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
“嘶……”她扶着太阳穴，头疼，而且还腰酸背疼。
“哎呦妈……”怎么嗓子也哑了？雪翼半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转头看到旁边就有一杯水，拿起来就咕嘟咕嘟一口气都喝完了。
“咳咳咳……”喝的有些快，呛到了嗓子，又开始使劲咳嗽起来。而这样一弄，头痛腰痛的感觉更明显了。
啊，脑子好涨。
雪翼揉了揉太阳穴，原来这就是喝醉酒的感觉啊，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最后有印象的好像是……
……吃不动了来着？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踏实的脚步声，那足音的主人走到雪翼的房间门口，开口问道：“小雪，你醒了吗？”
是千夜曦的声音。
她又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回答他：“嗯，醒了。”
“那我进来了哦。”拉开面前的纸门，千夜曦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盛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小碗，旁边还有好几粒药丸，另外还有些吃的东西。
“京乐队长那边，白哉已经替你去请过假了，说是以后都不允许你去八番队，也只能接触八番队的女性队士。”他将托盘里的东西在她面前一一摆好。
“咳……这是什么？”雪翼没管那么多，哑着嗓子问他。
千夜曦凝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头看着托盘上的东西，向她解释道：“你啊，那可是有名的菊正宗，都不知道你到底喝了多少，现在头疼了吧？是不是嗓子也很干？”
雪翼认真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肯定头疼得不行吧？喝了这碗药我就告诉你。”千夜曦把那小碗送到她嘴边，“对了，还有这些维生素，也一并吃下去，你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雪翼又楞楞地点了点头：“谢谢。”
喝到那第一口药汤之前，千夜曦握住了她的手，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但雪翼问他了，他却只说没事喝吧，早点恢复过来，后面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那人看起来有心事，但脸上柔和的笑容却不是装出来的。
千夜曦温柔地替她擦擦唇角上沾着的液体，收拾了一下，打算端着托盘离开。
“那个，”雪翼叫他，“为什么我……浑身都痛啊？”她挺了挺腰，后腰附近的肌肉又酸又涨。
虽然身体其他几处也有痛感，但腰部是最明显的。
千夜曦听到她问的这话时，脸色微微变了变，转即又笑着说：“你不知道吗？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非要爬到屋顶上去摘星星，说是要去摘下来送给白哉，结果没站好给摔下来了。”
“啊？”雪翼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眼神，“我摔下来了啊？”
“是啊，你上去的时候都没人发现，从屋顶摔下来大哭的时候才有人发现的，”千夜曦苦笑着，“你说你也真是的，你想上房顶，不会有人拦着的啊，干嘛还悄咪咪地爬上去，这下好了，身上有不痛的地方吗？”
听起来倒像是自己的风格，雪翼信服地点点头：“那怪不得我屁股这么痛，原来是摔的啊……嘶哎呦哎呦……”
“如果白哉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我。”走前，千夜曦十分认真地对她说。
？？？
那为什么喝酒会头疼嗓子干？千夜曦还没跟自己解释原理。
难道是最近天气干燥，上火了？
雪翼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挠了挠头，就躺下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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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简单处理好就回去吧，”办公室里，白哉对恋次说道，“看得出来，最近你的压力很大。”
恋次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文件忘了放下。
白哉仔细地打量着他：“恋次，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恋次的情绪十分低落的样子：“没什么……白哉队长，我先走了。”
