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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荆越擢升


沈元纾回府时,刚好到了午膳时辰,沈襄王被光晏帝留在宫中用膳,主院膳桌上就他们母子三人。

        上午,沈知妤在母亲的指点下练了会儿剑,又被检查了许久课业,得了好几句表扬。见到下朝回府的兄长,挺了挺胸脯,小脸上掩不住自得之色,暗暗向兄长炫耀。

        端阳长公主摇头笑了笑,让她乖乖用膳。

        上午长乐宫传了信,沈太后宣端阳午后入宫。想着昨日太后提及之事,心知多半此次进宫是为了元纾婚事,便想先探探儿子的意思。

        见沈元纾放下玉筷,已有食毕之象,也放下手中筷子,拿起丝帕轻拭双唇,而后看着儿子开口道:“用好了?”

        “嗯。”沈元纾微微点头,拿起玉瓷杯饮了半口水。

        “边地战事已息,咱们这次回京都就不急着回梧州了,”端阳长公主眼神柔和,略带笑意,“前些年你年纪小,这两年又总是专心于战事,故而娘一直没问过你。”

        沈元纾端正脸色,看着笑得极其温柔的母亲,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也到成婚的年纪了,可有喜欢的姑娘?”端阳面上带着一丝期待,她虽不多过问,但还是好奇的。

        旁边吃着糖糕的小姑娘闻言,也好奇地抬起脑袋,看着自家兄长。

        被四双热切的目光盯着,沈元纾有些不自在,他一心沉在军务中,不是练武练兵,就是读书习字,军中大多男子,母亲领的女兵营他也不多驻足,最常接触的女子就是母亲和妹妹,身边连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哪里能认识什么姑娘。

        见儿子的样子,便知是没有了。端阳早也料到这个结果,她此前早就发现自己麾下许多女兵都对儿子芳心暗许,其他将军的女眷也有钟情于他的,可这孩子感情上还真是未开窍,竟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你皇祖母的意思是,趁你在京都,想亲眼见你成婚。”

        “此事自有缘分,急不得的。”沈元纾轻抿了一口茶水,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所以啊,要是缘分到了,你可要尽早告诉娘,若真是个品性优秀的姑娘,皇祖母那里,娘去替你说。”端阳笑意盈盈,盯着儿子面上不自在的神情,颇为好笑。

        沈元纾掩饰性得咳了两声,随口扯开了话题:

        “今日在宫中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说阿妤回了府中,她便不能盯着阿妤好好读书习武了。”

        “我乖着呢,皇祖母不在身边我也日日用功的。”小姑娘立刻给自己解释。

        “是啊,所以皇祖母说她也不担心你这些,只是这弹琴作画一事,你向来逃避得很,在皇祖母身边都能偷懒了去,如今回了府中,叫我好生盯着你。”

        沈元纾笑得极为温柔宠溺。

        又拿起一块糖糕吃的沈知妤一听弹琴作画一事,差点噎住了,看着哥哥脸上的幸灾乐祸,顿时觉得手中剩下一半的糖糕不香了。

        “想来哥哥军中事务繁忙,就莫要为我这点小事费心了,”沈知妤赶紧擦了擦手,拉着哥哥的袖子摇了摇,堆起一张讨好的笑脸,“阿妤将来也是要像娘亲一样上阵杀敌,护卫边境的,学弹琴作画有何用,又不能击退敌军。”

        “不求你精于此道,只让你以此修身养性,镇一镇你这跳脱的性子,你若实在不愿,绣绣花也行。”端阳长公主笑道。

        “那我还是弹琴吧。”沈知妤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也是蔫蔫的。

        看沈元纾一脸“我也无可奈何,帮不了你”的模样,小姑娘气得别过了脸,不看他。

        沈元纾瞧着妹妹闷头生气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得紧,伸手揉了揉小姑娘茸茸的脑袋。

        没等来哥哥哄,还被撸乱了头发的小姑娘更气了。

        “你瞧瞧这把剑,不过随手一挥便能见其锋芒凌厉,朕也亲自试过,确有摧金断玉之利。”

        光晏帝手执一把利剑,朝前甩了个剑花后,递给一旁的沈襄王,剑气凌然,寒光赫赫。

        沈襄王接过剑,双目微眯,轻抚剑身,仔细端详了片刻,又如光晏帝一般,朝远处试了几道。

        看着好兄弟敏捷的身法,光晏帝齐琮“啧”了一声:“临州的剑法又精进不少,叫朕越发难追上了。”

        闻言,沈襄王“刷”的一声利落将剑收入鞘中,剑眉一挑,眼中得意:“你何时追上过我?”

