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林可作为旁观者，目瞪口呆地目视完全程。
深谙自家艺人各个表情含义的林可自是知道温老师是什么情况，脸红，视线飘忽，急忙逃离现场，这哪是出什么问题了，这根本就是害羞啊！
试问，外人面前的高冷女神高岭之花温知云何时会露出害羞表情，甚至逃离现场的时候？
反正自她林可当助理，不对，出生以来就没看到过。
不过，温老师也太偏心了吧，林可心理忿忿不平，她林可第一时间上前，带着一脸爱慕的表情变着花样真诚赞美温老师的表演，可这顾行之呢！就在前面蹲个身子，瞧着眼，轻飘飘一句“温老师好看”，就把温老师整得害羞了？
都说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可温老师喜新厌旧地也太快了吧！这才上班第一天啊！
饭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双标！
温老师就是双标！
在洗手间脸红降温的温知云不自知地就被自家的小助理贴上了这样的标签。
林可气冲冲地来到顾行之面前，正想发泄不满，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生气的由头，顾行之说了几句漂亮话得了温老师的欢心，自己却没有，这也怪不得顾行之吧！反观自己，如果以这原因生气的话，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小家子气。
退一步讲，真要生气，也该生气自家双标的艺人，不过…拿着老板薪水的林可是不敢这么做的，有贼心没贼胆。
林可憋着气，手指指着顾行之，愣是说不出个缘由来，“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蹦出来个不清不楚的“罪名”。
“你抢我饭碗！”
顾行之一脸无辜：喵喵喵？
正当林可意欲继续列出顾行之的其他罪状时，温知云整理完毕，从洗手间回来。
眼神清明，脸上留着些许水珠，还带着点点粉意，素面朝天，娇艳动人。
化妆师想要继续未完的卸妆工作，被温知云挡了回去，化妆师打量一番了温知云脸上妆容，确认没有剩余化妆品才勉强答应。
“可可，去帮化妆老师收拾整理。”
“哦…”林可只得先按下心中的不忿，先行完成工作。
现场只剩下了温知云和顾行之两个人。
一个站着俯视，一个蹲着仰视。
两人良久对视，直温知云破沉默。
温知云：“不起来吗？”
顾行之像是梦中初醒，正欲起身，脑中一个念头忽闪而过，说道：“温老师，你能不能拉我一把呀，我蹲久了，腿麻了…”
一脸委屈无辜却又笑面盈盈，温知云暗自感叹，幸好之前没让顾行之进剧组，就这演技，陈正不得骂死？
温知云卸下严肃面容，拢好短裙，半蹲下身，轻柔说道：“真的不起来？”
顾行之见温知云面色柔和，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近乎撒娇道：“要温老师拉一把才能起来！”
眼神放光，毫不遮掩。顾潇说的没错，这人撒娇委屈真是信手拈来。
哪知下一秒温知云径直起身，变了脸色，清淡冷漠，居高临下，无情说道：“那顾助理就继续蹲着吧。”言毕，不做任何停留，从顾行之旁擦肩而过。
顾行之：这剧本是这么走的吗？
“哎，温老师！”顾行之着急起身，却不料蹲久了，双腿一下子使不上劲，站立的时候摔了一跤，这下真的是蹲麻了…
“真，真的，麻了…”顾行之忍着腿上的僵意，从喉咙里挤出哀嚎。温知云嘴角勾起弧度，气定神闲慢悠悠离开，心情愉悦之程度，连陈梓飞当场打脸宋扬都比之不过！
林可帮化妆老师收拾完，转头一看，温老师一个人走了，看这背影，还挺高兴，顾助理一个人蔫了，看这姿势，还挺狼狈。
秉持着良好职业道德和做人素质的林可放下心中的小九九，上前关心道：“顾老师，你怎么了？”
“麻了，麻了…”
林可：麻了？骂了！妈了？！这都哪跟哪！
林可：“顾老师，你怎么骂人呢！”自己好心上来关心，顾老师怎么这种态度！
“我是说我腿，腿麻了，还有脚底板，僵了。”顾行之急忙解释，边说还边双手搓着大腿，待到能站起来了，用力跺脚以缓解脚底的针刺感。
“麻死了，麻死了！”
林可：“…”
好一会儿，顾行之才缓过来，循着刚刚温知云离开的方向望去，看不到身影。
顾行之：“可可姐，温老师去哪了？”
林可翻出手机，查看时间和接下来的日程：“这个时间，接下来应该没有安排了，温老师可能是去换衣服或者去找导演了吧。”
“导演在哪？”
“那边就是！”林可视线一扫，给顾行之指了个方向。
于是顾行之拖着还在僵硬的半条腿，一瘸一拐地往导演方向挪动。
林可咋舌：这身影，配上一首悲情音乐，妥妥就是一追妻火葬场啊！
哎，不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林可挠了挠头，顶多是火葬场，哪来的追妻？
林可摇摇脑袋，把这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外。