“露琪亚……”看到恋次因为这个名字顿住脚步，白哉继续说道，“…她的心思不在你这里，你知道为什么的。”
“……”恋次低着头，拿着文件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我不甘心。”
明明自己最早遇见露琪亚，可为什么……
“抱歉。”白哉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但我觉得要是不点明的话，你会一直这样下去。恋次，最近你的工作效率下降得严重。”
“对不起…队长，我先走了。”恋次失礼地背对着白哉，说完话就打算离开，开了门却看见作势要打算敲门的露琪亚，两人间都是一怔。
毕竟在朽木家举办宴会那日，两人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就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和好如初的，更何况……
恋次扫了一眼露琪亚的脸，拿着文件快速地离开了。
拜托了，让自己这一段时间都不要看到她好吗。
“兄长大人，露琪亚想跟您谈一谈。”一瞬的尴尬过后，露琪亚恭敬地对白哉说道。
这让白哉迅速想起了那天宴会上，露琪亚所表现出的不自然的样子，以及后来几天在队舍里见到时，恋次唇角上那不算轻的伤口。
白哉此时正飞快地处理着手上的资料，抬了抬眼示意她说下去。
“大哥，对于星野雪翼，您是认真的吗？”露琪亚问他。
见他不回答，露琪亚便继续说道：“您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露琪亚虽然是外人，但婚姻大事还是希望您能够慎重考虑，
昨晚那样大的动静……不论您对于她的感情是真是假，露琪亚还是希望您能够慎重考虑，我们现在对于星野雪翼本人还知之甚少，至于她一直待在朽木家的目的……”
“这就是你不认真工作，当班时间来找我的事情？我倒是听说，黑崎一护最近在练习什么完现术。”白哉头也不抬地打断她，“对方还是前一任叛变的代理死神。”
见露琪亚面色一变，没再说话，白哉继续道：“有空管我的事情，还不如多去关注一下现世的灵能力者的那些异动。”
他抬眼看着她：“露琪亚，你和黑崎一护有多久没见面了？”
露琪亚一脸怔然，自己和黑崎一护，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快要一年多了吧。
“自从一护失去了死神之力后，他在努力地想要回到普通人的生活……我想，我在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打扰他的，如果他能够恢复到普通人的生活就好了。
我很感谢。
一护愿意救我，与十三队为敌；又为了尸魂界，与虚圈为敌……他受了多少次快要致命的伤，数都数不过来……
我不愿意他再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了……”和恋次一样，露琪□□绪低落地说着，“所以……兄长大人，我以后不会再去见他了，也不会再让他与尸魂界的事情扯上关联。”
白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对白哉行了个礼：“对不起，兄长大人……露琪亚没有资格干涉您的私事，我先退下了。”说完，露琪亚便迅速离开了。
白哉撇了撇嘴，低头继续手头工作。
过了一会儿，千夜曦敲门，自觉地开了门，走进来坐下。
“交待你的事情都办好了。”白哉问他。
“嗯。”千夜曦环着胸，“你打算一直瞒着她是吗？”
那人写字的笔一滞。
“你以为她看起来傻乎乎的，就不会察觉？”千夜曦直截了当地问他，“我告诉你，她心思细得比谁都要聪明，不然你以为她是怎样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与你成为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她难道不聪明？你难道就不怀疑她对你另有所图？”
见他没有说话，千夜曦继续道：“灵术院六年的知识，怎么可能是一年就能研修的了的？白哉，你好好想想，今天喝醒酒汤，明天吃维生素，后天呢？你的这点小伎俩，我都能一下子看破。”
“她知道了？”他忙问他，眼神像是在快速思考着。
“没有！”见他这幅样子，千夜曦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你能不能有点……算了！我不说了。”
千夜曦走进里间，叮叮咣咣地弄了一会儿，一阵咖啡的香气飘了出来。
难闻死了，白哉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又过了一会儿，千夜曦手里掐着个精致小杯子，一边喝一边走了出来。
“白哉，我现在心平气和地跟你说……”他把小杯子放到一边，两手撑着桌子说道。
“别再继续和苏我茕奈扯上关系了。”白哉头也不抬地对他说。
“……”白哉忽然转变话题，把千夜曦噎了一下，他的语气一下子缓和了许多，“茕奈是没办法才……”
“苏我家族总归还是不入流的流魂街之辈，”白哉严肃地对他说，“你们千夜家很有势力吗，你以为你能一直帮她到什么时候。”