        “朕不与你辩驳。”齐琮哼了一声,转身走回殿内黄花梨桌案,在堆得极为整齐的奏折中取出一本,示意候在一旁的曹合递到襄王面前。

        曹合弓着腰递去折子,接过那把极有分量的宝剑,双手沉稳,无一丝颤抖。

        折子是骠骑大将军严徽龄上奏的,谈及北地战息,有幸卫国,承皇恩庇佑,获无尽殊荣,然梦中惊起,自觉离乡数十载,于先祖故土有愧,故请奏告假归乡。

        一封告假奏折本没什么,严徽龄年幼离家,被黎王重用,自此戎马一生,如今欲归乡祭祖也是人之常情,光晏帝早就拟了旨准了他归乡的请求。

        真正让光晏帝注意的是奏折中的最后一句话。

        “臣义子荆越,乃麾下良将,文韬武略,可堪大用,望陛下重之。”

        “严徽龄麾下大将不少,能者自得其重用,却从未如此向朕举荐过哪位,如今告假书中竟主动提及这人,言辞恳切,足见其欣赏爱重。”

        沈襄王知道,光晏帝信任严徽龄,若是以往,他麾下将才升任一定品级以下都有自主之权,只需报给吏部过了程序便可,如今递了折子上来,一是觉其才能可堪大任得陛下青眼,二是不愿其留在北威军中。如此却也可见荆越之才,正好应了光晏帝欲扶持寒门新贵,打压世家的想法。

        只是寒门选才光晏帝一来为平衡世家力量,二来为培植亲信,所用之人都是千挑万选而来,是以多年来也没多少人能真正成为天子近臣,青云直上。

        如今严徽龄直接送了个人上来,出身乡野,与京都各大世族毫无牵扯,又真有将帅之才,光晏帝怎么能不重视,他是用人不疑的性子,选贤用能当万分谨慎,因此特意宣了沈襄王入宫商讨。

        “臣昨日在营中见过荆越一面,是个稳重的性子,阿妤还夸了好几句这人的箭法,严将军的眼光臣还是信得过的,想来是可造之材。”

        沈襄王心里也清楚,陛下早已有了打算,叫自己来不过是想有个人再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便顺着他的意思说了。

        “若陛下放心不过,便先放眼皮子底下观察一阵子,好试探此人品性能力究竟如何。”

        光晏帝一听,深以为然,当即命人来拟旨,升宁远将军荆越为左金吾卫翊府中郎将,掌本府翊卫,护皇城安危。

        见此,沈襄王默默抿了口茶。

        长顺街的茗溪茶楼里新来了个说书先生,年岁不大,讲起奇物趣谈、神鬼妖魔来可谓声行并茂,直叫人欲罢不能。

        沈知妤的表妹裴暖总听人说着说书先生如何如何厉害,好奇得很,一早便拉上了沈知妤出门。

        这茗溪茶楼便是上回沈知妤听人说起自己父兄在战场大杀四方的地方,还赏了里头的说书先生不少钱。

        这回刚踏进门便叫里头眼尖的伙计认了出来,伙计不知她们的身份,只道是出手阔绰的贵人,忙掸掸袖子迎了上去,给人请上二楼的雅间。

        伙计问她们要喝些什么茶,两个小姑娘都不是懂茶之人,只叫那伙计上楼里最好的货,再加些瓜果点心便是。

        伙计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脸上堆着笑“哎”了一声,忙出去给里头的贵人沏茶,一路上直感慨自己今儿个运气好,遇上了不仅出手大方,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两位贵小姐。

