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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场睡大街!


  说实话,她叶浅榆一直觉得自己运气挺差的。
  上辈子家破人亡当了刺客,结果还没等到报复社会,自己就先死了。
  这辈子呢?好像也挺惨的。
  她半个时辰前就醒了,发现自己成了一估摸着只有十六七的黄花大闺女,裹着件素色儒裙,昏死在大街上。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把口中的尘土一呸,她呆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老茧的小嫩手,又抬头看了看古旧的街景,大脑彻底宕机了。
  直到现在,她才逐渐接受了自己的现状。
  她不仅穿越了,还穿的很惨。
  好家伙,人家穿越最惨也是遍体鳞伤的在一张破床上醒来。她直接睡大街,还睡大街中央,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惨。
  不过话说,一个妙龄少女在大街上躺了这么久,就没有人来发扬一下乐于助人的精神过来扶她一下吗??她又不会讹钱!!
  忽然间,她听见马蹄落地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终于有人来了。
  叶浅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爬了起来,准备问问情况。
  她站在街角等那人骑马而至,可她刚刚一低头,便只觉得耳边有风刮的她脸疼。
  一抬头,已经不见那人影了,远处,那人白衣飘逸墨发飞扬仿若仙人,一鞭子抽在马上。
  马发出一声嘶鸣。
  “嗬!”
  等等,这马的声音貌似有点不太对。
  我靠,这不是马!这是一头骡子!骡子啊!
  在?我有丑到让你骑骡子跑出光速吗?
  无力扶额,她提起裙子向她追去。
  眼见那人骑着骡子越来越远,她一个助跑借势徒手翻墙,爬到了屋顶绕开障碍,眼见着快要追到了,她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大佬别走!”她疾步跑去,准备以身拦车。
  “嗬!”那人一勒缰绳,骡子痛苦的嘶鸣,并且以相当鬼畜的姿势蹦起来。
  叶浅榆抽了抽嘴角,走到他对面。
  那人正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身姿是十八九岁少年独有的瘦削和挺拔,眸如秋日寒潭,清隽却漠然。
  这样高傲的姿态却因凌乱散落的青丝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让人凭空生出几分亵渎神邸的欲望。
  她看得有些入神,此时,骡子不合时宜的又叫了起来。
  她回神,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看了看可怜兮兮的骡子,又看了看他。
  “……”
  “骡子不卖。”他开口,声如其人清冷宛然。
  本已经组织好语言的叶浅榆大脑再次宕机。
  花季少女拦你的马,呸,拦你的骡子,你居然觉得是来买骡子的?!
  这……
  她彻底放弃交流,颓然的走到一边坐下,准备等待下一个正常一点的过路人。
  此刻,他忽然发问:
  “你……是北鼎的难民?”
  语气平淡,没有半分怜悯,却带着笃定。
  好家伙,原来她长得一看就像难民。
  叶浅榆感到扎心。
  再多和这个男人讲一句话她就会当场气绝身亡。
  “我不是难民,若你有事便不必搭理我了。”
  她捂住脸,彻底自闭。
  “别留在这里,快向南离开。”留下这句话后,他绝尘而去。
  马蹄声,不对,骡蹄声逐渐远去。她睁开眼睛,看到脚边多了一甸银子。
  ……
  好吧,谁给钱谁是大爷,她乐意当难民。
  抛着银子,她感到一丝丝慰藉,退后几步助跑又跳上了屋檐,准备好好看看哪儿有可以花钱的地方。
  房屋俨然,排布整齐,坊市和民房被街道分割成区块,外围是大片的农田,只是都没有人耕种。
  嗯,好地方哦。
  但是为什么半个人都没有。
  她看了看太阳,目测已经是中午了。
  真就太阳晒屁股都不起床呗。
  对于这一座空城她本能的感到一丝诡异。
