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度中秋 暴打歹徒
话说徐优进送走商人田来运,刚回到办公室里坐下来,就见小四子跑进了办公室。小四子到了他面前,说是杜月笙带领着手下的人,正奔横山码头来。徐优进听了,心里一惊,自他管理横山码头以来,他接触过不少生意上的客商,和社会上的名流。有关杜月笙这个人物,时常耳闻,都听得耳膜蹭出老茧来了,心想:“他可是青帮帮主,又是黄金荣的徒弟。他手下帮众遍布几省,在上海提起他来,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竟然带人来横山码头,不知所为何事?”徐优进百思不得其解。但想归想,听说人家来了,出于对别人的礼貌,那也要出外迎接一下。于是,他站起身来,看了眼小四子说:“小四子,我知道了,你回罢。”小四子答应了一声,就往回跑。他见小四子走了,也就动身向外走。
原来,这个横山码头建成卖给上那个航主。航主开张不久,杜月笙的手下就来到了码头上,要向他收保护费。这个来收保护费的人,叫阿星,是杜月笙的二代弟子。航主听到是杜月笙的门下弟子来了,那里敢怠慢,忙从钱柜里拿出十块大洋来,回头递到阿星手里说:“小爷,你们收保护费,我愿意给。托杜帮主的宏福,能保得我这码头平安无事。”他表面上说这样奉承的话,心里却恨死阿星了,但恨归恨,钱却不敢拿慢了,怕阿星一个不高兴挑了他的场长。
阿星把钱接在手里,掂了掂,一种悠悠乐哉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就这两个钱,你这是打发要饭的?”话一落音,这十块大洋就撒在了地上,其中一块大洋滚到了航主的身下,也就伸腿踩到了脚下。航主见阿星生怒把钱撒到了地上,忙弯腰去捡,边捡边说:“小爷有话好说,不要把钱撒到地上。这钱可是一个子儿、又一个子儿赚辛苦来的,那是相当的不容易。”他边说话,边捡地上的大洋,把十块大洋捡起了九块,还剩一块踩在阿星脚下,他就把手伸过去,说了声:“小爷抬一下脚,我把这块大洋捡起来,咱们再说话。你要知道,挣到这块大洋,得有好多人流下不少汗水。”这话说的一点不错,他赚到每一分钱,都是码头上的工人出苦力给他赚来的。
阿星哼了一声,慢慢的把脚挪到了一边。航主赶紧把大洋捡到手里,站起身来,回房里又拿出五块大洋来。回头与那十块大洋一块递给阿星说:“小爷,又多了五块,这样行了吧?”阿星把手一背,把转身脸向一边,根本不接这钱。
这让航主有点难为情,伸出去的手,又不愿情牷回来,就哀求说:“小爷,我这码头刚开张不久,钱还没有赚到呢!你大仁大贵,开一下恩德,就把这钱收下罢。”阿星根本不理他的话,头也不回,两手背着交叉,两个手指不住的上下晃动着,原地不动。
航主看着阿星的动作,心里很无奈,一个码头的航主,竟然让阿星拿捏的如同一个小孩子似的。这时叹息了一声,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收回手来,又转身去了房里,从钱柜里再拿五块大洋出来。又回头到了阿星面前,把二十块大洋分成两份,一份伸手装进了阿星的兜里,另一份捲在手里,边说:“这十块大洋,是我孝敬小爷的茶钱。我手里的这十块大洋,是交给杜帮主的保护费。”
阿星这才转过身来,脸上绽出一点笑意。他把背到后背的手收回来,又把钱接到手中掂了掂说:“你这是会做事!以后,你要记住了,每个月的初一,你就去我们杜帮主的账房里,去交上十块大洋的保护费。别再让我们费心了。”话后,转身就走。航主在后面点头哈腰的答应:“是是是。”
阿星回头见到杜月笙,杜月笙问他办成了没有?阿星说:“办成了。横山码头的航主,在每个月的初一,要来咱们账房里,上交十块大洋的保护费。”杜月笙夸了阿星一句:“你干的很棒!”接着又说:“你下去休息去罢。”阿星也就退出了杜月笙的房间。
说起来,横山码头的航主,也挺守信用。后来每个月的初一,他都准时的到杜月笙账房交十块大洋的保护费。时间久了,杜月笙也就不再想着横山码头的事了。
就在昨天,阿星无事闲逛,逛到了账房里。他走到帐案前,随手翻了一下账簿,却发现横山码头,已有几个月没交保护费了。此刻,他就问账房先生是怎么回事?意思很明显,对账房先生有点怀疑。账房先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跟着杜月笙管账几十年,从没出过差错。他听了阿星的话,就瞪了他一眼,阴森森的说:“这事,你问我,我又哪里知道!那地方,属于你的管控范围。”