        未等多久,新来的那个说书先生便摇着扇子坐在了一楼大堂前处,侧对着正门,倒是正对着沈知妤在的雅间,开了窗刚好能看到那说书先生的正脸。

        他今日讲得是兔妖与江湖少侠的故事。

        兔妖在山中修炼百年,终成人形,因好奇人间景象,便下山游玩,因缘际会之下,遇到了行侠仗义的江湖剑客。

        兔妖单纯不知世事,剑客耐心相陪,教她人情世故,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兔妖自下山来就历经了不少磨难,没想到人间繁华背后尽是江湖凶险,伤心难过之际,剑客的帮助陪伴教导自然让少女情怀的兔妖春心萌动,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与此同时,剑客也渐渐被兔妖的善良单纯、体贴执著感动,心中也滋生了情愫。只是两人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朦胧暧昧,美好却又包藏危机。

        剑客带着兔妖走过山川江河,看过人间百态,最后他将她带回了家。

        兔妖以为剑客与她心意相通,带她回家见过高堂族人便可成婚,日日相守,幸福美满。

        只是没想到,她不仅见到了他的父母,还见到了他的妻子,与他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的发妻。

        裴暖刚听到兴头上,只想知道那兔妖该如何,那剑客该如何解释,那发妻又是怎么回事,却听那说书先生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罢,收起了手中的扇子,拿上醒木,起身理了理衣袍,也不管下方听众如何呼唤,径直走了下去。

        只留一小童端着个托案,一桌一桌收钱去了。

        裴暖被吊得不上不下,直想把那说书的拎回来讲完,却也不好坏了人家的规矩,只能气呼呼地给了上来收钱的小童大把银子,叫他回去让那说书先生明儿个再好好讲。

        随即又转头朝沈知妤叹气道:“这人还真有点本事,故意断在这儿,好叫人明日再来呢。”

        “既如此,那明日再来便是。”沈知妤笑道。

        这样的故事,那说书人虽说留了不少悬念,最后也左不过人妖殊途的悲剧,初时听着美好,越往后越叫人唏嘘。

        不过她也挺好奇后面的故事的,不知这说书人能把这种俗套的故事讲出什么花儿来。

        两个人茶点吃得差不多了,便也没在这里久留,被一脸谄笑的伙计躬身送出了茶楼。

        这个点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一不注意便会有个磕磕碰碰。沈知妤和裴暖只能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

        刚过了一个街口,前头就传来了喧闹声。

        沈知妤定睛一看,前头一家名为“回春堂”的医馆门前聚了不少人,还有几个披甲官兵在里头,似是在疏通人群。

        一直跟在沈知妤身边的婢女荔枝怕人多冲撞了两位郡主,正打算护着主子绕过人多的地方,却没想到自家郡主直接往那回春堂走了过去,只能赶紧跟上。

        沈知妤倒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平日里也就绕着走了,今儿个径直往那事件中心扎去,是因为她瞧见了个人。

        前几日刚见过的,又刚刚被皇舅舅提拔为金吾卫中郎将的荆越。

        想他在此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亲自处理街头闹事了。

        这个荆将军领兵作战是一流,只是看他上次那呆愣愣、沉默寡言的样子,也不知能不能把这百姓间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的事给处理清楚,他又是刚刚上任,正是需要建立威信的时候,若是处理不当是要叫人看了笑话的。

        沈知妤想,他好歹也是严伯伯的义子,箭术那般高超,日后定是要向他讨教一番的,今日正巧她遇上了,便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吧。

        她倒也没直接往人群里走,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等了会儿,待那些官兵把围观的人群都散去后,才径直走过去。

        裴暖不知她要作何,虽有疑惑,但也跟了上去。

        只是还没进去,就被门口守着的两个官兵给拦住了。

        “放肆!竟然连两位郡主都敢拦!”荔枝还未开口,裴暖身边的小婢女便先喝出了声。

        医馆里头正在询问事情经过的荆越听见了动静,朝门外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门外蓝底白袄的小姑娘,她今日发上还是配的珍珠钗,不同的式样,在日照下却还同上回那样闪着圆润莹亮的光,簪在乌黑柔顺的发间,衬得瓷白红润的脸庞愈发可爱。

