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呵呵……别告诉我变……变不回去了啊？”克林特直接结巴了。不会的，不会的，明明那个惹事精儿洛基就能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娜塔莎也不禁为克林特捏了把汗。
“你说要像他们一样。”
克林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事情似乎搞砸了。他底气不足道：“他们……也恢复不了了吗？”
“可以。”
“哎呦呦，你吓死我了。”克林特夸张地拍拍胸口。
“限时咒，十二个小时之后自动解除。”
“那我这十二个小时只能这样？我……”刚才的兴奋荡然无存，克林特耷拉着肩膀，摇摇晃晃走向沙发，吭哧吭哧爬上去，摊平四肢，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十二个小时就十二个小时吧，也不是很长。事到如今克林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娜塔莎终于忍不住朝克林特丢了个不文雅的白眼，这种事也就克林特能干的出来。
“我的衣服。”霍德尔四下寻找着，
“应该是护士拿去帮你清洗了。”娜塔莎回道。
“我该回去了。”
“这么急吗？你的伤还没好。”
“可是我饿了。”
娜塔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要是弗瑞知道，他请的外援在帮了大忙又受了伤之后，还要饿着肚子回家吃饭，他的面子里子恐怕都要丢光了吧。为了弗瑞的面子，必须把人留下来吃饱了再说。
“神盾局的员工餐厅二十四小时营业，我去帮你拿些吃的，你有忌口的吗？”
“我不挑食。”有吃的霍德尔也就不急了，稳稳当当继续坐着。
“好，那我就看着点。大家应该都饿了，有想吃的吗？”娜塔莎询问的目光环视一圈。
“双层芝士汉堡，还要可乐。”克林特又复活了。
“我随意。”史蒂夫可有可无，他没胃口。
“队长，你陪着霍德尔，顺便看着克林特，别再让他干蠢事。”
史蒂夫点点头。“医生刚才说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明白。”娜塔莎比了个ok的手势，匆匆走出病房。她大概摸出队长的一点情况了，好想看看弗瑞知道后的表情！
娜塔莎走后，史蒂夫坐立不安，哪怕还有克林特这个第三人在场，他还是觉得不自在，再不做点儿什么，他恐怕要疯。“要喝水吗？”
“队长，我也渴了。”克林特还瘫在沙发上。
史蒂夫起身从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插上吸管，霍德尔那杯特意调成正好入口的温水。杯子太大不好拿，克林特干脆站在沙发上直接就着吸管喝。
霍德尔支着双臂想要接过水杯，史蒂夫阻止道：“就这样喝吧。”霍德尔仰头眨了下眼睛，听话地噙住吸管，一口气干到底，很快杯底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还要吗？”霍德尔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史蒂夫看。史蒂夫转身放好水杯，给自己接了一杯冰水，大口大口喝着，试图减缓口中逐渐升腾的燥意。如果可以，史蒂夫真想逃离这间病房，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看得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
“……咳咳咳……”史蒂夫被水呛得咳嗽起来，一张俊脸憋得通红，甚至连耳尖都红了。
克林特差点从沙发上栽倒下来，他见鬼了似的望着霍德尔。这年头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恭维也变成这样式儿的了吗？是他少见多怪，还是赶不上潮流？克林特套到自己身上设想一下，对着一个男人真诚地来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一阵恶寒袭上心头，克林特打了个大大的哆嗦。当然，如果这句话对着一个女人说，那就自然得多了。
“谢……谢谢……咳咳……”史蒂夫干巴巴回道，还在继续狂咳，以掩饰内心的无措。
“头发也很耀眼。”
这下是真咳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整个肺咳出来。
克林特觉得自己像个闪闪发亮的大灯泡。娜塔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救命qwq！
“是太阳的颜色吗？”霍德尔记得书中有写道——耀眼的太阳。如果这不是太阳的颜色，哪种颜色会如此耀眼呢？他扭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色，试着把那个耀眼的颜色带入，整个世界都好像明亮了一点。
史蒂夫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试探着问道：“太阳……是什么颜色？”
克林特越发糊涂了，两人的对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白痴？谁不知道太阳是金色的。
霍德尔眨了下眼，吐出一个词：“金色。”书上写得。
史蒂夫精神一松，应该是他多想了。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吗？”这样就可以多认识一种颜色。
“你看不出来？”史蒂夫听到他的声音在发颤，喉咙口一阵紧似一阵。
霍德尔缓缓摇了摇头，“现在是灰色。”但在两人接触的时候，他看到了另一种颜色，很亮很温暖的颜色，被注视着的时候就像被暖阳照在皮肤上。
史蒂夫冲到床边按下床头的紧急按钮，尖利的警报声扯着嗓子叫起来。他却一秒钟也等不了，转身朝玻璃门冲去，不小心踢翻的垃圾桶露出丑陋的内里。“医生，医生！”
布莱兹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赶过来。
“他的眼睛认不出颜色了。”
布莱兹医生面色一凝。史蒂夫想要跟着进去，却被两个护士无情地拦在外面，里头的克林特也被赶了出来。隔着玻璃，史蒂夫看到布莱兹医生翻开霍德尔的上眼睑，用医用手电筒照了照。然后问了几个问题，又指了指他，霍德尔朝这边看了一眼，回答了什么。
史蒂夫此刻的心情很难形容，就像当年守在病房外等着医生对母亲的最终诊断时一样。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种煎熬，空气中的焦灼感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队长，不会有事的。”克林特小声道，显然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视力突然出现问题，最有可能的就是脑部神经压迫所致，这种事可大可小。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当时我不冲上去——”
“我看到的是你给他争取了时间，也是你最先发现的问题。”
“……”史蒂夫沉默片刻，才道：“谢谢你，克林特。”
“怎么了？”弗瑞和科尔森收到消息后放下手中的活赶过来。注意到缩小版的克林特，太阳穴双双涨了涨。
“现在还不确定，他好像不太能认出颜色。”
弗瑞心里一惊。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弗瑞看得出史蒂夫对霍德尔的重视。“别担心，布莱兹医生是我们最好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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