阿星听出账房先生话里有话,忙笑着赔礼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事哪能怀疑你呢!我只是随意问了句。”账房先生哼了一声,就说:“这事,我也奇怪!以前,这个航主到账很及时。现在接连几个月,却不见他的人影了。”
账房先生的话,给了阿星一个台阶下,他说了声:“我到横山码头问问航主。”说完,转身就出来账房,奔横山码头走。
阿星一路来到横山码头,一打听,才知横山码头换了主儿。他又一打听徐优进他们的来历,就知道不是善茬。其实,在那个年代,能在上海滩搞航运混事,没有一个平庸之人。阿星想去找徐优进收保护费,却又不敢,怕戳起这个马蜂窝,自己收拾不了。他考虑再三,自己不能硬闯,别吃了大亏;还是回去汇报给杜月笙,让他定夺。于是,就不声不响的出来码头,回头往回走。
他回到杜月笙的大院,接着往里走,到了杜月笙的房间里,见到了杜月笙,就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杜月笙听后,那是火冒三丈,开口就骂:“他奶奶的!上海滩是我的地盘,他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是活的不耐烦了。”接着就说:“让阿强带上几个弟兄,跟我去铲平横山码头。”
此时,已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阿星见他性子太急,就说:“师傅,今天已到了这般时候,还是改到明天去罢。过上一夜,也狗吃不了日头。”杜月笙这是在房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色。他听了阿星的话,才知外面天晚了,又改口说:“那就等到明天去。”
一夜很快过去,杜月笙一早起床,吃过早饭,处理好当天的事情,太阳已经过晌。接着,他又吃过午饭,让阿星通知阿强叫齐四大金刚,又点了几个随从,就奔横山码头来。一路进了横山码头,在阿星的带领下,直接向办公室走。
再说徐优进打发走小四子,就出门迎接杜月笙。他出来办公室门,往前走了不多远,就见一伙人对面行来。搭眼一看,见走在前面的一个人,有五十岁上下的年龄,头上戴着黑色八折帽,帽下宽脸,戴着一副墨镜,面色白皙,身穿黄段子便装,人生的很富态;其他人,都在壮年,跟随在他的身后。一看便知,这个人就是所谓的杜月笙。
一时徐优进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到来。只是转眼间的工夫,杜月笙率人到了近前。徐优进见他们到了近前,都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就知来意不善,不由的心里一寒。但他并不畏惧,有句话,叫艺高人胆大。
徐优进心平气和的双手一抱拳,便笑着说:“不知各位到来,有失远迎!”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杜月笙来说,这是出于江湖道义,对他相当的客气。
杜月笙率众停下来脚步,眼看着面前的青年,觉得他很讲江湖道义,明明对方兴师动众的到来,不怀好意,却还是以理相待,心里有几分佩服。他对徐优进的话,也没做出反应,这是出于他个人的社会地位着想;自身是上海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名振几省,对一个江湖后生,根本不需要客气。他只是阴森森的问:“你就是横山码头的航主?”
徐优进对杜月笙这样的傲慢态度,心里生厌,但他还是忍住了。这时听到杜月笙的问话,回了句:“不是。”杜月笙听得半信半疑,就说:“那你把航主叫来,我今天找的是他。”徐优进说:“他不在码头上,这里有我全权负责。你有什么事?讲出来,我给办理。”
杜月笙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接着说:“你知道我们今天来这里,为什么事?”徐优进说:“不知道。”一时阿星上前说:“那就我来告诉你。我们老板来收保护费,你们得交保护费。你懂吗?”
