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计划 4

　　莫梵是在睡梦中被喊醒的，睁开眼一看，自己身在一间暗室里——确切的说是一间窗子被黑布蒙上的房间里，好歹不是阴湿的黑牢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道自己处境之不妙，对面站立着武士首领，身边还有另一位黑衣武士，正缓缓拔出腰侧弯刀，接着两手握住高高举起，刀刃的方向正对着他的脖颈。

　　这情形差点让他以为噩梦没醒，惊的一个机灵坐起身来，正对上武士狰狞的面孔。

　　“有话好说，好说，”他忙举起一只手，“知无不答，答无不细。”

　　“那说，你到底是不是中原的探子！”那首领喝问道。

　　“我……原本不是……是，是，”莫梵心里默念“识时务者为俊杰”，先过了眼前的关口再说，“我确实是为见乐师而来……”

　　那高举头顶的大刀暂时停在半空，“说，你们的朝廷派你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为……为了来查前番使节遇害一案，”莫梵拿着列膺的籍口回道，“朝廷要查明遇刺真相。”

　　首领紧皱起眉头，狐疑道：“和那乐师有何关系？”

　　“那乐师是我曾经出使鲜卑认识的一位朋友……有些事情需要向他打听。”

　　“你是一名使节？”那武士两眼眯起，大刀“嚯”的一声垂下，重重砸在莫梵身侧的木板上，回身看向首领。

　　“我的身份并未公开，此次来是暗中调查。”

　　首领继续问道：“那乐师带来的消息和使节遇刺是什么联系？”

　　“有消息称，遇刺一案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暗中收买一伙江湖杀手，目的为的就是挑起两国的矛盾。”莫梵只好信口胡邹。

　　“什么？”首领的神情起了几分讶异，“暗中收买的人是谁？”

　　“阁下可以想想谁最希望挑起两国的不睦，一旦交战，与帮谁能得渔翁之利？”

　　“少废话，究竟是什么人？”

　　“自……自然是对你们的大王木图心怀不满之人！”

　　那首领闻言阴沉着脸，踏步走到莫梵眼前，“为了证明你没有撒谎，先卸下一个胳膊做证明！”说罢他亲自拿起弯刀，凶狠的目光移向莫梵的臂膀。

　　莫梵心里一惊，情急之下突然生智，“我招认，前番暗闯进来的确是同伙，你们可以找他来印证，我说的绝无假话！”

　　“他们是谁，现在何处？”

　　“芳草苑就能找到他们，”莫梵垂头丧气的说道，“若非你们袭击杜婉兮，我怎能找上门来？信不信随你。”

　　首领冷哼一声，对部下道：“看住他，再出岔子，你拿命来见！”

　　那部下恭敬应了一声，躬身送首领出去，自己则怀抱大刀，在莫梵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下来。

　　莫梵这才发觉背后一阵冷汗，自己中的迷药似乎也随之小消散大半，虽是浑身还无力气，血脉已经畅快不少。这一番试探，他随口将乐师立场转移至木图有利的方向，却并没有被立即戳穿谎言，可见这些武士对乐师的来意并不能确定，这无疑又是一个好消息。

　　眼下只能希望消息赶快被送到芳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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