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谁杀死新娘
晓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地方了。她扭扭酸得不行的脖子,带着鼻音对一旁开了一路车的赵小源说了句“辛苦了”。
赵小源并不怎么在意辛不辛苦,因为他对这个词没有概念。
他看看还亮着没沉下来的天空:“晓静姐,要不先在车上醒会儿盹?”
“不必,走吧。”晓静惯常是个工作狂,二话不说,利落地下了车。
新塘观小区,二楼三单元,602。
这是个老小区了,楼道里又窄又乱,贴了不少小广告,闻起来就是阴暗潮湿的老楼的味道。
赵小源摁了几下门铃,没声音,想必是坏了,他干脆上手敲了几下。
有人看了看猫眼。
“谁呀?”一个女声小心翼翼地询问。
赵小源回道:“警察。刘念女士对吧?我们有些事情想和您调查一下。”
等静默了一会儿,门才打开了条缝,只是门链还拴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姑娘探头出来,拿小鹿眼瞄了几眼,又问:“警官带证了吗?”
晓静和赵小源对视一眼,掏出警官证给她看了一眼,那姑娘才让人进屋。
“两位警官不好意思,我独居,就多了点心眼。”刘念给两人倒了茶水,又准备洗点水果表示歉意,不过被一句话晓静拦下了。
“谢谢好意,”晓静打量完这间屋子,才正色回应,“我们只是例行公事,问完就走了,不必麻烦。”
刘念腼腆地笑了笑。
这是个漂亮的姑娘,即使没有化妆打扮也能看出底子很好。眼睛圆溜溜的,声音也甜甜的,叫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她顺着晓静的意思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警官来是想问什么事?”
晓静翻开她的随身笔记,安抚笑笑:“我们来是想问问8月29日在天鹅湖大酒店举行的那场婚礼,听说你在卫生间看到了血字,对吗?”
刘念迟疑了一下:“是的。”
“方便和我们详细讲讲吗?”
“那天……”刘念回忆了一下,“那天现场挺乱的,因为那场婚礼的新娘子不见了,大家都忙着找她。”
“我中途去了一趟厕所,人有三急嘛,进去之后就看到了血字。”
晓静觉得这描述十分模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意图引导对方多说一些:“现场是什么样子的,可以尽量描述一下吗?因为我们接到调查任务之后,那些血字已经被处理掉了。”
刘念蹙了下眉:“那个血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笔画就像油漆刷子那样粗细,沿着笔画还往下淌了血……对,确实是血,我闻到血腥味了。”
“那你进厕所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这倒是没有。我去的时候,那块儿还挺清净的,没有看到其他人。”
晓静在本上刷刷记了几笔:“那,你有什么猜测吗?你觉得这会是谁所为,又在针对谁?”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警官,”刘念抱歉笑笑,“我只是一位化妆师,去那儿帮我的主顾化妆的,那位枝织小姐。”
“一点儿猜测也没有吗?”晓静追问,她从不信这种托词,“听说你和枝小姐有过几次来往,这几次里没有听到点风声吗?”
“这……警官,在背后说人闲话,传到我客人的耳朵里,我这生意可就要黄了。”
晓静一听有戏,立刻正色担保:“刘小姐放心,我们办案是有规定的,一切案情都是保密的,不会外传。”
刘念犹豫了一会儿,咬咬嘴唇,最终还是和盘托出了:“这应该就是针对枝小姐的,因为这场婚礼,很多人都不是那么支持。”
晓静和赵小源一副“怎么说”的表情。
“虽然我也是最近才和枝小姐熟络起来的,但我听说了不少事情。有人说她的未婚夫在和她闺蜜偷情,也有人说她家里很不满意这个结婚人选,包括她自己其实……也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
“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亏欠了她的未婚夫,所以才以婚姻作补偿的。所以我猜,既然写了‘恨你’,应当是对枝小姐有很深的怨恨,也许……就是她现任丈夫干的吧。”
“是吗?”赵小源奇怪地反问。
刘念这才有些回过味儿来,忙摆摆手:“我猜的,可不能当真。”
晓静和赵小源在刘念家坐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晓静姐,我觉得……”赵小源亦步亦趋跟在晓静身后,迟疑道,“有点奇怪。”
晓静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定了,才回应道:“我也觉得哪里不对。”
两人一时无言,都在思考刚刚的对话。
“刘念的话,不能全信,先回局里对对吧。”晓静系上安全带,这回换她开回去了。
最近局里忙得,不少人都在天天加班。
就像老狗,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十分萎靡不振。
“我恨毛/片,”他趴着桌子上恹恹地说,“我看了两天了,连几分几秒是什么剧情都铭记于心了,他妈的还是啥也看不出来。”
“吃饭了吗?”晓静拿本戳了戳老狗,“我点个外卖。”
老狗显然洞悉了这女人的套路,“切”了一声:“你能点什么好东西,不还是煎饼包子拌面老三样,不吃!”
