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替妹还债
陈捕头也看不下去了：“秦掌柜，你别瞎说，是李元欠了青楼的钱，他们来要钱，打砸东西不说，还要对她欲行不轨，方姑娘刚才是救了她，她这一身也不是方姑娘弄的，你可别冤枉好人。”
听见“青楼”两个字的时候，秦掌柜脸上白了一下，回头一看，果然是众多的打手，正在冷着脸看着她。
她咬牙道：“天杀的李元居然还去青楼，还欠了钱，妹妹，你先起来，欠了多少，我给你出！”
说完就要把人扶起来，没想到地上的人一把把她的手拍开，眼神四下飘忽了一圈，最后自己撑着站了起来，仍旧低着头。
秦掌柜见她不说话，又赶紧走到青楼几个打手面前，问他们：“几位大哥，李元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我来出，但是你们万万不该来砸我妹妹的店铺 。”
领头的听见有人出钱，脸色就好了不少，他伸手比了一个“3”的手势：“300两。”
这话一出，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出钱的秦掌柜也是一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心知这300两一旦一出必定是再也回不来了，一时间有些犹豫。
那领头的又说：“也不是我们故意为难，李元欠我们钱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拖了好几个月了，我们妈妈也是看见李元进了牢房，才特意宽限了几个月的，可是我们的人也要吃饭，再宽限下去，我们都要饿死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呀。”
秦掌柜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可我这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呀，容几位先等一等。”
说完，转身又对着秦氏叮嘱：“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钱还上，不叫他们再为难你。”
后者仍旧像块木头，低着头连个反应都没有，秦掌柜好像已经习惯了，也不用她回答，转身就出了门 。
陈捕头看了方瑶一眼，没想到秦掌柜会出钱 。
虽然如此，两个人也暂时不能离开，要是一会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还得等还完了钱再走。
300两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秦掌柜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上表情很不好，似乎刚刚生过气，还能隐约看出泪痕。
不过一进到客栈里面，她又立马陪上一副笑容，把一个包袱送到那几个打手手里：“大哥，你清点一下，看看是不是300两？”
领头的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有些惊讶，随后点点头：“是300两，是300两，还是秦掌柜出手阔绰呀，李元那小家子气跟您比不了。”
“数目对得上就行。”秦掌柜笑了笑：“这笔帐就算清了，不过有一句话，我说了您别不爱听，李元欠你们的钱是李元的事，我这妹妹可是无辜，你们万不该拿我妹妹撒气 。”
领头的收了钱自然好说话：“对对对，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也是急着要钱，糊涂了，再说了，这也不是我动的手，不知道是哪个王八崽子迷了心窍了，既然钱都已经还上了，我替他给您道歉。”
哟，打手道歉，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方瑶觉得挺新鲜，在她的印象中，这种打手不都是用拳头说话的吗，打人了也就打了，从来都没听说过打手道歉的。
不过秦掌柜完全不领情，冷笑道：“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谁动的手，谁出来道歉，您没必要道歉，毕竟您砸的客栈，是李元的，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妹妹的，您就说，刚才是谁想要对我妹妹动手的。”
她其实看见地上那个男人了，也猜出来就是他，不过她就是要等领头的把人推出来，看看他会不会偏袒自己人。
领头的也是痛快，直接指了一下地上的男人：“就那个混蛋，我刚才都说了只砸东西不准伤人，这小子耳朵里塞驴毛了，您要教训他尽管教训，我们几个权当没看见。”
说完还非常有诚意地把身子背了过去。
方瑶一看，这是真要任由秦掌柜处置了。
秦掌柜当然不会客气，转身就拎起地上那人的耳朵，“啪啪”两个大嘴巴就扇了过去，嘴里骂道：“不要脸没心肝断子绝孙的狗东西！欺负到我妹妹头上来了，我妹妹好欺负，我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又抡起巴掌来回打，打得整个大堂里都是“啪啪啪”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方瑶听着都觉得疼，偏偏被打的人一言不发，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毕竟之前那个领头的都那么说了，就是默认了的意思，他也不能跟领头的对着干，被打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冒金星，身子摇摇晃晃的，嘴角都有血沫子出来。
