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等到了车内，霍瑞才摘下自己的口罩。
霍瑞神情慌张到让姜执都感觉有点陌生，他的语气竟然带了些微颤：“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拍到你身上，我也没想到队内的那个人竟然连你也要牵扯进……”
霍瑞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自己手上传来一阵温热。
姜执比他小了一圈的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指间相扣。
还没来得及脱下口罩和帽子的姜执就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精致的大眼睛，眨了眨看向他，声音柔得抚慰人心：“没关系，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对我的影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霍瑞忽然觉得这样一双眼睛在勾着他往爱意的更深处沉沦，他反扣住姜执的手：“给我三四天，我一定会找出证据帮你澄清。”
b城的这个点依旧车来车往，车流穿梭交叉在各条马路上，各处散来的光轮流照在车内二人的脸上。
开车回基地的路上，霍瑞开始和姜执交代这几天的事情：“我最近一直在托朋友找证据链，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应该和你说明白。”
光影流转在霍瑞的脸上，他的神情回归了日常的严肃感，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他声音钝重：“金忆时之前和你说的，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是真的。”
众人所珍视着不让他人窥探半分的过往经历，被一些零零散散的人生分界点毫不留情地抛在名为“过去”的杂物桶里，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回忆。
只是偶尔翻起的时候，会依旧有不可磨灭的刺痛感，直戳进了心窝子。
十几年前风投金融正盛，不少人做金融发了家，进账如流水。
而霍父和金父正是在潮流中受益的两个人，两家合伙的风投公司做的如火如荼。
当年的霍瑞就是个整天去网吧且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只是故事的结局总不能尽如人意。
因为操作失误，让整个公司卷入了债务危机。当时公司卷进了高利贷的漩涡，黑恶势力上门催债，上了金家的门，也上了霍家的门。
当时那群来要债的人见色起意，差点□□了路教授。
文化人的风骨看得时常比命重。
当时的霍父便捅死了带头的那人，被判了刑，如今还在监狱里。
旧时的老故事被当事人两三句说清，没有任何夹杂着情绪的话语，冷静且平和。
但是姜执莫名觉得自己心中了一箭，阵痛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鼻头，酸得她接不上话。
前方的红灯变了色，霍瑞拐了弯进了小区，往自己的复式楼下开去。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妈一直在调查当年的高利贷，她一直觉得这件事不会简单。这也是她去东优的理由之一，因为现在东优的前身就是当年我爸开的那家风投公司，很多资料还被存着。”
姜执鼻间的酸涩感褪去一些后才开口询问：“为什么忽然和我说这些？”
霍瑞的目光之内已经出现了家的门牌号，眼睛也来不及看身侧的姜执，但是微微低垂了下来，温存明确地回她：“因为要交代清楚自己的家世。”
才有资格说娶她。
爱总是那么奇怪。
在细微末节中，在每一个眼神和每一次交谈中，他无理由地缓缓认定对方。
霍瑞带她上了楼，拿出了玄关处的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是粉嫩的颜色。
霍瑞看她穿着正好，笑道：“尺码没买错。”
这话把姜执一路上大起大落的情绪驱散殆尽，让清淡的红又上了脸。
怎么还是专门为她买的呢？自己又不是常客。
“你今晚去我屋里睡。”
霍瑞给她安排的自然是最舒服的房间。
姜执愣了愣：“那你呢？”
一出口姜执就后悔了，这话中妥妥就是一个隐藏的邀请意思。
霍瑞看着她有些懊恼的神情眯了眯眼睛，带着笑意：“酱汁哥哥，这么猴急吗？”
霍瑞看着她的懊恼逐渐变成了害羞，觉得可爱，一把揽住了她，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霍瑞没有更放肆的动作，也知她的害怕，低低笑了一声：“我今天睡客房。”
姜执刚从睡梦中被人薅起来，倒是不用再大张旗鼓地洗漱。
只是略微冲了个凉，就躺在了床上。
姜执没想到没多久又躺上了这张床，上次霍瑞压着她在这张床上的亲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她越想越烫，烧得没多少理智。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忘记这些。
胡思乱想中的间隙姜执闻到了一丝烟味，从门缝里遛进来，若有若无。
姜执起身出去。
看见客厅里坐着的霍瑞，面前的电脑里循环放着模糊且色彩暗沉的监控影像。
手里夹着一根燃到半截的细烟，星火明灭，燃出了一整屋的烟草香。
四五年前姜执见过霍瑞偶然被偷拍到抽烟的照片。
清爽的少年穿着白t，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纹身，香烟，乱抓出来的头发，眼神里的清冷，宛如情爱的深海，沉溺的人缓缓下坠，无处可逃。
如今这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是当年的姿势，只是把眼神钉在了她的身上。
姜执换了霍瑞的睡衣。
裤子系了个腰带看不出旖旎，上半身却因为宽大漏出了一大片白皙的领口。
