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


“把这个东西拿远一点。”白哉嫌弃地用笔杆戳了戳桌上正在吃花生的小老鼠,“以后在六番队里,不要让我看见这东西。”

        “什么啊……”雪翼将小老鼠抱走,“明明这么可爱,真是不懂得欣赏。”

        好在,卯之花队长倒是还挺喜欢这个小吉祥物的,从雪翼那里抱了去,说是要好好训练它一番。

        雪翼也没当回事儿,在手里养了两天,确认没什么疫病之后,就安心交给卯之花队长了。

        后来雪翼才听说,她可爱的花生米在四番队度过了一段炼狱般的时光。

        卯之花队长:“不过是在瀑布进行的一系列普通修行而已,怎么能说是炼狱呢……”

        雪翼:“谁家宠物还修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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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道的释放方法与鬼道类似,但更像是将鬼道的释放方式倒过来,加以净化淬炼,用精纯的灵子来疗伤的过程。”卯之花队长解释得仔细,雪翼也听得认真,在旁边时不时地动手做着练习。

        回道是先恢复受伤对象的内部灵压,结合施术者施与的外部灵压,以达到治疗伤势与恢复灵压的效果。

        雪翼试着将掌心释放出的灵子逆向收回,在体中循环过一轮,再释放出来。

        不同于破道的红色、金色、黑色的光,回道所散发出的是绿色的光芒。

        雪翼看到自己成功地释放出了用来疗伤的纯粹灵子,开心地笑了。

        看到雪翼只试验了一次成功了,卯之花队长的脸上便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这个只要多加练习就可以了,治疗术的效果取决于你的灵力强弱,自己多多努力吧。”

        雪翼点点头,拿着斩魄刀跑到墙角,一个人练习去了。

        之前的伤还没好,是不是可以试着用回道,自己给自己疗伤?雪翼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红褐色的伤口。

        这个时候如果再大喊几句什么‘生命回复’之类的中二口号,自己可就真是穿越到幻想乡了。

        治疗术对伤口真的有作用。

        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一点点愈合,雪翼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看看自己的手臂,又看看自己刚刚释放出回道的那只手,然后从腰间拔出了自己小巧的斩魄刀。

        “你不会是想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吧?”山田花太郎忽然从旁边出现,一脸担忧地问她。

        “呜哇!”雪翼被吓了一跳躲到一旁,“花君!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山田花太郎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那个……我都站在你旁边看了好久了,你的手法还挺厉害的,就是不太注意技巧,我可以教教你。”

        “嗯?啊,好啊,”雪翼爽快地答应下来,“那就拜托你了啊,山田老师。”

        毕竟对方是四番队第七席官,战斗能力姑且不谈,在治疗术方面,他肯定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虽然面前的少年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但在这几天的相处下来,雪翼发现他是一个性格认真,但有些天然胆小的文弱少年。

        并且队里的人好像都以捉弄他为乐,经常与他开玩笑。

        总之,也是个不错的人。

        “把手像这样打开……利用你的灵压去操控,”山田花太郎发现了她身上的奇妙之处,“咦?你怎么没有灵压?是故意隐藏起来的吗?”

        雪翼想了想,打算直接说出来。

        反正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嗯,因为我身上拥有灵王级别的灵压哦,一旦被人发现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雪翼故作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诶诶?!”山田花太郎吓得后退两步,“真的假的?!我还没有见过灵王,怎么知道……等一下等一下,嘘……小声一点,不要让别人听到了,不然会有麻烦的。”

        看他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雪翼在一旁笑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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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庭院里那棵长势依旧繁茂的梅花树,茕奈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紧了又松。

        “是时候了……”茕奈从坐垫上站了起来,整了整和服的下摆。

        在朽木宅住了这么一段时间,茕奈每日都按时去向她请安,陪她聊天。茕奈是个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经将姑母哄得十分喜爱自己了。

        “奈奈?”屋内的女人听到脚步声,出身唤道。

        “姑母,奈奈进来了。”茕奈跪坐在地上拉开了那扇薄薄的纸门,进来后又跪着关上,走到那位美妇人的身旁,讨好似地坐下。

        “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慌张啊,奈奈。”夫人正在摆弄面前的几束花,“发生什么事情了?”

