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也想知道原因
“这是什么地方？“龙淼淼赶紧转移话题。
朱十三并未作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龙姑娘对商场生意可有兴趣？”
“朱少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让她经商？龙淼淼心中有些小兴奋，大学她念的是经济学，准备毕业后在商界大展拳脚，没想到壮志未酬身先死。
“银狐帮虽是江湖帮派，但也有小小的产业，如今帮中人手奇缺，龙姑娘不妨留下来帮忙，就当是还我的救命之恩。”朱十三道，“如果龙姑娘实在不愿意，朱某也不强留。”
还救命之恩？看来，天下的确没有免费的午餐。
思虑再三，龙淼淼决定留在银狐帮。一来，她身上分文没有，寸步难行；二来，她也没地方可去。王家庄是不能回的，冯家是靠不上的。天大地大，竟没有她龙淼淼的容身之所。
第二天，龙淼淼便领会到了什么是“小小的产业”。数十座绣房隐藏在深山之中，每座绣房均有数百名绣娘，绣品精美绝伦，龙淼淼看得两眼发直。没想到古人的刺绣技艺如此高超，绣品上的花鸟鱼虫活灵活现。
“哇塞——”当一匹丝绸云锦出现在面前时，龙淼淼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云锦薄如蝉翼，底色洁白如雪，绣上腊梅花瓣，清新脱俗。让人想到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少主，这些绣品每一件都是上上之品，一旦投入市场，必定抢购一空。”龙淼淼信心满满。
朱十三敲了敲她的脑门，“出门时怎么交待的？到了绣房，你得叫我朱老板。”面对帮众，他是冷言少语的少主；面对绣娘，他是神秘的大老板，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哦，是，是，朱老板。”龙淼淼赶紧改口。“朱老板，淼淼有一事不明。放眼整个东朝，没有哪一家绣房赶得上银狐帮的绣房，为何之前从来不曾见到你们的绣品。”
朱十三双手抱在一起，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问题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样吧，你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调查其中缘由。”
调查缘由？这还不简单。龙淼淼想都没想，一口应承下来。在她看来，这就像社会调查一般轻松：随便找几家店，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龙淼淼便闪身而出，准备上街。刚推开房门，便撞进一个人怀里。映入眼帘的是白色衣衫，以及那把宝剑。“少主，你怎么不敲门？”
在这小院呆了两日，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老妈子，一个是朱十三。老妈子年约五十多岁，收拾得利落干净，一看便知有功夫底子，她自称徐婶，负责照顾龙淼淼的衣食起居。
徐婶举止得当，进退有礼，进门必定敲门，出门也会将门掩上。只有这朱十三，每次都是直接破门而入。
“为什么要敲门？小院可是我买的。”朱十三开口。
“你——”龙淼淼瞪了她一眼，随及伸出右手，“给我银子。”
“你要银子干什么？”朱十三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起来。茶叶是他专程派人送来的，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当然是去做市场调查。”龙淼淼说。
“你一个人？”
“不然呢？”龙淼淼看了看依旧气定神闲的朱十三，气不打一处来。
“女孩子怎么可以抛头露面。”这小姑娘胆子还真不小！尽管她戴着面纱，但眉目生辉，行走间袅袅婷婷，如夏日半开的睡莲，半是娇羞半是旖旎。只要一想到那些人会用贪婪的眼光打量他，他心里就不舒服，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更何况，他看到过她的容颜，倾城绝世。那日从伏虎寨回来，她沉睡不醒，他揭开面纱，那一刻他几乎忘了呼吸，天下间竟有这样的美人。冯家真是有眼无珠！
“徐婶，把东西拿进来。”
徐婶进来时，手中拿着一套白色男式长衫和两张人皮面具。朱十三指了指衣衫，“给你五分钟时间，赶紧换上。”说完，拿过其中一张人皮面具扬长而去。
“龙姑娘，赶紧换上吧。”徐婶开口。
“这面具怎么如此逼真？”人皮面具异常柔软，摸上去滑腻无比，像透明面膜一般。
徐婶回答，“姑娘有所不知，这面具是从死人脸上拔下来的，当然逼真。”
“啊——”龙淼淼赶紧缩回手来，面色发白，虽然她胆子大，自诩天不怕地不怕，但要将这死人的脸皮戴在脸上，想想都发毛，“徐婶，我能不能不戴这面具。”
徐婶像是料定她会有这番反应，“龙姑娘，少主说要戴，就一定得戴。”
“可是——”
“没什么可是，赶紧戴上。”朱十三的话在背后响起。回头看去，朱十三已换掉那副随时戴在脸上的银狐面具，戴上了人皮面具，摇身一变成了翩翩少年郎。
“为什么你的面具那么帅，我的面具这么丑？”龙淼淼开始耍赖。和朱十三的人皮面具相比，她的面具着实不怎么样，左脸上还有一颗黑色的大痣，简直是相形见绌，有云泥之别。
朱十三大笑两声，“我是大老板，你是随从，你怎么可能比我帅？”这一点，他是有私心的。如果让她戴帅气的人皮面具，必定引起众人关注，他可无法忍受别人的眼光在她身上流连。
龙淼淼无话可答，只得乖乖地跟着朱十三进城。
刚进城，龙淼淼就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冯家为了救龙贵一家，广募高手，直捣伏虎寨。
“冯家是怎样的人家？三代经商，信守承诺，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话说当日，众英雄冲上伏虎寨，一阵拼杀，救下龙家三口。”茶楼内，瘦弱的说书人唾沫横飞。
“不是说冯家大少爷嫌弃龙家贫困，一封书信解除了婚约吗？”茶楼内有人问道。众人跟着起哄。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再说那冯家大少爷，他可是咱们衡州城数一数二的痴情公子哥，对那从未谋面的未婚妻一往情深，自她出事后，他便茶不思饭不想，闭门不出，那封书信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罢了。”
“伏虎寨的土匪是什么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为了要挟冯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话也说得出来，那书信不过是他们逼迫冯家的手段罢了。”
“冯家还真是不知羞耻。”龙淼淼骂道。如果不是冯家人收买，说书人怎么可能处处维护冯家。为了掩面，冯家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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