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对一教学
苏禾天生运动细胞不发达,除了柔韧性还不错,就没有其他什么很出挑的方面了。
体育期末考试最多也就混个居中的位置。
为此苏禾经常沾沾自喜,还好年级排名没有体育,不然她就惨啦,年级第一的宝座就要保不住啦。
侥幸归侥幸,我们苏禾同学上体育课还是很认真的。
但是每个月的生理期,她都要疼上那么一两天。偶尔遇上体育课,只能请假。久而久之也自然就落下了几节课。
这个学期,除了学习体育考试的常规项目之外,附加的课程是篮球课。
苏禾从小到大都没摸过几次篮球,又没什么运动天赋。
得知篮球也要考试,此刻心如死灰。
又是一节体育课,不甘落后的好学宝宝苏禾,跟着一帮玩的好的女生一起练习篮球考试项目。
但是她们的动作也只是学到了皮毛,自身难保,更指点不了苏禾什么。即使她们真的有很认真的在教苏禾。
架不住苏禾动作过于畸形,又或者是女生这边笑闹的动静太大,最后竟有以体育老师为首的一大片人被吸引了过来。
苏禾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干脆丢了球,捂着脸求饶:“别笑我了,好丢人。”
最后还是体育老师看不下去了,化身为知心教练,遣散众人,手把手的教了苏禾一遍。
苏禾虽然没什么天赋,但胜在认真,几遍之后,即使还没什么力度,好歹动作像模像样的了。
体育老师对自己的教学成果颇为满意,再一次把球丢给苏禾,叮嘱道:“回忆动作要领,好好练。”
苏禾乖巧道:“好的,老师。”
苏禾又练了几遍,发现体育老师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江川。
体育老师贴心道:“我怕你一个人练不好,给你找了个陪练,你们班江川同学篮球打得很好,你多跟人家学学,考试没问题的。”
苏禾不好说什么,只能应道:“谢谢老师。”
体育老师扭头回办公室喝茶去了。
见体育老师走了。苏禾有些尴尬。
那个没得到答案的问题,让苏禾有些明白,前几次让她上头的暧昧,只是她自以为的与众不同。恐怕在江川那样的人的眼里,女孩子的羞涩和爱慕都是千篇一律的吧。他早就见惯了。
苏禾是个骄傲的姑娘,她并非看不起江川之前谈的那些快餐式恋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只是她认为如果只是收获一段两个星期就分手的恋爱,是不值得她去付出的。
老师和家长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对于她自己本身而言,也没有很渴望去谈一场恋爱,她需要做的是不负众望。
于是在这么多天里,她强迫自己清醒,死死的防守住自己的内心,感觉两人之间稍微有一点逾矩,就立刻退回自己的安全区。
江川上前几步,离她更近了一些,扑面而来的令人心动少年的气息将苏禾包围,苏禾冲江川友好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少女面容姣好,皮肤晶莹剔透,好像吹弹可破,被阳光晒的微微泛红,笑起来,更加明媚动人。
苏禾站的是最后一块儿场地,那块场地上此时只有江川和苏禾两个人。
天气晴朗,江川的身后是喧嚣,眼前是少女与万里晴空融汇成的一副名为青春的画。江川看得有些呆。
见苏禾动了动,江川才回过神来。遂明白了苏禾这动作的含义是在和他保持距离。
江川是向体育老师毛遂自荐才来当苏禾的陪练的,那帮男生们从没见江川那么主动过,起哄声简直要把天都掀翻了。
这些天来江川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苏禾的疏离。苏禾的恪守与冷漠让江川烦透了心,他找不到原因,也不喜欢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但是他又享受惯了女孩的主动,拉不下脸,低三下四的求和。
两人对望着,像是在暗暗较劲,某些事情他们好像彼此都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
终于还是江川懒懒地开了口:“过来点儿,隔这么远怎么教的好你。”
苏禾拘谨地应道:“哦,谢谢你。”
江川也没急着开始,学着苏禾的姿态语气,不紧不慢道:“不客气,苏禾同学。”
“”苏禾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接话。
江川也没想她给什么反应,接过了苏禾手里的球,往地上使劲儿的拍了拍,把球拍得老高。
他眼睛没看苏禾,认真地讲解起了他的一些自己经过实战总结出来的经验。
比起老师的官方教学,江川的教学方法显然更适合苏禾,一节课下来,苏禾就感觉自己差不多可以安心迎接期末考试了。
在又一次完美的完成了一整套篮球考试项目后,苏禾忘了她时刻提醒自己的要和江川保持,十分得意地向江川邀功:“我厉害吧!”