        茕奈委屈巴巴地说道:“姑母是不是不喜欢奈奈?”

        “怎么会?”夫人没有看她,将手上的花插入瓶中,“奈奈是姑母的乖孩子啊,姑母疼还来不及,怎会不喜欢呢?”

        “那……”茕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吞吞吐吐地道,“奈奈有一件事想拜托姑母。”

        “你说吧。”夫人拿起旁边的另一束花,放在手里摆弄着。

        “嗯……是关于……”茕奈支支吾吾了半天,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关于白哉哥哥的。”

        “嗯,白哉怎么了?”夫人将拿束花也插进瓶中。提到白哉,她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满面通红的奈奈,“你想说什么?奈奈。”

        茕奈捂着自己的脸:“姑母真是的,明明知道奈奈的意思……”

        她好几次向姑母提出对白哉的爱慕之意,可对方却只用几句其他的内容便岔开了话题,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茕奈总是在这个时候,看不透她那张仍旧风华正茂的脸上藏着的表情与想法。

        “你该不会是……”夫人眯眼看着茕奈飙演技的场面,“啊对了!那天白哉回来对余说,他已经有了一位心上人,该让他带回来瞧瞧了。”

        没有理会茕奈满脸的错愕,夫人接着微笑说道:“是一位挺有名的女子呢,真是教人期待。”

        茕奈藏在黑暗里的表情一瞬变得狞厉,又接着做出了失望的表情:“姑母,奈奈有些不舒服,还是先回去了。”

        “嗯,要好好休息啊。”夫人拿起了旁边的一片叶子。看着茕奈离开的背影,夫人的眼神像是早已看穿了对方一样。

        她开口,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余怎么可能会将白哉,轻易地交给你这样的人呢,奈奈。”

        勾起了唇角,夫人抬高自己的下巴。

        他可是苍纯大人的孩子,继承了朽木家族荣耀的男人,第二十八代当家。

        苏我家族又是什么?是尸魂界的第一位剑八,但却是第一个没落的贵族。

        苏我家族的没落起源于苏我剑八与卯之花八千流的决斗。卯之花八千流是首位得到‘剑八’称号的死神,但谁都不知道,苏我剑八这个男人,才是剑八的开始。

        若不是因为苏我剑八败给卯之花八千流后的日渐荒废,苏我家族又怎会沦落到只能在流魂街居住的下场?继承经营着苏我家族黑暗事业的苏我茕奈,表面上出落得乖巧懂事,可实际上她又真正能好到哪去?

        说到底,不过是谋利罢了。夫人叹气,失望地摇了摇头。

        若是余现在轻易将白哉与苏我茕奈撮合,那才是对朽木家几千年来荣耀最大的玷污和亵渎。

        现在只希望,白哉的那位‘心上人’是个没有心计的女子罢。

        不过……没有心计倒也不算是什么好事。毕竟苏我茕奈还在朽木宅里住着,只要她在,那位‘心上人’怕是也多多少少要受到她的一些排挤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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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日子,雪翼忽然想起来,自己种下去的那些植物应该也长得更高了吧……不过自己已经拜托过了队长,他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懒得管,一定会时不时地去看看的吧。

        一周的时间很快便结束了,雪翼也治好了自己和露琪亚的伤。

        说起来还真的是有收获的一个星期呢,雪翼想着。

        告别了卯之花队长、虎彻副队长和山田花太郎,雪翼按照白哉的安排,去了五番队。

        五番队的队长现在是平子真子,雪翼看到他那个齐刘海的发型时,差点没笑喷出来。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好在五番队虽然作为救援队,平日里的工作没有太多,雪翼可以帮着女性死神协会搞一搞《瀞灵廷通信》里的杂志版面内容。