徐优进从来没听说过这事,根本不懂“保护费”是干么用的,就说:“不懂。”阿星见徐优进有点茫然的样子,就洋洋得意的说:“好吧,我给你说说,这保护费是什么意思。”然后咳了一下嗓门,接着说:“小子,你可听好了。上海滩这地方,是我们老板杜当家的地盘。你们在这里開码头,就要交地皮费,换句话说,就是保护费。”
徐优进本来对他们傲慢的态度,心里不满,现在听到他们这是恶意要钱,气上心头。他瞪了阿星一眼,愤愤的说:“如果不给呢?”阿星嘿嘿一笑,接着说:“不给!那就别想在这里干下去。”然后向后一摆手,又说:“兄弟们!给我动手砸。”话一落音,后面跟来的随从人员,就要动身分散开来,动手打砸码头上的东西。这是他们一贯的行为。
就在这时,杜月笙说了声:“且慢!”话一出口,身旁的阿星忙让大家停下来,接着问:“当家的。干么不废了它?”杜月笙瞪了他一眼,就说:“那里又轮到你说话啦!”这话让阿星很难堪,一口气“噎”的脸绯红,也就低头不语了。
杜月笙又回头看着徐优进说:“我很欣赏这位山东硬汉,他起先对咱们很礼貌,说明他讲江湖道义。”话后,喘了一口气,又说:“保护费。我们要收,你却不给。中国有句俗话,叫礼仪往来。既然你客气,我们也不无理取闹。咱们来个公平交易,你说行不行?”
徐优进问:“怎么个公平交易法?”杜月笙说:“听说你是功夫人,拳头硬邦邦的,不愿服输。不过,我手下的四大金刚也不赖。”原来杜月笙手下有四大金刚;第一个是阿俅,第二个是阿坚,第三个是阿娟,是个女流,英年早疾,是在一次“战役”中,丢掉了半条腿,回老家养伤去了,杜月笙一直没有忘记她;第四个就是阿星。他们对杜月笙恭维是从,个个都是能武善打的好手,是杜月笙的得力助手。
此刻,杜月笙又接着说:“你我各选三个人出来,咱们较量一下。你可听清了,是较量,而不是打拼。咱们分三局两胜,如果你赢了,保护费就免了;如果我们赢了,你就乖乖的交保护费。”徐优进觉得这也是办法,就问:“怎么个较量法?”
杜月笙说:“这事说来简单,但也显示个人的实力。”徐优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说来听听。”杜月笙说:“第一场,你们搞两个大水缸,里面盛满水。咱们各选一个人,让他们沉进水缸的水里,比憋气。如果谁先撑不住,露出水面,那么,谁就输了。我们这边,有阿俅出场。”
徐优进一听,这倒不难,心想:“我们生长在微山湖边上,泡在水里长大,足胜你们一筹。”刚要答应杜月笙,就听后面小健说:“大师哥,这一场,我上。”原来杜月笙一伙人到了码头,惊动了码头上所有的人,都不知怎么回事?有的人,就跟过来看个究竟,明明和小健也走回来,到了徐优进身后。
徐优进回头看了眼小健,觉得有他出场,胜券在握。然后回头信心十足的向杜月笙说:“我们答应。”杜月笙一笑,接着说:“第二场,比站桩。现在没有木桩,就用四块站砖代替。咱们各出一人,分别立在站转上,如哪一方先撑不住了,那就输了。我们有阿星出场。”徐优进心想:“这一场,我们也不怯你们,无论明明,还是我,都能胜任。”因为他们桩上的功夫,那是受过远红大师表扬过。他回头看了眼明明,明明向他一点头说:“大师哥,这一场,我上。”徐优进点点头,又回头答应了杜月笙。
杜月笙说:“第三场,咱们要比硬功夫。地上放五块砖一摞的两摞砖。咱们各出一人,人倒立,用头各把一摞砖砸碎。如果砸不碎的一方,就输。这一场,我们有阿坚上场。”
徐优进听了这一场的比法,心里有点为难。这场必须得练好铁头功的人,才能胜任。他们以前也跟郑得山练过,但功夫下的不深,练的不扎实,造成练的此功夫半拉不去的。现在用上了,后悔药难吃,心想:“这一场,恐怕没有取胜的把握。”转而又想:“不是三局两胜吗!前两局胜了,后一局输了,也是赢家。”这时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家谈定后,就地也是一块平坦的地方,也就以此作为较量场地。徐优进吩咐几个劳工,在码头上抬来了两口大缸,然后又灌满了水。阿星也不客气,自己去了办公室,搬来了一把椅子,回来安排杜月笙坐下来,做监督。
一切准备妥当,双双各站一方。杜月笙把自己的法国进口怀表掏出来,托在手里,看着时间,说:“徐代管,咱们较量开始。”只因徐优进刚才说他是代管码头的,现在杜月笙就把他称为徐代管。徐优进点了点头,接着,小健和阿俅走到中央,各占一个大缸旁,等待着杜月笙的口令。