千夜曦听了后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他又喝了一口咖啡，放到一边说道：“现在又变成你在说教我了是吗？”
“不是说教，是说服。”白哉一本正经地纠正他，“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不要再管苏我茕奈惹出的那堆烂摊子了。”
千夜曦又笑了：“你少管我，我就乐意这么着。”
白哉看了他一眼：“千夜家族既仍然依附于朽木，那么你现在就需要仔细考虑我说的每一句话，千夜曦。”
“朽木白哉。”千夜曦也以同样的神情回道，“不要总是以主人的身份来命令我。”
“今时不同往日了。”白哉说道，“你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能够以兄弟相称。
我既然已经继承了朽木家主之位，那么你就应该尽力辅佐我，而不是像个孩子似的成日玩笑不断——相信你不傻，应该清楚的。”
“好。”千夜曦咬牙切齿道，“在下想起还有些事务要去处理，先退下了。”
千夜曦不懂这一切，但年纪轻轻就接手了整个家族的白哉却懂。
生活在瀞灵廷里的贵族子嗣们都在自己设立的专门机构培训如何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死神，而白哉和千夜曦就是被家里一同送去培训的，自然是成了一对好朋友。
两人的关系真正发生转变的还是在那时。
朽木银岭去世，白哉不得不接管朽木家主的那日。
千夜曦如同平常一样去找他，见到了千夜曦的白哉却只冷静地说了一句“你自己去吧”，从此以后，白哉既要忙于修炼，又要兼顾家族事务，渐渐地，两人之间便再也没了以前的亲密。
千夜曦也知道，父亲和祖父相继去世的冲击，一定让他接受不了，自己也只是想默默地在他身边陪伴着他，他便是在那时候淡出了白哉的视线。
之后，千夜曦还是照常去参加朽木家族专门的体术剑术培训。回家途中偶然遇到了正跟人打架的苏我茕奈，救下了她之后，那女子浑身淌着血，却竟笑得十分狂妄。
她问他：“难道你就从没想过要反抗？”
千夜曦诚实地回答她，想。
并且不止一次地想。
他自然是想的，千夜曦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分高中低等，凭什么人的阶级从一出生便被划分，并且在这千百年的发展以来，流魂街居然还会有贫民的存在。
然而事实上，不论是在什么地方，总都是会有贫民的，只是看你以什么作为标准来对比，不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有着自己的那一套生存方式。
就像贵族是依靠商业存活一样，流魂街的贫民们靠的就是辛辛苦苦的劳作，更加偏远的区域，人们甚至会去抢夺、盗取生活必需品，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本事和条件。
苏我茕奈自小就是混流魂街的，东南西北流魂街不管是多偏僻的地方，都是他们家的地盘。烧杀抢掠？每日都要接触的小事罢了。
在流魂街，软弱才会被人欺负，被人追杀。
苏我家的经济开始出现问题，是整治流魂街形成的。换句话说，苏我茕奈想要将混乱的流魂街整治得井井有条。
这虽然是死神的事情，但毕竟先前管理流魂街的就是苏我家族，所以茕奈表面上也一直在配合死神们。
——暗地里当然是将那些闹事的恶人们赶尽杀绝。
流魂街的穷人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茕奈即使再想要帮助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但她有的是手段。
“流魂街是剑八的开始，也是剑八的终焉，吾等能做的就是将剑八的光芒延续，直到永不熄灭的那天。”她去每一个贵族家里游说，筹来的钱全部用来建设流魂街。
——又或者说是流魂街的秘密基地里养着的那些虚们。
“表面为了大义，实际为了自己。”千夜曦这样描述她。
“哪有啊，”茕奈这么回答他，“还不都是为了尸魂界的发展嘛。我既是剑八的后裔，那么必将在尸魂界的历史上留下属于我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来她确实是做到了，可惜却不是积极意义上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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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阳光温暖的田间。
女孩躲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后，偷偷看着远处那个独自立着的银发碧眼的少年。
少年身上灰绿色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在完好的部分能够看出，布料的花纹是一根根墨绿色的竹子，不过也已被洗得发灰发白，看不清楚。
同龄的小孩子们都对这个银发碧眼的少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畏惧感，从不和他一起玩耍，也不到他的近前去。