        周末的时候,雪翼应约去了女性死神协会的活动。

        就在大家都在喝茶聊天的时候,雪翼提出想让大家帮忙修改自己的死霸装。

        众人立即被吸引,来了兴趣。

        碎蜂队长说可以让雪翼试一试自己使用瞬哄时的那套衣服,由于是露着背的,雪翼果断拒绝。

        乱菊叉着腰,向雪翼展示着自己伟岸的胸膛。雪翼急忙挥着双手:这样的都大可不必。

        “那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八千流抓了一把金平糖放到嘴里,咕哝着嘴巴问她。

        雪翼想了想,回答她道:“像是涅副队长的短裙就很不错啊……还有我看像我们队长那样,给衣服上加点配饰的,也感觉蛮不错的。”

        被欣赏到了的涅音梦立马拿出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死霸装,递到雪翼的面前。

        雪翼摇了摇头:“裙子的话,果然会有点不太方便吧……我担心走光什么的。”

        “还真是麻烦呢,”七绪扶了扶眼镜,“不如这样好了,把长裤改成短裤就可以了吧?”

        “嗯……”雪翼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想象不来是什么样子……不过应该还不错,可以试试!”

        一场活动在和谐又欢乐的喝茶聊天中度过。

        雪翼去了瀞灵廷里那家裁缝铺子,找到了友姬。

        友姬一见到她来了,兴奋地抱着她的腰不撒手,实在是太好摸了。

        雪翼表明来意后,友姬欣然接受了她的委托。

        换上了友姬的衣服,雪翼将自己身上换下来的那套死霸装递给了友姬。

        “总感觉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友姬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缝纫剪,熟练地裁着布。

        “……”雪翼笑了笑,回答她,“因为你的名字,和我以前的名字都是一样的读音,有种世界上另外一个我的感觉。这总让我想到,如果我还在现世,会不会也像你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呢……”

        友姬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哦吼?这么一说,感觉你是个很有故事的小姑娘呢。”

        雪翼友好地冲她笑着,小时候的记忆在脑中一闪而过。她回道:“还是不说了吧,尽是些不好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改掉以前的名字。”

        友姬也笑笑,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你跟朽木大人怎么样啦?有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啊?”

        “?”雪翼不懂地歪着头,“那一步是哪一步啊?”

        从小到大,雪翼都刻意地,不去了解那些所谓的男女方面的东西。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在自己身上曾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雪翼一直都十分抵触,甚至于有一些抗拒他人的触碰。

        “哎呀,就是……”友姬放下手上的活,双手抱着自己,还撅起嘴巴,对着空气吧唧了几下,“正常那种男女在一起会做的事情嘛!”

        “虽然我们还根本没有开始关系,”雪翼挠着头,“但我觉得你说这话,似乎有些放肆?”

        友姬冲她挤眼睛:“你怕什么,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当然是应该说说姐妹之间应该说的话题啦。”

        “再说了,以朽木大人那样的身份背景,谁不对他动心啊……也可能就是你了。”友姬继续说着,“你想啊,那样一位冷若冰霜的人,居然也会有家室,不觉得诧异吗?小雪,你应该觉得好奇才对。像那样的人,若是变得温暖起来,对人热情的话,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

        如果他温暖起来会是怎样的?雪翼没有想过。

        “我不知道。”雪翼搬了把椅子坐到店铺门口,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友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朽木大人是在意你的。”

        “……净瞎说。”偷偷翻了个白眼,雪翼不再理她,“你好好改衣服。”

        友姬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总有一天你会尝到爱情甜蜜又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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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翼穿着友姬改好的短裤死霸装回到队舍,被白哉一顿嫌弃。

        “我就不应该替你写什么申请书,”白哉皱着眉,“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跟他们学的什么东西。”

        “这……不好看吗?”雪翼将堆着的褶子拉了起来。

        她自己觉得还可以啊!

