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双向利用
看着顾明夷带着东西到来，孔濯才知晓着崔姝玥的动作这样快，短短时间就让兴安帝下旨放顾明夷离开。想着这个小姑娘果然聪慧又厉害。
这样也好赵国公府的事情就应当快刀斩乱麻的拿下来，拖太久了难免给人可乘之机。
顾明夷看着孔濯，这回的面色已然与上次沉闷的不同，整个人都是欣喜的喊着：“衡惟。”
“今日之事皆是衡惟的功劳，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变。”顾明夷把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上面就是他同赵国公府的所有。
孔濯看着东西，左右瞧着就是一本普通小册子，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他便打开来，翻着里面词句写得混乱，让人看不懂用意。
顾明夷看孔濯从头翻到尾后才同人解释道：“这便是这些年来我亲自记录的有关赵国公府的事情，衡惟看不懂是自然的，这样的书册放在顾府里总有风险，得用点别人不懂的样子才能蒙混过关。”
孔濯这才时觉得这人也不是太傻，便点着头让人继续说。
顾明夷翻到第一页。
赵国公府起初看上顾明夷时，他还只是一个从五品官位的小职，在临平城里算官职较低的。
“那时赵国公待我极为热情。”顾明夷回想着自己见赵国公的第一面，从没想着后头能多这样多的事情出来。
也怪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
在那一年，赵国公虽未将顾明夷官职提升，可却简单的让他换了一个部，从礼到户。可不是一件简单之事。
顾明夷的官位看似不动，实则有了很大的提升。
“那时赵国公并未吩咐我做任何的事情，这些好事便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般。”顾明夷说着嗤笑起来。
他当时只觉得国公爷是想为着他那还未入仕的儿子铺路才这般网络人，顾明夷也没起疑心。
这样的事情他们听着也觉寻常在临平城里，父为子谋算是常事。
孔濯听着这些话察觉不出其中问题，便皱眉看着顾明夷，以为这人到了如今还要瞒他。
顾名夷自是看着孔濯的脸色的，立马同人解释道：“当时的赵国公还对我还有疑，自然不会用我。他们手上有许多人诚然不缺我一个。”
听着对方这话有理，孔濯才稍安的继续听下去。
第二年赵国公就想办法把顾明夷提至四品。
当时北方大乱，朝中无将领。而顾明夷实际没有领兵之能，赵国公却让他递折子上去，同陛下说愿前往北边为朝堂、与陛下分忧。
赵国公也并非真的想让人出去，他知晓顾明夷的能力，便只让人在北方呆了近一年，就只是管着粮草与后方的事情。可传回是临平城里的折子多夸着顾明夷待人处事的才能。
当时他从军队回来述职，瞧着朝官对他的态度，顾明夷就觉得赵国公是真有这般大的能力，而且也知晓了这朝堂之上国公府并非只拢着他一人。
“赵国公给人擢升官位的方法便像如此，皆是投机取巧之举，可这般的事情每每总能进行的极其顺利。”顾明夷同孔濯说着，这也是这些年来他看着最困惑不已的事情。
赵国公仿若能有神机妙算的本领，总能算着天家下一步会如何做且那般准。
孔濯听到这里才觉得有点意思，忙让人接着说。
而后几年，赵国公便越发信任顾明夷，与其他朝官说事也不避讳他。
这其中大多是讲着要将其他人提上来，换到什么好地方去。或者是要把人拉下来。
那时赵国公可是频繁变动着人。他便是一面向朝堂里送着人一面又用朝堂把他用不掉的人全部扼杀。
顾明夷也是在那时候看着赵国公对于不用的人，那些狠心之举才有了防人之心。
而右司谏就是在那个时候上去的，一步跨了几个位置。
顾明夷看着大明殿里右司谏升官，自然也同赵国公说着自己的官位。虽然他已官至四品，可到这时已有两、三年未有变动。而这两年里他替赵国公干的事情可是不少。
赵国公看着顾明夷主动提着，自然是满口答应承诺着，定会让顾明夷满意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何赵国公把目光从朝堂转向长公主自然也无心于他的事情。
“当时赵国公当真有想让赵际之得些贤名却不入朝入仕，没有高官职安排。这便是打算着为了能娶得长公主。”顾明夷提着这事，当时他就听赵国公不止一次的同人商谈好坏。
孔濯听着这话，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