        荆越不知为什么每回看到沈知妤都被她发间的珍珠给吸引了去,但他毕竟是心思敏捷之人,只恍恍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眼中微微的惊讶也很快消散,恢复平静,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走向前,行了一礼,把二人请了进来。

        “这医馆似是出了问题,尚未查清,郡主若是要寻医问药,恐得另寻他处。”

        上回看荆越说话行事便知他与军中的大老粗不同,想来是通些文墨的。

        “我在外头瞧见里面出了些事,一时好奇,就想进来看看,”小姑娘弯了弯眼,语气似是带了几分惊喜,“没想到又遇见将军了,真巧。”

        荆越:“……”

        “荆将军继续,当我们不存在便是。”沈知妤很体贴地说道,她是存了帮忙的心思,却也知道这事关将军威信,不能直接插手,等遇到棘手之处再说。

        荆越默默地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沈知妤很自觉地拉着身边的另一位姑娘退到了角落,一副“我们真的不存在”的样子。

        罢了。

        荆越也不再管她们,肃着个脸,让面前的两个当事人继续说明经过。

        荆将军长得英俊魁伟,若是放在一般世家公子身上,估计能让不少姑娘芳心暗许。只可惜,一脸严肃,眉头微皱,眼神凌厉,周身还时不时散发着煞气,声音也低沉得没有一丝温度,看上去凶巴巴的。

        那两个当事的姑娘显然被他吓到了,答话时声音还带着颤儿。

        尤其是那个穿着粉色衣服的,都开始磕巴了。

        荆将军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别人只觉得这个将军凶得很,一身气势着实吓人。沈知妤知道,这是常年沾血,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血气。

        那粉色衣服的姑娘话说不利索,荆越听得烦,就叫另一个白衣姑娘先说。

        白衣姑娘是这回春堂里的大夫,名叫秦云芝,前几日给一名女子看病,又抓了药给人家,谁知今日那女子的妹妹,也就是眼前这位粉衣姑娘,找了过来,说她姐姐原本只是头晕,现下吃了秦云芝开的药竟上吐下泻、体虚无力,如今已是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了。

        秦云芝本想跟着粉衣姑娘亲眼去看看病情,好确定她是不是误诊开错了药。没想到粉衣姑娘直嚷嚷着她医术不精,误诊害人,后来又说回春堂也不是什么好医馆,不知道她这样年轻的姑娘家使了什么手段能在这里行医。

        回春堂里的人当即被惹怒了,这一来二去引来了不少人观看。粉衣姑娘见人多了,又开始嚷嚷说回春堂里的秦大夫把好好的人治得没剩几口气,天天和医馆里来往的人眉来眼去,心思不正云云。

        秦云芝知道这人是故意来找茬的,不仅要坏她名声,还想回春堂做不下去。她想说清事情缘由,给自己正名,没想到外头看热闹的人里竟一个两个都在说她哪次哪次诊错了病,开错了药方,还说她屡次趁着把脉的时候行为不端,勾引病患!

        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这分明是在污蔑!

        眼看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自己有理也说不清,秦云芝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传十十传百,白的说成黑的,只怕就算这次事情解决了,她的名声也毁了,还连累了回春堂。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正在巡城的荆越看见回春堂门口围集了不少人,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连忙过来叫手下把人群疏散开,自己进来询问事情始末。

        这整件事听得沈知妤眉头直皱,若秦大夫所言不假,那这粉衣女子背后之人用心实在是险恶,用这般恶毒的手段毁掉一个女子的名节和身为大夫的声誉。

        也不知她是得罪了谁。

        荆越听完后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这种事不能只听一方的一面之词。

        “你呢?叫什么?有什么要说的?”荆越面向那粉衣姑娘,声音依旧冷冰冰、硬邦邦的。

        “小女子名叫小蝶……”

        那粉衣姑娘刚说了个名字,就听得角落里一脸纠结了许久的裴暖瞪着眼睛,两手一拍,差点要跳起来:“我记起你了,你是康宁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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