  可她没想到,造就这繁华城邦和引起全城皆空的竟是同一个人。
  是方才她遇到的那个人,南起太子傅如隐。
  三月前。
  北鼎与南起因虞城而起争端。
  南起帝连夜下旨令虞城百姓集体北上避难。
  次日
  作为虞城的建设者,南起太子傅如隐掌兵,受命平定一方战乱。
  双方到场后,太子先手棋局,以一支精兵扼住北鼎兵的咽喉,擒获北鼎二皇子。
  而后,就彻底没了动作。
  北鼎军从开始的顽抗到后来的求饶再到坐吃等死丧志意志,都完全没搞清楚太子殿下到底要干什么。
  北鼎军虽为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可因农田稀少,商贸不发达,军饷一向成为问题。
  鉴于两国关系在领土问题出现之前素来都还算不错,无可奈何北鼎二皇子索性大手一挥,让将士们敞开了吃敞开了玩,和敌军把酒言欢。
  太子的军一向不缺粮晌,伙食好的不像军粮。
  在吃了太子三个月的饭之后,北鼎二皇子甚至还写了一封表达感激的书信,托太子的近侍硬要塞给太子,还表示要代表北鼎与南起世代交好。
  太子表示:可以,但没必要。
  他用朱砂圈了几个错别字后,直接把信给北鼎二皇子退了回去。
  ……
  此刻,当事人热心市民傅如隐骑着骡子终于到了营地。
  他在虞城有几处宅邸,此处正好位于柳南山下,便于阅兵,也便于藏匿。
  正是春日,朱门外。
  他路过柳色深深如许,一支柳条轻轻垂在袖上,引他微微停驻。
  抬头时,正是光影被繁树揉碎,云锦袍子上的绣银暗纹随树影摇晃时隐时现。
  原来,已是六月了。
  傅如隐微微勾起唇角,步入朱门。本是清冷的人,此刻却多了些纨绔气。
  他才十七。
  虽已接受家国重任,可在南起,还是要念书的。
  没有人喜欢念书,太子也一样。
  这三个月,傅如隐是来逃课的。
  “茗礼,父皇说了要怎么处置战俘吗?”他把骡子交给近侍茗礼,自己一撩衣袂,走进马棚里。
  近侍穿的规规矩矩,一席行军服,听见他此言,嘴角一抽。
  “回殿下,还没有。”
  您可是托皇后娘娘把折子塞在最底下,陛下哪儿能知道呢。
  马棚里,一匹通体乌黑油亮的骏马正悠闲的低头吃草料。
  作为一匹战马,它在闻到硝烟味之后果断的抛弃了正要上马的主人,自己逃回了营地,路上还受惊踢晕了一个逃难的小姑娘。
  傅如隐拍了拍坚实的马背,果断的下了结论:
  “月居,你是个废物。”
  马儿并没有因为人格侮辱而感到难过,反而,他吃的更欢了。
  傅如隐叹了口气,他垂敛着一双秋水眸,有些落寞。
  毕竟是养了五年的马,每日精心让人伺候着却派不上用场茗礼见他这般神情,心中也为他感到可惜。
  傅如隐离开马棚,走前还不忘狠狠踹了一脚月居的屁股。
  可惜月居实在是养的太好了,被他一踹居然纹丝不动,甚至还摇了摇尾巴,大有嘲讽之意。
  傅如隐微微使了内力,又踹了一脚。
  月居长啸一声,如诉如怨。
  而后……
  又跑掉了。
  不愧是汗血宝马,跑的非常快。
  傅如隐微微皱眉,衣袂飞扬之间,出掌隔空将月居打倒在地。
  他起步不急不慢的走进主厅,忽然想起些什么,清冷如寒潭的眼眸中略过一丝戏谑,又回头嘱咐道:
  “茗礼,把它送给二弟吧。”
  茗礼嘴角又是一抽。
  殿下自己被这没用的畜生放鸽子还不够,还要拿去恶心二皇子。
  真是兄弟情深。
  虞城的另一头。
  在空空荡荡的城里逛了半个时辰,叶浅榆满脸黑人问号。
  正行到粮市,她看了看满铺的粮市,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银子。
  天在看,不知道为什么穿越了的叶浅榆决定守住自己的道德操守。
  她悲恸的把银子放在了店家的柜子里。
  拿了一根胡萝卜,叶浅榆找了用衣袖擦了擦,蹲在路边啃了起来。
  别说,还挺甜的。
  甜的叶浅榆想落泪。
  萝卜堆里忽然跳出一个虬髯大汉。
  大汉:“姑娘!加入我们北鼎军吧!”
  啃胡萝卜的叶浅榆:???
  ------题外话------
  文一般来说日更不会断,欢迎大家来评论区和我一起玩
  我好想吃胡萝卜,在学校吃不到,好难过QAQ
  有没有朋友喜欢生啃胡萝卜的,没试过的可以试试,然后你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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