        “丑死了,”白哉冰冷地说道,“让人根本不想看见你。”

        “唔……你果然是个讨厌鬼。”雪翼噘着嘴巴,对他的评价不满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背后的那人自她移开视线起,便一直盯着她两条白净的腿,皱着眉看了半天。

        “……啧。”看什么呢。白哉回过神来,眉头皱得更紧。

        这要是以后继续这么穿,可真是有些不妙啊。

        白哉这么想着。但自己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话,再去换回来,便只能在心里默默妥协了。

        但她将死霸装改成这样,真的很不妙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白哉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想了这么久。明明别队的女性队员也会改死霸装的,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想不到呢?

        若是她回去后改得更加暴露的话……反正,总有一天自己会给她包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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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番队。

        “怎么样,查到了吗?”雏森桃问着向自己走来的雪翼。

        雪翼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依旧没有。

        那只奇怪的虚虽然已被净化,但这样一来,自己就更加失去了可以追踪的目标。

        “……”雏森桃叹了口气,安慰她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桃,”雪翼说她,“……你太天真了。”那只虚的背后主使,一定还藏在哪里。

        并且,那个人的目标就是自己。

        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被人感兴趣的,需要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残忍地杀死了自己无辜的家人……想到这里,雪翼气得握紧拳头。

        “嘛,你就放心吧。”雏森桃笑了笑,继续安慰她道,“现在平子队长他们也回到了队里,瀞灵廷内外的防守也加强了,你如果还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对策也好。”

        雪翼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会有办法的。”

        自己总能找到办法解决的。

        只要它接着出来作乱,自己一定能够找到规律的。

        “你俩说啥呢?”平子队长走来,手里拿着一颗桃子。

        看到雪翼也在,平子队长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他伸手挠了挠头:“哎呀,我都忘了你也在了,光给小桃带了水果,抱歉啊,小雪。”

        平子队长说着一口关西腔,一副自由散漫的样子笑着,把手里的桃子递给了雏森桃:“那你俩分着吃吧。”

        雏森桃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给小雪吃吧。”

        “害,那你先拿着。”

        两人推脱期间,那颗看起来就粉嫩嫩甜蜜蜜的桃子,便已经放到了雪翼的手中。

        “?”雪翼迷惑地拿起那颗桃子,“你俩自己解决不行吗?干嘛给我啊?”

        “那是因为,你是……”平子队长扬起神秘的笑容。

        “别骗人了,”雪翼将那颗桃子放到他头上,“对每个小姑娘都说,对方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平子队长,你这样的话,日世里会伤心的啊。”

        “谁要管她啊……”平子队长嘁了一声,视线移向别处,“那家伙才不会伤心呢,她巴不得我趁早秃顶……”

        “什么趁早秃顶啊你这个秃子!”躲在暗处的日世里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用手里拿着的拖鞋,上来就是一个暴击,“我都说过了,秃子不是在说没头发的人,是说你看起来一脸啥都不知道的样子,真的很让人不爽啊!”

        “啊?”平子捂着被拖鞋打过的头,一脸不爽地冲着对方大叫,“某些小矮子也好意思说我啊?个子就那么一点点,胸部也那么平,说话都没一点女孩子样,你这样怎么还会有人看得上你啊……”

        雪翼和小桃互相对视了一眼,手拉着手,回去分桃子吃了。

        就让他们两个慢慢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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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就是这样的吗?”雪翼吃着香甜的桃子,问对面坐着的人,“感觉平子队长很不靠谱的样子啊……”

        虽然已经在五番队见习了三天了,雪翼还是深深怀疑平子队长的水平。

        但毕竟自己平时好像也是这个样子……雪翼想了想,这个问题好像也没必要从雏森桃那里得到答案。

        雏森桃笑了笑:“平子队长虽然平时喜欢和队里的女性队士开开玩笑,嘻嘻哈哈的,但是其实是一个相当靠得住的队长,对待工作上的事情都十分认真的。”

