛,连一边的西奥多都还没搞懂怎么回事。

        “怎么了?”森夏恩笑着,那笑容里像是什么都知道了。

        “没什么。”提亚感觉自己说话比平时慢了许多倍,“我的宠物猫就叫瑞妮。”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和刚认识的人是不会这样说话的。布雷斯和肖恩除外,因为他们两个都太有“特色”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小不点儿,我喜欢你的猫。”

        提亚突然就,不那么讨厌“小不点儿”这个称呼了。

        “谢谢。”她超西奥多眨过眼之后,第二次对身边的女孩笑了。

        原来在斯莱特林不仅有乌云和雨天,也能找到阳光的。那这么说的话,德拉科算什么呢?

        提亚最后看了一眼城堡外的天气,嗯,就算做那道坏脾气的闪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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