是因为他总是拒人千里的性格吗？他总是一个人靠着树低头发呆，那高大的古树衬得身材瘦弱的他更加落寞。
但这些在她眼中反而令少年看起来更加有趣。
少年的银发碧眼令她着迷，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让她难以忘怀。
——只是因为在商店街摔倒了，对方扶了自己一把，还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后，她每日都会走过村子后面的那座小桥，躲到不被人发现的树后偷偷看他。
——直到有一天，她待在树上太久，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回到村子已是晚上。
她看见衣着死霸装的两个死神，挥刀砍杀着村子里的人们。
村民们的状态看似都有些异样，她害怕得浑身发抖，不敢靠近，只能悄悄地藏了起来。
那刀尖挥砍的声音停下来了。过了很久，等到她以为那两人已经离开之后，她才敢走出来，挪着小步子，慢慢靠近有房子的地方。
“呀，怎么还漏了一个啊。”如蛇一般冰凉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她惊得一下子瘫倒在地。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有离开，一定是在反复确认村民的情况。
那两人看着自己，没过多久，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脸上不知不觉出现了一张白色的面具。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将那面具剥离，胸口忽然间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大洞，她痛苦地胡乱抓着空气，最后被那个蛇一样的男子砍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躺在原地。
怎么回事？她看看自己的双手，没有理解。
低下头，胸口的那个大洞让她觉得害怕。
她忽然想起失去意识前，那个蛇一般的男子对另一人所说的话：“哎呀呀，可真没意思……我们走吧，蓝染队长。”
蓝染队长……就是那个人，指挥着那个蛇一般的男子，屠杀了整个村子的人，包括她的家人。
她坐起身子，之前胸口被砍的那道刀伤已经完好如初，只在衣服上留下了大片的血迹，证明她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
自己的身体一定被那两个人动了什么手脚，她冷静地想着。
既然那个人叫做蓝染队长，那么只要自己混入瀞灵廷，就一定能查到些什么的吧。
后来，她甚至没有修习过关于死神的知识，仅仅是凭借自己与虚战斗的经验，研究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打法，分析出了那张面具带给自己的附加能力。
——□□。将自己的灵力与灵压分散出去一部分，就能够复制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魂魄，每个□□魂魄都具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与思想，但最终都会将记忆传输回主体，与主体共享经历。
每天，她的□□们都忙碌于瀞灵廷的各处，搜集情报的同时，还顺便学习模仿着死神的行为习惯，很快她便用盗来的浅打做出了一把属于自己的斩魄刀。
那是一把能够冻结时间与空间的刀。斩魄刀护手是正方形的，上面刻着的纹路像是时钟的表盘，中间靠近手柄的位置结满了白色的霜。
蓝染还在暗地里做着实验，瀞灵廷有死神无故失踪的消息很快便因为她的传播不胫而走。总队长派了几位队长前去那个区域调查，可被派出去的队长们却同村子里的村民那样成为了蓝染实验的牺牲品。
当时，时任十二番队队长的浦原喜助正在研发崩玉，并试图用它来打破死神与虚之间的界限，将死神的力量进一步强化。
蓝染的心思极深，仿照浦原的崩玉做出了试验品，一直在各种魂魄身上进行着秘密的实验，这才导致了那些队长们失去控制，成为了所谓的‘叛逃者’。
没想到这件事，却成为了蓝染利用中央四十六室诬陷浦原及其他几位队长叛变的导火索。
一心想着化解那些队长们的虚化状态，她没管那么多，追着浦原的步伐，和他们一同去了现世。
就在浦原喜助震惊她的能力之余，她将自己这段时间搜集的情报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
蓝染所仿制的崩玉，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成功将死神虚化的，但这个概率极低，基本上就和闭着眼睛认颜色差不多，所以她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的魂魄此时究竟是否真的稳定。
不过，担心归担心，好在她的魂魄经验证是稳定的状态。