一直到秦掌柜觉得手疼打累了，才停住手，最后骂了一句：“再敢对我妹妹动手动脚的，我就打死你！”
说完，还有些不解气地踹了一脚。
地上那人用手指头抹去嘴角的血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走进人堆里，屁都没敢放一个。
方瑶都要忍不住给秦掌柜鼓掌了，这秦掌柜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暴脾气，虽然地上的男人看起来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虚弱样，不过到底也是个男人，站起来比秦掌柜高出两个头，长得也是凶神恶煞的，真怕以后他们找秦掌柜寻仇什么的。
领头的见状，也回身冲着几个人道：“既然钱都已经还上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呃……欢迎陈捕头……那个，我们走……”他大概是想说欢迎陈捕头去楼里玩玩，说到一半想起来自己那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再加上被陈捕头瞪了一眼，于是尴尬笑了笑，带着一群人跑了。
房子一空，大堂里的狼藉就更加明显了，秦掌柜“哎呦”了一声：“这群人是真下手啊，那个李元也是个混蛋，还逛青楼，呸！”
说到一半，又安抚秦氏：“妹妹，你受惊了，先去后面休息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
秦氏头都没抬，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多管闲事”转身回到了后院。
秦掌柜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回头看着阿卓：“阿卓，你帮我一块收拾吧。”
“哪里能让您收拾，我来就行，我来就行。”阿卓说完，拿起抹布就开始收拾起来，生怕慢了一步让秦掌柜抢了活。
秦掌柜插不上手，只好在旁边干站着，看见方瑶和陈捕头还没有走的意思，就更加尴尬了，尤其是刚才她没问清楚就冤枉了方瑶。
“妹妹，刚才的事是我不对……”
“你别叫我妹妹。”方瑶赶紧阻止她，她现在听见妹妹这个词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里面那个才是你妹妹。”
看样子这对姐妹的感情不是一般的不好，但是方瑶也没有心情关心她们的家事：“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
方瑶这话是对着陈捕头说的，陈捕头看见这一屋子乱糟糟的，下意识就想上去帮忙，方瑶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方瑶可能不太喜欢这个地方，也没多耽误，直接走了。
一出门陈捕头就忍不住开口：“方姑娘，看来你当初真不该管李元的事情，这一家子人，可真是够麻烦的。”
方瑶道：“麻烦是麻烦，可我就是看不惯，管都管了，就算有什么麻烦，也只能受着了。”
“也是……”
方瑶突然话锋一转：“陈捕头，那个领头的跟你很熟啊，你去过？”
“啊？”没想到方瑶突然这么问，陈捕头脸色一红：“没有没有，方姑娘你可别瞎说，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呢？我就是……以前办案的时候路过过，对，路过！”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话的真实性，陈捕头特意提高了声音，不过他这个反应已经把自己出卖了。
方瑶拖长声音“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陈捕头被一个姑娘看透了秘密，脸上挂不住，只好转移话题：“看样子李元进了牢房，他家里并不好过呀。”
方瑶也顺坡下驴：“之前李元倒是过得很好。”
“那是因为之前他靠着县太爷，不过自从县太爷治了他的罪，街坊四邻的都知道县太爷不会护短，所以该报仇的就报仇了呗，那个青楼，说是欠钱好几个月了，之前怎么没来要账，现在都敢打砸东西了。”
“有一就有二，跟李元有仇的人多着呢。”
“那怎么办？”
方瑶若有所思：“我想到了两个人。”
方瑶带着陈捕头来到了一个院子外面，在陈捕头好奇的目光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啊？”随后有个人打开了门，李龙睡眼朦胧地出来，看清楚了来人是方瑶，一下子精神了：“方瑶姐！”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突然又传来一个声音：“谁啊，大白天的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完一把扒拉开李龙，看见两个人，吓了一跳：“陈捕头！”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方瑶先开了口：“我们找你们两个有事。”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事，心里打鼓，还是让开两条路让两个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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