说完两人都愣了,江川觉得熟悉的苏禾又回来了,苏禾则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得意忘形了呢。
江川率先打破了沉默,鼓励似的予以回应:“很厉害。”他的声音有点儿沙哑。
但还是没能挽留住苏禾的热情。她又变回了原先那样,礼貌的笑,礼貌的道谢。
江川有点烦躁,懒得和苏禾继续打哑谜,
他刚想破罐子破摔的开口问清楚,就被打断了。
“苏禾。”是夏末,体育课一般都是一层楼一起上的,只不过体育老师为了学生们更专心的练习,给每个班都划分了练习场地,禁止串班。
当然也有一些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无所畏惧,以公开违背老师的规定为荣。但苏禾和夏末不属于这类人。
夏末老老实实的等下课铃响了才往这边来,其实她早就看见了江川在教苏禾打篮球。
在夏末的意识里,江川就是个危险人物,苏禾还是少和他单独接触为好。
夏末走进江川和苏禾,先是小心翼翼的跟江川打了个招呼,然后拍了拍苏禾的肩道:“走啦。”
苏禾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江川心里一直装着事儿,见苏禾要走,急忙出声。
苏禾听到声儿停下来,等着他的下文。但是江川又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
江川本来就没在人前低三下四过,这会儿刚下课,身侧人来人往,加上夏末又离得近。江川真的有些难以开口。
“江同学。”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三人同时转身。
是文二班的班花,他们学校一层楼有六个班级,所以文二班也和他们在一起上体育课。
江川再次被打断,不禁有些恼火,他转身问道:“找我什么事儿。”语气很冷。
苏禾有些佩服班花的心理素质,被这样冷待,还有心情故作娇羞冲苏禾她们说到:“麻烦你们先离开好吗。”
苏禾此刻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拉着夏末转身便走。
江川再回头,只能看到苏禾生气的背影。
看着面前娇小玲珑的班花,江川不耐烦的再次开口:“到底什么事儿?”
班花也不恼,递出一包奶糖:“跟你表白啊。”
这包奶糖跟上次江川给苏禾的那块奶糖是一个牌子的。
江川盯着这包奶糖,突然福至心灵,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在他的脑海里被拼凑在一起。
少年豁然开朗,五官也随之舒展开来。
班花一直在观察江川的反应,见他这般,还以为自己要得手了呢。
正想着江川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自己拿下了。
班花安静的等待江川的同意,江川却说:“奶糖你就自己留着吧,我先走了。”说完江川便拔腿往教学楼走了。
班花见状还想争取一下,跺了跺脚,追上去说:“可是你看起来对奶糖很感兴趣。”
江川难得的多回了一句:“对奶糖感兴趣的不是我。”,他加快步伐,把班花甩在了后面。
江川回到教室,见苏禾不在,便问了一句:“苏禾呢?”
邱影转头回道:“她去数学老师办公室问问题去了。”
苏禾就是这样,不管多难过、多生气,从来不会落下学习。
江川应道,随机在抽屉里找出一张纸,拿笔在上面唰唰唰地写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苏禾才从办公室回来,手里拿着上周末老师给的拓展作业。
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打招呼,自顾自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在消化着老师刚刚讲的解题思路。
苏禾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在纸上复刻了一遍解题步骤,比起老师简略的步骤,苏禾把自己比较难以理解的大步骤之间的小步骤都一一罗列了出来,清晰明了。又把这张白纸用订书机订在了拓展作业上。
做完这一切,苏禾心情舒畅,感觉自己收获到了新知识。这种充实感真的是谈十个江川都比不上的。
下一届是语文课,苏禾刚要拿书背一背文言文的时候,发现她的课桌上多了一张不属于她的纸,她想打开看看是谁的,好还给人家。
她打开纸条一看,有些惊讶,相处了这么久,苏禾已经能认得出江川的字了。即使没有署名,她也知道,这是江川给她的。
上面写着“给你的奶糖是陈不凡上次在我书包里的,我没有接受那个女生的告白,别气了。”
怎么说呢,苏禾明显被江川的解释取悦到了。开心之余她又有些悲愤的想“你看,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疏远他,也知道她为什么疏远他。”
但苏禾也就是一瞬间的想法,便顺着台阶下了,没名没分的她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她顺手回了个“哦,垃圾自己丢。”
便把纸揉成纸团丢到江川的怀里。
自从苏禾出现在江川的视线里,江川便一直用余光观察她的表情。
苏禾虽然没说话,但他知道,她开心了。随即也松了一口气。
莫名的,江川不想要苏禾不开心。
江川拿起纸条,一点一点的展开,看见苏禾写的那句话,轻松的笑了笑。
但江川没有扔掉纸条,反而顺手把纸条夹在了课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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