晓静翻了个白眼,索性不理他了,坐回去给自己和赵小源下了单。
老狗趴了一会儿,耳听着晓静又开始窸窸窣窣工作了,才不情愿地转过头来:“唉,你怎么不接着问问我啊,你再多说一句我可能就吃了啊。”
晓静扭头瞅他:“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老狗:?
“好-贱-呐。”
老狗脸木了:……真是活该你八百年单身找不着对象。
心里骂完又懊悔地趴回桌上:狗东西,骂她岂不就是咒我?掌嘴!
“晓静,来开会。”陈煦童走过来敲了敲桌面,于是晓静就带着赵小源进了会议室。
老狗努努嘴,自己拿出手机,点了一份老袁煎饼——别以为他刚刚没听见俩人商量着要加烤肠和辣条,真当正宗煎饼没人了!
-
林娇娇醒来的时候,屋里黑漆漆的,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她动了动,只感觉一只手箍在她的腰上,后背贴着一个结实且温热的胸膛。
她努力地想把程琉的手拿走,恰巧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显示来了一条新短信。
139****7456:
想你了。
(刚刚)
林娇娇眯起眼睛,手机屏幕的亮光让她不太适应,但显然,这条短信让她忽略了这种不适。
发错人了吧?她皱眉。
于是林娇娇就这样回复了。
我:
我不认识你,你发错人了。
对方立刻回复了,却答非所问,且毫不收敛。
139****7456:
你在他怀里吗?
(刚刚)
林娇娇不禁警觉起来,但她没来得及再做什么处理,就听到程琉声音沉沉地问她:“醒了?”
她条件反射地把手机按灭了。
“我怎么睡着了?”林娇娇反问程琉,“我没有印象了。”
程琉箍在她腰上的胳膊又紧了紧,林娇娇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在震动:“你太累了,我把你抱过来的。”
“是吗。”
“要起来吃点东西吗?”
林娇娇拨开程琉的手,从床上坐起来:“我该回去了。”
“娇娇,”程琉也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灯,“现在你一个人不安全。”
林娇娇停下动作,回头看他。
程琉倚在床头,脖颈后仰,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有人‘恨你’。”
“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监控,虽然被剪了,但唯独你被留在了视频里……血字是留给你的”他身体坐直了一些,眼睛也聚焦了。
“先留在这,”程琉从容地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我和你一起查。”
林娇娇虽然没说话,但她知道自己心动了。
她的脸向一侧轻轻撇去,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那人……也不是不敢,就是有些尴尬……之前百般推拒,现在倒为了点好处就换了副面孔,对此,她还有些羞愧。
“谢谢。”于是她又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她惯常的社交方法,有什么不敢面对的事,笑一笑就应付过去了。
程琉深谙于此,他冷静地看着这个此刻正带着面具的爱人——或许说老情人更准确——也露出一个微笑。
“不客气。”他又喝了口水,喉结跟着滚动了一下。
-
这个私家侦探姓贾,长着一张马脸,整个人打扮得十分潦草,看着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但是他的生意还不错,报酬可观。最近又有一位大手笔的老主顾来找他,让他帮忙调查个人。
刘念,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姑娘,农村来的,在美容美发的技院学了两年,就出来给人化妆了。不过,前阵子不知道什么机遇,竟让她混到了上流圈子里,给贵小姐们梳妆打扮去了,过得滋润得很。
现在客人让他帮忙把刘念找出来,查查给人家婚礼上写血字是个什么心态。
“能有什么心态,”老贾掩饰着蹲在人家门口,嘟嘟囔囔地,“肯定拿钱办事儿呗,哼,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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