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要答应我
“得成！”
“嗯！”
“看书。”
“没带。”
“我有。”
晓琳琳打开双肩包，拿出一摞书本，堆在左边。
“我不管你以前看过什么课外书，也不管你以后要看什么课外书，都允许。但是，从今天开始到七月二三四考试结束前，不允许再看任何一本与考试无关的课外书。”晓琳琳拿出初一的物理课本，在打开课本之前很认真的说道。
“难道课外书对学习没有用？”我疑问的问道。
“有，但对考试没有帮助。”晓琳琳回答我道。
“你说得有点绝对，但貌似有点道理，有道理的我都会听。至少在这四个月，我不会看任何一本与考试无关的课外书。”我心里下了决心，便开口说道。
“还有，每个星期六星期天都要来这个地方复习，下午六点回校。你可以选择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回家一到二次，但要回校上自习，所有的晚上都要睡在学校。”晓琳琳很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即将要失去自由，有点难过的问道。
“你刚才讲往事的时候提到了你对小学班主任的承诺，郑洁也要求你好好读书。为了兑现对班主任的承诺，也不负郑洁对你的期盼，唯有把所有的时间集中起来，全部用在学习和复习上，才能达成目标。”晓琳琳一脸认真的说道。
“语文、英语、政治是早上考的，数学、化学、物理是下午考的。所以，为了与考试的时间相适应，我们星期六早上复习语文，星期天早上复习英语和政治，星期六下午复习数学，星期天下午复习物理和化学。”
晓琳琳继续计划着复习的科目和复习的时间。
“你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读书好辛苦。”我很无奈的说道。
“读书辛苦？活着还辛苦呢。你现在不辛苦，你能想到以后的生活状态是个什么样子吗？”晓琳琳白了我一眼说道。
伟大的人之所以伟大，不是在于他们取得了伟大的成果，还在于其过程之艰辛。
我们成不了伟大的人，但是也不甘于平庸，至少也要做一个平凡的人。
而一个平凡的人也要得辛苦，得努力，才活得有意义。
“郑洁没离开你之前，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也看得出来是个好人，郑洁离开你后，我感觉到你已经野了，也许没有依靠了吧，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没人管你了吧。特别是从昨晚上和今早上发生的事情来看，不仅是野的问题，完全烂了。”
晓琳琳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把我说得低下了头。
“当然，你也有好的地方，那就是全身上下都是善良的，这是一个人的优质本性，很难得的，所以别灰心。”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呃星期六星期天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行么？”我跟她商量道。
“不行。早知如此，你就不应该带我来这里，既然来了，就不换地方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喜欢。”她很认真的向我说道。
“怎么样，刚才我说的这些你还满意吗？”她问我道。
“满意，满意极了。”我无奈的说道。
“做得到吗？”晓琳琳问道。
“呃”
“看来你有点不爽啊。”我还没有说完，就被晓琳琳截胡。
我笑着道：“真的一本课外书都不给看？”
她很认真的说：“不给！至少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不给看。这是一个初三学生必须要坚持的。”
“那今天我们不看书，只聊聊天，可以吗？”我问道。
“为什么？”她面目表情的反问道。
“感觉从今后以后，我就被关禁闭了，完全失去自由。现在只剩这点时间了，你就行行好，让我放松放松，给一点时间思考一下人生。”我委屈的说道。
“本姑娘答应你。不过你要思考什么人生，你有人生吗？”她好奇的问我道。
“有。活着就是人生。”我说道。
“好吧，那我就像你学习，聊聊什么是人生。”她说道。
我总是喜欢说人生，人生这样，人生那样的。
而现在真正要谈人生的时候，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人生是什么，不知道如何去谈。
从昨晚到此刻之前，我们在一起，一直无话不谈，而此刻和此刻之后的一刻钟，我却一句也说不出所谓的人生，也许人生的命题太大了，大得找不到角度和方向，大得我从无下口。
又或许，我们讲得太多了，讲完了，突然就找不着可讲的话了，就这样保持着沉默，有点怪异。