        “啊哈哈……”雪翼打着哈哈,自己倒是没看出来。

        “说起来……小雪,你觉得怎么样?”雏森桃一脸期待的表情。

        “什么啊?”雪翼擦了擦嘴边的桃子汁水。

        “我们五番队啊!”雏森桃笑笑,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如果你觉得合适,我会告诉平子队长,你很愿意留在我们五番队的。”

        听她说出了这样的话,雪翼摇了摇头。

        “小桃,我刚才说你什么来着?”雪翼看着她的眼睛,“天真。你以为我写了去各个番队见习的申请书,我就真的是对各个番队都有兴趣吗?但没办法,总队长还特地为了我,把这件事上报给了中央四十六室。

        我迫不得已接受他们的制度要求……但我的目的仅仅是转队而已。

        十一番队基本上没有女性死神,而像我这样的新人,若是想要在十一番队有所作为的话,就必须得提前在别的番队打好各方面的基础,不然……”

        看着雏森桃脸上的期待慢慢变成了失望,雪翼继续说着:

        “所以小桃,你这一副又天真又期待的样子,在我眼里着实有些好笑。”

        “我本来想着,在五番队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里,可以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我好像还是没办法,和你这样天真单纯的女孩子成为好朋友啊,小桃。”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雪翼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从前我也像你一样,天真地相信一个人,相信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然而事实呢?你所期待的事情,总是不会像你期待的那样,真实地发生的。”

        雏森桃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所以,当我听说你一直相信蓝染队长的时候,我对你这个人,是真的喜欢不起来啊,傻子。”

        话毕,雪翼冷眼看着对方的反应,将桌上盛着桃皮和核的盘子端起,果皮和果核顺带着盘子里的汁水,被她一起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雏森桃低头回忆着。

        是啊,自己做的最错误的事,就是相信了蓝染队长。不仅相信他、忠心于他,还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刀剑相向,因为自己错误的信任和错误的判断,几次三番顶撞队长级别的大人……而且,即使是知道了真相,自己居然还依然相信,蓝染队长是被别人教唆,才会选择背叛尸魂界的。

        一次次的心理创伤,让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空座町之战过后,雏森桃剪短了自己的头发,也切断了过去那个天真的自己。

        “……我,”忆起这些,雏森桃郑重地对雪翼说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雏森桃了。”

        “……”雪翼再次勾起嘴角,揉了揉她的头,“那我希望,你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小桃。”

        雏森桃见她笑了,也抿起唇点了点头。她糯糯地问雪翼:“那这样,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吗?”

        雪翼噗嗤一笑:“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啊,我只和好朋友手拉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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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五番队是救援队,但雪翼没想到会这么闲。

        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是有些太无聊了,雪翼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打发打发时间。

        不知道自己还能像这样悠闲地活多久呢……魂魄似乎比人类的寿命长几倍的吧?

        现如今虚的问题一点眉目也没有,更别提自己的魂魄回到身体里去了。

        不过,其实自己觉得在尸魂界待着也挺有意思的,回到现世的事情可以暂时搁置,毕竟自己在现实的医疗费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说到医疗费,自己近期得去一趟现世了,也不知道那个木头脸会不会批准——朽木家自己就有穿界门,但开启的话还是需要经过同意才可以的。

        “……唉。”雪翼蹲在地上,望着庭院里的小花叹了一口气。

        真是麻烦呀……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是尽量不想拜托他的。

        “呀,”旁边传来平子队长的声音,他坐到雪翼旁边,歪头看着她,“你在这儿唉声叹气啥呢?”

        “没啥……”雪翼顺口学了一嘴关西腔,也学他的样子坐在地上,“平子队长有事找我吗?”

        “啊?……”平子队长抬起头想了想,“没事就不能来跟你聊聊?我看小桃最近还在找关于虚的资料啊,之前的那件事你有头绪了吗?”

        雪翼摇了摇头,微噘着嘴回答:“没有。难道是平子队长有什么线索吗?”