还有衣服下遮不住的起伏感，略带着水汽的懵懂眼神，在黑夜下蛊人心弦。
霍瑞看愣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手上快燃到头的香烟，顺手将它按灭在了垃圾桶里：“不好意思，熏到你了吗？”
他很久没抽烟了。
上一次抽烟还是4年前tw战队四分五裂的时候。
姜执摇了摇头，坐在了他的身边，也不去看他的电脑屏幕：“你还不睡吗？”
姜执坐下了还要矮他一些，却将领口下更深处的肌肤展露了出来，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白皙柔软的肌肤刺激着霍瑞的感官，让霍瑞小腹下烧起一丛火。
姜执看他久久没有回应，才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领口，反应过来后脸上瞬间又烫又红。
她连忙拉紧了领口。
霍瑞忽然靠近她，嗅了嗅：“今天还是西柚味的沐浴露吗？”
一句话提醒了姜执当初为了挑逗他发的几句颇为放肆的话语。
霍瑞呼吸间的热气吹到她敏感的脖颈肌肤上，像是瞬间烧起来的烈火。
她话语都有些支吾：“是……是的。”
因为相隔太近，霍瑞的唇几乎是划着她的脸颊肌肤移到了唇间。
未触碰上去，近在咫尺，带着未散去的烟草香。
霍瑞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更暗沉一些，染了些缠绵：“为什么又出来了？”
自己对她没有什么自控力的。
她像个愚蠢的小白兔，非要在一头饿狼面前晃悠。
姜执避无可避，自己身后已经被霍瑞的两只手揽住，动弹不得。
于是在他耳边结巴了：“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霍瑞了然于心地笑了笑，她还是怕。
霍瑞压下自己内心深处那些即将冲破牢笼，张狂且放肆的想法，闭了闭眼，停止了所有的亲密动作。
霍瑞重新坐好，看见她微敞的领子，两只手伸过来自然地帮她整理衣领。
然后霍瑞听到姜执微弱的回话：“我出来睡你。”
声音很小，但足够让霍瑞听清。
太多次了，姜执感觉得到霍瑞对她的克制。
比起靠近的暧昧，这样极致的克制反而让姜执更心动，更生出了睡他的想法。
其实她早就不用怀疑，霍瑞给她的爱，确认的偏爱是成年人给予的最大诚意。
得到回答的霍瑞笑意染上了眉眼，弯弯的弧度，像偷吃到果糖的小孩。
他忽然俯身吻住了姜执的唇，带着汹涌的爱意，辗转缠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
姜执的身子突然僵住，本来帮自己拉起领口的两只手，此刻正灵活地扯开了宽松的睡衣。
自己腰上忽然覆上来一只大手，沿着弯曲的腰线往上摸，得寸进尺。
等姜执整个人被放在床上，她便也跌入了悱恻的梦境中。
五年站在高处的那个心上人，如今就在触手可得的距离里，和她做一场颠鸾倒凤的大梦。
在墨色缱绻的夜里，飘向遥遥无期的白天……
姜执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因为厚重的窗帘，阳光只能遛缝进来。
姜执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身侧已经空了，温度都降了下去。
姜执尝试坐起身来，却被撕裂感劝退，疼得“嘶”了一声，重新跌回了枕头上。
昨晚的感觉太强烈，以至于现在姜执都有被撞击的错觉，让她烧红了脸。
姜执满脑子都还是当初那个在电竞椅上卓尔不群的少年，漂亮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更显得精致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旁敲着。
在激烈的赛场上，一双手创造了奇迹。
也是昨晚，同样的一双手贪心不足，将她身上每一处都探索了一遍。
思及此姜执羞成了一只虾子，只想往枕头的更深处掩埋自己，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在房门口的霍瑞。
霍瑞穿着自己的睡衣，这身睡衣昨晚刚被姜执穿过，上面还有独属于女生的淡淡香气，温柔稳妥的甜。
霍瑞一头未经打理的短发在清晨有它自己的脾气，但是这样的凌乱并没有影响到这人逆天的颜值。
一双勾人的眼里盛满了餍足，挑眉看着埋在枕头里的姜执。
姜执撑起来的漂亮蝴蝶骨凸显了出来，白嫩的皮肤上还有昨夜未褪去的潮红，还有一些他留下的痕迹。
霍瑞忽然想起之前在线上，姜执犯浑调戏他时说过的一句话：“最好让美人含泪娇滴滴地看着我，想想都刺激。”
霍瑞又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某些细节，确实刺激。
还在枕头里自闭的姜执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线：“早饭好了，要现在起床吗？”
也是这个声线，昨晚在她耳边叫了好几声的宝贝：
“宝贝，放松一点。”
“宝贝，你怎么哪里都这么漂亮。”
“宝贝，我爱你……”
姜执被这些回忆刺激到，当即反射弧一般弹坐起来，背对着他。
这样忽然的动作让姜执背上半截的皮肤大面积地露在外面，她顾此不顾彼地扯着被子遮盖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起……起床，我……我穿衣服。”
说完后久久没有动作，是在等房门口那人的回避。
但没等来回避，等来了走近床边的脚步声。
姜执感到自己后背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是霍瑞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身上。
清晨的温柔和做昨夜的猛烈彷佛是两个人。霍瑞声音都在憋着笑：“你在等我回避吗？”
他哪里没看过。
姜执顶着大大的红虾头，结巴道：“我……我害羞！”
霍瑞看她实在可爱，从身后抱着她亲了亲她绵柔的脸颊：“好，我先去给你盛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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