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不多时，科尔森带着一个褐色长发美女进来，美女动作迅速地帮霍德尔拍了照片，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boss，刚才查了一下，公寓最快……”接收到弗瑞暗示性的眼神，“一个月才能调出来。”

        弗瑞沉吟片刻才对史蒂夫道：“队长，霍德尔看起来不适合单独住酒店，你看先在你那里临时住一个月？至少等他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就是，队长，难得有个和你有共同语言的老古董。”克林特揶揄道。“要不是我家实在没地方，我很乐意邀请霍德尔这个朋友去家里暂住。”克林特特意在“朋友”上咬重音，好提醒史蒂夫别干不那么美国队长的事儿。

        “小朋友，不如跟姐姐回家，姐姐教你泡吧交朋友。”娜塔莎突然截胡，“朋友”被她说的暧昧极了。

        克林特来了劲儿，神神秘秘地对霍德尔压低声音说：“住娜塔莎家，记得半夜捂耳朵。”

        “为什么要捂耳朵？”霍德尔歪着头天真地问。

        “小朋友还是没长大啊……”克林特长叹一声。明明九十多岁的老人家，为什么感觉还不如半大孩子懂得多呢，所以之前误会了年龄真不赖他。“没关系，让你娜塔莎姐姐教你，保管你不出十天——”

        “一个月。”史蒂夫再也听不下去，打断克林特的话。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却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娜塔莎和克林特彼此遥遥换了个眼神，显然不是第一次打这种配合战。

        “那就这么定了。队长，霍德尔就拜托你了。”弗瑞交待追捕雷神的任务时都没这么郑重其事。

        突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环，“砰砰砰”一阵类似敲门声的声音从中间黑洞里传出来。“您好，我们是霍德尔师兄的师弟，师兄走得急，我们给他送点儿东西。”

        是王。霍德尔站起来。

        好吧，至少敲“门”了。“请进。”弗瑞也站起来。

        王和斯特兰奇两人仿佛刚经历一场大血拼，大包小包挂了满身，趔趄着相继从光环里走出来。

        “大家好，我是王，这是斯特兰奇，临时准备了一点儿山下的特产，请大家不要嫌弃。”王热情地给每人塞了一个装着各色特产看起来相当高档的大礼包，不多不少正好五份。

        众人寒暄客气一番，重新坐定。

        “师兄以前都住在山上，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担待。”王就像个担忧孩子出门独立的焦虑家长。

        “霍德尔师兄是师父最具天赋的弟子，未来要继承师父衣钵，此番出门只是历练。”斯特兰奇只是简单坐着，就让人觉得不好惹。这番话一出口，几乎是在明示，这是未来的至尊法师，轻易受不得委屈，你们都掂量着点儿。

        突然觉得手中的大礼包有些烫手怎么办？

        “咳……”王清了清嗓子，“另外还给大家准备了特别的小礼物。”

        斯特兰奇随即奉上一个古朴精美的盒子，放到矮几上打开，里头满满当当装了十几个首饰盒大小的精致盒子。“这些都是加持过的香袋和手链。”

        没人动。大礼包还烫手呢，再拿岂不是直接烫化了。还有什么加持？听起来玄玄乎乎的，可以拒绝吗？

        王满脸堆笑，干脆站起来挨个分发。“这是神殿十几年才出一次的限量特供，给家里的亲朋好友都带一份。挂车上一路平安，戴身上辟邪挡灾，放家里安家镇宅。”弗瑞等人木着脸被塞了个满怀，以前没觉得魔法侧的人这么神神叨叨啊。

        “咳咳……”斯特兰奇咳嗽两声，示意王注意场合，这儿不是兜售叫卖的小集市。这些特别小礼物就是手工课业的产物，只不过经过了秘密二次加工，也就是加持。所谓加持，就是霍德尔师兄的头发。一想到一连几天晚上王带着他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偷偷摸摸干的事，斯特兰奇就想翻白眼。

        原以为王多宝贝霍德尔师兄的头发呢，感情那么一头长发在王眼里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王还可耻地分了低中高三挡，区别就是低档只有一根拇指长短的头发，定价低，供给普通消费者；中档有三根拇指长短的头发，定价高，供给中高端消费者；高档又称加强定制版，定价奇高，一共只有五个，专门供给特定消费者。裁头发的时候恨不得拿尺子量了，生怕多一点儿就少卖一个。

        也不知道王通过什么途径做的宣传，中高档几乎瞬间抢购一空。剩下的低档普通版，王就拉着他跑到山下集市上现场叫卖，全程像个招摇撞骗的无良小贩。他不过念叨一句——这样偷偷拿霍德尔师兄的头发换钱不好吧？就被王机关枪似的突突了一大通。总结一下就是：这不仅是惠及大众的大善事，还能解决神殿严重赤字的财政问题，一举两得。正话反话都被王一个人说尽了。

        克林特倒是来者不拒，兴冲冲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中间绣着蝌蚪文的丝质明黄香袋嗅了嗅。“谢谢啊，还挺好闻的。”

        “特别加了驱蚊提神的草药粉，绝对纯天然安全无公害。”王上下嘴皮子啪嗒得极溜，活似购物频道的主持人。斯特兰奇强行抑制住捂脸的冲动。

        那么多功效中感觉就这个最靠谱。大家一致的心声。

        “为什么我没有？”霍德尔耿直地问。

        王脸上的笑容扩大，肉眼可见真诚了几分，不似刚才的客套，拖过斯特兰奇脚下的大包，拍了拍。“我怎么会忘了师兄，这些都是给师兄准备的零食，等吃完了，我再给师兄送。”

        一听到吃的霍德尔瞬间满意了。然而，弗瑞的头更疼了，他这是接收了一个出来体验生活的娇宝宝吗？还有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才会让魔法侧的人觉得神盾局连伙食都供应不起，还要自备干粮？不行，今天必须解除这个误会。

        故意看看表，邀请道：“正好到吃饭时间，不如移步餐厅，一起用个简餐？”见识一下神盾局的豪华午餐吧！

        王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正要应下，一旁的斯特兰奇却拒绝道：“抱歉，师父说神殿来了客人，要我和王回去陪客。”王脸上的笑容一僵，糟糕，他是瞒着师父偷偷过来的。不过师父也忒心急了点儿，想让霍德尔师兄学会独立生活是好的，可何必做的这么果决。古一的行为在王眼里，就像鹰妈妈为了教小鹰学会飞行，直接把小鹰推下悬崖。理智上可以理解，情感上接受不了。

        王摸摸光头，歉声道：“我们就不叨扰大家了。”然后郑重朝每个人深深鞠了一躬。“霍德尔师兄就拜托照顾了。”

        “请放心。”弗瑞点点头，“请转告至尊法师，有时间我会亲自前去拜会。”

        王应下，又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拉着霍德尔殷殷切切地交待着：“师兄，时间太赶，来不及准备齐全，这些钱你拿着去置办点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山上和山下的生活不一样，要是不开心了就回来，师父那里我自会去说。”

        “他们是朋友，都很好。”霍德尔眨眨眼睛，慢吞吞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王抿着嘴直点头。

        “我跟他一起住。”霍德尔指指沉默的史蒂夫。王从头到脚将史蒂夫来回打量了三遍，终于露出个略微放心的眼神，上前一把握住史蒂夫的手，重重地上下晃着。“麻烦您了，麻烦您了……”嘴角蠕动得像条在沸水里扭动的蛇，显然想说什么却又碍于某些原因说不出口，最后全都化成这一句。

        “……没事。”史蒂夫最终也只蹦出这两个字。只是一个月，眨眨眼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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