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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2章 难舍离


这之后的日子倒也真和和睦睦,大长老虽惊噎她态度转变之快,却也没多在乎;少年每.天乐呵呵的习武练剑,偶尔还做些糕点啊糖葫芦一类的来哄她欢心。

        阿左的小姑娘,终于又有了些许笑容。

        其实不得不说,这个叫秦萧的少年虽然在习武这件事上没有半点天分,但做饭却是一学就会。每每出去吃饭,只要有一道菜被问酒多关怀了几筷子,第二天,这道菜便必定会被百分百还原在阿左们自家的餐桌上。

        很多个午后,问酒坐在院里的长亭顶上,一边晒着暧烘烘的太阳,一边从风里捕捉着楚樊山花海的香气。

        “小师父!”

        少年脆生生的叫声从下面传来,问酒低下头,恰到好处的撞进了那双像小鹿一样的,湿漉漉的眼里。

        少年的声音突然又软的不可思议,像是有一只小奶猫,扯着问酒的袖摆黏糊糊的撒娇。

        “小师父,阿左做了糖葫芦,下来吃嘛?”“好。

        看到了吗?少年郎掩盖不住的情丝。

        这大抵就是凡人吧,前扑后继的犯下近乎相同的错误。只可惜,他们的错误有他们的结局,少年的错误,却注定只能是一个错误。

        被压抑不代表从未存在,雪崩的到来说到底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秦萧,则是最后一片雪花。

        那年间酒将将十八岁,少年郎虽才十六。

        被压抑不代表从未存在,雪崩的到来说到底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秦萧,则是最后一片雪花。

        那年问酒将将十八岁,少年郎虽才十六却比问酒还要高出大半个头,每每挨骂必先蹲下来,抬头看向问酒时委委屈屈的像只讨摸的小狼狗。

        有时候阿左也会胡思乱想,比如要是少年有根尾巴,那么蹲下来挨骂时,那条尾巴一定是拖在身后控制不住的摇着。

        那是看,见喜欢的人时,难以自抑的欢喜。问酒平时是不带他出任务的,可偏生那天,没抗住他的撒娇。

        突然就传来了消息。

        三年前他们毁了那场荒唐的祭祀,三年后贼心不死的人妄想血洗魔教,用魔教之人的血肉骨来完成祭祀,好像这样就能减少活人祭的负罪心理。

        阿左说,你们自己,不就正是穷凶极恶之人吗?

        他们赶到的时候,北齐的军队已经快杀进祠堂,魔教的援军却迟迟不来。问酒命秦萧躲在外围,孤身-子-人进了炼狱火场。

        傻姑娘,这人的情丝扎在你身上,怎么可能放任你一人赴死。

        长剑破空,缇色长裙在血色中转成一朵娇花

        来也没让他们踏进祠堂半步;阿左的小姑娘太悔恨,恨自己在看到大长老后便松懈了手脚,以至于被人挑飞阿左后还差些被一剑取命。

        阿左记得阿左说过,秦萧他不擅长武力。

        这已经是第二个倒在问酒怀里的人了,小其至还躺少年比颤抖个不停的问酒还要镇定,

        在问酒怀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遍问酒有没有被伤到。.

        确定问酒完好无损后,秦萧笑的格外心安。湿漉漉的眼里的光彩-点点的开始黯淡,粘腻的血滴滴答答的加深了裙摆的色彩。

        这个带着负罪感苟活了三年的少年,--直到死都没敢说出自己的贪恋。

        “小师父。”

        “对不起。’

        喧嚣不过是他们的背景,阿左看见问酒那滴含了太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撕心裂肺哭声把天空染成了灰色,好像这样就能发泄完心里被压抑的所有情感。

        那个时候阿左就已经看见了,看见了即将到来的未来。

        问酒用一天时间下葬了少年,又用一天时间把各项事物给自己最亲近的手下交代了完全,然后悄无声息的留下了魔教教主的玉牌,独自一人骑上了那匹马。

        北齐国君王宴请天下各路豪杰和名门正派时,她站在皇宫的高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门。耳边是呼啸的风,问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阿左,准备好了么?”

        好

        宴会上的歌舞升平被突然降下的人打了个猝不及防,沐浴在温热的血里,阿左看着问酒白净的侧颜,开始回忆些什么。

        楚樊山花海到秦萧的饭菜,他们出现又破碎,半点留恋也不给留下。

        她唤阿左阿左,阿左却不曾斩断半分她的别离。

        阿左看着他们的身影,突然就笑出了声。

        在却黑夜中对无辜之人露出利爪。

        你说,可不可笑。她再厉害也无法以一敌众,

        臂时,阿左感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泌出了阿左的剑身,混合着鲜血一起淌下。阿左有资格了。阿左不怕。

        那场混乱,死伤了不少名门正派的中流砥柱,趁着他们休养生息,问酒的手下带着魔教的残余,隐逸在了江湖之外的深山里。

        魔教自此不复存在,残余的势力改名为云生楼,虽然还是及时出手相救,却也算终于不用再背负恶名。

        没了魔教的皮囊,道出的话语才有人愿意去倾听。

        那段时光,天下人在庆祝,名门正派在苦恼,而阿左躺在了七绝与七铩的身旁。

        其实也没那么难熬,只要喜欢就好。只要,永生为你手中之剑就好。

        阳光从推开的门缝里溜进祠堂,少女同关门的少年一起,恭恭敬敬的对着这些剑磕了磕头

        女孩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带着勾人的

        主的剑啊,真好尾音,“这就是咱们最后一届。”

        少年红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竟伸手拉住了少女的那只,有着月牙状伤痕的手腕。

        “小,小九儿,那个,就,就是,师祖们在上,我保证以后会对你更好的,所以,那...那个那...你嫁给阿左好不好。”

        少女眨巴了几下眼,突然揪住了少年郎的衣领,继而踮起脚尖,在那颗泪痣上落下了一吻。

        彩衣阵的这个清晨,似乎比以往的每一个都要忙碌。

        寒冰山的人在日头初生时便乘着木船匆匆赶来,他们现在大抵是在小双璧的带领下,和小宗派派来的人-起处理王家的事一到底是在小宗派的管辖范围,估么着,王家这些许人,最终都是要被压去小宗派的听候发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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