在浦原喜助用自己创造的崩玉结合她的理论经验，成功救回那几个濒死的队长后，为了修炼，她和几位队长一起，在浦原商店的地下室建造了一处秘密基地。
不过修炼归修炼，等到那几位被救回来的队长们成功地学会了如何操纵虚化的假面后，她就离开了。
——找蓝染复仇才是她唯一想做的事。
她在现世四处猎杀虚，只为了能够提升自己的灵力，早日修炼到队长级别的水平。
在这途中，她偶然发现自己的斩魄刀能力使用到极限的时候，能够将时间回溯，自此便开始修炼那把她不怎么瞧得上眼的斩魄刀——她想要回到过去，回到蓝染在队长们身上做实验的那一天，回到村民们被屠杀的那一天，甚至回到自己见到那个银发碧眼少年的那一天。
说到底，自己也只不过是想要平静的生活罢了啊。
后来……平子队长他们发现了黑崎一护。他们对黑崎一护号称自己是‘破面军势’，说要教他控制体内虚的力量，试图让黑崎一护用虚化的力量，来打败那些在虚圈已经被蓝染改造成功的破面。
平子队长他们成功了，黑崎一护也成功了。
瀞灵廷揭开了当年队长集体叛逃的事件真相，平子队长们也因此回到了瀞灵廷。
临走前，平子队长特意喊上了她。
她虽不是死神，但却是他们的老师和半个救命恩人。
“对了，你去哪个番队啊？”平子真子问她。
她低下头装作想了想的样子，然后抬头答道：“十番队。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不用为我操心。”
既然蓝染忽右介已经被抓住了，那么自己也就先回到那个少年的身边，默默守护着他吧。
“对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平子队长挠挠头问道，“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神秘一笑，抢先进入穿界门，少女的声音轻快地飘了过来：“森元叶。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元叶，不过你们几个可得喊我森老师啊，不然可对不起我这么些年来的悉心教导呢。”
平子队长哧地一声笑了起来，跟在后面低声骂道：“啧，你这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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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有意思诶！！”雪翼拍着手，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小元还有这样的过去啊，没想到平子队长他们还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呢！”
元叶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嘻嘻……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我告诉你啊……”
“森，你到底是不是来工作的啊？”冬狮郎在一旁咬牙握着笔，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不是啊，”元叶回答得一脸轻松，“都说过了，人家是来守护你的嘛……如果小白队长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第一个站在前面保护你的！”
冬狮郎见她无心工作，便低头接着处理那些无趣的公务了。
雪翼用胳膊肘戳戳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啊？”
元叶转过头来看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喜欢他也是，这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
雪翼张张口刚想说些什么，但忽一想到雏森桃与冬狮郎青梅竹马的关系，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气氛一下子有一些低沉。
办公室的门刷地一下子被打开，乱菊提着一大袋零食走了进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哎呀，都在呢？”乱菊笑眯眯地把手里的零食分给沙发上坐着的不务正业的两人，“快尝尝，柿种可就只有这么几个月才有的吃呢。”
三人吃着，乱菊忽然抬头问道：“诶，雪翼是干嘛来的，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元叶替正往嘴里塞零食的雪翼解释道：“啊，她解锁了一个新技能，可以看到别人的记忆，刚拿我练手来着。”
“这么厉害？”乱菊一听便来了兴趣，“那怎么样，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雪翼咽下一口回答道，“小元以前是平子队长他们的老师呢。”
看到乱菊脸上那毫不遮掩的惊异之色后，元叶推了推雪翼：“来嘛来嘛，给乱菊姐也试试！”