        “对啊!”平子队长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好歹我平子真子,也是破面军势的第一主理人,括弧就是团长的意思,所以吧……关于虚的力量方面,我平子真子队长,还是有一些心得见解的。”

        雪翼沉思:“可是,平子队长的虚化,和之前我遇见的那个虚……好像是有区别的吧……?”

        “我先和你讲讲虚化的过程,或许可以方便你理解嘛。”平子队长挤出一个有趣的笑容。

        雪翼点头,认真听着。

        “蓝染所制造的虚化,是将虚的魂魄灌入另一个魂魄,并且借此来破坏魂魄之间的界限,尝试着将魂魄升华至更高层次的一种手段。

        死神和虚之间的力量是有区别的,‘界’就是用以约束两者间力量的东西,而在这之前,蓝染一直在做的,就是试图打破这个‘界’,使自己成为超乎常理的存在。

        所以,蓝染才策划了这场叛逃,抢夺了原本由浦原喜助所制造出来的崩玉,并在虚圈用崩玉来做实验——对那些高等级的虚来说,也可以说是死神化,所以才叫做‘破面’。

        虚胸前的空洞就代表着它们已经失去了心的空虚,白色的面具就是由那些邪恶的物质变化出来的。”

        平子队长讲的这些,都是雪翼多多少少在学院里听过的知识。所以,她真正想了解的并不是这些表面上浅显的东西。

        “平子队长,你戴上面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雪翼问他。

        平子一愣,回忆了一下,描述了起来:“嘛……最开始被蓝染当做实验体的时候,面具一下子从脸的侧面这里冒出来,当时感觉自己要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大脑逐渐失去自己的意识,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攻击别人。”

        看到雪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平子继续说道:“之后,浦原喜助用他制造的崩玉打破了我们身体里的‘界’,我和大家就一起慢慢尝试操控自己身体里的虚的力量。

        通过虚化,我们可以将自己的灵压和灵力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速度、攻击和闪避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从那之后,我们戴上面具也能够依旧拥有自己的意识,并且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加强了很多。”

        雪翼听完,沉思着离开了。

        “哎?就走啦?”平子队长抬头看着她的背影,“还以为你会想再跟我多聊会儿呢……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留啥机会呢?”日世里从草丛中冒出来,“你这秃子,实在是太闲了才会一直给人家分享自己的过去吧,很自满吗?”

        “啥啊!……”平子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她,“你这个小不点,怎么老潜伏在我们五番队,你不是十二番队的吗?”

        “我才不要跟那种变态一样的秃子待在一起!”日世里气得跳脚,“比起来,还是你这里能舒服一些。”

        “是吗?”平子收起玩笑的表情,“对了,既然你也听到刚才我们的对话了,最近应该也有感觉的吧?日世里。”

        日世里也一副严肃的神情:“啊,能感觉得到。不知道是哪个秃子干的好事,搅得我白天黑夜都不得安宁……烦死了。”

        “你这么说,我不也一样……”平子说着,靠在柱子上,“他们应该也能感觉得到吧,那股异常的灵压波动。”

        日世里正经地点头:“要不然,我们晚上去看看?”

        “不成。”平子否定了日世里的提议,“你可别忘了,我们一伙人之前也是在晚上受到蓝染袭击的。”

        “……”日世里不服气地噘着嘴巴,连她脸上的雀斑都大喊着不服,“谁管那些啊!你这个秃子,我这就去把大家都喊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我都说了,不成!”平子很少见地面色有一丝怒意,“日世里,我知道你想早点解决这件事,但凡事总得谨慎着来,我们在什么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就这样贸然去了对方的据点,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更何况,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东西,立场如何,就得更加谨慎才对。”

        “……”日世里露出不爽的表情,还是对他的这番言论做出了妥协,“烦死了,你这个秃子!!”