林可赶上顾行之，两人一起在导演旁找到了温知云。
陈正照例就温知云的演技和状态进行一番夸赞，温知云谦虚回应，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最初选角的事情。
陈正：“说真的，当初郑玥说要请你当女主角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那时我听说你对剧本很挑剔，只把眼光放在电影上，没想到她真能请得动你！”
温知云释然一笑，解释道：“陈导，你说笑了，能在陈导底下演戏是我的荣幸。我是会挑好本子不假，但这不代表我只会把目光放在电影上，只要有合适的角色出彩的剧情，我都是乐意尝试的，就像《飞扬》的陈梓飞，我有自信，这个角色，除我之外，无人可以演绎。”
言语谦虚得体，但又充满自信，不卑不亢，眼神里尽是对远方的向往和渴望，就像剧里的陈梓飞，满心满意都是对梦想的期盼。
陈正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仅剩的硬胡茬，说道：“看来，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还是有点用处啊，靠着一部剧把国外的冉冉新星挖回了国内。”
准确来说，导演直说对了一半，为拍戏回来不假，实则有更深的目的。温知云莞尔一笑，不解释，就当是个美丽的误会。
陈正：“知云，有想过拍完这部剧后怎么打算吗？”
温知云回应：“目前没有，只是想把眼前这部戏拍完，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后面的事还来不及去想，也没必要去想。”
陈正点了点头了然，难得在人人心浮气躁，恨不得一朝飞上天当凤凰的演艺圈遇到一个沉稳做事的演员，年纪虽轻，心性成熟，脚踏实地。陈正心底愈发喜欢和欣赏眼前人。
“好，不过你要是之后想拍电影，可以来找我，我这老头虽没多大名气，圈内好友倒还有几个，回头如果有好本子，我可以帮你留意留意。”
温知云颔首以示感谢，但不过当这一番话是现下客套话，人前客气礼貌，之后过几天指不定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娱乐圈的潜规则，温知云多少还是明白的。
可陈正像是看出了温知云的不相信，反复强调：“你不要认为我说的是玩笑话，我这老头子说一不二的！”
温知云一时之间愣神，陈正一不做二不休，拉了一旁的郑玥作证：“老郑，你给我当个证人，我今日说的绝对算数！”
郑玥从刚刚开始就在一旁听两人的对话，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这下被导演拉了过来，当了证人，哭笑不得。
郑玥和温知云对视一眼，而后无奈对陈正解释：“人家知云没有不信任你，就你个糟老头子，瞎正经。”
陈正觑了眼郑玥，好歹他也是个导演，怎么说话都不留点情面。
郑玥继续说道：“之后如果有好本子，不用你陈正大导演，我也会帮知云争取的！”
“嘿，你个老郑，不帮我当证人也就算了，还跟我抢活？”陈正叉腰气愤愤，半点没有五十多岁名导演的架子。
郑玥不甘示弱说道：“陈导，我哪能抢你活呀，这部剧还得靠您来把关呢！”继而话锋一转：“不过说真的，陈导，你导戏可以，至于个人魅力吗，差了一点！”
刚平复怒气的陈正一下子又被点燃了：“嘿，我这暴脾气，你什么意思？”
郑玥笑着解释，恰巧看见林可和顾行之往这边走来，趁机说道：“昨天聚餐陈导不是向那位顾校花邀戏吗？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兴趣，当了咱们知云的助理，可见我们陈导在年轻一代的人格魅力不过如此。”
温知云在一旁听着这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人”拌嘴，心底也不免开心，比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娱乐圈，眼前的玩闹更像是难得的真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郑玥和陈正相识已久，每天见面都巴不得磕碜损对方几句才舒服，两人互开玩笑也算是剧组难得的风景线。
郑玥总喜欢挑些不大不小的话题来堵陈正，可陈正呢？每次也不让人失望，直直地往郑玥抛的话题枪口上撞，一抛一个准，一引一个上。
这不，暴脾气上头，又要开始一番口水混战，不过这次，陈正看了眼越走越近的顾行之，想到了好点子。这个好点子不仅能满足自己的小小私心，更能反将郑玥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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