顾明夷就继续同人说道：“我并不知晓他娶长公主背后最大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我知晓娶长公主这个主意定然不是赵国公自己所想。”
“你为何能这般肯定。”孔濯皱着眉问着。
顾明夷把书里一个名字递给孔濯解释着：“当时的赵国公心里早有合适的儿媳人选，且已同对方议过亲了。临了才因这事反悔的，赵际之对那个姑娘也有了心，还同赵国公闹过一场。”
当时顾明夷就当笑话看了一阵，子不敌父，最后赵际之还是被迫同意听父亲的话去娶崔姝玥。
听着这话孔濯便更加心里不愉了。这赵际之竟还看不上崔姝玥。能让他的名字同崔姝玥一道被提起，都是他几辈子的福气。
当然今日这事议论的重点并非在这。孔濯自然不可能全然想着这事。
顾明夷想着后来的事情也觉得离奇，笑着同孔濯说道：“后来长公主直接出宫拿剑伤了赵际之，赵国公府才暂时停止了这一场谋划。”
顾明夷说完看向孔濯后面的事便是他们都能知晓的。
他现在也不明白崔姝玥只是因为听着昔日传言单纯不欢喜着赵国公府，还是想通过这事情把这背后的人揪出来，毕竟这人有这样的本事来绕乱朝堂。
孔濯回想着顾明夷这前后说的话，便知道这赵国公府只是明面上摆着的一面旗帜，而赵国公背后定然有一个能操控全局的人在，指挥着这一切。
难道国公府里也有哪一位非同寻常的“先生”？
孔濯此刻不得而知。
就先看着人问着：“你院里的那位先生是什么时候送你这的。”
说到这个顾明夷便是一阵愤恨，回忆着说道：“便是我第一次升官之时，这人还是我带着去北方又回来的，赵国公本只说让人在北方之时辅佐于我，回来之后我便升了职，赵国公便又说着以先生才能定能让我再升，就让我把人留下来，这也是我开始在后院里养先生的缘由。”
孔濯点头想着赵国公府，果然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处理掉顾明夷的方法。还有赵国公的后头的人怕是有些本事，能在一开始就想的这般齐全。
最后顾明夷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同孔濯说着：“衡惟，这张纸上的人皆是与赵国公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若是想查便可以从他们开始查起。”
孔濯看着顾明夷递过来的东西，想着今日这人也算老实。
这纸上面的人，他孔濯认识的不认识的合着竟有8位之多。
果然这个赵国公府是该查该杀。
还没等孔濯同人再说什么，顾明夷就先开口了。
“我也知道这临平城里算计着我的人与事还有许多。便如同衡惟你，也抱有你的心思接近着我，可走到如今我便也只有你这样一条路，还算可行。”顾明夷嗤笑着，末路之时才能明白自己愚钝。
这话反倒让孔濯抬眸仔细的看着人。
顾明夷多多少少在这朝堂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就算起初他无疑人之心，可慢慢走着总能想到可疑之处，可既然那边已然是鱼死网破了，就只能同这边的人演好关系携手共进。
外加上孔濯确实比赵国公仁慈一些。说着放他离开便是离开，没有后头的死招留着等他。
孔濯忽然看着人笑着，这时才觉得顾明夷也算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若非是一开始打的太过于措手不及，说不定给些时间顾明夷还能在这一场争斗里翻身。
“我知晓这些便更为感激衡惟你今日之举。你若想碾死我也是这般简。虽我不知，你与我之间有何仇恨之事，但这朝堂上做无缘无故事情的人总是这般的多。”顾明夷这一场斗败的明明白白。
这是孔濯才真心同人说一句：“去了州府也好，总归能余有性命。”
顾明夷便点着头，把一切说开。即将离去，心思不再。
这临平城啊，顾明夷回想着自己，从初来临平到如今，他就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往上升。这般久的时间，他竟没能去瞧瞧临平的全然风光。
这回在大狱里差一些丢了性命，也让顾明夷活着能看到名利外的东西。
利用便是双向的戏，一方可成不了，这么精彩顺利。
最后孔濯送走顾明夷回想着今日听着的话，赵国公这后头怕有许多事是顾明夷也不知晓的，他不能急也不能太缓。
孔濯便觉得自己得先逼赵国公一把，让人能露出点马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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