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勤演出 大获收益

　　
话说郑得山师徒演出，被黑衣人捣乱散了场子。他们收拾了东西，准备换地方演出。李汉推起胶轮车，与大家一起入了马路，就顺路往前走。他们走了不多远，忽然听身后传来有人叫他们留步的声音。师徒几人都是吃了一惊，觉得他们刚到上海，这里根本没有熟悉的人。他们回头一看，却见是刚才那个戴礼帽的老者追了上来。
只一会的工夫，老者追上了他们。他到了郑得山面前，就气喘吁吁的说：“大师，这里不能演出，你们就跟我去演出罢。我敢向你们保证，那里不会有人给你们添乱子。”郑得山眼看着老者，摆摆手说：“谢谢你的美意！我们还是自选地方演出。”这话让老者很尴尬，刚才火热的心情，给泼了一盆冷水。
老者笑嘻嘻的面孔，生出几分凄凉。他又不甘心的说：“大师，你干么这样拒人千里之外？”郑得山笑着说：“请你别怪罪！我们师徒几人自由自在的惯了，不愿受恩于别人。”老者看着劝说无望，就说了句：“大师保重！”也就站在原地，眼看着他们师徒一步步的离去。
师徒几人继续往前走了一阵子。这时徐优进回头看了眼老者，见走的离他远了，就问郑得山说：“师父，咱们不是哪个地方，都可以演出吗？你干么要拒绝这老者的好意？”郑得山看了眼徐优进，笑着说：“看来你的脑壳，还没开窍，还嫩着呢！你想，刚才咱们演出时，他大方的出手，一把就给咱二十块大洋，咱们没有接受。他现在又跑来，劝咱们到他们那里去演出，并保证咱们的安全。这说明，他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咱们。如果咱们刚才收了他的大洋，现在又去他那里演出，那么，他的心愿就实现了。咱们也就上了他的当了。”
徐优进还是没听明白郑得山的话，又问：“他是做好事，咱们怎能是上他的当呢？”郑得山说：“如果你要受之于他的情，事后，如他有求于你的事，你就会赴汤蹈火，也要帮这个人办事。好事则罢，歹事你也成了歹人。”徐优进听出了一点头绪，半懂不懂的答了声：“原来是这样。”
娜娜在一旁问：“师父，咱们又干么听那两个黑衣人的话？他们不让咱们演出，咱们就停了。”郑得山说：“这事，你们就不明白了。他们是一个帮派的人，势力很大，就凭咱们师徒的本领，是斗不过他们的。他们这是想让咱们到他们面前磕头、求饭吃，咱们做不到。所有，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娜娜说：“那咱们不理他们就是。”郑得山说：“那怎能行！咱们不理他们，他们可跟着咱们不放。”娜娜说：“咱们就报官，”郑得山说：“在这混乱的年代，坚持公道的人，能有几人？”
他们说着话，不停的往前走着，也不知行了多长时间的路程，不知不觉，就到了十里长行。其实，他们对上海的地形，并不熟悉，只是盲目的往前走，就来到了这里。十里长行是上海的一角，虽然没有大马路繁华，工业也挺兴旺，街上也是人来车往，商铺林立。
此时，已是暮色降临，路旁的商铺，都点燃起了灯笼，开始做起临晚的生意。师徒几人入了大街，在一家饭馆吃了晚饭，接着找了一家客栈，就投宿了。
到了次日，他们起床离开客栈，在街上吃了早点，就是太阳竿高的时间了。这时，他们准备找地方，摆场子演出。师徒几人沿大街往前走，后面李汉推着胶轮车。他们往前走了一阵子，前面出现了一个街口，几个人一转身，又改道走了另一条街道上。
这条大街叫清河街，虽然街面不怎么宽敞，却也算得上繁华的街道。街上商铺繁多，来来往往的人，穿梭在大街上，让人看了，就似走在那条繁华的大马路上。
他们又往前行了一会，前面又出现了一条大道。这条大道路面宽敞，车水马龙，让人眼前一亮。靠路口的一角，有一片树林，林中的树木，并不稠密，可树木长势挺壮，有着古树参天的气势。林中的空地上，那是热闹非凡，有说书的，有唱戏的，还有相面的，也有提鸟笼子游玩的······
徐优进发现了此处，用手一指，向郑得山说：“师父，那地方不错，人又多，还有树荫遮晒，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娜娜反应的特别快，她第一个高兴起来，又蹦又跳的拍手说：“师父，咱们就去那里演出！那地方比较热闹。”
郑得山往树林里看了一时，觉得也很特别。看样子，这是地方管理人员，专意投放了这一块地方，作为这样的娱乐场所。接着，他就向大家说：“走。咱们就到那里去，选一块地方演出。”说完，就一块走去树林。
师徒几个人进了树林中，选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这里有几十平方米大的一片，周围长着几棵参天红杉，显得特别的壮观。选定了地方，大家把东西从胶轮车上卸下来，就准备演出。一时围上来不少好奇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李汉问郑得山说：“大师，咱们现在开始演出吗？”郑得山向李汉一点头，李汉就提起铜锣敲了起来。小健就抄起了鼓棒，也敲起了皮鼓。这时这片树林里，就笼罩在鼓声和锣声之中。
这样一来，听书的，看戏的，在卦摊给自己相面的，看耍猴的，都被鼓声和锣声所吸引，大家不由的凑过来，抢着要看热闹。只一会的工夫，围观的人就站满了这片场地。李汉边敲铜锣，边维持了一下秩序，把演出的地方腾出来。