杜月笙见两个人准备就续,这时掐住怀表的妙针,一声令下:“开始。”就见两个人立马跳进缸里,转眼没进了水里,不见人了。所有围观的人,都为这两个人提心吊胆,心里捏一把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跳过,不知不觉的十分钟过去。在场的人的眼光,都注目到两口大缸里。这时就见阿俅的大缸里的水,往上冒了一阵气泡,接着把头露了出来,结果阿俅憋气憋了十分钟零十五秒。他站起身来,用手撸了把脸上的水,迫不及待的往小健缸里一看,见小健还在水里,心情寒到了头顶。阿俅是个身材肥胖,中等个头的人,被水下憋了这么一阵子,就像比赛刚跑过的运动员一样,张口喘不过气来。
这里杜月笙见阿俅露出水面,心里一凉,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接着说:“这一场,我们输了。”明明听了这话,就走上前来,用手敲了一下水缸,小健才起身露出水面。他站起身后,用手摸了把脸上的水珠,转脸见阿俅已经跳出了水缸。他又回头向明明笑着说:“二师哥,咱们赢了!”明明也高兴的向他点点头。
顷刻间,杜月笙脸沉似水的说:“第一场是你们赢了。那么,咱们就准备比第二场。”一时几个劳工过来把水缸挪掉,又有人搬来了四块整砖,然后分好距离,把四块砖立起,人就离开了场地。这时阿星和明明已到场中,阿星是个瘦小身材,从外表观看,就像一只猴子一样,根本看不出他有高深的功夫。两个人到了立着的四块砖前,各占两块的位置,就等杜月笙发号施令。
杜月笙见两个人已各就各位,又看了眼怀表上的时间,然后说了声:“开始。”就见两个人一跃踏上了立砖,那是稳稳当当的站在了砖上。这样看来,阿星的功夫,还真的不可小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两个人站在砖上,都是纹风不动。在场的人,那是欢声雷动。
一阵嘈杂声过后,全场又静了下来。却在此刻,就听阿俅“阿谀”一声,这声音,那是震天动地,全场的人,都是心里一惊,都把眼光落在了他身上,却不知他是怎么回事。其实,阿俅这是使诈,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阿星听到这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明明可就不知了,他被这声音一振,心里一晃神,砖块倒地,人就落脚到了地上。
这样一来,明明就输给了阿星,明明回过神来,惭愧的几乎掉出眼泪来。这时就听娜娜在场外说:“二师哥,这不是你输了,是他们使诈。”原来娜娜在吃过早饭时,只因快到中秋节了,阿秀要去街上给徐优进买套新衣服,阿秀就把她拉了一块去。这是她们买到衣服回来,正赶上这个节骨眼上,就提醒了明明。
此刻,她走到了明明面前,又安慰说:“二师哥,别灰心。”接着抬起头来说:“你们使诈,这场不算。咱们再重新来过,这次二师哥一定能赢。”这时阿俅上前争辩说:“你说我们使诈,那我们的阿星怎么没从砖上掉下来?”这话把娜娜问的语塞,她瞪了阿俅一眼,没有回答。
徐优进上前说:“师妹,输就输了,别再跟人家争辩了。”娜娜却是不以为然的说:“这明着是他们使诈,怎能算咱输呢!”明明也劝说:“师妹,算了。都是二师哥不好。”说完垂头丧气的离开场中。
杜月笙却是转忧为喜,乐呵呵的说:“两场比试,咱们各赢一场,现在是平局,输赢就看第三场了。”徐优进点点头,但心情并不怎么乐观,他觉得前两局比试了,却是平分秋色,这第三局,是至关重要的一局,自己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这局输了,那就全盘偕输,这让他心里担心至极。
就在这时,场外传来“我说几个师侄,你们怎么躲到这里来了!你们的师父呢?”的话声。这声音很熟悉,徐优进转脸一看,却是远升和尚到了。这可让他喜出望外,有远升和尚在,他的铁头功夫,无人能比。
原来远升和尚回到少林寺,把钱交给了方丈和尚,并说明一切。方丈把钱收下,说了一些感激郑得山的话,就让远升和尚回到了后院。由于远升和尚出少林寺化缘了几年,习惯了外面的生活。他在少林寺中,住了不久,就感到厌倦了。这天,他向方丈打了声招呼,说是去帮郑得山师兄,就打点了行李,又回上海来。他到了上海,又奔到了郑得山师徒住过的客栈,却见不到人了。后来,向人一打听,说是师父不知去向,徒弟都在横山码头做事。所以,他又直奔横山码头来了。
徐优进向远升和尚摆了摆手。远升和尚挤过人群,到了徐优进面前,就好奇的问:“侄儿,这是怎么回事?”徐优进把情况给他一说,远升和尚高兴死了,就说:“这第三场,我来代你比试。”徐优进笑着点点头。