我知道，这叫冷场，我们已经出现第一次冷场。假如我们之间没有郑洁，也没有坐在郑洁之前做过的地方，我想，情况变得不会这样糟糕，当然这只是我的微妙感受而已。
“得成！”晓琳琳打破了沉默。
我们两个始终要有一个人出来打破这样的冷场，不然美好的空气也会窒息。此刻的晓琳琳或许已经失去耐心，先出声了。
“嗯。有问题要问我吗？”我问道。
“没问题就不可以讲话吗？”晓琳琳突然生气起来，凶狠狠的问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晓琳琳好像不想放过我的样子，追问道。
其实，她听完我和郑洁的事情之后，我们之间相处的氛围就一直不对，具体不对在哪里，我也说不出来。
我总觉得晓琳琳的情绪一直不好，她一直不在状态，只要我稍微不小心，她的情绪就高涨起来，而现在一句‘那你是什么意思？’让他的情绪爆发到最高点。
“不知道！”我小声的说道。
又是尴尬的沉默。气氛一下子到了冰点，甚至比之前还要冷场。
我们就这样紧挨在一起坐在，却没有再讲一句话。
这次比之前一次的沉默时间更长，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差不多要到四点左右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定要打破沉默，一定不能继续冷场下去。
“真后悔！”
“后悔什么？”
“不该带你来这里。”
“带我来这里，你以为我是郑洁？”
“是的。”
“后悔了？”
“后悔了。”
“为什么？”
“到这里才发现你不是郑洁，我竟然不想承认她已经离开人间的这个事实。”
“然后呢？”
“然后，就把你的心给伤了。”
“你没有伤我。真的。”
“退出狼话妖言模式，正式跟你聊聊正常一点的事情。”晓琳琳接着说道。
“你说吧，我认真听就好了。”我轻声的对她说道。
“得成，你要答应我！你必须要勇敢的承认郑洁已经离开人间的事实，只有这样，你才能从痛苦的沼泽中出得来，才能不会变得颓废掉。”晓琳琳拉着我的手说道。
“得成，你要答应我！请允许我做你的另外一个郑洁，陪着你一起努力，如果你没有勇气承认郑洁已经离开人间的事实，没关系，郑洁已经回来了，那就是我。”晓琳琳拍拍胸脯说道。
“得成你要答应我！关于郑洁，你要做到牵而不挂。你可以想着郑洁，现在可以，以后也可以，但不要因她的离去而时时焦虑。”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她会在你的周围飘来飘去，会守护着你，但她一定不喜欢看到你难过，为牵挂她而难过。”
“所以你可以想她，但不可以时时把她挂在心上，不然她在你的心里只会变成沉重的包袱，压得你喘不过气来。”晓琳琳继续说道。
“得成，你要答应我！关于郑洁，你要做到思而不念。跟刚才我说的一样，可以心中有她，可以不忘记她，时时有思，处处想她，但不可以念她，不然你还是回不到现实中来。”晓琳琳摸摸我继续说道。
“得成，你要答应我！关于郑洁，你要做到痛而不苦。你可以牵，可以思，可以痛，但一定从挂、念中走出来，不然会很苦。晓琳琳抹了抹我的额头说道。
牵挂，思念，痛苦。变成：牵而不挂，思而不念，痛而不苦。也许这就是人生，我谈不出来却被晓琳琳谈出来的人生。
“你能答应我吗？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话，说明你还住在曾经，没有回到现实，既然这样，这四个月的时间，你的成绩根本提不上去，以后你还是懵懵懂懂的过下去，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起色。”她总结性的说道。
“说完啦？”
“说完了！”
“你还真不让我插一句话，对我一点都不客气啊，算了，看在你讲了那么多话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说你是妖，一点都不假，居然能清清楚楚看得到我存在的问题。”
“你刚才说的东西，正是我这两年来背在身上的枷锁，这枷锁不仅解不开，还越来越变大，才使得我变成一个抽烟喝酒打架的不良少年。”
“后来我痛改前非，平静到遇到你之前，说是平静，其实还是没有从失去郑洁的痛苦中走出来，这些痛苦憋在心里。”
“所以，我答应你，因为知道你是在救我。但请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改变过来。”
我轻轻的擦着她的手背认真的说道。
“我要申明一点。”
“申明什么？”
“我做你的郑洁，但不一定做你的女朋友。”
我们两个又进入狼话妖言模式中最简洁的一问一答，我们叫做狼话妖言模式，毕竟约好，我是狼，她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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