徐优进几人做好了表演前的准备，等郑得山吩咐开场后，首先是娜娜出场，她表演了一趟拳路，收式回到原地。接着明明出场，他表演了一路红缨枪法。后来徐优进又上场，他耍了一套亮银鞭法。跟着又是小健出场，小健表演的是一路双钩，只见他舞起双钩来，那是不含糊。他双钩在手，左划右勾，前挂后削，钩映阳光，闪烁着银光。在场的观众观后，那是叫好声连连，掌声阵阵。
小健一路钩法表演完，算是上半场告一段落。这时，李汉手托铜锣，就在场内向观众收钱，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抢白词。等李汉收过钱，又回到了原地，大家又接着表演下半场。下半场演出，还是他们四个人轮番表演：有单刀，有双刀，有链子锤，有三节棍，有双节棍，还有单掌开碑，油锤灌顶等等，一直演到太阳平西才告结束。
演出结束后，所有围观的人，都已散去。场地上还剩下他们师徒收拾东西。娜娜走到铜锣旁，看了眼铜锣内的钱。她见只收了十几个铜板在里面，心里一寒酸，就说：“师父，咱们辛苦了大半天，累的人腰酸腿疼，就得了这么一点点报酬！”
郑得山也看着寒心，他见娜娜自暴自弃，就说：“傻丫头，什么叫万事开头难？所谓的头三脚难踢，就是这个意思。今天就是收获小了，也不能抱怨，无论干什么事，都是一步步的见好。再说了，咱们这是头一场在这里演出，说不定明天再演出时，收获就会多上一半。”娜娜听得半信半疑，也没接着说下去。小健在一旁说：“师妹，你就别多超心了，一切听师父的话，没有错。”娜娜朝小健撇了一下嘴，瞅了他一眼，就离开了铜锣。
等大家把东西收拾好，李汉推上胶轮车，师徒几人走出来树林，就入了大街。后来，他们在街上寻到一家馆子，吃过饭，就投进一家客栈休息了。
到了次日，大家一早起床，出来客栈，吃过早饭，又来到了树林里。他们又到了昨天演出的地方，把东西卸下来，准备了一番，就开始演出。不过，今天来围观的人，明显要比昨天多上一半，并且在徐优进几人表演到恰到好处时，那是欢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
他们表演过上半场，李汉又托起铜锣，开始向观众收钱。奇怪的是今天比昨天，就大不一样了。李汉所到之处，只见有不少人争着上前投钱，有铜板，也有大洋。等李汉把全场收过，却是收了半铜锣的钱。这事让李汉感到奇怪，郑得山也奇怪，大家都奇怪！相比之下，昨天只是收了十几个铜板，而今天一下子涨了这么多，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郑得山觉得这里面必定有蹊跷，思考了半天，那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心想：“收就收了，又没有人像那个老者那样一把给了二十个大洋，却能找到理由拒绝。而今天给钱的观众，最多才给一个大洋。”想过一笑，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这个时候，徐优进几个人又开始轮番的表演下半场。等下半场结束，今天的演出就收场了。围观的人慢慢的散去，这里还剩下师徒几人收拾东西。娜娜看到铜锣里的钱，高兴的不得了，他笑不合口的向郑得山说：“师父。今天这么多的收入，才让我高兴呢！我就说呢！这里的人不会不近人情，咱们这是得到了真正的回报。”明明在一旁说：“看把师妹高兴的，好像得了宝贝一样。”娜娜听了，就笑着反驳说：“二师哥说的是实话，钱不是宝贝，是什么？”这话惹的大家笑了一阵子。明明只是笑个不停，也没再跟娜娜接上话茬。
他们边说笑，边收拾东西。等收拾结束，李汉推起胶轮车，大家一块出来树林，又进了一家馆子，大吃了一顿，就又投宿到了昨天的客栈。这家客栈名叫运盛客家，由于他们昨天投宿过，知道这家客栈服务态度好，给他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所以，他们今天又过来投宿了。
客栈的老板把他们迎进来，又安排在昨天他们睡过的床铺，就回头照顾其他客人去了。客栈老板走后，师徒几个人聊了一会，也就分头休息。
第二天，他们又如实的到了树林里，准备妥当，就开始演出。今天来围观的人，比昨天还要多，收入也比昨天有增无减。一直到了演出结束后，师徒几人出来树林，来到街上吃过饭，又回到了运盛客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半月有余。师徒几人不间断的演出，每天都有不小的收入。这一来，师徒几人在这里演出，就有了可观的收入了，钱兜里的钱，可见一天天的增长了不少，钱兜慢慢的鼓了起来。
这天，师徒几人演出回来，由于天色还早，就在一起聊了起来。娜娜很高兴，就向郑得山说：“师父，怪不得你带我们出外打拳卖艺！这叫双丰收。咱们不但捞了钱，又增强了我们的功夫。”
小健笑着说：“师父的眼光没错。如果咱们长期呆在家里练功，不但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学不到这么广泛的交往知识。”明明笑着说：“师父是谁？师父就是师父。”这话惹的大家笑声不停。郑得山心里特别的高兴，笑着说：“你们对我太夸大其词了！为师受不了你们的高抬······”
就在这时，就听店老板在房外喊了声：“房内的师傅！外面有个僧人求见！”要知来人是谁，请看下回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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