        “说起来……她也回到十三队了。”平子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她是有什么打算,蓝染已经被俘获了,她还想要回到这里来。”

        日世里沉默不语——她本身也是不愿意回来的。

        ——————————

        “等你很久了。”晚上,看到雪翼回到队里,白哉叫住了她。

        “嗯?”雪翼看到了他,疑惑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怎么了,找我有事?”

        “……”白哉沉默一下,转身走出队舍,“跟我来。”

        “啊?不是,等一下……”雪翼虽不情愿,但还是跟了上去,“你要带我去哪啊?”

        “演练一下。”

        男人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白哉在朽木宅内寻了一处寂静之地,与雪翼交谈着什么。

        由于雪翼穿着死霸装,家里的下人也只当是白哉大人在和队里的下属交待什么工作上的事,也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有意回避,绕道而行。

        “好了吧?”雪翼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的白哉,“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都说过了是演练,你怎么记性这么差。”白哉凑了过来,脸和她的距离很近。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对着雪翼说道,“下一次开始,你再来到朽木宅,就得开始表演了。届时会有人时刻盯着你的一言一行,所以,你在朽木宅内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规矩……在我面前可以稍微放肆一些。”

        “现在也算吗?”雪翼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自己也悄悄地发声提问。

        “……算的,”白哉想了一下,点头回答了她。他一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表情,对雪翼道,“虽然我本想着慢慢来,但奈何最近家里住进来了一个讨厌的人……希望你配合我。”

        说着,他伸出右手,单手捧住了雪翼的脸,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等一下,”雪翼推他,“你不会是想对我做……我现在能想到的那件事吧?”

        “……”白哉无语,低声地道,“又不是真的,借位而已,你怕什么。”

        “但是,我……”雪翼吞吞吐吐的样子,让白哉看得着急。

        “还是说,你想来真的?”他皱眉,这人磨磨叽叽的样子倒是和平常不太一样,不过却依旧烦人。

        在一开始将她要到六番队时,白哉就计划好了——顺便计划的。反正自己也是被逼婚了的现状,不如找一个自己更感兴趣的女人,以朽木白哉的身份和地位,又不愁不会有女人的倾慕,这样一来应付了家族元老的差事,还能顺便……

        白哉也不清楚能怎么样,可能自己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像绯真那样,倾听自己心里话的朋友吧。

        “什么啊!”雪翼捶他胸口,“我不想,可以吗?”

        “不可。”以拇指抵住她的唇,白哉将脸覆了上去。

        这种情形,按理来说一般女子都十分乐意,但想到她与那些女人的区别,还有那次在办公室时她那皱着眉嫌弃的样子,白哉还是伸出手指挡了一下,算是对她有一个礼貌性的交待。

        “唔唔……”雪翼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料,害怕地闭上眼睛后,却发现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可怕。

        男人的手指有一些粗糙,此时正轻轻地抵在她的唇上。

        此刻雪翼能感受到的,只有面前男人温热的呼吸,和他手掌的那股灼热温度。

        雪翼在心里默默庆幸,刚才他选了一个无人又幽暗的庭院角落,在树叶的遮挡下,两人的动作应该不会被人看到。

        想到这里,雪翼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自己干嘛要害怕被别人看见啊,本来不就是为了应付他家里人逼婚的吗,现在已经在他家的庭院里了,做这种事岂不是大明大放地才会更好一些?

        这么想来,自己好像是那种把身体出卖给了金钱一样的bitch啊……呸呸,哪有人这么骂自己的。

        面前人的呼吸均匀又炙热,完全不像是他往常那般冷若冰霜的模样。

        雪翼闻到他指尖的味道,像之前闻到过的他身上的那股气息一样,说不出是什么香气,只是让人感觉舒服又温暖,忍不住想要多闻几口。

        自己的心已经被攻陷了吗?不知道被他封闭了的那个自己,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个动作让雪翼忽然又想起了哥哥,也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哥哥对自己的感情,那一晚他才会决定离开自己的吧?

        庭院里黑暗中的某处,一个小小的身影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白哉哥哥居然和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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