乱菊也同意道：“好好好，快来快来，看你能不能看到我今天买这些零食花了多少钱。”
雪翼一顿操作后，睁开眼睛惊讶地道：“啊那不是！……市丸银是乱菊姐的……青梅竹马吗……”
这话越说越没底气，生怕身边的元叶起意。
没想到元叶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对啊！不过我也是没想到呢，市丸队长居然是埋伏在蓝染身边的卧底诶卧底！我还以为是真正的大反派呢！……”
想到刚刚在乱菊的记忆中看见市丸银闭着眼睛，气若游丝，浑身是血的画面，雪翼陷入了沉默——坐在一旁的乱菊也是。
元叶见两人沉默，挑了挑眉毛。
看来是自己自讨没趣了……刚才不该让雪翼看乱菊的记忆的。
“哎呀好了好了，”元叶随即又扮演起了和事佬，“这不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嘛，没事了没事了，来啊雪翼，吃啊！”
“啊，谢谢……”雪翼犹豫着接过。
“银还没有死，”乱菊说着，走向门口，回过头来看向两人，“我一直能感觉到，银还活着。他就在尸魂界，甚至就在瀞灵廷的某处，他只是一直不想出现罢了……我一定能找到他。”
雪翼和元叶对视了几秒：“……她之前也这样天天出门找人吗？”
“啊，对。”一直埋头苦干的冬狮郎开了口，“松本她是个很倔强的人。即使知道道理，她也会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去行动，即使市丸队长的灵压早就已经消失了，她也还是认为，市丸队长是跟着我们偷偷从现世回到了尸魂界。”
“这已经是常态了，不然你认为为什么十三队里就我的公务最多。”冬狮郎顺便还瞪了一眼旁边正在装傻的某个三席。
“嗯…这样啊……”雪翼胡乱答应着。
她在心里想着，这么说来……十三队的队长中，除了小白队长，那个木头脸的公务好像也不少。
自己从来也没怎么帮他分担过呢……
“好了，看你那副样子就能猜到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冬狮郎冲雪翼摆摆手，“快走吧，省得待会儿朽木队长再跑到我这里要人，上回十二番队的骚动我可是听说了的。”
被说中心思的雪翼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只得和元叶舍不得地道了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十番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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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天让她喝得不省人事的酒，白哉替雪翼向京乐队长告了假，后面的两天，雪翼都不需要去八番队实习了。
怀里揣着胖嘟嘟的花生米，雪翼走路一瘸一拐地像是在飘一样。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白哉正在处理公务，抬头见是她，立马站起了身过来扶她坐下。
“诶呦……”雪翼坐下揉了揉肌肉酸痛的大腿，“刚才去十番队找元叶和乱菊姐玩了，看到小白队长那么忙的样子，想到一直没有帮你处理过这些公务，就顺便过来了……我知道你替我请假了，但我一个人闲不住，就抱着这个小家伙跑出来了。”
白哉皱紧了眉：“你是想让我夸你？你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吗？”
“知道啊，”雪翼蹭到他身旁靠着他，“我昨天……喝得有点多，爬上房顶，还说要给你摘星星来着。”
“我的星星呢？”白哉低头，看着她那长长的睫毛。
“诶你不在场吗？”雪翼用手比划着，“我摔下来了嘛！……阿曦说我还哭了呢，可丢人了。”
“对啊，我不在场。”白哉顺着她的话就继续编了下去，“你和我说要喝果汁，还非要我亲手摘的果子，费半天劲回来就见你坐在地上大哭，那阵仗……基本上全院子人都听见了。”
全院子的人确实都听见了，可惜却不是她大哭的声音，而是更加不妙的动静。
“……你说母亲不会嫌弃我吧？”雪翼忽然抬头问他，“母亲要是知道这事儿，觉得我在她眼里有瑕疵了，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啊？”
“不会的，”白哉摸摸她的头发，“她会更加疼爱你的。”
“为什么啊？”雪翼不解。
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白哉轻轻勾起了嘴角。
他本以为，只要随便找一个自己看着还算顺眼的女人，糊弄一下那个多事的夫人就好，却没想到遇见了她后，自己的心态乃至性格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因为你想给我摘星星啊，”白哉啄了一口她的额头，“况且那个人本身就已经很满意你了，为什么还会不喜欢你呢。”
对啊，大概是自己对她表现得太过满意，那个人才更为喜爱她的吧。