他转脸看着杜月笙说:“我们来了人选了,咱们开始比试第三场。”话后,却见杜月笙双手一抱拳说:“徐代管,这第三场,就不用比试了,我们认输了。从今以后,你们横山码头的保护费,全免了;如有用得着我杜某人的地方,差人到我府里说一声,我当照办。”
原来阿坚是少林和尚还俗,他的铁头功夫,就是跟远升和尚学的。他出来少林寺后,就在江湖上到处闯荡。后来,就到了上海,被杜月笙收佣。当他见到远升和尚到来时,心里就开始害怕。他把在少林寺的情况,附耳向杜月笙一说,杜月笙明白的点点头,接着阿坚偷偷的溜之大吉。
徐优进不知他们内里的情况,就惊讶的问:“杜先生,咱们说好了,怎能不比试!你的人选呢?”杜月笙嗷了一声,接着说:“他有点闹肚子,去找地方拉屎去了。”接着又是向徐优进一抱拳说:“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一帮人走了。
杜月笙率人走后,横山码头又恢复了原状。徐优进把远升和尚请到办公室,安排他坐下来,就把郑得山离去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远升和尚听了,就抱怨郑得山说:“都是师兄不好!孩子们有大好的前途,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就该支持他们放手拼搏才对。他干么抱着老思想不放!坚持干打拳卖艺的江湖营生?”
徐优进一笑,觉得远升和尚比较有远见,就笑着说:“还是师叔看得开世面。”接着让李汉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菜,款待了远升和尚,就留他住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天,就到了中秋节,这是一个即喜庆,又远古的节日。徐优进与阿秀商量过后,决定横山码头所有的员工,放假一天,工资照发。话一传下,整个横山码头沸腾起来,大家都喜笑颜开的回家过团圆节。
徐优进几人也不例外,他们决定出横山码头“放风”一天,家里留有远升和尚和李汉看守横山码头。他们吃过早饭,阿秀把买来的新衣服,给徐优进穿上。明明见后,觉得特别的吸引眼球,就问:“大师哥,你这是什么衣服?这么好看!”
娜娜在一旁笑着说:“傻瓜!这个你就不懂了。这叫燕尾服。”小健也看着特别的抢眼,一身素装,褂领上,还打着蝴蝶结;眼馋的要留口水。阿秀在一旁笑着说:“你们看着好看是吗?以后每人给你们买一套。”娜娜说:“我宣布:不要。男人的衣服,我穿不来。”这话惹的大家笑了一阵子。
大家准备妥当,就动身向外走。他们走出横山码头,入了马路,就奔人多的方向走。其实,在这上海的一角,人生地不熟,他们也没有择定的地方去,只有向看似热闹的地方去。他们往前走了不多时,街上逐渐的热闹起来。这时正往前走着,迎面走来一群人,他们手里高举着小红旗,高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鬼子赶出中国”的口号,边走边喊,路上还有不少人加入他们的队伍里。
等这些人走近,注意一看,这支游行队伍里,大多数的人,都是学生。在游行队伍走到他们面前时,都赶紧退到路边,给他们让出道来。徐优进好奇,就伸手拦下一个学生,向他问了情况。这个学生说:“小日本侵略咱们中国,现在东北三省沦陷了,全国已掀起了抗日热潮。”他又打量了徐优进一眼,接着说:“大哥哥,你要做一个爱国青年,踊跃参加到拯救咱们中国的队伍中来。”然后向徐优进一摆手,转身随游行的队伍走了。
徐优进心里非常的感动,觉得他们不过是在校的学生,就有这么大的爱国之心。直到游行的队伍走远了,他才回过头来,与大家一道入了马路中间,继续往前走。一时又听明明自言自语的说:“这些小日本!放着自己的国家,不好好的呆着,却来祸害咱们中国。”话一落音,就听有人嚷着:“可逮到你了!上一次让你跑了,这一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大家没有留意到来了歹徒,听声音,回头一看,见一个穿戴破烂的青年人,拦腰抱住了阿秀。娜娜走的与阿秀相距不远,见后气上心头,不由细想,提气跃身半空,一脚向歹徒后心踢去。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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