“唔是吗……”雪翼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后腰上，“那你快给我揉揉，摔得我屁股疼死了，腿也疼的不行，嗓子也又疼又干的，腰还特别酸……”
白哉忽然用唇封住了她的口。
“这里是办公室，不要这样。”看着她的眼睛，白哉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办公室你还……”雪翼擦了擦自己唇上沾着的口水，抹到他衣服上。
“你嫌弃我？”白哉满脸写着不服气，又再次将脸凑了过来。
“诶呀你害不害臊啊！光天化日的搞这种事情……”雪翼推他的脸，“臭不要脸。”
白哉不吭声，不管她挣不挣扎，强行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我就是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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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知道目标了，怎么迟迟没有动手？”女子斥责的声音传了过来，抬头望去，竟是上次那位黑色短发的用人，“苏我茕奈，我真是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将借给你的力量收回来了……”
“老师！请您不要这样……”茕奈披头散发地爬过来，抱着那女子的腿，哭着哀求道，“请您再给茕奈一些时间，再过几天……再过几天，茕奈一定可以替您拿到那个东西的……只有这个力量，请您一定不要收回去，求求您了……”
“真难看啊，”女子笑得讥讽，“想不到平日光鲜亮丽的苏我茕奈，也会沦落到今日这样……好吧，我就再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若是你没拿到那个东西……”
茕奈看着自己的手，颤抖地道：“……这份能够操纵魂魄存在的左眼的力量，以及这幅早已落魄的魂体，一并奉还给您，老师。”
“又在说糊涂话了，茕奈。”女子蹲下身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语气温柔地道，“若是没有达成目的，将你的性命收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别忘了你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将力量还给我，那苏我家族没了你，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不是想要再次建立一个，属于苏我家族的杀手集团盛世的吗？”女子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你的觉悟不会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吧，茕奈。”
苏我茕奈坐直身子，努力地抬头看向站着的那人：“我知道了，老师。”
“说起来……千夜曦那个家伙可信吗？”女子俯视着茕奈，“我倒是看见很多次，他与那个人关系亲密的样子了，你以为就凭借着他与那个人的关系，真的会替你拿到那个东西吗？”
“老师……”茕奈垂着眉角，“要想取出灵王的右眼，需要付出很大的灵力作为代价，茕奈想尽量不伤害她，所以……才在朽木家寻找王键的下落，若是有王键的力量作为辅助，那么我就可以……”
‘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在房间内。
“你是个傻子吗？”那短发女子恶狠狠地说着，“苏我茕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王键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在流魂街随便找个十万条魂魄和半径一灵里的重灵地，创造出来不就好了，非要大费周章地去找去偷……有那功夫，早就足够你用那个东西回到过去，除掉整个朽木家族了。”
“老师，可……”苏我茕奈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短发女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已经爱上千夜曦了，是吗？”她扯着茕奈的头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若是没有了朽木家族，千夜自然也会从你面前消失……我早该料到这一点。
这是对你的惩罚，苏我茕奈，你最好给我记住。”
苏我茕奈被一股大力甩到地上，抬起头时看到的，只有那个女子离去的背影。
十番队的队长办公室里，沉默了许久的森元叶，忽然大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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